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被蘇錦折騰那麽久,陸思賢累得連話都不想說了,瞅了他身後一眼,“爹啊,我要死了,先讓我洗個澡吧。”
張正被她這聲爹喊得莫名突兀,再見蒼白幹澀的面色,忙喚了婢女帶她進去。
陸思賢熟門熟路,回了院子泡了個熱水澡,捧着一大碗姜湯灌了去,整個身子才熱乎起來,裹着被子看向滿肚子疑問的張正,“你剛剛想說什麽?”
張正打量她一陣,放心不下,令人去請大夫回來,又問起她近日去了哪裏。
“我?我也不知道,去行宮後就發高燒,醒來就看到蘇錦,我也想問問秦若淺怎麽把我給丢了,這麽大的活人說丢就丢,有良心嗎?”陸思賢翻了白眼,秦若淺真的不講義氣,也不等她醒來再丢。
還有那個陸珽,把她丢給誰不好,偏偏丢給一個瘋子。
聽到不一樣的臺詞,張正懵了一下,“不是陸珽把你帶走的嗎?”
“陸珽?哦,對還有陸珽,蘇錦說是皇後的意思,送我回南間。一個個都是傻缺。”陸思賢大吐口水,她剛坑秦承宗,自己就回南間,等着他抓呢?
一個兩個都是傻缺,難怪這麽容易就被宇文信KO了。
張正颔首:“此舉确實不當,七公主被皇後逼去了南間,你要不要去追?”
說完又覺得不對,陸思賢的身體不适應出遠門,指不定,沒到南間就熬不過去了,他又改口:“你還是留下為好,收拾一下七公主留下的爛攤子。”
陸思賢裹着被子,卻是目瞪口呆,秦若淺跑去南間找她了?
這個妖孽腦子也不大使,這個時候應該守着皇帝才對,畢竟他一死,新帝就得登基,人不在京城,豈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傻缺!
陸思賢頭疼,張正借機道:“我給了她兩月時間,你既然回來了,兩月的拖延就交給你。”
陸思賢:“……”作來作去,怎麽作到她的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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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為何讓她去間?”
張正冷笑,一如既往的清冷:“皇位與你之間,選擇其一。”
“這麽傻缺的劇情?”陸思賢想笑,情侶之間的事情關別人什麽事,又不是玄幻劇本,兩人在一起會引起天神衆怒,會有天雷懲罰。她扶額看着張正:“勞您找人把七公主找回來,只要皇後穩得住,皇帝還能多活幾個月。皇後若是不肯,皇帝看不到明晚的太亮。”
按照皇後的心思,等秦若淺一離開,多半就要動手。
這麽一想,她還得進宮穩住皇後才對。
陸思賢迅速下榻,喚來婢女更衣,拉着張正一道入宮,張正今非昔比,有他一路護送,妖魔鬼怪都得讓路。
入了含元殿,裏面湧動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讓人作嘔。
張正見多識廣,提醒她:“這是藥味和傷口腐爛的氣味夾雜在一起。”
陸思賢伏在一側吐了,聞着這個味道就想死屍成堆的事,皇後溫水煮青蛙,想要慢慢折磨死皇帝。
平日裏溫柔如水的女人,心腸狠起來,勝過惡魔。
味道十分難聞,陸思賢吐得暈頭轉向,裏面的皇後推着輪椅走出來,見到她到來,神色一頓,顯然不高興了。
張正不好多言,退出殿外等候。
陸思賢就這麽站在門口,壓根不敢往裏面走,不斷拍着自己的胸口,望着皇後:“你過分了。”
殿內門窗緊閉,以黑簾壓着,唯一的光線就是陸思賢身後的殿門,皇後從殿內出來,就像從地獄中徐徐走出,那股腐臭的味道還飄散在空氣中。
陸思賢幾乎要壓不住自己了,但皇後淡然處之,神色如舊,顯然是聞慣了。
皇後看着她:“我并未過分,而是你自己想不通,她是皇女,要做皇帝,就注定是寡家孤人,喜歡又如何,能保證你一生平安?”
