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新年伊始,都喜歡串門拜訪,今年與往年大不相同,聖上纏綿病榻,京內局勢一夕萬變,都不敢帶以輕心。

魏雲領着諸葛卿卿去拜訪故友,公主府空了下來,陸思賢卻在此時偷偷出宮回齊國公府。

楊氏見到改換頭貌的‘兒子’沒忍住哭出了聲,齊國公見她一語不發,好脾氣地問她回來何事。

楊氏一聽将他推開:“你腦子裏就是不正經的事,阿賢回來自然是看我的,別吓得孩子不敢回來了。”

說罷,領着陸思賢往後院走。

陸思賢臨走之際,沖齊國公扮了鬼臉,吐吐舌頭,歡快地走了。

齊國公忍了,想起今日要赴約,領着小厮出府而去。

陸思賢趁機去見梅姨娘,不想未到她的院子,半道上就看到了。

梅姨娘與往日一樣,欲去園子裏練功夫,見到她回來也沒有驚訝,淡然地掃了一眼:“你來尋我有事?”

直來直往,讓陸思賢感覺不好意思,便主動提高了價錢:“我想讓你和青竹去撈一人,給你雙倍的銀子,如何?”

“這麽大方。”梅氏有些驚訝,拿人手短,銀子多也不是壞事,便答應下來:“去哪裏撈,怎麽撈?”

陸思賢道:“九皇子府、撈一個女人,上次怎麽撈,這次還這麽撈。”

梅氏擔憂了,上次是陸世子帶着酒去的,幸虧半道上七公主來救,這次沒有七公主,會不會折在府裏?

她遲疑了會:“既然是九皇子,你令七公主去說說不就成了,姐弟二人,說話方便。”

陸思賢無奈道:“我想撈的是九皇子的側妃,你覺得姐弟二人能說嗎?”

“這、好像是不大好說……”梅讪讪一笑,也不問其中緣由,問及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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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思賢汗顏,撈來撈去還是同一個人:“還是你們上次撈的那人,你記得模樣嗎?”

梅氏嘴角抽了抽,陸世子這是看上人家了,都成為側妃了還要将人撈回來,真是癡心不改。她想了想還是先問清楚:“七公主知道嗎?”

七公主與陸世子之間的事,在京內也有傳言,對此二人的行為褒貶不一。

她聽了很多,也不好評價,但七公主冒天下之大不韪來行事,陸世子還想着別的女人,同九皇子争側妃。

這好像有點不大厚道。

她試着拒絕:“我想起今日還有些事沒做,就不和世子玩了,不如世子一人去玩。”

“怎麽說走就走。”陸思賢跳腳,這個時候跑了,她就找不到人了。

梅氏就像躲避瘟神一樣快速回自己的庭院,讓人将門直接鎖,七公主的脾氣可不小,太歲頭上動土,要了老命。

追到庭院外的陸思賢看着鎖上的門氣得無奈又頭疼,敲着門喊了幾聲,裏面無人應答。

梅姨娘不答應,眼下就不好找別人了,尤其是婚期在即,晚了就會出大麻煩,側妃是會上皇室的宗譜,再撈人就是拐賣人口了。

望着門長嘆一聲,做個好人太難了。

既然不答應,一陣郁悶,只能離開國公府再做打算,青竹一路跟着。

兩人照舊去了摘星樓,到了門口的時候,青竹試着勸她:“世子,新年第一天逛青樓,好像不大好。”

陸思賢不在意,秦若淺不介意就行了,“不,我有事。”

她要見一見秦時言。

青竹不敢多問,亦步亦趨地跟着她進去。一入內,少不得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圍在一起,世子長世子短,喊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實在忍受不了,她拔劍砍了過去,吓得花蝴蝶們争相逃開,站在原處嘤嘤地看着她二人。

陸思賢面露惋惜,“青竹,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麽沒有人喜歡你了。”

青竹疑惑将刀按回刀鞘,“為何?”

