28
陸思賢沒有醒,安子旭就下葬了,安相當殿将陸思賢告了,連同齊國公在內的朝臣都緘默無聲。
皇帝高坐禦位,沉默不語,安相執着站在殿中央。
趙青玉出列道:“安相的話有失偏頗,都知七驸馬身子不好,安子旭大人身強,七驸馬如何打得過。”
安相掃了一眼挺直站立的青年将軍,冷笑道:“趙将軍是齊國公的子婿,說話自然偏袒陸思賢,相府護衛親眼所見,難不成還是惡意誣陷。”
“天黑或許看錯人了,再者你要告七驸馬,可七公主那日在相府已然說清,她與七驸馬日夜在一起,你這等于連七公主也告了。”趙青玉據理力争。
為首的太子裝作不在意:“都說七妹與驸馬感情不和,成婚都未同房,哪裏來的日夜相守。”
趙青玉覺得難為情,朝堂上說這些私事,簡直的有辱斯文,他漲紅了臉不好再說,反是下面的五皇子樂道:“太子怕是想多了,七妹胡鬧慣了,你說沒有同房就沒有同房,你看這次陸世子與九皇弟同時病了,她可是守在世子的病榻前,謠言不可信。”
五皇子懶散慣了,平日裏青樓楚館去得最勤快,與陸思賢二人幾乎可算是‘狼狽為奸’,自從別院捉奸後,陸思賢就閉門不出,讓他成了孤家寡人。
他怼了一句後,太子回身怒視:“五皇弟與陸世子在一起出入不雅之地,你的話也有失偏頗。”
五皇子睜大眼睛:“前些時日弟弟與世子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您的東宮,那麽東宮成了不雅之地?想來也是,聽說東宮又招了數名舞姬,您還送了陸世子不少舞姬惹得七妹親自去捉奸,您的話也不能的。”
“你、胡言亂語。”太子氣得臉色發綠。
五皇子無辜地攤開雙手:“臣弟說的是實話,您莫要惱,如若不嫌棄,送臣弟也可。”
兩人你來我往,皇帝就當作沒有聽見,反是安懷正打亂:“五皇子莫要岔開話題。”
“安相繼續,我就是表達下感情而已。”五皇子笑嘻嘻地退了下去,目光掃過神色不改的齊國公,他依舊毫不在意,可見這件事沒有後續了。
果然,過了片刻,皇帝發話:“相府護衛道是親眼所見,可七公主作證陸思賢整夜未出,辯來辯去,毫無結果,不如讓京兆尹與刑部去查,另外查不到證據之前,不許去齊國公府胡亂抓人。”
安相不肯,五皇子搶先道:“聖上英明,畢竟陸世子身體不好,折騰來折騰去折騰死了,京兆尹的罪過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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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黨還要再谏,皇帝不肯聽了,疲憊地百擺手,他守了皇後幾日,早已累了。
下朝後,五皇子拉着趙青玉要去齊國公府看陸思賢,他出京一趟,陸思賢就不記得他了,頗沒有意思。
趙青玉看向齊國公,詢問道:“岳父。”
“阿賢還未醒,殿下去了也無用。”齊國公拒絕了。
五皇子表示很受傷,搭着趙青玉的肩膀,一面往宮外走。
趙青玉與他低聲說話:“殿下可知一秘聞?”
“你都說秘聞了,我怎麽知曉。”五皇子道。
“聽說太子是賢妃所生,顏氏無子無法坐穩後位,就将太子搶了過去。”趙青玉壓低了聲音。
聲音很輕,吓得五皇子走路踉跄了一下,不平道:“太子一黨整日稱什麽嫡長尊貴,這下總打臉了,沒想到和我們一樣,難怪太子與賢妃走得很近。”
趙青玉不言語了,站直身子,避開他。
五皇子未曾在意,揣摩一番後,又說:“你從哪裏得知的?”
