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屋裏并沒有安靜多久,大太監引着大夫就來了。小丫頭放下帳幔,雖然覺得驚動的有點大,楚靜言心裏卻有幾分高興,葉景祀為她做了太多的事,讓她時時覺覺得自己是被愛人疼惜着的,她所托的是良人。

診脈開方,楚靜言身體并沒有大礙,只是連日傷心勞累,只要仔細調養一陣子就好。方子雖然開了,也是愛吃不吃,多休息多睡覺就好了。

大太監送大夫出門去,因為是相熟的大夫,也無旁人在,大太監就按葉景祀叮囑問起了孕事。這都一年了,孩子仍然沒影,葉景祀倒不是着急想孩子,而是有了孩子會更有利。

大夫低頭想了想道:「我看奶奶的脈相,身體倒是無礙,孕妊之事有時候也是看造化緣分。四爺和奶奶都很年輕,也不必着急。」

他不但替楚靜言診過脈,也替葉景祀診過,兩人身體都很好,合适生産。不過男女在一起能不能懷上,這事确實是說不準,往往就是越着急想要,越是生不出來。反正男女的生育都時間長,完全可以慢慢來。

大太監心中記下,等晚上給葉景祀說,這事不能讓楚靜言曉的。送走大夫,大太監馬上派人去請葉茜,知道這會可以偷會懶,便先回自己屋裏歇着。

葉茜來的很快人,章雨柔生子不久,阖府上下都是歡歡喜喜。楊婉真準備滿月酒以及過年事宜,沒有需要姑娘們插手的地方,她每天就跟葉荞一起做做針線,也聽聽葉荞的抱怨,葉老太太并沒有放棄推銷她的想法,章雨柔沒辦法出門,還有楊婉真,繼續相親之路,葉荞豈能不抱怨。

小丫頭前頭引着快到正院門口時,就聽裏頭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也不是我老婆子唠叨,才守完死人就回府總是不太吉利。楚姨奶奶既然有心去送殡,想表孝心該在家廟裏過了頭七上完墳,剛剛出完殡就回來,身上不幹淨的。聽說楚姨奶奶身上還不好,剛才又請了大夫,三奶奶懷着孕就不說了,快過年了,誰也不想沾上晦氣。」

葉茜的腳步不自覺得頓了一下,小丫頭也不敢向前走了,在國公府住這麽久,兩府後頭園又是相通的。公主府的下人雖然認不全,有頭有臉的管事卻都認得。

說話的是宋氏的奶媽黃婆子,是宋家的老仆,宋家還沒封爵時就在宋家,是小侍候宋老太太的小丫頭。後來給宋氏當奶媽,出嫁時也把她帶過來了,宋氏極看中她,凡事聽她調度。

宋氏在窗外聽了葉景祀的發言,心中苦悶,跟其他人不好說,肯定會跟自己奶媽說。黃婆子聽完就怒了,她打小侍候宋老太太,把宋老太太當神一樣拜,明明就是葉景祀自己行事不對,倒是怪別人說他,真怕被人說那就自己立正些,自然沒有閑話。

做為主下人她并不敢直接挑戰主子,楚靜言是妾室,事情又因她起的,黃婆子自然看得不順眼,趁着今天葉景祀不在屋裏,管事大太監也去歇着,便過來說一說,嘲諷一下楚靜言。

招呼黃婆子的小太監聽話音不對,早使眼色叫小丫頭去後頭叫大太監。黃婆子這種奶媽賠房,不是他這種小太監惹起的,只是賠了笑臉道:「媽媽侍奉三奶奶辛苦了,不如到後頭喝杯茶。」

