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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京城人?又是小姑娘……陸思賢本能地眼皮一顫,不會是那個傻白甜外國公主吧?

“她是不是十四五歲,長得挺可愛的?”

魏雲本是好心一提醒,畢竟她從這些事中經歷過來的,諸葛卿卿就是一醋壇子,使她絲毫不敢懈怠。

思及小姑娘的模樣,她只有八字:“模樣可人,浪漫天真。”

那就差不多了。陸思賢反而心定下來,難怪張正在京城裏找不到,原是落在秦若淺的手中,“她如何被七公主遇上的?”

魏雲不好隐瞞,“好似是她初踏生地,無親眷好友,借住客棧,銀子被人所偷,流落街頭,被七殿下帶回來了。”

“原來是被小偷光顧了。”陸思賢道。

不過蘇錦成了九皇子側妃,知曉她被救的經過,十之八九就會遷怒小姑娘,那個‘偷盜’應該是蘇錦所為,畢竟想要對方一個毫無根基的小姑娘也不是什麽難事。

她到想見見那位姑娘,記得好像叫什麽齊映,名字有些拗口。

魏雲引她去見,路上問起前些時日去了哪裏。

話不好說,陸思賢随口扯謊:“去了通州,順便見識見識通州軍隊的風範,果然是很厲害。”

理由一聽就知曉是假的,魏雲餘光掃一眼,平靜道:“通州?就是被鎮北侯世子打得落荒而逃、秦承卓死于其中的軍隊?”

陸思賢:“……”打臉來得太快。

****

齊映的手臂傷了,一道刀口,幸好未曾致命,整個人失去了往日神采,又住在陌生府邸,茶飯不思,瘦了一大圈。

怏怏不悅之際見到那日所救的人,當即就興奮起來:“是你、我救了你,你跑得都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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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雜在兩人中間的魏雲不知鬧得哪一出,這位姑娘到底是誰招惹出來的桃花?

不是七殿下嗎?

她開口欲問之際,齊映鼓着一張臉,指着陸世子就罵:“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枉我辛苦救你,你卻一走了之,陷我于危險之地,那個人販子差點把我拐走,你賠我的。”

小姑娘年歲小,性子卻十分火爆,罵得陸思賢眨了眨眼睛,許久才小心說話;“我賠你銀子。”

齊映正處于氣頭上,哪裏肯,旋即又罵:“不,我不要銀子,你賠我護衛、還、還有婢女,她們跟着我一道長大,都被你牽累、死得好冤枉。”

人小嗓門大,屋檐下伺候的婢女都好奇的豎耳傾聽,就連淡漠的魏雲也奇怪發生何事,也不出聲了,坐在一側準備看熱鬧。

唯獨陸思賢被罵得不敢擡頭,她已然明白過來,蘇錦遷怒齊映,殺光了她身邊人,欲殺她之際,秦若淺出現,将人帶回來養傷。

盜賊一事,不過是齊映扯謊欺騙。

她忍了幾句,擡眸去看,齊映氣得胸口起伏,小臉通紅,只怕身上沒什麽功夫,不然定要揍她。

幸好沒有功夫,不然她就遭殃了。

她笑道:“我知曉你來尋驸馬的,要不我給你推薦,我朝五皇子殿下聰慧俊朗,英氣不凡,要不給你引薦下?”

這個時候把五皇子推出去是最好的時候,畢竟兩國邦交在,五皇子不敢拒絕,二者若是回去,将這麽個麻煩送走也可以,不過希望不大。但新君既定,五皇子便不再是皇嗣,離開京城也可,就看秦若淺怎麽安排。

五皇子看着無害,做事偏又細心謹慎,滴水不漏,搞不好日後做個什麽不好的事情來,為将來着想,還是丢出京城比較好。

她想得很美好,偏偏齊映瞪着一雙杏眼,鼓着兩腮,“我不要他,我就要你,帶你回國,好好折磨你。有恩不報,枉為人。”