“我家夫人在外間聽回來的,茶館酒樓都在說,不若你自己切聽聽,我還有事回營去了。”趙青玉不再貪戀,将話題抛開後就大步離去。
京兆尹處還未查出兇手又被太子揪住一頓罵,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愁得頭發都白了一半。
笑意愈傳愈烈,陸思賢昏睡幾日後,終于醒了過來。
愧疚不已的秦若淺安心了些許,将藥方改了改,加了些補身益氣的藥材。
陸思賢醒後,發現一件怪事,秦若淺變溫柔了,溫柔得就像是一團棉花,摸着都十分軟。
她好奇,想要搞清楚之際,楊氏來了,在外間用秦若淺說話。
“殿下,我有一不情之請。”楊氏為難地開口。
秦若淺在查醫書,陸思賢的體弱之症治不好,容易早夭,她聞言便道:“夫人想接回二姑娘,孤沒有話說。”
楊氏大喜:“多謝殿下。”
“無需謝孤,待公主府造好,孤與世子就會搬走。”
秦若淺語氣冰冷,在齊國公處失望後,她又恢複平日裏不易親近之色。
楊氏慣來粗心大意,欣喜之餘沒有感覺到哪裏不對,喜滋滋地回去準備,而屋內的陸思賢敏感,感覺到秦若淺對楊氏不滿。
翻過身子,想起現代世界裏,環繞中國數百年的千古難題,至今無人能解的婆媳關系。
不過青銅養母腦子不大聰明,不會和秦若淺這個妖孽不和,應該是她想多了。
這個千古難題沒想清楚後,就睡着了。
秦若淺處理好外間的事才進來,陸思賢睡得正熟,容顏和煦,她莫名笑了笑,穿過來這麽久,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感情,也當是從來一次。
人在逆水中,總是能體會到百态人生。
陸思賢不醒,她順勢躺了下來,慢慢靠過去,床榻間充斥着陸思賢的味道。
裏側的人潔雅如白蓮,帶着她從未見過的純淨,身在淤泥中而不染無污垢,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眉眼。
睡夢中的人動了動,沒有抵觸。
大概只有這個時候才是最配合的。
秦若淺平躺下來,眸色染着悲怆,以前不知無權無勢的被動,從雲端掉落塵埃,滋味頗不好受。
她從未有過如此挫敗。
心中驀地湧起頹唐,翻過身去還是決定将小獵物抱進懷裏,蹭蹭她的側臉,輕聲道:“陸思賢。”
懷中的人動了動,鼻息粗重,沒有應答。
秦若淺望着她幹澀、蒼白的面色,心中的愧疚又湧了上來。
午後,陸安枝便回來了,青竹一路跟着。
兩人一道來寝居,陸思賢還是在睡着,陸安枝入內去看望,秦若淺喚來青竹:“你可查到了?”
去安府之前,她吩咐青竹去查查安子林對此事的态度,安子旭一死,他就會接管相府,但是現在該做的是如何将這盆水潑向安子林。
父子失和,才可有機會。
青竹道:“安相不悅,因為安子旭死好,長子同妾室打鬧,被他罰了。”
秦若淺颔首,安子旭一死,将她的計劃全部打亂了,短時間內不知從何出手,她迷惑,青竹再次開口:“安相似乎對長子不滿,甚至懷疑安子旭的死同他有關。”
“那煩請你走一趟,最近幾日跟着安子林,看他同哪些人來往。”秦若淺吩咐道,心底裏有個懷疑,安子林或許私下裏與秦承宗有瓜葛,不然安陸兩家白日裏不和,安子旭晚上就死了。
這也太快了。
青竹本想答應,想起世子近身無人守着就狐疑:“世子身邊該如何?”
她素來耿直,與陸思賢同一條思路,秦若淺道:“她病了,不會出門,在寝居裏孤守着你,你可放心了?”
