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H) (4)

錢就說想賺錢,不老實。」她直率的大笑兩聲說。

「嘿嘿嘿……」吳棟林陪著乾笑。狄臣的姐姐狄雲為人随和爽朗,和狄臣一同開店的莫逆之交都熟的很并不拘束。

「喂,你們請的舞者不只性感,還漂亮的簡直讓人流口水,難怪生意這麽好。」狄雲湊近吳棟林耳邊佯裝悄悄說,目不轉睛盯著臺上的曹晴如,好似對她、還有她倚著跳舞的鋼管都頗感興趣,彷佛也想試試那根冰涼鋼管的魔力般。

「她是客串的,」吳棟林在狄雲耳邊吶吶說:「她是狄臣女友。」

「狄臣女友?」狄雲幾乎跳起來驚呼,「不會吧!」

「她只是客串啦!」她的反應讓吳棟林一愣,連忙解釋。看來她不怎接受曹晴如的。

早知她會來,就不會讓她上臺。吳棟林眼神瞟著舞臺,有點內疚。

「客串跳這麽好騙誰?」曹晴如的舞跳的确實很好,假如不說她是狄臣的女友讓她震驚,她還想繼續贊賞一番呢。

可是……

狄臣是玩昏頭了嗎?跟跳這種舞的女人來往,別說她感覺怎樣,即使她不在意跟著舉雙手贊成,但只要被她眼高於頂的父母得知,她連他家門一步都踏不進去,別說當金融界赫赫有名的狄家媳婦了。

狄臣開這家夜店家人長久以來都是持反對票,他應該知道自己身分能拿捏才對吧。

狄雲想了想,他跟父母許諾三十歲收心,再荒唐也是這一年,一年後他必須回家接掌事業,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他應該不至於娶個舞女郎回去讓父母震怒吧!

下舞臺後,吳棟林過去跟曹晴如交頭接耳,「狄臣他姐姐來店裏光顧。」

「他姐姐?」她吃驚,交往半年多她沒見過他任何家人,他姐姐?難道是剛才吳棟林領進來的其中一位?

「你們不認識吧?」吳棟林問,曹晴如搖頭後他接著說:「要不要去認識一下。」

「好啊!」只是她得先去卸妝,滿臉濃妝看起過於妖豔,會給人不好印象的。她很在乎他家人的感受,趕緊去卸妝。

曹晴如躲進更衣室卸妝不久,狄臣即飙完車風塵仆仆進來,他一進門狄雲一看見他,馬上招起手大叫:「狄臣,我們在這裏?」

聽見聲音狄臣往音源處看,說吃驚不吃驚,狄雲前幾天就嚷著要來,只是不知她何時來罷了。今晚不聲不響來還呼朋引伴,真服了她。

走過去狄臣笑說:「不是随便說說怎突然來了。都嫁人了,還敢上夜店。」

「不歡迎,還是怕我将你的店吃垮?」狄雲促狹他。

「我比較擔心姐夫不高興。」

「我又沒跟他報備……」狄雲問:「喂,我聽棟林說剛剛跳鋼管秀那女生是你女友?」

「跳鋼管秀?」狄臣瞄一下吧臺跟四周都沒看見曹晴如。怎麽回事?舞臺上也空盪盪啊。

「你不會來真的吧?」狄雲湊過去他身邊低聲問。

「什麽意思?」她今晚上臺跳舞?狄臣納悶。看見吳棟林正在忙,張至光也在吧臺忙,大家都在忙碌,就是沒看見曹晴如。他被狄雲的話說的擔心起來。

狄雲聳聳肩說:「你懂我的意思的,爸爸是個重門戶的人,你不會一再忤逆他吧。」

「有可能。」他無奈說,反正他做什麽都不盡父母心意,随他們怎想,被狄雲得知,看樣子曹晴如跳過鋼管秀之事就像白紙上的黑點是遮不掉的了。

只是他不明白,不是都講好了,她不需要再上臺跳舞,為何今晚又上臺,難道舞者請假?