黃婆子看小太監一眼,又往正房裏瞅一眼,道:「你倒是個知禮懂事的,也是你師傅會教的緣故……」

小太監聽得滿頭大汗,黃婆子自己找死,也不要連累他呀。

葉茜只聽前頭就知道黃婆子是特意過來排喧楚靜言的,雖然她很好奇的,為什麽宋氏的奶媽會來找葉景祀妾室的麻煩,不過這種事情實在很麻煩。她本想回避的,等黃婆子說完再進去,沒想到黃婆子越說越不像樣,死者為大,她是真不忌諱,一點口德都不留。

便把腳步放重,快步進到院裏,看到黃婆子時顯得有驚訝,随後葉茜上前規矩的道:「原來黃媽媽在。」

黃婆子看到葉茜挺意外的,她倒是認得這是國公府的旁支姑娘,恭敬之中又帶着莫名,道:「茜姑娘好,今天怎麽過來了?」

葉茜笑着:「四哥派丫頭尋我。」

「四爺尋你?」黃婆子一臉驚訝地道:「四爺去國公府請安了,怎麽會請姑娘過來說話,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引葉茜進來的小丫頭上前道:「四爺吩咐我請茜姑娘過來,說他一會回來有事問姑娘,請姑娘屋裏等候。」

葉茜聽得點點頭,也不理會黃婆子,只是對小丫頭道:「四哥如此吩咐,我聽從。」

說着就往屋裏走,黃婆子只覺得很不可思議,雖然說堂兄妹跟親兄妹是一樣的,但兩府分開,兄妹見面的時候都有限。尤其是葉景祀都去了國公府,怎麽會叫葉茜過來說話,便道:「姑娘稍等,四爺并不在家裏,突然叫姑娘過來實是……」

葉茜本來都走上臺階了,聽到此話不由得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一臉疑惑的打斷黃婆子的話道:「媽媽的話我有幾分不明白,既然是兄妹,又是後宅裏,兄長尋我,我自然聽從吩咐,難道我還要為此事先請示了老太太或者長公主才能過來與四哥說話?我進府這麽久,四哥也常召我說話,沒人覺得不妥。」

「姑娘誤會了。」黃婆子臉上笑着,卻多少有幾分不自在,頓了一下才道:「姑娘要進房等四爺本無不妥,只是四爺行事不妥,把一個妾室安置在正房,我是為了姑娘着想……」

「媽媽快別說了,我一個姑娘家,哥哥房裏的事哪裏是我該知道的,這些話我是不敢聽的。」葉茜神色嚴肅的打斷黃婆子的話。

宋氏看的精精明明的,說話行事也挺靠譜的,怎麽把這麽一個奶媽陪嫁過來,別說給主人家平氣了,自己先找事惹氣。

黃婆子臉色難看起來,反駁不了葉茜的話,便嘲諷的道:「我只是好心提醒姑娘而己,姑娘不聽就算了。老婆子我也是胡言亂語,亂唠叨一通。」

葉茜看黃婆子一眼,眼神裏寫滿了鄙視,也不接話,轉身進屋去了。

「切——真以為自己正經主子了。」黃婆子嘀咕着。

占不到便宜了,黃婆子轉身就要走,只見大太監急匆匆從後頭過來了。他本來想歇會的,沒想到黃婆子如此不開眼,竟然敢過來尋事。

「哎喲喂,我剛走開一會這是怎麽了。」大太監上前說着,傳話的小丫頭說了始未,話語就沒那麽客氣,指着黃婆子就罵了起來,道:「您是三奶奶的奶媽,再是尊貴不同,這是四爺房裏,好歹與您什麽相關。姨奶奶是脾氣好,不跟下人計較那是她氣量大。但你自己得要臉不是。再是奶媽怎麽樣,我還是六品官階呢,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府邸,就跑到這裏耀武揚威。你這個小兔崽子也是,這種不懂事的混賬人來,就該直接打出去,你還打不過一個老太婆不成,再這麽廢物,就趕你到馬棚裏去。」

剛才的小太監馬上湊勢上前,一臉委屈的道:「剛才我就罵了,正想動手您老來了,她就是如此的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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