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齊國公府來了刺客,寝居內外的婢女都跟着大叫一聲,外間的侍衛蜂擁而上,庭院內的打鬥聲驚動了整座府邸的人。
廚下吃飯的青竹一口雞腿吐了出來,提劍跑了回去。
刀劍碰擊的聲音,就像是黑白無常來索命,陸思賢自認沒有功夫,不給秦若淺添亂,乖乖地躲在被子裏。
侍衛來後,秦若淺退了下來,看着數名的黑衣人,眉眼動了動,黑夜下的神色陰沉無光,她忽而想起什麽,喚來陸思賢:“去國公爺書房。”
聲東擊西之策,陸思賢才剛用過。
陸思賢不明白她的意思,掀開被子:“去書房做什麽,阿爹應該回來了,應該在書房。”
不對,這個時候應該在睡覺了,書房無人,她迅速爬了起來,拉着秦若淺一道跑過去。
兩人在黑夜下跑得很快,秦若淺看着她疾行的步伐,打趣道:“這個時候可一點都不像病秧子。”
“我還是個短命鬼,你趕緊和我和離。”陸思賢跑了會兒就沒力氣了,幾乎靠着秦若淺的力氣跑。
這個身體真的不行,還沒跑800米就癱了,簡直有毒。
跑到書房後,周遭一片寂靜,院外的侍衛不明所以,陸世子喘着粗氣:“看看、裏面有沒人。”
侍衛面面相觑,“小的守夜,并沒有見到有人入內。”
“讓你去、就去。”陸思賢聲音提高了些,秦若淺見她呼吸不滞,拍了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擡首看向寂靜的屋舍。
寝居的方向傳來打鬥聲,這裏就顯得陰森,侍衛已然入內,在這間隙,陸思賢也恢複過來,奇怪道:“是不是宇文信的人?”
“你為何這麽說?”秦若淺凝視着門口。
陸思賢道:“因為我就是這麽把蘇錦撈回來的,他睚眦必報,肯定會來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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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去月餘,他找不到了,指不定來書房偷些東西。”秦若淺道,她這些時日接觸不少密事,齊國公在朝非明面上這麽簡單。
因着雲山屠殺一事,皇帝對他既信任又猜忌,偏偏他能将其中的平衡把持得很好,可見心思頗深。單單一個鎮北侯府是如何都比不過的,這麽多年來他并沒有結黨,若是像尋常朝臣那樣左右逢源,權勢必然滔天。
不過這般以來,皇帝勢必猜忌得更深。
陸思賢在她後探首張望了一眼:“能偷什麽?”
秦若淺言道:“外間都在找皇後親女的事,齊國公去而複返,肯定知曉些事。”
話音落地,書房裏傳來一聲響動,她擰眉:“書櫃倒了。”
陸思賢猜測:“裏面當真有小偷。”
秦若淺當即高聲道:“裏面如何了?”