他望一眼吳棟林,心中有些許責怪,這麽做真會影響他們之間感情進展,再怎樣從現在開始,她都必須讓他人對曹晴如留下好印象,甚至是美好的印象,才能掩飾他們之間懸殊的家庭背景。

顯然關鍵的第一步已功虧一篑。

(8鮮幣)25 不只想談談戀愛而已

曹晴如卸完妝從吧臺後面出來,瞥到狄臣站在舞臺邊的座位,也就是在他姐姐那桌,她遲疑一會才走過去。

舞臺上下一時段的歌手已上臺準備。

她走過去,狄臣見到她停止跟狄雲的對話,拉她過去親熱的摟著她的肩膀,佯裝若無其事的慎重介,「我女朋友,曹晴如,這是我姐,跟你提過的。」他順口介紹狄雲,心裏五味雜陳,擔心狄雲心直口快回去亂說一通,到時候他想湮滅事實都難。

「大姐你好。」她客套的喊狄雲,狄雲卻還她一個尴尬的笑。

「你好。」她又注視曹晴如一眼,察覺她卸完妝更是美麗,白皙的肌膚如雪花般細致,玲珑有致的輪廓幾近完美,難怪幾年沒交過女友的弟弟會看上她,只是……只是……

狄臣這麽直接了當介紹,應該有所打算才對,他都幾歲了應該不會只想談談戀愛而已,她想,而且看狄臣看她的眼神,她覺得他是認真的。

回到家中,狄臣的臉垮了下來,跟在pub打烊前送走狄雲的臉色完全不同。

将鑰匙、外套往椅子丢,一屁股悶坐上床仰躺下去,口吻無奈的喃喃,「我說別再跳就別再跳舞了,你當我随便說說嗎?這下真被我家人瞧見了。」

「可是小熏沒來呀。」她走到床邊內疚的看著他,知道他生氣是為她好。

「沒來就沒來,跟客人說抱歉今天舞者受傷不能跳,頂多少賺些,客人跑了就算了。」她的名節比這些都重要。

「我怎知道,棟林他……」她嗫嚅,不知該怎解釋好。也不知道棟林說會跟他講,他正騎車手機并沒接,是到店裏才知道這件事。倘使今晚他姐沒來,應該不會有這些事吧。

「你自己要有判斷能力,我家人我了解,我不想讓他們對你産生不良印象,不是責備你。」

「我知道,以後我別再上臺了。」現在有他可以依靠不需像以前那般辛苦,她也是想,店是他的,他這麽照顧她,店裏有什麽需要只要她幫得上忙的當然義不容辭。

他坐起來,看她一臉委屈心疼的握著她的手,不想讓她認為他責難她,他委婉說:「我的家庭就是那樣,父母親凡事要面子,我怎麽惹他們不高興,我還是他們兒子,可是,別人不一定。」

「他們應該不會喜歡我的。」想起他那赫赫有名的家族,她又自慚形穢起來。

「所以你才要更盡力讓他們喜歡你接納你。」

「我辦得到嗎?」如果他們有先入為主的觀念,一開始就認為她根本不上配,她怎麽努力都沒用的,她怎不擔心。

「所以,不能讓人有什麽把柄嫌棄你嘛!」摸摸她臉頰,見她比他擔心,狄臣不敢再吓唬她,連忙自我安慰,「過兩天回去就知道我姐她的大嘴巴說出去了沒,兵來将擋水來土淹羅。」