“平常夫妻都有個七年之癢,誰能保證一輩子不吵架。秦若淺那個性子,會喜歡誰?你從地獄裏走來,她就是光明使者,人人喜歡?”陸思賢想罵人,秦若淺本就是孤家寡人,連她母親都不信任,就她這麽一個人,照着皇後這麽說下去,秦若淺一輩子都不能談戀愛。
皇後道:“你二人還不如尋常夫妻,尋常夫妻有兒女牽絆,你二人無子,群臣會答應?就算你以皇夫的位置面對衆人,一旦沒有儲君,群臣就會日夜谏議,到時你面臨的困境可想而知,長痛不如短痛,南間雲山才是你的去處。”
好像有那麽幾分道理哦,陸思賢差點就答應了。
信她個鬼哦。她又不是古代人,秦若淺不要她,她賺足銀子就跑路。
“皇後不必管我們,您只需辦自己的事,您做了什麽事,只有秦若淺能容忍,其他人毫不猶豫地弄死您……”
“事到如今,你以為我會怕死嗎?”皇後冷冷地笑了,似是解脫般地心境,轉動着輪椅往殿門而去。
外間冰天雪地,氣息空新。
殿內溫暖如春,惡臭腐爛。
陸思賢恍惚明白什麽,皇後怕死嗎?
她不怕,多年前他就想過尋死,是陸珽救她下來,如今這個地步,保不齊皇帝前刻死,下一刻,她就跟着去了。
死亡對于茍延殘喘活了那麽多年的人來說,是解脫、是一種快樂。
陸思賢感覺面前的不是一位皇後,而是閻羅,下意識開口安撫她:“我知道你不怕,不如這樣,你是雲山的族長,你該看一看重建的雲山。我、我陪你回去,陪你重建,這裏的事是秦家的事,與我們關系不大。誰做皇帝,都跟我們沒關系。你且等一等,怎麽樣?”
皇後不語,應該說是懶得回應,這樣的話聽得太多了。
陸珽常說的。
陸莳賢覺得臉疼,這個地方就像是閻羅殿,待一刻都是折磨,她斟酌道:“你還有我,對不對,你若死了,我怎麽辦呢?”
“你……”皇後回首,目露惘然,就像看一陌生人般看着她,陸思賢心中一揪,仿若知曉皇後的軟肋,一定是她平日裏對皇後關心太少了。
她忙點頭:“對,我們可以一道回雲山?我孝順您,秦若淺不給錢,我拿錢修繕雲山上的房屋,怎麽樣?”
先哄好她,撐上兩月,無論如何得等到秦若淺回來。
皇後沉默下來,沒有再看她,望着虛空,極為落寞。陸思賢走過去,蹲在她身側,握着她的手,誠懇道:“真的,你且信我。”
“嗯,為了秦若淺,你什麽都做,為了她來哄我,我竟也有幾分開心。女子可做伴侶,但能否走一生,沒有人嘗試過。沒有保障的喜歡,你覺得你這樣走下去,值得嗎?”
皇後輕易就看破她的心思,畢竟她也曾有過陸思賢這般的歡喜,可她沒有陸莳賢的果決,雲山大任由不得她任性,她最終抛棄了那人,選擇平常人的生活。
她垂眸凝視着努力說服她的陸思賢:“阿賢,你覺得喜歡有價嗎?”
皇帝的喜歡無價,可也是最危險的,她之前答應秦若淺是覺得這位公主能夠保護陸思賢,現在即将成為皇帝,自然就不能同日而語。
陸思賢的心思,被皇後看得一清二楚,說再多的話都沒用,她想了一拖延之計,便道:“喜歡是無價的,不過我也覺得秦若淺不值得我花一輩子的時間來守護,所以我打算賺一筆銀子再走。”
皇後面色松動,眼裏依舊透出深奧的傷懷,“你開的青樓如何了?”