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魏雲終究做不住了,起身說和:“齊姑娘,這是我們七公主的驸馬,哪裏能跟你走,不如您等我們七殿下回來再作商議。”

七公主将人帶回來之際,就猜測小姑娘的身份,方才聽到‘尋驸馬’三字,她便想到了一事。禮部在準備明歲乾國的拜谒,兩國多年來無戰亂,兄弟之邦,齊映的到來更易締結盟約,使得這層關系更為堅固,在新帝即将登基之際,尚不可得罪她。

“七驸馬?”齊映再度瞪大了眼睛,陸思賢着一身瀾袍,陰柔瘦弱,雌雄難辨,可她記得,是女子,察覺哪裏不對當即不滿:“你別騙我,女子怎麽做驸馬。”

魏雲道:“這些無法同您解釋,您救了七驸馬,而您又被七公主所救,應當一筆勾銷了。”

這個道理好像沒有錯,齊映眼睛小了些,不瞪了,繞着陸思賢走了一圈,嘀咕道:“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可我怎麽感覺哪裏不對,你的算法,我很吃虧唉。”

陸思賢不吭聲,算法沒錯,吃虧也是對的。

天色漸暮,倦鳥歸巢。

秦若淺回府取公文,聽到争執聲,被婢女引着過來,魏雲好似見到救星一般,判官做不下去了。将大致經過告知七公主,自己逮着機會就退出去。

齊映被魏雲的算法迷惑,可是越想越不對,拉着秦若淺去問。

秦若淺擡了眼眸掃過陸思賢,眉梢不可察地微揚,掰開齊映的手,道:“不管如何算都無法彌補公主的損失,是我們失禮,孤已令人去追查兇手,定還公主公道。”

說完牽着陸思賢的手離開,留齊映一人跳腳,“七公主,你把她給我,我要拿她抵命。”

秦若淺不理睬,捏緊她的手,匆匆回書房,“聖上的身體熬不住了,我施針後略微好些,眼下我出府拿些衣物公文,你随我一道回宮?”

她在宮內,陸思賢在宮外,她不放心,尤其皇後心思不明,她根本無法安心待在宮裏。

橫豎她二人的親事,天下皆知,一道住進宮裏,也不算什麽荒唐的事,就算周文清杠起來,她也不懼。

陸思賢多日不管皇帝的事,陡然聽見他要死了,還是略微驚訝:“你是何打算?”

“熬過新年再說。”秦若淺低頭去暗格裏取印鑒公文,時間匆促下,她只得都取了帶回宮裏。

自打她出現在朝臣面前,光明正大地接手朝政,公主府就不安全了。

陸思賢見她言辭帶着從未有過的緊張,也不好拒絕她的邀請,幸好包袱還在,去宮裏住幾日就換個地方散散心。

說定後,秦若淺留下入宮的令牌給魏雲,府裏有事,關鍵時刻入宮去找她,臨走想起齊映,囑咐道:“不可讓齊映出府,等乾國使臣來之前,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兩國邦交在前,不可馬虎。

魏雲答應下來:“您且放心,我必替您守着。”

說話之際,眼光略過陸思賢,她對陸思賢放心不下。

陸思賢沒有察覺魏雲的意思,繼續扛着自己的包袱登上馬車,讓魏雲去查兇手,畢竟查案的事她最在行。

馬車噠噠動步,城內的溫度高了些,秦若淺感到一陣輕松,心中情緒翻湧,必然要問問齊映的事。

陸思賢不好說齊映逮着她要嫁人,委婉說起經過:“我被蘇錦綁住,是她救了我,桃花運多了也是麻煩,她非說救命之恩在,讓我以身相許。”

一聽這話就感覺到得意,尤其是那副嘚瑟的嘴臉,讓人瞧了就不開心。

秦若淺本就心情不佳,聽後斂了情緒,握住陸思賢的手腕,緊緊攥住,疼得她大叫:“那個、不關我的事,你掐我也沒用。”

秦若淺挑眉:“我感覺你很得意?”