他得先想好對策,別最後被問得啞口無語。要是他們不喜歡她,以後日子她有得受,他可不能讓她跟他一樣,被定了叛逆的标簽。

「晴如──」

吵雜的音樂中乍聽韓佑言聲音,正在擦拭桌面的曹晴如猛然回頭,他怎會知道她在這裏?她愕然問:「你怎來這裏?」

他不可能是來這裏消費的,依她所知,他不涉足夜店,所以應該是她妻子告訴他的,除了這原因她無法做其他聯想。

她擦好桌子拿著空杯子碟子走向廚房,想起他老婆前不久來這鬧直想對他視而不見,可是他卻亦步亦趨跟著,一路跟到廚房。

「我已經備妥離婚手續了,」他看看狹小的廚房四周環境,接著不舍說:「別再這裏工作了,太辛苦了。」

将碗盤放進洗碗槽,她又拿著空杯子走出去,韓佑言竟然跟入吧臺內,她不領情說:「我喜歡在這裏工作,請你別幹預。」将杯子放入水槽裏,打開水龍頭,她不想多看他一眼,要是被這裏任何一個人誤會都不好,她必須避嫌。

「我不是幹預,我是舍不得。」他聲音一如往常溫柔,曹晴如聽得出來,可是她就是感到厭煩。

洗好兩只杯子她擦擦手,對他說:「韓總經裏,謝謝你的關心,但是不需要,請你離開好嗎?這是工作的地方,不适合進來。」

「是啊!先生你出去吧!有話等下班再說,你在這裏只會妨礙我們工作。」張至光見她被陌生男子糾纏插話下逐客令。

「我等你下班,我們好好談談,可不可以。」他懇求著。

「我們沒什麽好談的。」曹晴如煩不勝煩沖口而出。

韓佑言聽聞失望的垂下眼卻強顏歡笑,「我去外面等你,不打擾你工作。」

(10鮮幣)26 不能揭穿的秘密

韓佑言真在外面等她下班。

打烊後從店裏走到停車場,赫然看見韓佑言的車還在,原本想趁他尚未看見時趕緊騎車走,可是才轉身即聽見後方關車門及叫住她的聲音,「晴如──」

他快步朝她跑過來,才一下她的手已被追趕來的韓佑言拖住,想躲回店裏根本不可能。

「你到底想怎樣?」她開始感到不耐煩,之前是在他公司上班擔心沒工作才對他的死纏爛打忍氣吞聲,可是現在她已不是他的員工,沒必要再遷就他。

感覺她态度微愠,韓佑言放開手,感到沮喪,「我沒想怎樣,你讓我感覺自己像個無賴。」

「韓總經理我想你應該有所誤會,我對你從過去到現在都沒存在男女間的情愫,以前因為你是我老板所以我才忍氣吞聲……」

「我現在是單身,我可以追求你。」他突然表白。

「但她不想讓你追求。」狄臣突然拿著安全帽走出來。

他們的目光一起落在狄臣身上。韓佑言注視狄臣走過來,臆測前陣子在郊外公路上載走她的應該是他。似曾相識,多看他幾眼。

「你想追求我女朋友也需先經過我的同意才行,況且連她本人都不願意了。」狄臣走過去蓄意摟住曹晴如的腰在他眼前展現他們間的親密,即使他不知難而退,也讓他曉得她現在确實名花有主。