“尚可,我回去了,您別讓皇帝輕易死了,再折磨折磨。”陸思賢改了話意,皇帝不死就可以。
面對毫無生念的人,她實在不知該怎麽勸,殺人容易,勸人活下來還真難。
皇後答應下來,畢竟皇帝的傷在腿上,無關心肺,确實不大好死。
冬日裏天說變就變,從含元殿出來的時候寒風呼嘯。
陸思賢罩着厚厚的氅衣,揣着手爐,順着宮道一步步走下去。
恢宏肅穆的宮殿,對于她來說,有一種隐隐壓抑的逼仄。
見識過現代世界的高樓大廈,經歷過那裏平靜享受的生活後,穿到這裏來,那種等級感讓她一直感覺憋屈,雕梁畫棟、亭臺樓閣,不過就一住處而已,看似奢華,可是為此付出的代價也很慘痛。
蕭臨在前頭巡視,這些人本該是春風得意,可秦若淺一句話讓她日夜難安。
見到‘張姑娘’緩步走來,他便迎了上去,“張姑娘出宮了?”
陸思賢斂神,打起精神面對着蕭臨:“嗯,出去了,蕭統領喜當爹,得了大胖小子,感覺如何?”
“還好還好。”蕭臨的笑意又多了些,見她臉色比起以往差了些,沒有以往的明豔照人,擔憂了下:“你這身體,冬日裏要當心。”
“曉得,謝蕭統領,對了。您得了兒子,還需看顧着些,免得被人偷走了就不好了。”陸思賢好心提醒,抱着手爐又走了。
留下蕭臨迷惑,現在還有人搶兒子?笑意裏留下幾分裂痕。
不知怎地,與皇帝猜忌他的事情聯系在一起,陡然大驚,不等日落就趕回府裏。千辛萬苦得來這麽一個男孩,再被人當做把柄捏着,這輩子都完蛋了。
出宮的陸思賢依舊回到張府,那裏大夫還在候着,見到她差到極致的臉色就皺眉,整個病秧子的模樣,開口就訓斥:“姑娘身子不好,合該在府裏休息,天寒地凍最是傷人,您自己怎地不愛好。”
大夫唠叨起來的那股狠勁,讓陸思賢頭皮發麻,不知張正找了位什麽大夫來,架勢竟然這麽大。看診之後,眉頭就一直皺着,好似擔心診脈後不給診金。
她小心應付着,大夫火氣大是常事,笑着笑着,大夫突然開口:“姑娘今年就莫出門了,小心養着,再在外行走,小命都給走沒了,到時可別怨我沒提醒。印堂處發黑,可見五髒都受了損傷,還不仔細?”
陸思賢不知怎地想起江湖騙子的話,印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
她不由打了寒顫,小命要緊,忙點頭:“不出門了、不出門,保證保證。”
大夫這才口上饒過了她,等着張正回來後,少不得再唠叨一番。一向神色不改肅然的人也不禁愁苦,将話都聽了過去,讓人付了診金,思索一番,讓人去取了府裏養人大補的好東西出來。
陸思賢倒也沒有太多的害怕,原主在書裏是被殺死的,又不是病死的,這個病在現在看來最多就算體弱,不過大夫所言是五髒衰竭?