“如此,辛苦殿下了。”青竹耿直地道謝,忘了面前吩咐她辦事的人是她主子剛娶進門的妻子。
秦若淺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擺手示意她趕快走。
不久,屋裏傳來陸安枝的聲音:“可感覺好些了?平日裏就該多注意些,以前還曉得保重身子,大了反不放在心上。”
她偏頭去看,恰好見到陸安枝在戳陸思賢的腦袋,目露溫和,而陸思賢沒有拒絕,反笑意綻開。
她不高興了。
平日了她碰一下,陸思賢就像見鬼一樣,這時卻讓陸安枝随意戳腦袋。
醋罐子打翻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陸安枝溫柔如水,陸思賢被她陽光笑意溫暖了不少,躺在榻上被她喂藥,問起安家的事情:“你不用在意的,等過兩年,讓阿爹給你重新找一門親事。”
就憑着齊國公府的地位,不求高官,但求良人,還是不錯的。
“你少想我,想想你自己就成,無故牽連進人命案裏。阿賢,不瞞你說,成親前我對他确實很滿意,才華橫溢,溫潤如玉,可你不知曉成親後,他有多麽自私。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父兄。”
陸安枝面露苦澀,覺得眼前的事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看着‘弟弟’關心自己的焦急,她如何能讓自己的家人陷入苦惱中。
陸思賢默然嘆氣,心裏罵一句:渣男。
陸安枝起身去開窗,七公主在屋檐下親自熬藥,姿态平靜,動作娴熟,她笑說:“阿賢,七公主對你很好,可見是真心的。起初我只當是為了兵權,是我多心了。”
“她呀……”陸思賢沒有再說,秦若淺好像說過既要兵權,又要她。
也不知是何心思。
“你這她呀是何意思,是不是動情了?”陸安枝打趣道,陸思賢搖首不說話,這裏所有人的心思、目的,都能看清,唯獨這個女主秦若淺,與書裏判若兩人,幾乎難以用言語形容。
她說不出話來,陸安枝看出幾分耐人尋味的意思來,走回她身邊:“阿賢,按理我是不能回來的,母親彷徨,父親無心,你擔憂我,可母親提及接回回來,公主不說二話,這份情不易。或許是看在你的份上,她才會接納我你對人家好些,外間花草雖好,畢竟不得長久,唯有家裏的妻子才會真心對你。”
成親後她明白很多道理,才華橫溢又如何,可心思不正,終究是個禍害。
才能之人如過江之鲫,可心一旦壞了,就算是諸葛在世,也不能多看一眼。
起初她欣賞安子旭,覺得他不可多得,不少女子追捧,可真正接觸後讓她惡心,無所不用其極。
她眼中閃過哀恸,陸思賢不敢在她傷口上撒鹽,便道:“公主很好,至少很優秀。”
“優秀的人不在少數,你這話就不對了。”陸安枝點開,見她不懂,好心道:“安子旭雖好,品性不正,你要多看看。”
品性不正?陸思賢愣住,陸安枝柔柔一笑,那股柔意深入骨子裏,若流水潺潺,若浮雲纏綿。
“二姐,你笑起來很好看。”
“好看沒有你媳婦好看,七公主之貌,可是京內罕見,你要珍惜。”陸安枝點點她腦門,見四下無人,就放心道:“別在外間沾花惹草,莫讓七公主傷心,聽母親說你染恙的這些時日以來,公主日夜守着。”
“我知曉。”陸思賢笑了笑,修長翻卷的眼睫顫了顫,沒有再說話。
陸安枝笑了笑,扶着她躺下後,這才離開。
出屋子的時候,遇到秦若淺,見禮過後,她感謝道:“臣女感謝殿下收留。”
“二姑娘說笑了,這裏是齊國公府,孤不過是一過客罷了,何談感謝。”秦若淺不領情。
“殿下或許忘了,這裏終究也是你的家,你才是這座府邸的女主人。阿賢性子散漫慣了,短時間內收不回來,您多擔待一些,她若在沾花惹草,您可直接告訴母親。說來也是有趣,在定親後,母親曾将這裏的婢女都趕了出去,只留下小厮伺候。”
陸安枝笑意溫婉,有股親和的魔力。
然秦若淺并非陸思賢這般不經大事的女子,對她的示好并沒有在意,反道:“我們已成親,她若沾花惹草,孤自會解決。”
陸安枝皺眉,輕輕開口:“阿賢身體不好。”
秦若淺眄視她:“能沾花惹草,不會身體不好。”
陸安枝笑了:“殿下說的是,臣女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阿賢。”
秦若淺冷若寒霜,唇角張了張,方想說你明日不用來了,覺得自己态度不好,就忍了忍,目送陸安枝離開。
回屋後,惹麻煩的人已經睡着了,她洩恨般揪住陸思賢的耳朵,不禁罵道:“就曉得沾花惹草,就曉得對其他女子說笑、就曉得推開我、就曉得……”
睡着的人不安地動了動,臉色白得更加厲害,吓得她忙收回手,探上陸思賢的脈,脈象正常,她才松了口氣。
她生氣,又覺得自己無趣,同一孩子計較。
心中不舒坦,她懶得守着陸思賢,回宮去見王貴妃。
秦承宗的事,還需解決,但經過這件事後,她與王貴妃的母女情分多半會終止了。
然而她不後悔,這條路既然踏上去就沒有回頭路,穿戴整齊後,望着榻上的人,還是忍不住過去戳戳她的臉:“陸思賢,你若敢對不起我,我……”
她能怎樣?