「狄臣?」韓佑言思索一陣不确定的說出他名字,「你叫做狄臣是不是?我記得你。」

「你認識我?」狄臣有些錯愕,在腦海迅速回想一遍,不記得認識他。

「你貴人多忘事,我是張怡婷的舅舅,難怪你會忘了。」韓佑言似冷語嘲諷他。

聽見這名字狄臣突然一愣,放下搭在曹晴如肩上的手,回神後睨一眼韓佑言走過去機車,坐上機車後對曹晴如說:「一起回去,我載你別理他。」

「喔。」曹晴如趕緊拿著安全帽聽話的走到狄臣車旁。

「晴如,」韓佑言劍步制止曹晴如坐上狄臣的機車,「他是個愛情騙子,別相信他。」

「你閉嘴,」狄臣喝止韓佑言的話,催促曹晴如,「上車,別聽他胡說八道。」

曹晴如踯躅一會,覺得韓佑言話中有話,這時候狄臣的态度也令她起疑。

見她杵著不上車,狄臣拉她一把,她坐上去,狄臣油門一加趕緊騎走。

韓佑言見他們将離去在他們背後語不驚人的大聲說:「晴如,他害死我外甥女,這男人只會玩女人,把我外甥女逼得跳樓自殺……你別相信他……」

車騎遠,曹晴如沒在聽見韓佑言後面說了什麽,只聽他前面清楚說:“他害死我外甥女,這男人只會玩女人,把我外甥女逼得跳樓自殺”

她從背後緊抱住狄臣的手突然悄悄滑落……“跳樓自殺”她腦海突然浮現一具軀體如同自由落體般的掉落地面……

她心一震,多怵目驚心的景象!

感覺環抱住自己手臂的力道松脫,狄臣似乎有種不安全感,馬上伸出手摸索将她的手放回自己腰際,兩人各懷心事馳騁風沉重的一路到家。

回到家曹晴如依然無法釋懷,狄臣極少談自己的事,對他的過去她幾乎一無所知,知道的也是從他那幾個兄弟間不經意透露出來的陳年往事。然而,這件事她聽都沒聽他們誰提及過。

「狄臣,韓佑言說的是真嗎?」

狄臣怔怔看了她一眼,不認為自己該對她解釋什麽,更不願提這件事,打開衣櫃拿了毛巾內褲走進浴室。

關於她沒參予的過去,多說無益,他更怕說了,傷了兩人穩定的感情,有時候該忘的事情就該讓它忘,是秘密又何必去揭穿呢?

他不懂!為何人性總是潛藏著醜陋的一面,喜歡拿他人的短處來彰顯自己,或在他人傷口灑鹽,甚至将別人過錯拿來當成自己的武器。

「為什麽不說話呢?」曹晴如對著走進浴室的背影說。

「沒什麽好說。」他冷冷說,聽得出韓佑言蓄意要中傷他。沉重的關上浴室門,仍不願做任何解釋,讓她自行在外猜測。

洗完澡後,狄臣又穿上衣褲出去,曹晴如過去追問,他沒有解釋,卻只淡說出去吹吹風。

他這樣的态度更令她感到不安。

寂靜的濱海公路沿岸浪潮洶湧,月光下雪白浪花彷佛憤怒的海嘯在黑幕下狂舞。

皎潔月光追著疾馳的重機,冰涼晚風迎面而來,掠過安全帽裏充滿憤怒而淩厲的目光。

「靠,他麻的,張怡婷的死幹我屁事……」狄臣咬牙切齒,內心平息的忿怒被韓佑言激起,彷佛蟄伏已久的火山再度爆發。

油門越加越快,風從安全帽隙縫灌入,圓瞠的眼珠在怒意下更是火紅。方才他真想一拳往韓佑言那光潔的下巴揍下去,以消多年來平白之冤。

他似乎蓄意在曹晴如面前提及,更令他怒意難消。他難道以為這樣就能從他身邊将曹晴如搶走了嗎?

張家的親友簡直無所不在,屢屢在他即将淡忘這事時,總會冒出來提醒他曾經的過程,殊不知他并非愧疚,而是氣憤!

人類報複的手段無奇不有,倘使對方不分青紅皂白用生命跟你賭,那麽自己就只有認輸的份了。

只是,他連幸福的資格都沒嗎?

狄臣沉著心情騎重機出門後,曹晴如悶悶不樂的洗完澡,顧自坐在床上看著電視上淩晨重播的偶像劇,看著電視上的劇情,她不禁想是不是所有戀情都像電視上演的橋段,充滿戲劇與不确定性。

韓佑言認識狄臣?她聽不懂韓佑言所言?可是狄臣聽見他的話整個人變得悶不作聲……他害死韓佑言外甥女?為何呢?