“沒有人,是小的不小心撞到了書櫃。”
“我不信,裏面肯定有小偷。”陸思賢篤定,侍衛身手靈敏,怎會撞到了書櫃。
府裏的侍衛都去了寝居捉刺客,這裏僅僅幾人,秦若淺将陸思賢推開,囑咐她:“你在這裏小心些,我去看看。”
“讓他們去就行了。”陸思賢拽着她的手不肯放。
秦若淺拍拍她的手:“死過一次的人命大,他們去只會送命。”
“什麽死過一次。”陸思賢嘀咕一聲,眼見着秦若淺向書房走去,跨上臺階的時候,門開了,侍衛走出來,朝着她揖禮:“禀殿下,裏面沒有人。”
秦若淺颔首,看着他身上的侍衛服飾,他便退到一側,緩步離開。
她看向書房,眉眼凝重,聽着侍衛離開的腳步聲,沉聲道:“站住。”
侍衛這時迅速轉身,伸手去抓近在遲尺的陸思賢,秦若淺比他更快,拉近陸思賢。
侍衛惱怒,匕首擦着陸思賢的肩而過,秦若淺反手護住她,踢開了他。
幾息的功夫,陸思賢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秦若淺疼得眼睫顫了顫,沉聲道:“宇文世子夜探國公府,心思當真了得。”
在她懷裏的人登時一驚,真的是宇文信這個貨,她動了動,秦若淺将她護在身後,對面的人身影不動,也未曾說話,看了周遭一眼。
這裏的侍衛僅僅幾人,要想脫身并不難,他照舊出手襲向陸思賢。
秦若淺護人心切,暴露自己的弱處,幾招就讓對方占了上風,輕易就讓人跑了,侍衛拔腿跟着去追。
陸思賢吓得心髒砰砰亂跳,她都這麽卑微了,天天想着把媳婦還給他,這貨竟然還要她的命。
孰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嬸子不能忍了,她暴怒,撸起袖口:“我要宰了他。”
秦若淺捏着發疼的手腕,冷笑道:“他宰了你還差不多。”
“用蠻力是武夫,我一文明人用腦子,我把他的底都給扒光,公告天下。”陸思賢氣得心口疼,不小心內涵到身邊的人。
秦若淺毫不客氣地揪着她的耳朵:“誰是武夫?”
“那個、哎呦,宇文信是武夫,你是佳人、佳人。”陸思賢抱着她的手瞬息就改口了,慫就慫吧,這輩子也不想有骨氣了。
“發生何事了?”數步外傳來人聲,秦若淺松開她,看向來人:“國公爺,是刺客,您先去看看可有少東西。”
齊國公不敢耽擱,急忙走向書房,開燈之後,可見書房裏躺着侍衛的屍體,外衣都被扒了,血流向門口。
陸思賢看着屍體,莫名惡心,秦若淺見狀攔在她身前,命人迅速拖出去埋了。
齊國公查看一番後,神色凝重,掃了一眼陸思賢,而後道:“少了些舊物。”
少了多年前皇後給他寫的信,雖說沒有不當之際,可是足以暴露他與皇後多年前就相識的事情。
“可要緊?”秦若淺關切道。
齊國公不好明言:“舊物罷了,我命人去找。”
陸思賢見他神色不對,猜測是與雲山有關,當着秦若淺的面确實不能說,只能說了刺客的身份:“好像是宇文信。”
“宇文信?”齊國公的臉色更加差了。
秦若淺心思細膩,猜測舊物很重要,勸道:“我試着給國公爺找回來。”
“不必了,他不會承認的。”齊國公擺手,不願讓更多的人知曉。
秦若淺只好作罷,同陸思賢一道回去。
寝居裏的刺客都被抓到了,可惜都沒有留下活口,秦若淺不懼,挨個上前檢查,發現幾人是服毒而死。
這并不是一般的刺客,而是京內勳貴慣養的死士。
查驗過後,侍衛來清掃庭院,濃濃的血腥味刺激着鼻子,讓人惡心作嘔。
陸思賢受不住這個味道,轉身就想往書房跑,被秦若淺一把拉住,“我受傷了,給我上藥。”
伸出右手,雪白的肌膚上流的都是血,陸思賢的眼色就變了,急道:“剛剛怎麽不說?”
看她着急的樣子,秦若淺感覺手腕的傷也不那麽疼了,喚來婢女清洗傷口。
消毒後,露出猙獰的傷口,皮肉外翻,陸思賢震驚了下,宇文信下手真狠,對自己的官配都下這麽狠的手。
她試探道:“請大夫吧?”
“不用,自己就可。”秦若淺拒絕,由着婢女清創上藥。
待上好藥都已過子時,外間清掃得差不多了,青竹走進來,禀報外間的情形:“刺客都已伏誅,身上并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
陸思賢好奇:“那個劍陣沒有用嗎?”
