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H) (7)

卻在知名婚紗店幫她訂做一席浪漫非凡、獨一無二的精致新娘禮服,要給她一個畢生難忘的別致婚禮。

韓佑言善解人意、心思細膩,她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得天獨厚的恩澤,更使她難以大言不慚的告訴他……她要回狄臣身邊。

下班走出速食店後,狄臣拉著她往停車的地方去。「我訂了一家法國餐廳……」

法國?又是法國!她一怔,不知該不該去法國度蜜月,還是吃吃法國料理就好。

「你剛剛沒說,我已經告訴晴彥要回去吃飯。」她硬著不跟去,停在機車停放處杵著。其實不是告訴晴彥,是韓佑言,但她不能這麽說。

「晴彥?很久沒看見他了,叫他一起來吧!你打電話給他。」

她暗抽口氣,不知是否該說出實情,沉著心說:「晴彥交女朋友了,他要跟她女朋友在家裏吃。」推托之詞。

「喔,」狄臣突眉開眼笑,瞅著她說:「這小子一上大學就交到女朋友,念醫學院就是不一樣。」

「她女朋友是學音樂的,長得很漂亮。」她指的是韓亞臻,她長得像韓佑言,有對星辰般的烏黑眸子,閃閃動人,高挑勻稱的身材也幾乎出自父親真傳。所以,他們兩人很快看對眼她跟韓佑言都不感意外。

韓佑言是個通情達理的父親,即使自己沒下嫁給他,她也不反對弟弟跟他女兒交往。只是,倘若她真的跟韓佑言結成婚,晴彥也成了韓佑言女婿,這關系還真複雜,她不成了自己弟弟的丈母娘?

難道她要用這理由回絕韓佑言?

當然不能,太牽強。

「叫他們一起出來,我馬上多訂兩個位子。」狄臣高興的拿起手機撥電話,卻被曹晴如制止。

「不好啦!」當然不好,他們兩個都跟韓佑言一國,尤其晴彥,看見狄臣鐵定臭臉,這頓飯還吃得下去嗎?「我打電話回去說不回去吃飯好了。」

換她拿出手機撥出去,狄臣盯著,發現她不只換了機車,手機也換掉了,只是……不知道她男友也跟著換了而已!

「我不回去吃飯了……」她捂著手機講的很小聲,眼神充滿歉意,「回去再看……跟朋友……嗯……好,我會早點回去……」

一旁的狄臣以為她跟曹晴彥講電話,眯著俊眸笑著說:「你這個弟弟看來還是很黏你,他女朋友不會吃醋嗎?」

她心情沉重搖著頭将手機收好,聽她要跟朋友吃飯會晚些時間回去,還在公司的韓佑言顯得有些失望,說他不如就在公司待晚些多處理些事再走。「不會,她脾氣好的很,家教很好,也很懂事。」

「看樣子你很喜歡她。」狄臣問。

韓亞臻确實是個讨人歡心的女孩,跟她爸爸很像,都是善解人意的人。只是,她不明白,韓佑言為何婚姻會失敗,是卓季薇過於強勢兇悍,還是韓佑言對她沒有情愛?

這問題她想過,不敢問。她也好怕,自己的婚姻最後也是一場噩夢,像她原本的家最後毀在父親外遇的手中,一把火慘絕人寰。

現在的她很猶豫……

(9鮮幣)39 那房子有人自殺過~~~

這一餐曹晴如吃得滿懷罪惡感,狄臣見她細嚼慢咽吃得不多,以為餐點不合胃口,追著問:「要不要再點些別東西,別餓肚子。」

一陣子不見,她發覺他更加細心,好像在讨好她,感覺有點不自在。

他伸長手臂幫她切開鮮嫩多汁的上等牛排,又裹了塊鵝肝醬面包給她,像贖罪般輕聲細語。

「夠了,吃不完的。」她每道餐都只吃那麽一點點,看起來确實會使人誤解。而這家法國餐廳相當知名,每道佳肴精致的令人贊不絕口,只是她懷著心事胃口不是很好。

看她若有所思的咬下面包,狄臣問:「好不好吃?」

「嗯,很好吃,很好吃。」這是她第一次吃鵝肝醬,含在口中氣味芳香,口感綿細柔滑,滋味香醇鮮美,怎會不好吃,再咬一口,更是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味……她天真想,叫韓佑言帶她再來吃,好好吃的人間美味!