她一直想著這事等著狄臣歸來,很困卻睡不著,以她對韓佑言的了解,他并非販徒小人,不可污陷他,況且他言語間較趨指證歷歷,不像蓄意指控。

過去?她所不知的狄臣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他有這麽多她不知道的過去。

但現在她更擔心他的安危,不知他會騎多遠……

(10鮮幣)27 壓在下面的東西

那晚快天亮時狄臣才回來,她看電視看到疲憊不知不覺的睡著電視也沒關,起床時已經中午,狄臣早去銀行上班,機車鑰匙放在家中,他開車出門。

後來兩人都沒再提及這事。

并非曹晴對實情不感好奇,而是倘若再提必會破壞當時氣氛,他沒主動提及,她也不敢再開口問。

「喂,你精神點好嗎?奄奄一息,好像快斷氣了。」張至光見曹晴如有氣無力堆著吸塵器清掃地板,忍不住取笑她。

曹晴如幽幽轉頭瞪他一眼,現在他們是好姐妹,無所不談,當然也無所不洩氣。

張至光?或許他知道什麽蛛絲馬跡。

她将吸塵器拉過去,煞有其事的湊到他身旁,佯裝有意無意問:「阿光,你認不認識一位叫張怡婷的女生啊!」

「張怡婷?」張至光活靈活現的轉了轉眼珠子,眨了眨眼認真想會說:「這名字很普遍,不知你問我認識的是哪個呀。」

少來?曹晴如瞪他一眼,誰信他的呼攏。

「狄臣他以前認識的那個。」她刻意引導他。

「那……那個……」張至光突然結結巴巴的警告她,「我跟你說,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這個人,要不然挨揍我可護不了你。」

這麽嚴重?「為什麽?」她更無法理解。

「為什麽?」張至光嗫嚅,「只能說這女人很白目,就這樣。」

「怎麽說?」她想知道真相,所以循循善誘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張至光。

「五年前,狄臣不知在哪裏認識這女的,你也知道狄臣就那個個性,他不人愛家管,偏偏這女的,什麽事都愛管……」

「她是狄臣的女朋友?」

「我沒這麽說喔,的卻看不出狄臣有那麽一點丁喜歡這女的,可是這女的到處說他是狄臣女友,有回狄臣跟個女的出游,張怡婷知道竟然找那個女的打起架來,然後兩個都說他們是狄臣女友,那個張怡婷算狠,他就當著大家面要狄臣承認她才是正牌女友,你知道狄臣就那死不承認個性,張怡婷就威脅他,他不說她就跳樓……」

「什麽?」曹晴如詫異,為這種事跳樓?還是不滿被劈腿?