秦若淺無語凝滞,默然将手收回,片刻間恢複常色,目露桀骜,帶着貼身婢女回宮而去。
既然回宮,就需要去中宮去看看皇後的病情。
一入中宮就見到氣急敗壞的太子出殿而來,她如常揖禮,太子見到後,狠厲第看了一眼,大步離去。
宮女引着她去見內寝見皇後,鼻尖湧來一陣苦澀的藥味,放眼看去,皇後坐在輪椅上,手中捧着一本書,眉頭緊皺。
“你來了。”皇後未曾擡首就出聲,将書本合上,露出一絲笑意,“算算這些時日,你也該過來了。”
見她這副模樣,秦若淺想起一事,顏氏女善占蔔。
她不由好奇:“聽聞娘娘會占蔔,可能替我算一算?”
“哦?你要你怎麽算,算你的自身事還是什麽事?”皇後也沒有拒絕,是盟友就該給些好處。
秦若淺走近,“煩請娘娘算一算七驸馬的壽命。”
聞言,皇後面上的笑意淡去,握緊書本的十指收緊,顏氏有一規矩,不得給親人占蔔。
人都是有私心,占蔔之時分心,卦象就不會準了。
阿賢體弱,當年她入國公府之際,她就試過,卦象顯示早夭。她吓得不行,再試過幾次,卦象都是一樣。
故此,她不敢再試。
但她不能告訴秦若淺這些關隘,拒絕道:“壽命無法占蔔。”
秦若淺微微失望,改口道:“那便算一算我與她的姻緣如何,是白頭到老還是半道分別?”
她很執着,讓皇後轉悲為喜,笑道:“可。”
殿內沒有其他人在,秦若淺随意撿了一地坐下,道:“娘娘放棄太子了?”
“他不該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皇後随意道,将書放下,轉動輪椅,面相秦若淺:“我曾算過一卦,帝位歸九,可如今再算,已然不對了,更算不出方向。”
秦若淺猜測道:“外力介入,改變方向了?”
皇後搖首:“不知,此事不好判斷,我先告知于你罷了,已然發生變化,恐不會再度回轉。”
簡而言之,帝位與九皇子無關了,讓秦若淺早做準備。
兩人心思不同,秦若淺本就不指望秦承宗那個蠢貨能做什麽事,多半是她占了原主的身體,使得事情發生變化。
皇帝膝下八子,到後來争奪,也未必就是他贏。
不知怎地,她想起許久沒有出現的人物,好奇道:“娘娘可知宇文信這人?”
皇後颔首:“大将之才,國中棟梁。”
簡單八字,評價顯然很高了。秦若淺搖首,道:“此人是勁敵,娘娘注意些。”
“聽說他對七驸馬有敵意?”皇後随意問起,宇文信此人兩不幫助,目前還屬于中立,他被齊國公趕出去禁軍後,就一直未曾出來過。
這就不知他最近忙什麽了。
“确實。”秦若淺道。
皇後眸色微微涼了幾分,心中思量着,而秦若淺得到太子一事原因了,便道:“娘娘想将太子還給賢妃?”