這個聽起來挺恐怖的,還是好生養着吧。
她苦着一張小臉,慘兮兮地看着張正:“張大人,我要死了。”
張正眉眼一跳,訓斥她:“胡說什麽,當心閃了舌頭。”
陸思賢要哭了,幹抹着一把眼淚:“大夫說了,印堂處發黑,五髒衰竭,小命就要沒了。”
大夫說的話,沒辦法反駁,張正沒來由地感覺一股煩躁,來回在屋裏踱步,陸思賢的身體确實不好,往日不熟悉,旁人提到她,都會說一句齊國公府的短命鬼,這話聽多了,都快要信以為真。
他擔憂了一陣,想起什麽事,“我給你找些好大夫來,宮裏的太醫信不得,你就別出門了。”
陸思賢小心地眨了眨眼睛,雙眸盈盈,透着股晶瑩似水,欲言又止:“不行,兩個月的約定、我、我還得……”
“你的命指不定都沒還兩月,我答應秦若淺的,自會去辦,你在府裏等着她回來,我出去給你找大夫。”張正感覺到一股力不從心,面對疾病,都是無能為力。當初雲山親人都死在自己面前,那股無力感,再次湧上心口。
不等陸思賢回應就匆匆出屋,讓人去暗地裏找大夫。
得逞的陸思賢幾乎要仰天大笑,還是這個張正古板好糊弄些,當真沒有救錯人。
笑過一陣後,手頭上還有一件要緊的事,就是那個揚言要嫁給她的小姑娘,劇情線改動了,可是該出場的人物沒有減少,這位公主來自隔壁國家。為結締兩國友誼之邦,要來擇取一位優秀的驸馬回國。
皇子是不用惦記的,人家不會抛棄皇位跟你回國的,看來看去,就選中了宇文信。
誰知宇文信不肯,小公主落寞回國去了。
這麽個人物,大概就是促進男女主感情的工具人物。
不過這個時候不能讓她再喜歡宇文信,沒了秦若淺,指不定就成了小公主的驸馬,到時得了助力,還是一大勁敵。
憑借着宇文信在朝的兵力,斷然不會跟着小公主回國,搞不好小公主長久住下來,成了宇文信的靠山。
青竹不在,她只能用張正的人脈,讓人去盯着那位客棧裏的小公主。這位公主天真浪費,還很解風氣,率先來到京城,就想看一看這裏的繁華,聽一聽皇家貴族的‘閑話’到時選驸馬也好有個簡單了解。
按理,大部隊應該是明年到才對。
奔波數日後,她累得直接躺下了,晚飯沒吃就睡着了。
一覺到第二天中午,起來以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定又感冒了,摸摸額頭,好像有點發燒。
果然,這副身體不能作。
婢女慌裏慌張地找張正,又将昨日的大夫請來,診脈、開藥方,唠叨的話和昨日倒是一模一樣,聽得耳朵生繭。
等大夫走後,她拉着張正詢問:“是不是有使臣要來?”
近日裏,整個朝堂上下都在忙着內鬥,外國使臣的事情歸禮部去打理,張正素來不管問這些外邦的事,聞言頓了一下,“好似是有。”
陸思賢頭暈,整個人歪倒在枕頭上,如霜打的茄子,好心提醒她:“我從客棧裏逃出來的時候,好像遇到了位公主,你回去查查是哪國的,必要時盯着,別讓她和亂七八糟的人在一起,尤其是鎮北侯世子。”
張正嗯了一聲,不牽扯內鬥,就沒有大問題,畢竟外邦不會插手本國的事務。
修身養性的日子很簡單,除了喝藥還是喝藥,一面等着秦若淺回來。
兩個月的時間算下來,年初就能見到秦若淺,這麽一想,日子也好過多了。
大夫不讓出門,還是要出去的,抱着火爐,穿着厚重的棉衣,隔上幾日就要去看看皇帝死了沒。
生怕皇後一個生氣就把人弄死了,熬到臘月的時候,欽天監占蔔到一星象,皇帝久病不語,需遇一喜。
王貴妃思來想去,要給九皇子娶新婦。
眼光在衆人中找了一圈,盯着張正今年剛認回來的“女兒”,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張正。
想到後,就央求着皇後下懿旨,在年內就可成親。
陸思賢事後聽到緩緩吐出一個字:呸。
當時張正的目光頓時就冷了下來,直直地落在王貴妃身上。
竟是半晌沒有說話,衆人屏住呼吸,生怕張大人一個耿直就把貴妃得罪了,畢竟眼下皇子中就秦承宗呼聲最高。
此舉,人人都看得明白,是九皇子想要張相的支持罷了。