張至光吞吞口水繼續說:「狄臣以為她在使性子,不理她,那知道一眨眼就不見人影,她竟然跑上14樓頂去,還真跳下去……」

張至光誇張的做了個诙諧的跳躍動作,可是她一點都笑不起來。

打開話匣子張至光恍如三姑六婆咕哝不停,曹晴如卻越聽越恍神,呆若木雞杵在一旁,以致張至光後面說了什麽她有聽沒有進,恍如恐懼他們之間未來可能的變數。

「喂……喂……怎麽失神了?」張至光看她拿著吸塵器呆愣住,撞撞她的肩膀,感覺自己好像太多話,若是被狄臣得知搞不好被掌嘴。

「沒有。」回過神她彎腰開始使勁的滾動吸塵器吸地板……狄臣以前有很多女友?現在呢?仔細想想,除了pub有限範圍,她對他果真一無所知。

玻璃杯打破的清脆聲音并未被鬥大的音樂節奏掩蓋,「對不起,對不起。」

曹晴如慌張道歉,慌忙蹲下身撿拾彈跳一地的玻璃碎片。

「我來你去拿掃把。」聞聲狄臣飛快過去,她才伸手,狄臣即拿開她的手,細皮嫩肉的,碎玻璃尖銳,他可不想她皮綻肉開血流如注。

「喔。」她整晚魂不守舍,一下子飲料端錯桌,一下子翻倒水杯,現在更糟,直接将杯子往地上踯,索性客人買單離去,未波及他人。

拿來掃把畚箕,清理好殘局,見她狄臣說:「不舒服早點回去休息吧,收拾好我載你回去。」

「我沒關系!快打烊了,等打烊都收拾好再走。」

蹲在地上撿完碎片,狄臣擡頭看她,燈光幽暗看不清她的臉色好不好,他伸手摸摸她的額頭試溫,擔心她是不是天冷潮濕騎車著涼了。

又摸摸自己,沒發燒他安心多了,她掃完地,狄臣跟過去吧臺,過去她身邊說:「我看你去學開車吧!騎機車危險,開車方便,下雨也不用淋雨。」

「學開車?」她切著柳丁,停下手望他一眼,又開始刻起花來,學開車也沒車開,難道要開他的車,她才不要,這不換成他淋雨了,她寧願不學。

「嗯,等考上駕照我們再買部車……」

我們?聽起來心暖暖的,「買車?給我?」她吃驚的問,還看見站狄臣後面的張至光聽見這事,高興的豎起大拇指跟她道賀。

狄臣對她真好,買車給她,她想都不敢想,這麽昂貴的奢侈品,他卻親口提及。他對她越好他,她将會越依賴他,也越惶恐失去他……

打烊後,回到家中走進房間,她整個人依然魂不守舍,放下背包時以為有放上椅子,才一轉身背包卻唰一聲直接落地,裏面物品霎時翻倒出來散落一地。

狄臣适巧走至床邊更衣,見狀連忙蹲下身撿起滾到他腳邊的粉餅盒。

「你怎麽了,整個晚上都在打翻東西,有心事是不是?」狄臣瞄她一眼,撿起鑰匙、假睫毛盒……撿起假睫毛盒陡然看見下方壓著一本存摺,他好奇的撿起來。

「沒有,」她奄奄應著,顯得有氣無力,可是一看見狄臣正撿起存摺,她赫然使出吃奶力氣搶了過去,「這是別人寄放的東西啦。」

要是被他知道就慘了。

「別人?」撿起最後一條口紅,狄臣站起來,瞅著将背包放妥的曹晴如,他确定自己沒有看走眼,那本存摺封面寫著“韓佑言”,他沒記錯,韓佑言就是張怡婷的舅舅,也就是那天去找她,跟她拉拉扯扯、對她愛慕萬分的前老板。

她已離職,為何他的存摺還在她身上?

狄臣靜止般的瞅著她,希望她能自己招出原因,可是她什麽都沒說,而是走過去衣櫃拿了乾淨衣服走進浴室,好像在躲避他的追問。作家的話:

(8鮮幣)28 被戴綠帽的感覺

聽見浴室傳來蓮蓬頭灑水聲,狄臣坐在床沿怔愣熟思,望著她放在椅子上的背包內心偷窺的想法掙紮拉鋸,他不想去在意,每個人都有自主空間、自我意識,誰都無權幹預誰做了何事,即使是他,也不要曹晴如幹預他的事,況且他們現在充其量只是同居關系,談不上責任不責任,也沒承諾過誰該對誰負責。

可是,望著好似藏著秘密的背包,他說服不了自己不去不在乎,就像他在乎她那般無法不在乎,所以他做了最低劣的事情。

他移動身子,坐過去伸手勾起背包,放在膝蓋上,翻開拿出那本存摺,翻開一看,他吓住,6782156……

在銀行上班他對數字相當敏感,算都不用算幾個數字,“六百七十八萬貳仟壹佰五十六”!這麽大的數字?

他盯著存摺不敢置信……

她只是忘了将存摺還了,還是韓佑言給她這筆錢?