韓佑言!

怎突然想起他?移開眼神,心如踏在浮冰上擺盪。

心頭揪了一下,忙不疊将剩下的面包擠入口中,不再貪戀這滋味,免得穿幫,要吃以後還有機會嘛。再夾起磁盤上狄臣已幫她分成小塊的牛肉送入口中,細細咬嚼首次品嚐的法國精致料理。

用完餐,狄臣依依不舍,提議看夜景或逛街,想多留她些時間。

可是她累了!也很想回去,回去一屋子溫馨的家。

她想回家泡熱水澡,躺在韓佑言上個月請人安裝的按摩浴缸裏享受溫泉浴,并不想去看夜景,逛街更不想,站了一天,吸了一天油煙,今天也不需要跳舞,想早點躺上柔軟的床鋪,消除一整天疲勞。

狄臣瞅著她的魂不守舍,及臉上寫滿的倦意,以往的感情變成敷衍,時間的距離果真沖淡以往熱情。現在的他們彷佛只是久未謀面的朋友,像是單純的兩條不平行線偶爾交會,短暫相聚即要匆匆道別,毫不戀棧?

他感到失望,失去昨天乍見她的喜悅。

狄臣拖著沉重的心情,開車送她回速食店騎車。

望著下車走向停車處的背影,他後悔自己的沖動,蹉跎這段感情。她冷淡的眼神,不再對他依賴,是否已在對他表明,他們早已分手?她也不留戀了?

「時間還早我自己回去就好。」在速食店分手前,曹晴如這麽告訴狄臣,他沒堅持,就像也沒堅持她必須多留些時間陪他一樣。留下不想留的人,有何意義。

可是,在她完全沒察覺下,狄臣跟著她行經的方向,親眼目睹她将機車騎進一棟高級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狄臣将車往慢車道停靠,驚愕不已的看著高聳的建築,臉色有一刻變得慘白。

她住在這裏?住著許多政商名流的社區?這麽高級的大樓?

他不禁想起那本巨額存摺……想起那天在seduce停車場照過面的韓佑言……

「六百七十八萬貳仟壹佰五十六……」看著點綴萬家燈火的華廈,狄臣心底泛起一絲鎮痛,不信憑她自己的能力,她住得起這種地方。

這裏?!他記得很清楚……那一場生日宴會……

隔天狄臣又出現在速食店,假日人潮多了更多,她忙得不可開交,抽不出空跟他攀談。他像前一天一樣,獨自坐在角落閱報。只是擡頭望她的頻率增加,臉上的神情顯得焦慮,眼神中的沉重不複初識那般不屑。取而代之是極少見過的落寞。

曹晴如一面記著客人要的餐點,一一裝袋,心思卻不停想著坐在角落的狄臣怎又來了?

他等在那裏,只會讓她更手忙腳亂,并不能讓她更快下班,只會讓她分散注意力,心跳七上八下。

昨晚回去,她早早入睡,卻一夜難眠。一個晚上,兩個男人,讓她感覺心思被拉鋸,情緒陷入極度恐慌,唯恐一不小心踩空,沒什麽都沒有了。

他很有耐心的等了三個多鐘頭,她很懷疑,如果她當初沒離開,他們順著這樣一直走來,他會這麽有耐性的坐在這裏,以他的身分,等著只是速食店店員的她嗎?

「你住在“品悅”?」走出速食店狄臣按耐住問。

「你怎麽知道?」曹晴如詫異,他跟蹤她?