青竹道:“數日前已經有刺客落入劍陣,想必他們有所警覺了。”
“那你不會将劍陣改一下嗎?”陸思賢嫌棄,這個青竹的腦子真的适合炮灰。
青竹愧疚:“公主不在國公府,屬下不會。”
一側的秦若淺不管主仆的事,靜坐一側,夏日裏傷口容易惡化,開了藥方令婢女去抓藥煎熬。
方才的事可見宇文信不僅要找蘇錦,可能還惦記着其他的事,她想知曉齊國公丢的是什麽舊物,等青竹離開了才問陸思賢:“國公方才丢的是什麽?”
“不知。”陸思賢不說,雲山舊事目前還是個秘密,不過宇文信知曉了不是好事,還需命人将搶回來。
聲東擊西的辦法用過了,還是要另想辦法,她頭疼。
秦若淺不信她的鬼話:“我好奇,你去問問國公爺?”
陸思賢瞪她一眼:“不去。”
“你瞪我。”秦若淺陡然冷了臉色,指着自己樹受傷的手腕:“我救了你,你還瞪我,今夜我救你兩次,你不以身相許,還瞪我。”
陸思賢目瞪口呆,這些話怎麽那麽耳熟,嫌棄道:“那麽大的人撒嬌,要臉不?”
秦若淺不肯,砰地拍桌:“你再說一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說我不要臉?”
“我、是我不要臉,行不行。”陸思賢瞬息就慫了,眨了眨眼,彎唇一笑:“公主殿下,你可要上榻就寝,我服侍你這個救命恩人。”
秦若淺冷哼一聲,不理她,自己徑直走到榻旁,脫衣就寝,想起什麽事來,又道:“你睡地上。”
“睡地上、睡地上,你睡床。”陸思賢簡直認命,遇到這麽一位不到不講道理的女主,無處可訴道理。
讓白夏搬了錦被來,她直接就躺下,翻身背對着床榻。
在她躺下後,秦若淺睜開眼睛,眸色深了幾許,今夜發生的事可見許多人都盯着齊國公府。
翻身看向地上的人,身在漩渦中的人是完全不知,還是故意裝不明白。
鬧了半夜後,國公府內許多人都是一夜未睡,侍衛追出府,就将人追丢了,鬧得隔壁府邸小郡王秦時言天亮就爬起來了,順勢□□過來。
青竹見他不走正門,等人翻進來後,又将人丢了回去,氣得秦時言走正門來找她算賬。
今日齊國公未曾上朝,見到他大清早過來,令人請去花廳,自己回書房喚來屬下去找回信。
秦時言來看熱鬧的,不想國公府冷冷清清,鑽到陸思賢的院子裏,見庭院裏的秦若淺吓得掉頭就走。
秦若淺喚住他:“小郡王。”
青竹過去将人請入庭院,他朝着秦若淺笑了笑:“阿姐找我?”
“近日在忙些什麽?”秦若淺将受傷的手背到身後。
秦時言、五皇子還有陸思賢是紅閣的常客,三人在一起幾乎不做好事,近日裏陸思賢好了許多,在府門裏的日子多。秦若淺知曉他們三人的事,也正好問一問陸思賢近日忙什麽。
“我在府裏讀書,近日看了一本好書,廢寝忘食。”秦時言說話時還看着屋內。
秦若淺當作沒有看到,“那你七姐夫近日忙些什麽?”
“我不知,近日沒有見過她,阿姐何時回來的?”秦時言也而有些謹慎,不敢随意說話。
秦若淺道:“你怎麽知曉我不在府裏?”
“陸思賢說的。”秦時言縮了縮腦袋,幸虧阿姐不是他的王妃,不然這個查問的語氣讓人腿都站不住了。
秦若淺:“方才說沒見過,怎地又是她告訴你我不在府上的,你們去了幾次青樓楚館?”