他搜了一下背包,發現裏面有一個很精美的小盒子,打開一看……一驚,竟然是亮著璀璨光芒的鑽石項鍊!有一、兩克拉。

他惱了,不是說她沒錢嗎?

印鑒!印鑒呢?他氣沖沖的在一個小化妝袋裏找到,将印鑒拿出來,仔細一看,印章确實刻著“韓佑言”?

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主仆?主仆需要送鑽石嗎?這顆鑽石項鍊鐵定是他送的,既然都送得起那麽貴重的東西,有錢人幾百萬又算什麽。

他氣著将存摺印章全塞回背包裏,狠瞪著浴室門,有種被戴綠帽的感覺,讓他有股沖動想将背包往門上砸。

他是笨蛋還是蠢蛋,會去認為跳鋼管的女人清純?都快三十歲的他簡直是不如少不經事的少年,天真的該去撞牆。

六百七十八萬貳仟壹佰五十六?他真闊綽!

還有戒指應該也是他送的吧!

他身價決不輸他,可是他可沒送過她任何東西……真是可笑至極!想想自己對她還真小氣,別說鑽石項鍊,連個黃金戒指都沒送過。

是因為她覺得他小氣,她才去收受韓佑言贈予的財物嗎?

須臾,正當他将所有東西胡亂塞回去後,曹晴如從浴室出來赫然看見自己的背包就在狄臣膝蓋上,沖過去一把搶了去,瞪著他不悅說:「你為什麽偷看我的東西。」

「偷看?我是偷看?不偷看我還不知道你這麽有錢。」狄臣氣呼呼說。

「那不是我的東西。」她急著辯解。

「韓佑言的存摺,還有他送的鑽石項鍊?」他不禁憶起當初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他拿五千是太少了,他應該多給個幾萬或幾十萬,他不知道她價碼這麽高,他是低估她了。

「我要還他的。」

「還?怎還不還?」

「你為什麽要偷看我的東西,我也沒偷看過你的東西啊,你這樣還有權說人家嗎?」

「我沒要說你什麽?」他站起來,拿了自己鑰匙,俊容勾起一抹睨笑,冷冷對她說:「我沒興趣跟人家搶女人,更沒興趣用人家的女人……」

“啪”狄臣話沒說完,曹晴如飛快給他一記耳光。

「一樣兇悍!」他摸著挨打的臉說。

「你不用這樣侮辱人,你也好不到哪裏?」

「你……」狄臣怒視她,不知道她知道了些什麽,誰跟她說了什麽?但他不想在乎,也不想要這種沒必要的争執,他退到門口,對怔住的曹晴如說:「如果你想要兩邊都花錢在你身上,我身上你是得不到好處的,韓佑言花得起,我可不想将我的錢財花在每個男人都能貼的鋼管女郎身上。」

說完狄臣開門盛怒之下出去。

狄臣!你太侮辱人了!

看著他出去,她想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想起之前韓佑言對自己慷慨解囊,幫她度過幾個難關,現在她對他這樣冷淡已經是恩将仇報,還要她做到何種地步?

泛紅的眼眶留下淚來,或許,她已經沒有資格獲得正常的愛情了……

狄臣連續好幾天都沒回去,晚上也沒去seduce,他只是seduce挂名老板,出資者,真正負責人是吳棟林。

她應該冷靜才對,又掴他一耳光,将事情愈鬧越僵。她不敢打電話給他,怕他還在氣頭上,他也沒聯絡,對她不聞不問,她感到難過沮喪。

有天晚上不知情張至光卻打趣的問她,狄臣去新加坡出差一星期她會不會很無聊?

狄臣去新加坡出差,她根本不知道,他一通電話都沒打。他可能對她感到失望吧!

