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兩人說定各自回去,葉景祀快馬加鞭回家去,先到安寧長公主屋裏轉了一圈。宋氏和葉景霰也在屋裏,葉景祀上前見禮,本想溜號的,卻被葉景霰叫住了,道:「老四,你也是太荒唐了些,官奴而己,你竟然還大張旗鼓的擺酒。」

「那酒席有一半是杜大哥擺的,怎麽能全部算在我頭上。」葉景祀一臉無辜的說着。

葉景霰就覺得更蛋疼了,道:「你跟杜探花……」

他心裏更希望喜席是杜景祀一個人擺的,要是杜俊也算在其中,那床上豈不是四個人了……

「其實那個姜氏才藝挺高,容貌更是難得,據說有幾分像當年的大姜氏。等年後我還想接她進府裏,我召呼朋友時可以喚出來執壺倒酒。」葉景祀說着。

葉景霰沒脾氣了,安寧長公主對大小姜氏都非常煩感,對長興府侯更是煩上加煩,葉景祀這回辦的事,她并不是多煩感,只是接到府裏來,想到那張臉,真想暴虐一頓。便道:「什麽髒的臭的都往屋裏拉,勾欄裏挂牌的也敢弄進來,你也不嫌髒。」

「我給母親出氣嘛。」葉景祀笑着說,随即又道:「杜大哥派了管事南下去采買妾室。我已經跟他說過,幫我挑兩個,我要收在房裏,母親總不會反對吧。」

安寧長公主也有些無奈了,跟平常勳貴比,公主府使用太監,丫頭相對少了些。葉景祀看不上府裏的,要弄外頭的進來,也可以理解。一個正經妾室都無所謂,外頭買來的根本就不算事,很随意的道:「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葉景祀嘿嘿笑着道:「我知道母親疼我,肯定不舍得委屈我。」

安寧長公主聽得也笑了起來,卻是道:「你想玩我是不管你的,正室總是要挑一個的,不然就選個老實本份的。」

「這樣還不如不娶呢,我又不是尋不到正室,母親急什麽呢。」葉景祀笑着說,又道:「外頭累了一天,我先回去歇着了。」

說着還打了一哈欠,行禮去了。

出了正院門,葉景祀屋裏的大太監就過來了,小聲道:「四爺終于回來了,明惠師太殁了……」

明惠師太在家廟裏咽的氣,又不是國公府的人,大夫直說就這幾天的事,不可能再留在國公府,馬上就要過年,實在太晦氣。楚靜言一直守在明惠師太身邊,親自給明惠師太穿的衣服,看着明惠師太咽的氣。

後事早就準備好,就葬在家廟後頭。大師挑好日子,停靈三天後破土下葬。葉景祀快馬加鞭趕到家廟時明惠師太已經入殓,楚靜言也穿上了孝服,正在靈前痛哭。

「我來晚了。」葉景祀上前說着,伸手摟住楚靜言。

楚靜言早就哭腫了眼,看他進來,一言不發在葉景祀懷裏痛哭。

葉景祀看她這樣越發覺得心疼,道:「總是這樣傷心,哭壞了怎麽辦,明惠師太看着你呢,豈不是要她走的不安心。這裏有我守着,你進去歇歇。」

楚靜言搖搖頭,落淚道:「師傅生前待我如親女,這是我最後能為她做的。倒是你,今天不該過來,快過年了,不吉利的。」

「有什麽吉利不吉利,明惠師太是你的師傅,也是我的師傅,我如何不該來。想到你在這裏傷心難過,我如何能安心呢。」葉景祀說着,知道楚靜言堅持,也不再勸她,只是陪着她在靈前守着。

沒人吊唁,更沒人來上香,靈前只有葉景祀和楚靜言。對家裏沒說在守靈,只說留宿青華樓,跟杜俊做伴,杜俊一直留宿,打個掩護很簡單。他無法無天慣了,也沒人去管他,至于他身邊使喚的人以及家廟裏的人,都因怕他不敢多言。