“因為你沒有女人味,動不動拔刀,鬼才會喜歡你。”

青竹呆了呆,耿直道:“鬼喜歡也是喜歡。”

陸思賢:“……”她就不該和青竹争道理。

****

郡王府裏只有秦時言一人,他便是傳說中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昨夜宮宴沒有他的份,便直接在摘星樓裏過夜。

一夜荒誕,至今未醒。

陸思賢敲了敲雅間的門,半晌後,是一身穿薄紗的女子打開屋門,睜眼就看到她胸。口上如雪的肌膚,大片大片……

青竹倒吸一口冷氣,陸思賢卻是捂住眼睛,不敢去看,青竹震驚後就恢複過來:“都是女人,世子怎麽就那麽害怕。”

“就是,都是女子,陸世子怕什麽,你看看我不美嗎?”女子軟骨般向陸思賢挪去,纖細的玉手就要向她的胸。口探去……

陸思賢後退一步,将青竹推了過去:“此時不拔劍,更待何時。”

“哦哦哦。”青竹慢半拍地拔出手裏的劍,正義凜然地望着女子:“安分點,別亂摸。”

女子悻悻地站直了身子,帕子向青竹面上掃去,一股刺鼻的香氣湧動,青竹猛地打了一噴嚏,往後退了兩步。

怪不得夫人常說青樓裏的女子都是洪水猛獸,不能沾染。

女子朝裏面喚了一聲:“小郡王,陸世子來了。”

話停下片刻就見裏面沖出來一男子,裹着一身被子,發髻散亂,雖說狼狽,可全身肌膚都用被子裹着,竟一絲沒有露出來,光着跑出來也沒關系。

他好奇地打量着陸思賢:“今日來摘星樓,不怕我阿姐打斷你的腿?”

“我像是妻奴嗎?”陸思賢不滿意,秦若淺昨夜可跳了兔子舞呢,也不看看誰是妻奴。

秦時言在她不屑的眼光中點點腦袋:“像,就差腦門沒有貼上妻奴兩個字了。”

陸思賢打趣:“一定是眼睛瞎了。”吩咐青竹帶着女子離開,擡腳跨進去,進去後又覺得裏面的香味太過濃厚,捂住鼻子不滿:“你這是什麽香。”

“催。情的玩意,你沒用過嗎?”秦時言鄙夷,都是在青樓裏過夜的,這個時候裝什麽無辜。

陸思賢啞然,過了一夜,應該沒有作用了,放心大膽地走進去。

秦時言在屏風後迅速換好衣裳,出來後錦衣玉佩,英俊潇灑,他對着銅鏡自己整理襟口:“你尋我何事?”

陸思賢淡然道:“我看中九皇子府的一婢女,想請你幫忙。我打算将人偷出來,你覺得如何?”

銅鏡裏的俊俏公子大變臉色,差點沒有推翻鏡子,“你拿我打趣嗎?九皇子府的婢女,且不說那是不能得罪的祖宗,你盯着別的女人,你對得起阿姐嗎?”

陸思賢皮笑肉不笑地笑了會兒,捂着腦袋道:“沒辦法,情之一事不能做主,再說你七姐那麽多女人,我有這麽一個不過分罷。”

秦時言感覺有種與虎謀皮的感覺,這位祖宗更能折騰,他不敢應下,陸思賢坐在那裏掰着手指頭給他算:“你看看你七姐公主府裏的舞姬,還有她前些時日帶回來的女人,我一雙手都數不過來了。出軌這個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她不忠,我沒必要為她守身如玉,對不對?”

“這麽一聽,好像有幾分道理。”秦時言被生生說動了,掂量半晌才道:“你要怎麽偷?”

陸思賢眉梢微揚,笑得眼睛眯了起來:“好辦、好辦,你就去他府上玩,拉着他喝酒聊天就成,最好将人灌醉。”

秦時言不大相信:“就這麽簡單?”