陸思賢笑得‘谄媚’:“沒有。”

秦若淺‘哦’一聲,繼續捏緊:“我感覺有。”

陸思賢拼命辯解:“真的沒有,你聽到沒,她要折磨我。”

秦若淺忽然覺得齊映很有道理,陸思賢這種‘渣女’就該折磨一下,不然不知險惡,不知錯處,便道:“我覺得為兩國邦交,我應該把你送給齊映,折磨下好讓她解氣,你覺得呢?”

陸思賢炸了:“你才恩将仇報,我不要你了,你自己玩去吧。”

她辛苦趕着回來,為了誰?

這女人不知好歹,竟然還要把她送人。

渣女無疑。

馬車緩緩駛入宮門,不知為何停了下來,秦若淺按住炸毛的人,掀開車簾,乍見宇文信一身銀色铠甲站立,英俊神武,他俯身下拜:“七公主。”

讨人厭的聲音讓陸思賢也探頭:“宇文世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本該隐藏的人卻大膽出現,毫無顧忌地宣示自己的主權。

宇文信嘴角抽了抽,手不自覺握緊腰間佩刀,陸思賢瞧見後,腦袋縮了縮,躲在秦若淺身後開腔:“宮門前動刀可是謀逆之罪。”

秦若淺的視線也落在宇文信的手上,打量他片刻,道:“世子脾氣暴躁,非善事,應當改正。”

宇文信的性子本當沉穩,在軍中歷練多年,可再是穩當也擔不起陸思賢的譏諷,每回碰面,都是他落在下風。

他放下佩刀,恭謹一禮,退至一側,額間青筋突出,可見隐忍。

車簾放下,馬車繼續往宮內駛去,車裏的兩人都平靜下來,閉口不提齊映的事。

至含元殿前,陸思賢下車,望着丹犀上的宮人,想起宇文信,這個關頭,他入宮做什麽?

含元殿前,禁衛軍執刀而立,目視前方,站如青松。

秦若淺拉着心神恍惚的人往禦階走去,張正匆忙從殿內出來,迎接兩人,揖禮先道:“探子來報,乾國公主已來京,不知所蹤。”

公主在京內失蹤,乾國鬧起來,實難交差。

秦若淺示意他稍安勿躁,回殿詳談。

殿內暖和,跟外間,仿若春冬之別。

張正手持奏報,遞給秦若淺。

陸思賢不去摻和朝政,捧着點心吃起了,雲片糕,白如雪,一片一片擺在盤子裏,香味撲鼻,甜而不膩。

秦若淺看完奏報,她已吃了一半,想了想,給人家留一些,将剩下的擱置下來。張正見她在肅穆的含元殿內絲毫不曾顧忌,眼中閃過笑意。

上座的秦若淺徐徐出聲:“齊映在孤的公主府上,她被人追殺,孤已令魏雲去查,張相大可放心,兇手是誰,驸馬可有眉頭?”

盯着雲片糕的陸思賢猛地擡頭,對上她通明的眸子,深山之遠,遼闊無痕,有瞬間的陌生,她茫然道:“與蘇錦有關。”

蘇錦是誰?張正早有耳聞,是顏族長的侄女,與陸思賢可算是沾親帶故。

此事牽扯兩國邦交,蘇錦闖了大禍,他不好多言,揖禮退下。

那側的陸思賢對雲片糕失去興趣,懶懶地推在一側,好奇地打量秦若淺。

今時不同往日,秦若淺周遭帶着威壓,與書裏的原主大不相同。她身上沒有那股甜美,更沒有和煦,取而代之的是高位者與生俱來的氣質,與她偶爾展現出來的溫柔不同。

她站起來,走近秦若淺,探頭去看案上的公文。

古人寫字與現代人不同,尤其是男子,或愛草書,或愛行書,她是一字都不識得,看了也是白瞎。

她望着秦若淺,凝視于她的眼眸上,是那般幽深。

秦若淺察覺她的靠近,擡眼與她對視:“你怎麽了?”