秦時言登時一驚,慌不擇言道:“我、她好像日日都去,不管我的事。”
說完拔腿就跑,屋裏偷聽的陸思賢咬牙,這個貨真沒有義氣,這麽快就把她賣了,下次不和她一起去摘星樓。
廊下的秦若淺轉回屋,吩咐白夏擺膳,陸思賢觑她一眼後,在一側坐下。
心驚膽顫。
暴風雨前的寧靜,有些受不住。
秦若淺右手無法使勁,白夏給她擺了湯匙。她掃了一眼後,淡淡道:“都下去。”
白夏不明所以,領着婢女退了出去。前些時日秦若淺搬去公主府,将自己的人都帶了過去,這裏都是國公府的人,她不相信,才将所有人都屏退出去。
她将參粥推到陸思賢的面前:“我拿不了,手疼。”
陸思賢眼皮子跳了又跳,小心地指了指她的左手,弱弱道:“拿左手喝粥可以的。”
語氣軟軟地,配上她濕漉漉的眼睛,很像籠中的獵物。秦若淺的心情瞬息就好了很多,托腮凝視她:“你不報恩嗎?”
陸思賢理屈,認命地端起碗,舀起一勺粥遞至她的嘴邊。
秦若淺不吃,道:“燙了。”
陸思賢又收回來吹了吹,“不燙了。”
秦若淺又嫌棄:“冷了。”
“你吃不吃,不吃就餓着,慣得你那麽多毛病。”陸思賢翻了白眼。
秦若淺同樣瞪着她:“沒有我,你小命都沒了,喂不喂?”
“你狠。”陸思賢頓時沒了脾氣,重新盛了一碗參粥,再次喂她:“再不吃就真的冷了。”
秦若淺看着她一副憋屈的樣子,覺得很有趣,也不再鬧她了,默默此吃了整碗粥。陸思賢拿了帕子給她擦擦嘴,等她吃完了,自己才吃。
“陸思賢,我們何時圓房?”秦若淺被喂飽了,感覺吃了蜜糖般美好,盯着她的小世子看。
虎狼之詞聽多了,陸思賢表示很淡定了,一口一口吃着粥,最後被秦若淺盯着實在受不了,才道:“等宇文信何時死了,我們再圓房,不然我這顆腦袋保不住的。”
“你還在怕那個夢?”秦若淺笑意斂住,瑩白的指尖點着桌面,昨夜的事還需解決,便道:“你怕什麽,到時你死了,我給你殉情,如何”
聽着不着調的情話,陸思賢喝完粥了,道:“我如果死了,你和宇文信卿卿我我,我豈不是死得虧?”
秦若淺的視線沉了沉,“我對男子沒興趣。”
這是個重點。陸思賢見她眸色認真,眼尾輕挑時,灼若芙蕖,不知不覺間多了幾分雍容端莊,就像是古代高位者,不怒自威。
這樣的秦若淺讓人不敢親近,就像是帶着許多秘密,讓人無法察覺,她試探道:“男兒不好嗎?”
“你怎地不去喜歡宇文信?”秦若淺不耐地挑了眉梢,對面的陸思賢難得地認真審視她,緊張地問她:“秦若淺,你會背叛我嗎?”
如果真的答應下來,那她二人就是一體,劇情走向完全變了,會惹來什麽樣的結局?
她有點害怕,不知所措。
聞及背叛兩字,秦若淺眼中的清明掃盡,狠厲陡然而生,目視陸思賢:“這點應該是我擔心的。”
看着她這麽兇,陸思賢小聲提醒她:“我背叛你個鬼,齊國公府的家底都給你了,拿什麽背叛你,我又不是渣女。”
秦若淺驀地清醒過來,陸思賢與衆不同,從未有過這樣一人肯對她這樣掏心掏肺,她複又鎮定下來,垂眸道:“我寧死不會背叛你。”
低眉垂眸間,陡然而來的氣質能叫人怦然心動。
陸思賢不知她機關算盡的上輩子,被她的話驚得難以回神,忽地有地恍惚起來,被她的情緒感染,忽地有一種悲哀從心頭生起。
她想了想,書裏的秦若淺在這時還未曾經歷過太多的磨難,這股悲涼不知從何處而來,她不明白:“有人背叛你了?”