陸思賢篤定:“就這麽簡單。”

秦時言沒有懷疑,順口就答應下來。陸思賢慌忙出了屋子,香味太濃了,讓人受不了。

****

街上比往日裏更為熱鬧些,而偏僻的客棧正在接受衙役的審問,張正立于店裏。

身姿修長,目露肅然,刀刻般的唇角抿成直線,使得店內一片肅殺。

來往的客人立于一側,頭都不敢擡,掌櫃與跑堂的更是戰戰兢兢,不會哪裏得罪了朝廷。

查驗之後,張正喚人問話。

整座客棧都被人包圍,不需幾刻就傳遍街坊之間。

張正為相,早就不管刑部之事,今日親自帶着人去查去問,可見事态嚴重,恰逢新年,消息更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出去。

陸思賢被大批壓抑吸引,循着方向去看,恰是她和蘇錦當日落腳的客棧。新年無大事,張正騰出手來查探了。

她掀開車簾望了一陣,忽而計從心生,喚來青竹:“你找點人将這個消息傳入九皇子府。”

此事跟蘇錦有關系的話,她必然是做不住的,就看她有沒有動作了。

青竹領命,吩咐車夫駛回宮裏,她一人往街上而去。

馬車徐徐回宮,照舊在宮門口遇上蕭臨,她從車裏去處一枚通體碧綠的好玉,從車窗裏遞給蕭臨:“給小統領的新年禮。”

小統領指是的蕭臨剛出生幾月的兒子。

蕭臨眉開眼笑,黝黑的臉上滿是笑意,接過後向陸思賢道謝。

陸思賢笑笑,待車簾關上後,面色凝重。

若是真是陸思賢活着,必然是想将蕭臨等人千刀萬剮,甚至不會同秦若淺談戀愛,血海深仇,不是說淡忘就忘的。

馬車入宮後,秦時言也入宮給皇帝請安,他從摘星樓裏出來,一身脂粉氣,大老遠就能聞到。

照他這個樣子去見皇帝,皇帝沒病也能給她氣出病來。

皇帝醒了,他隔着屏風在外面叩首請安,想轉過屏風去看望,被皇後捂鼻攔了下來:“你且去洗洗。”

秦時言當作未聞,反嗅了嗅自己的衣裳,感覺什麽味道都沒有,不明白皇後這是何故,“臣這是哪裏不妥?”

皇後擰眉:“你哪裏都不妥,去洗洗。”

秦時言沒奈何,揖禮離開。

走出寝殿之際,見到七公主同朝臣一道走來,他忙走上前:“阿姐。”

戶部尚書朝着小郡王行禮,默然退下。

一走近,秦若淺就聞到一股味道,是女子身上的脂粉還有香料雜糅在一起,她捂住鼻子後退:“從摘星樓而來?”

人人見秦時言就像見鬼了一樣。

秦時言再度聞了聞自己,依舊沒有聞出端倪來,随口說一句:“陸世子清晨也去了摘星樓,你怎麽也不管呢?”

該管的人不管,不管的人也亂管。

無心之語讓秦若淺生了警惕,“陸思賢去了摘星樓?”

被這麽一問,秦時言才感覺哪裏不對,要暴露陸思賢的事了,他作笑兩聲,腿往外面挪了挪,指着陰沉的天色:“今日天色不錯,我約了人賽馬,改日再來給皇帝叔父請安,先走了。”

跑得越快就越顯得不對勁。秦若淺無暇計較這些,見完朝臣要去見王貴妃,若一直不管不問,難免會陡生波瀾。

那廂的陸思賢早已回臨華殿,躺在榻上吃着點心,手中捧着話本子,宮人将炭火靠近,烘得身體暖暖的,別提多舒服。

日落之際,秦若淺才緩緩歸來,見到榻上的人,想起秦時言的話來,走近後開門見山:“你去了摘星樓?”

“去了,見秦時言,他告訴你了?”陸思賢頭都不擡,悶頭看着話本子,絲毫不在意秦若淺知道這件事。

秦若淺見她态度敷衍,頓覺不高興,“你就不能擡頭看我一眼?”