怎麽了?陸思賢不知道,她就是有些陌生感,說了就是矯情,她默然搖首。

下一瞬間,秦若淺拉着她一道坐下,俯視下階,一覽無餘。

秦若淺還想着方才的事,主動同她道歉:“車內不過是同你開玩笑,吓到了?”

她的小世子一向膽小。

陸思賢早就忘了那些事,只坐着不說話,暗道自己的矯情。撇去亂七八糟的情緒後,擡首望着秦若淺:“我去皇後處看看。”

多日不見,她應該去看望皇後。

她突然要離開,秦若淺卻只當她生氣,忙拉着她道歉:“真的生氣了?我與你開玩笑的,對不起。”

陸思賢大大咧咧,突然換了性子,讓人感覺不對,偏偏陸思賢自己沒察覺,反覺得自己矯情,笑了笑,就當沒發生這件事,“我沒生氣,這麽多時日沒有見皇後,入宮總得見一面。”

秦若淺不勉強了,握着她的手松開,“你先去,晚間的時候我去找你。”

都是在宮裏,比起張府更為偏利。

她低頭看了一眼滿案的奏疏,一摞接着一摞,都是緊着要處理的,無暇分身,她想去找陸思賢,卻不得空。

手握權柄雖好,卻也失去自由。

她不禁想起前世,同樣的忙碌、枯燥、無奈,可她耐心很足,并沒有煩躁,可如今方不過半月,她就感到了枯乏。

陸思賢一走,殿宇空蕩蕩,沒有半分熱鬧,尤其是陸思賢方才的疏離,知曉不該說那樣的話,坐立不安。

****

冬日裏滴水成冰,殿門緊閉,就連伺候的宮人在外面都凍得兩腿麻木。

陸思賢走了一刻鐘後,感覺凍得發麻,不免小跑着進殿。

一入殿,熱氣撲面而來,感覺又換了一種環境,宮人遞來手爐,她抓着焐了會才感覺好受多了。

皇後這次不在窗下,坐在燈旁做衣裳,她看了一眼,是明亮的黃色。

給皇帝做的?

她不明白皇後的意思,只一眼就不去看了,皇後卻道:“這是民間所謂的壽衣。”

哦,就是死人穿的衣服。陸思賢明白了,做了衣裳好上路,也算是多年父夫妻最後的情分。

殿內沒聲音,說明皇帝還在睡着。她擇了一地坐下,道:“您可知蘇錦要做九皇子側妃了。”

“蘇錦?”皇後停下手中的針線,她吩咐蘇錦送阿賢回南間後,就再也沒見過,這麽一想,好似事情鬧大了。

“你能阻止嗎?”她擔憂。

陸思賢搖首:“阻止不了,她做夢都想要皇帝死在她的手裏,我勸了,她不聽。”

皇後面露悲憫,“屠山的時候她有了記憶,親眼所見自己的親人被殺,個中感情,我無法明說。”

不知怎地,陸思賢抓住一重點,蘇錦比她大,而秦承宗比她還要小上幾歲,那麽……秦承宗娶了位小姐姐回府啊。

“實不相瞞,我竭力在挽救她,奈何她不聽話,屢教不改,我也沒有辦法。”

還有一大問題,便是蘇錦可能牽扯進齊映的事情裏,殺害公主,她想保也沒辦法保啊。

皇後嘆息,“你是不想救。”

語氣像是怨怪。陸思賢最恨道德綁架,不滿道:“她差點沒弄死我,我沒找她算賬,我為何還要救她?”

雖然她很想改寫炮灰的命運,可是蘇錦這樣的人救了無大用,她現在還有些佩服宇文信,竟能按住一個瘋子。

皇後見她不肯,情緒換作沉重:“你之前說重建雲山,而雲山凋零,并無多少人在,你如何重建?”

“你威脅我。”陸思賢暴起,登時站起來,滿頭惱火,猛地想起那個珊瑚手串,狐疑地看着皇後:“您要救蘇錦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她的父母?”