等了一星期,狄臣都沒聯絡,趁弟弟去上課她将東西整理好,當初也沒帶太多東西,她招了計程車載一趟就全搬光了。

她有自知之明,別等人家來趕。

他這樣的表現她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不知該如何跟弟弟提及又要搬回去,短短的日子搬來搬去,她真怕弟弟起疑。

下午時間她去了張至光男友開的網咖店,走進去他真在哪裏,她将鑰匙托給他。

(12鮮幣)29 真是笑貧不笑娼

張至光覺得不對勁,看著手上的鑰匙調侃著,「這麽快就完玩了?連seduce都不去了?」

「不去了?你也找到人手,有我沒我都沒關系。」現在她沮喪的感覺自己到哪都是多馀的。

「什麽有沒有你都沒關系,這麽沒精神。」張至光以為她只是一時心情不好。

「想到我要開始當真正的無業游民你看我精神好得了嗎?」

「那對情侶不吵架的,狄臣他脾氣來得快去得急,搞不好他晚上又高高興的回家去了。」這兩人脾氣都硬,他只能看在眼裏,也幫不上什麽,只能勸勸她別太拗。

「會嗎?」她懷疑,一個男人被同一個女人打過兩次耳光,還會想留下來嗎?她脾氣就是這樣,她最讨厭被看不起,偏偏狄臣總讓她很受傷。

晚上高高興興回去不可能吧!他應該還在新加坡吧。

「唉喲!我的好姐妹,狄臣可是個好男人,一堆女人想巴著他不放,你都捷足先登,幹嘛拱手讓人咧。」

「一堆女人想巴著他不放那就讓別人巴吧,我自嘆弗如。」她口是心非,自己是什麽身分她自己明了,即使父母健在,她也只不過是個計程車司機的女兒。

而狄臣呢?他是某大金控集團的獨子,單看家世已天壤之別,更遑論學歷背景。她秤得了自己幾兩重,即使現在巴著,往後呢?

現在他不要她,總比以後人老珠黃才不要她來得好吧?

他是有能力花心,她也沒資格去問他有多少女人,既然她無法接受他的花心,他也無法信任她,那麽就這樣也好,自從家裏發生變故,她已學會面對現實,即使最糟糕的厄運降臨,她也可以坦然以對。只是不被愛,她還能熬過去。

「我們又搬回來了。」接到曹晴如簡訊,曹晴彥直接從學校回到水源路住處,一回到家他看見姐姐忍不住抱怨,「先說好,如果下回要搬你自己搬好了,我在這裏等你再搬來。」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也想給你住好一點的環境,可是……」

「可是,那些男人太爛了。」曹晴彥回頭看看曹晴如,反過來安慰她,「人都是這樣的,沒什麽好難過,我習慣住這裏,那種豪華大樓等我以後賺夠了錢再買給你住吧。」

聽才十八歲的弟弟這麽說,她感動的紅了眼眶,「那你要好好用功讀書,別像我連個大學都沒畢業,找工作老碰壁。」

「姐,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你。」曹晴彥見她神情黯然,內疚起來。

「傻瓜!你說什麽?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什麽拖累不拖累,你認真念書,如果真能考上醫學院,那麽我們以後就不愁沒錢了。」

「姐,我還是不要念醫學院吧,學費太貴了,而且不念醫學院,或許晚上我還可以打工,你就不用兼兩份工作了。」

「沒關系,你學貸我辛苦一點,幾年很快會過去,反正明年你一定要考上醫學院,不然我的辛苦都白費了。」

「嗯,」曹晴彥看她眉頭緊蹙,忍不住問:「你跟狄大哥,到底怎麽了?」

「我們分手了,」曹晴如故意攤攤手,故作輕松,「個性不合就這樣,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姐……」看出她強顏歡笑,他怎能安心。

醫學院?!坐在床上她拿出背包裏的存摺,翻開看裏面的數字,“6782156” 這筆錢夠他們生活好久了,足夠用到晴彥醫學院畢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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