“看什麽?你很好看。”陸思賢作勢擡頭看一眼,迅速又低頭,比敷衍還要敷衍。

秦若淺耐心不大好,拿走她的話本子,語氣冷冷:“它比我還好看?”

察覺到一絲絲的危險,陸思賢以最快的速度爬坐起來,學着古人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直直的:“不,你比它好看多了。”

話本子一類的書籍往往以劇情為主,一環套一環,主角跌宕起伏的人生,吸引人一頁頁地翻下去。

對于話本子而言,秦若淺最有印象,她所處的朝代便是一本書,不過劇情內容經過很強烈的改動,已經與書裏不同了。

這個現象一直無法解釋,就像她穿錯了書一樣,只有人名符合,劇情都亂了。

遇到陸思賢後,人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與書裏絲毫不沾邊。

說來也是奇怪。

擡頭再看小世子衣服讨好她的樣子,疑惑也打消,都是些無稽之談的事情,多想無益,眼前才是最重要。

她翻了翻話本子,主角木讷,偏偏還有人喜歡,她笑了笑,各有所愛。

将話本子随後撩下,午後才出來的太陽不知不覺間又下去了,冬天的天色黑得早。

陸思賢回殿後換了一身輕便的袍服,摸着柔軟,在殿內躺了這麽久,身上都是暖乎乎的,她摸了摸衣角感覺也是熱的。

觸手生溫。

宮人入內詢問可要擺膳,陸思賢擺擺手:“晚點、晚點,我都不餓。”

宮人退出去,将殿門關好,阻擋寒風入內。

兩人靜靜地躺了下來,身子貼着身子,格外舒心。

幾日來,兩人的心境都發生了變化,秦若淺陰郁的心情被昨夜一掃而盡,靠近着小世子:“昨夜的兔子舞挺好看的,有空再跳下?”

“嗯?”陸思賢感覺不對,她記得昨晚好像是秦妖孽跳的,怎麽就成她跳的?

記憶錯亂?

不不不,她的記憶沒有錯,一定是秦若淺跳的,沒有關系。

她忙解釋:“是你跳的,我沒有跳,你是不是記錯了?”

“你忘了?”秦若淺皺眉,酒醉的人腦子記不清也是有可能的,她掰着小世子的兩只手置于腦袋上:“你自己說的兩只耳朵豎起來,蹦蹦跳跳真可愛。”

陸思賢:“……”草率了,草率了。

她就不應該喝酒,遭了五皇子的魔了,形象頓毀。

咽了咽喉嚨的離口水,努力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你昨晚也喝了不少酒,你一定記錯了,對不對?”

秦若淺一眼就識破她的‘陰謀詭計’,“你記錯了,就是你跳的,宮人還看見了。”

陸思賢倒吸一口氣,被子捂住臉,完蛋了,臉丢光了。

秦若淺好言相‘勸’,“你想多了,宮人在側,親眼所見,并非我一人,我若诓騙你,你大可去問問。”

問?陸思賢似鴕鳥般将自己塞進了被子裏,努力把自己幹的糗事忘了。

太丢人了。

兔子舞是什麽樣子?在地上蹦蹦跳跳?

不敢想象。

她覺得不再搭理秦若淺,至少冷她幾日。

秦若淺哪裏知曉惹毛了,掀開被子去哄,陸思賢就是不理她,無論說情話還是主動親吻。

都是毫無作用。

惹毛的兔子堪比惡狼,讓人無奈。

兩人幹巴巴地睡了一夜,秦時言讓人來傳話,九皇子拒絕他入府,近日關門謝客,拒絕接見任何人。

計策還沒實現,就落空了。

陸思賢又得重新去想辦法,人再弄不出來,張正就要查得水落石出,到時兩手空空,皇後又得開始作。

思考再三,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直接讓人上門去拿人。

請了刑部的人,畫了蘇錦的畫像,登上九皇子府門,拿了人直接回了,半道上再将人截走。

想起就去做,可是方一動身就想起,刑部是張正的天下,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妖,有點班門弄斧。