畢竟張正清正,不同任何人來往,只有‘嫁女’這麽一招才可讓他就範。
張正定了半晌才道:“小女性子刁蠻,下河撈魚、上樹摘果,配不上九皇子。”
王妃都是秀外慧中、大方得體的大家閨秀,照着張正這麽一說,确實不大配,鄉村來的女子會讓人嗤笑。
誰知王貴妃雍容地笑了笑,“張相想多了,小九有幸見過張姑娘,容貌傾城,舉止端莊。”
張正搭着眼簾,道:“那是假象。”
一句話噎得王貴妃說不出來話,暗恨張正不識擡舉,若非無下策,她如何會娶那鄉村女子,奈何局勢當前,由不得她放棄,“張相怎地這般說自己的女兒,被你這麽一說,可見令嫒也是有趣。宮中寂寞,待她做了小九的王妃,也可時常來陪本王宮解悶。”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張正不吭聲,你說你的,我就是不答應。
王貴妃等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耐着性子再問:“張相怎地不說話了。”
張正道:“臣已拒絕了,不知該說什麽。”
王貴妃一張臉青白交加,手中繡帕幾乎捏變了形,竟被堵得說不出話裏。接着,就見張正揖禮,轉身就走了,壓根就沒有将她放在眼睛裏。
思索再三,皇位在前,顧不得什麽良善,眼中淬出狠毒的光芒來,張正不肯,她也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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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的事情聽得多了,陸思賢也變得很淡然,翹着二郎腿聽着張正說故事。
那大夫的藥很不錯,吃了些時日,就感覺身上好了很多,至少有了力氣,走路不再喘。
“按照王貴妃的想法,肯定不會放棄,指不定鬧一出毀了貞潔,再寬容大方地來娶人”
畢竟她是看過宮鬥的人,王貴妃的段位不低,不該就這麽輕易放棄,想着還有點害怕:“你問蕭臨借點兵來,我還挺害怕的。”
張正沒否認,畢竟張府沒什麽人,守衛就少了,也該添些人了。
想來想去,找陸珽要點兵來,畢竟他口口聲聲說陸莳賢是陸家的孩子,關鍵時刻也要出點血。
張正這麽一拒絕,情勢就很微妙,陸思賢連門都不敢出了,又放心不下摘星樓的事,索性喊了小郡王秦時言過來。
這麽一喊,女子身份就破了,秦時言驚得合不攏嘴,早就見陸莳思賢粉面腮紅,雌雄莫辨,不想兩人在一起鬼混了這麽多年,竟不知她是女子。
見到她發髻上的步搖,繡裙上的青竹,腳上的修鞋,就連那雙眼睛也是顧盼生輝,忍不住伸手去捏捏她耳朵。
剛一伸手就被她拂開,“再亂摸,七公主回來砍斷你的手。”
秦時言望着她挪不開眼睛,一激動就說挖牆角的話:“怕甚,你是女子,她也是女子,你二人又不是夫妻,不如你嫁我得了,我将摘星樓做聘禮送你,如何?”
陸思賢抱緊身上的毯子,防狼一樣的防着這貨,怎麽所有人都認為她和秦若淺不是一對。
腦門上貼了我和秦若淺不是一對嗎?
她沉默下來,那雙眼睛極為靈動,秦時言覺得有趣,追問一句:“嫁我,如何?”
陸思賢搖着腦袋拒絕,怎麽最近都想娶她,一個兩個不安好心,都是壞胚,“你姐知道你這麽挖牆角,她會剁了你的手。”
“我姐不會……”
“誰說我不會?”
熟悉的聲音乍然響起,陸思賢一激動,爬起來就向外看去,秦若淺風塵仆仆地跨過門檻,眼中也不看她,只陰沉地盯着秦時言,揪着他的耳朵:“長姐妻不可欺,你覺得你來挖牆角,孤還歡欣鼓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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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