三天之後入土出殡,楚靜言哭到現在都哭不出來了,喉嚨早就啞了。葉景祀對明惠師太沒啥感情,看楚靜言這樣卻是自疼不已,尤其是這樣冷的天,只怕她生病凍到,時常摟着她,吃不下去飯就喂湯湯水水,三天過後葉景祀的眼圈也黑了。

入土之後磕頭燒紙,葉景祀也就要帶着楚靜言回去。三日圓墳葉景祀已經交代家廟裏的和尚,到時候他們就不過來,也是過不過來了,楚靜言一副要病倒的模樣,回家之後要好好調養身體,能少來就少來,來一趟傷心一趟又何必呢。

葉景祀把楚靜言抱到車上,楚靜言整個人縮成一團,偎在葉景祀懷裏,一雙秋水剪眸裏卻是空空的,把明惠師太入土,好像連帶着她的魂也跟着一起埋了進去。

每到這個時候葉景祀只能努力抱住她,用大氅把她全身都裹住,皆盡所能的把自己的熱量傳給她。杜俊一直都在說,跟不同的女人xo,繁衍後代是男人的天性,專情與一個人是壓制天性與本能。當然還有就是一種就是貪新鮮,但等新鮮勁過去,男人就會恢複本能。

他卻不這麽認為,這都一年了,按杜俊理論,新鮮勁早該過去。他卻認為跟楚靜言這樣生活下去就很好,男人要早出晚歸拼事業,拼前程。回家之後看到自己的心愛的女人笑着等着,一起吃飯,一起說話,晚上親密無間。下半身的性福當然重要,但人是理性生物,豈能像畜生一樣,其實畜生裏頭專情的也不少。

「你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葉景祀低聲說着,他知道在楚靜言心中,明惠師太不只是師傅,更是她的依戀,在這個世界生存的依靠。即使他們已經夫妻一樣生活了一年,楚靜言對明惠師太的依戀,仍然超過他。又道:「回家之後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嗯。」楚靜言輕輕應着,靠着葉景祀更緊了,她現在的人生只剩下葉景祀可以依靠。

車駕駛到葉景祀落院門口,葉景祀抱着楚靜言下車進房。屋裏擺設依舊,只是把大紅的東西取了。公主府是不可能帶孝的,就是楚靜言的衣飾雖然是素色,卻滾着花邊,繡着白花,與孝服區別。

兩人進屋,婆子們也開始擺桌,小太監擡食盒進來,菜色并不多,全是素食,看着就清淡可口。

楚靜言只覺得全身無力,葬事辦完,她好像把所有的力氣都用盡,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看向葉景祀道:「我不想吃。」

葉景祀也不接話,直接端起粥碗就要喂她,勺子放到嘴邊,楚靜言只得張嘴。吃了一口,楚靜言就把粥碗接了過來,自己默默說着,葉景祀這才跟着吃起來。

飯畢,丫頭收拾桌子,楚靜言就道:「這三天你也太累了,一會讓人給你準備,去去身上的晦氣。」守着死人不幹淨,給明惠師太守靈是應該的,葉景祀就沒有必要。

「哪有什麽晦氣。」葉景祀說着,道:「這幾天累了,你床上躺着,我派人去請大夫給你瞧瞧。」

楚靜言馬上道:「快過年了不要驚動太多,你要是不放心我,悄悄請茜姑娘過來幫我瞧瞧。真有病就開了方子派人悄悄拿藥,就在茶房裏煎,豈不是省事。我也許久沒見茜姑娘,很想跟她說說話,你回來了也該去給長輩們請安,我這裏也沒什麽事,你只管去吧。」

葉景祀對葉茜的醫術完全不信任,一個小姑娘翻了幾本醫書如何能給人看病,倒是該去安寧長公主房裏坐坐,便道:「你想跟她說說話,我這去叫她過來,我先看着你在床上躺下了,我再過去請安。」楚靜言也沒跟葉景祀争,小丫頭侍候着解了外衣,葉景祀扶着她在床上躺下,掖了掖被子,在她臉親上了一下這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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