思慮一番,她又躺下了,太難了,一個

兩個都是聰明人,就她一個炮灰,腦子不夠用啊。

****

九皇子閉門不見客,人人只當是關鍵時刻,沒有多加理會。

而在此時,九皇子悄悄入宮至含元殿,面見皇後。

皇後鮮少見客,就像是宮裏的禁忌一般,沒有人回去主動見她,秦承宗破天荒地求見,讓皇後心生不安。

蘇錦即将成為他的側妃,她如何不擔憂。

宮人請人入殿,秦承宗大步入內,錦繡袍服,少年郎意氣風發,不見往日的頹靡。

他胸有成竹,而皇後心中愈發不安,蘇錦不該同這人在一起,惡狼紮堆,怎能善了。

秦承宗揖禮問安,不待皇後回話,将手中一畫作遞給她:“娘娘可識得此人。”

皇後垂眸,徐徐展開畫卷,是蘇錦的畫像。

秦承宗眼中戾氣橫生,“她自稱是雲山顏氏女,想來想去,與您大有幹系。她懂得占蔔,與您相貌有幾分相似,您要不要拉一把?我即将娶她為側妃,您要不要讓她成為新後。”

狼子野心。皇後合上畫像,言道:“我知你何意,你猜測她是不是我的女兒,你猜錯了,她不是的,雲山族人都姓顏,并非只有我一人姓顏。她可告訴你,她的母親是誰?我為何為要拉扶不認識的人。”

“不是你的女兒?”秦承宗喃喃出聲,事情猜錯了,再觀皇後神色,淡漠如常,無悲無喜,不似作假。

他略有茫然,難不成賭錯了。

眼前的九皇子城府太淺,想當然地猜測,絲毫沒有想過後果如何,猜錯了應該如何應對。

異想天開,難成大事,秦若淺放棄他是最正确的選擇,否則必會受到他的牽連。

皇後将畫像遞給他:“你若有七公主一半的能力,你的母親也不會被困,而你什麽都做不了。”

“你、你在諷刺我?”秦承宗猛地一驚,眼中寒光陡現,這些話就像一己耳光抽在他的臉上,他哪裏比不上秦若淺?

皇後一眼就看破他的心思,轉動着輪椅至殿門旁,指着那株參天大樹:“王家好比是那棵樹,樹大根深,而你就是那棵瘦弱的樹苗,未經風雨,長得很好,一旦風雨來侵,你便半道折根。且你不知自身短處,只知優于旁人的地方,久而久之,盲目自大。”

這樣的子弟只可玩樂餘生,若是做了帝王,苦的只會是百姓。

皇後的話太過直白,明明是勸谏,聽在秦承宗的耳中便是□□裸的嘲諷,是藐視。

一張臉幾乎陰沉難看,再也看不見來時的風光,皇後為尊,今時今日的地位是他難以抗衡的,他不能冒險,再三隐忍下來,才裝作乖覺之色退出了寝宮。

皇後站于殿前,久久不語,眼中的深邃與寂寥,許久不去,根深蒂固般。

*****

陸思賢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辦法,沉迷于自怨自艾中,無法自拔。

相反的是秦若淺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深更半夜才回來,逗弄她一陣,見不搭理,委委屈屈地在外側躺下了。

陸思賢快活了幾日,兔子舞的陰霾也跟着去了。

她今日照常躺下,摸到枕頭下的話本子,一翻開就是一句話:沉迷玩樂,不思進取。

這個語氣,不用猜也知道是秦若淺幹的,随手将話本子塞回去。

這時外間傳來匆匆腳步聲,宮人驚慌地喚她:“驸馬,聖上駕崩了。”

“死了?”陸思賢驚得從榻上跳了起來,怎麽死得這麽快?

安排好的事情還沒有發生,怎麽說死就死了,遺旨呢?

這個才是最大的問題,沒有遺旨,那些人肯定不會信服秦若淺。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偏執太傅也不錯,記得去看看哦。感謝在2020-10-3021:13:41~2020-10-3022:43: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筱柒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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