皇後沉悶,神色柔和下來,“嗯,我欠她母親良多。”

“欠?怎麽個欠法?”陸思賢不明。

皇後不想說,“欠便是欠了,你救她,我便讓秦若淺名正言順地做皇帝。”

陸思賢心動了,這麽大的誘惑在前,容不得她拒絕,‘名正言順’四字太重要了。在這個時代,順應天意便省去許多麻煩。

她答應下來:“好,我試試,但是蘇錦不聽話,我會讓人直接送她回雲山,您若想回,我也會送你回去。”

皇後颔首,算是贊同。

交易已成,陸思賢不好久待,出殿去安排,眼下的事必須讓張正去查,個中經過,必須讓蘇錦說清楚。

趁着過年休沐,張正也有時間。

此時,張正還在署衙,未曾回府,将蘇錦的事告知,又添一句:“皇後道雲山凋零,救一人是一人。”

張正沒有答應,甚至語帶拒絕:“殺人償命,并沒有錯,且被乾國查出端倪,大動幹戈,死的就不是一人。”

陸思賢未曾想到諸多繁雜的緣由,光是那句名正言順地做皇帝就令她昏了頭腦,其他的事哪裏能顧得。

人都有私心,這次她是有了,堅決道:“你不救,我去救,齊映私自入京,我們又不知道她的身份,就算得罪了又怎麽樣。”

張正氣惱:“你這是詭辯。”

陸思賢冷哼一聲:“詭辯又如何,我又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理不直氣也壯,不牢張相費心。”

說完,氣呼呼地離開署衙,張正看着她背影,罵人的話就這麽生生堵在喉嚨裏。

皇後作死不要緊,別牽連陸思賢。

****

回宮後,秦若淺的殿門緊閉,想來還在議事。

陸思賢也沒有去大打攪她,回臨華殿去休息,誰知還沒躺下,王貴妃就來了。

多事之秋,真是一刻不得閑。讓人去請進來,奉茶讓座。

王貴妃不同往日的嚣張,可看人的眼睛裏帶着戾氣,揮手讓伺候的宮人退下。

宮人聽命于七公主,王貴妃氣勢洶洶來找茬,他們恐驸馬吃虧,就當作未曾聽見,站在殿內不動。

王貴妃在宮內叱咤多年,說一不二,被這麽生生打臉後,順手拿起一側的麒麟擺件就砸了出去。

麒麟是玉質,把玩的小玩意,這麽狠狠一砸,落地粉碎,陸思賢的眼皮一跳,眼神示意他們出去。

都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怕什麽丈母娘。

宮人俯身退下,王貴妃怒氣暫消,徐徐坐下,趾高氣揚地望着陸思賢:“陸世子膽子真大。”

陸思賢虛僞地笑了笑:“不大、不大,也就黃豆大了點,比天小了點。”

嬉皮笑臉看得王貴妃心裏不舒服,猛地一拍案牍:“陸思賢你好大的膽子,女扮男裝,欺騙聖上,齊國公府其罪當誅。”

陸思賢不懼,“你讓聖上來治罪便是,我和國公爺也未曾要逃避,反是娘娘氣勢沖沖來尋我,可是想找我什麽事。是看着七公主近日擔了大任,您覺得有利可圖,來我這裏想辦法了?”

“你……”王貴妃面紅耳赤,被這麽不客氣地一揭穿,當即就覺得臉疼,死死捏着帕子。

陸思賢正一口氣堵着,王貴妃自己撞上來了,別怪她不忍讓,冷笑道:“娘娘想什麽,我一清二楚,可您該想想九皇子的性子如何,做事手段如何,別以為娶了顏氏女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您也不想想,時至今日,九皇子背後有王家撐着,做了什麽事?可有功?那麽大的優勢下都無功,難道不該反思嗎?”

“你……”王貴妃又是一羞,震怒地指着陸思賢:“你放肆……”

陸思賢平靜下來,惡氣出了,一聲輕嗤:“我放肆?娘娘覺得到了今日還看不明白,誰才是您将來仰仗的人嗎?”

她少有的硬剛,讓殿外趕來的人頓住。秦若淺跟着笑了笑,小綿羊也有炸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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