“正有此意。”皇後心思回轉,她對太子本就沒有感情,膝下有子無子都無甚意思。
秦若淺滿意了,太子失去嫡長的位置,就會失去許多支持,這場奪位之争就愈發精彩了。
她起身離開,皇後忽而喚住她:“聽說七驸馬病了?”
“已然醒了。” 秦若淺回道,見皇後主動問起就停了下來,等着她再問,沒想到她沉迷下來。
她只能先行離開。
出了中宮以後,她忽而不想去見王貴妃。
此事在王氏一族看來是沒有過錯的,奪位之争本就是有着鮮血,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理論也說不出理來,不如就這樣去。
事情過了,沒有再回頭去想的道理。
她回齊國公府去了,陸思賢醒了,恰好白夏服侍她喝藥。
剛入門就聽到她軟綿的聲音,“這個藥好像不對,比早上的時候苦多了。”
白夏笑回:“或許是二姑娘喂得好,不如再将她請來?”
“不對,真是藥苦,誰熬的藥。”陸思賢還是感覺出不對,現在碗裏的藥苦得說不出來,就像吃苦瓜一樣。
“這是公主親自熬的。”白夏回道。
秦若淺知步入內室,眼神染起幾分不屑,将白夏趕了出去,讓陸思賢自己喝,“藥裏放了黃連,去去你口中的甜味。”
陸思賢倒吸一口冷氣,“你害我感冒,我都沒有找你算賬,你幹嘛給我放黃連?”
秦若淺不高興道:“誰讓你對其他女子眉開眼笑的,對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莫忘了,你是我的驸馬,不是那些人的驸馬”
“你……”陸思賢氣結,一口氣将藥喝了,遞給她:“滿意了?”
“你以為就這樣?你的病是我治的,藥也是我熬的,你就準喝半月的黃連。”秦若淺冷笑,也不去看她。
陸思賢不明白,妖孽又抽什麽瘋,她對誰笑了。
也不對,笑一笑也有錯了?
她不服氣:“你不可理喻。”
“那又如何,你有本事不喝藥,你的病不喝藥就會死。”秦若淺威脅她,依照小世子怕死的程度,再苦都會喝藥。
果然,陸思賢慫了,躺下來不去理會這個犯抽的妖孽。
可不能和這個妖孽硬剛,縱觀這麽多個會合,硬剛的話肯定是她吃虧。
想個辦法讓秦妖孽消氣。
“殿下,我給你個秘密,如何?”
“不想聽,只想讓你吃些苦頭。”秦若淺冷笑,小世子滿腦子就是這些事,絲毫沒有情趣。
她拒絕。
陸思賢頭疼,妖孽犯起倔來也不輕,她再度引。誘道:“很大的秘密,對你争皇位很重要。”
秦若淺不理會她,眼光都沒有丢給她。
妖孽真是妖孽。她翻過身子看着她倔強的樣子,眉眼看出幾分執念,還有些可愛。
女孩子要哄的,她拉了拉秦若淺的尾指,“秦若淺,我請你吃火鍋。”
沒有煩惱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兩頓。
作者有話要說: 秦:兩頓火鍋解決不了的。
陸:那三頓吧。
12點還有一更。
感謝在2020-09-2020:25:55~2020-09-2720:16: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是Jojo呀1個;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願逐月華流照君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此人已作古、??9個;泯夜君5個;烨-EL2個;羽3560、銀狐、~、小刑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茵茵70瓶;兔毛球31瓶;居世30瓶;泯夜君20瓶;榯洸記钇妚覹傷18瓶;別戀、嗷、Kido8瓶;yi樓、九九錢5瓶;祝老星、K愛4瓶;赫默與惡龍、徐行3瓶;我是一顆小南瓜、松崗愛衣催婚協會會員、烨-EL、何年。、倚歌2瓶;時殷、冥血月夜、橙汁味的葡萄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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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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