陸思賢看着大大咧咧,心思也算細膩,察覺她的不同,這樣的秦若淺似經歷過一番風雨,缥缈如煙,讓人看不真切。
兩人難得正經下來,秦若淺被她一句話勾起往事,翻卷濃長的眼睫在眼睑下落下淡淡的陰影,将那股蒼涼染得更深。
“阿賢,我聽過一個故事,你要聽嗎”
陸思賢點點頭,這肯定是她的故事,道:“聽。”
秦若淺笑了笑,那些渺似塵煙的舊事翻湧而來。
她所處的那個朝代是北周,祖先是馬上民族,入主京內後學習文化,漸漸同關內人一般。
小時候她同長兄一道入學,騎馬射箭都不曾落下,後長兄被害中毒,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放棄肆意玩鬧的生活,學習入朝理政,父親一死,她助他登位。
人算不如天算,長兄登基不過三年就駕崩而亡,那時朝堂上下都在她的手裏。
長兄封她鎮國公主,言下之意令她攝政,直到小太子親政。
鎮國二字看似風光,實則是他害怕自己死後,太子幼小,皇位被兄弟叔父搶去了。
女子不可為帝,他放心大膽地讓我去替他頂着北周江山。
江山是男人的,天下也是男人的,而女子只能仰望。
長兄死後,她攝政十三年,幼主乖巧懂事,對她言聽計從,兩人相處融洽。
可她不知那股乖順聽話都是裝出來的,幼主對她早就不耐,擔心她竊國,擔心她霸着權勢不還,也擔心北周子民只知攝政公主秦若淺,而不知皇帝。
在她想要放權離開之際,皇帝請她入宮赴宴,酒中下。藥。
後來才知她不過他們父子穩定江山的工具罷了。
不知什麽時候屋外的光線射了進來,地上多了一道明亮的光,光與陸思賢的人影重合。
陸思賢是她心中的光。
“你是那個鎮國公主?”陸思賢出聲,書裏沒有這麽一段,秦若淺在騙她?
可若不是騙她,又如何來解釋七公主與書裏女主不同的原因。面前的秦若淺妖孽而帶着一股難以形容的從容,心思與武功不是假的。
秦若淺毫不避諱,上輩子窮極一生機關算盡,好似是過眼雲煙,可惜沒有重來,不然她定會先手刃侄兒。
“陸思賢,你覺得呢?”
陸思賢動了動腦子,看不明白這些事,搖首不知。秦若淺輕笑,染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妩媚,輕輕道:“我厭惡男人。”
這樣的秦若淺讓人感覺到很陌生,陸思賢讷讷地點頭:“我信你。”
信你不是真的七公主。原主沒有稱帝的心思,更不會是彎的。
秦若淺心思不佳,沒有同她玩鬧的心思,起身往內室走去。
婢女入內收拾殘局,沒過多久,宮裏來傳話,皇後即将生辰,開家宴慶賀一番。
家宴便是皇子公主後妃聚在一起吃飯。皇後歷來不見外人,這次讓人感到例外。
陸思賢覺得哪裏不對,卻還是應下了,讓人賞了傳話的內侍。
回屋告訴秦若淺,見她神色不佳,就将那些懷疑的話吞回肚子裏,自己去想着賀禮。
皇後不缺珍品,再好的東西都入了她的眼睛,賀禮不好想,她想了想,去找齊國公問一問雲山有什麽特色。
屋裏的秦若淺躺在榻上,手腕處疼得無法入睡,想起公主府內的事,又起身要回去。
等陸思賢回來,屋內沒人了,問過婢女才知公主回了公主府。
青竹候在外間,聞言探了探腦袋:“世子可要去公主府?”
陸思賢狐疑不定,問她:“我去了還能回來嗎?”
青竹耿直道:“您曾說一句話很貼切。”
陸思賢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說過什麽話了?”
青竹仔細想了想,眼前一亮,直言道:“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陸思賢的臉色登時綠了……
她遲早會被這個炮灰氣死。
作者有話要說: 青竹:好像沒有錯吧?
秦若淺:你可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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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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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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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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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