「昨天我看你進去。」他自招。

「我是住那裏?」沒什麽好否認,又不是去當小偷,哪怕人知道。

「韓佑言的房子是不是?」這就是他今天迫不及待找她的因素。

「你……怎麽知道。」她錯愕,難道他已知道她現在等同跟韓佑言住在一起。

「我進去過一次。」

曹晴如驚訝,他進去過?他認識韓佑言?還是韓家的什麽人?之前她以為狄臣并不認識韓佑言,僅是韓佑言認得他。

原來……原來,不是?

「韓佑言的外甥女之前就住在那裏。」狄臣倒抽口氣,百感交集。

曹晴如再度吃驚,這回她吓得口吃起來,「你說張、怡、婷嗎?」她不是自殺了,韓佑言之前說過的。

「嗯,是她。」狄臣點頭,不同她的吃驚,神情顯得淡定。

「所以你到過韓佑言的房子,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他想跟她表達什麽?是提及前任女友還是說他去過他前任女友的家?

狄臣沉默半晌,突然說:「張怡婷在那棟大樓跳樓的。」

「你說什麽?」曹晴如震驚,那房子竟然有人自殺過,韓佑言還叫她住進去?是這樣嗎?

「那天是張怡婷的生日,我們一群人在那裏開生日宴,她喝了一些酒鬧了起來,爬上頂樓跳下去。」

爬上頂樓?不是從哪房子?韓佑言只字未提,她也極少和鄰居往來聽都沒聽過……

(8鮮幣)40 怪自己粗心,只顧著愛她~~

「她是因你自殺的不是嗎?」張至光這麽說的。

如同被指責,狄臣神色黯然,看著她的眼神都顯得擡不起,「我沒有卸責,但她是喝多了失足墬樓。」

「她喝多了?」曹晴如問,「你對她沒有感情嗎?」

「我不清楚你為何問我這個問題,但我可以肯定答覆你,沒有。」他毫不猶豫,眼神盯著她像在認錯。

沒有?曹晴如怔了一下。

看他一如既往冷靜,有些時候他的冷峻會令人害怕,譬如他說這話時,但對她,她知道他極少如此,可是,那回他看見韓佑言的存摺時,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卻重重傷了她。

排山到海的不安使她退出他的生活。

「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跟她交往,這就是你劈腿的理由?」她,厭惡不負責任的男人,像她父親那樣,毀了一個家。張至光說她是因這樣才跳樓的?是嗎?

即使這與她無關,卻一直存在心裏,像魚刺鲠在心頭随時讓自己感到不适。

狄臣是怎樣的男人她并不算很了解,他可以熱情如火,某些時候卻冷得像冰,一屑不顧。

「韓佑言跟你說的?」

「他沒說過,你不也從沒解釋過。」這件事确實是令她對他産生不信任的開端,也對感情沒有安全感,可是現在講開,感覺有點遲了。

「我那時貪玩,是跟幾個女孩子過從甚密,但是大家心甘情願……」說清楚也好,心中梗著心結,誤會只會無形中擴大。「我承認我以前花心,但不表示我們交往過程中我對你不忠誠,你離開的這幾個月,我想過很多,想我是太自負,太意氣用事……我向你道歉,我不該翻你的東西……」

「狄臣,我已經忘了這件事。」她笑笑的望著眼前街燈輛起的車流,知道他是來認錯,來忏悔,可是……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滿懷期待的瞅著她。

「我已經答應韓佑言的求婚了。」她毅然說,不想再繼續三心兩意下去。

狄臣愣住,不敢置信,「他年紀不小,你看上他什麽?他的錢,他給了你不少錢,他願意在你身上花錢?」他發起狂來,找她這麽久,原來她躲進別的男人懷裏,他卻像傻子般等她、找她,等她來告訴他這件事?

「我不在乎你怎麽侮辱我……」聽見這些話,她更難過,韓佑言不富裕,有的只是兩、三間房子,和一間小公司,但跟他在一起,她感到很自在……最主要的,他身上沒有讓人感到沉重的光環,她不會時時刻刻落在妄自菲薄的恐慌裏……

所以,這是她的因素,不是狄臣。

「我沒有侮辱你,他有的我也有,他花得起的,我也不吝啬。」他只是不服氣!韓佑言不過是個離過婚的男人,年紀大上她十七歲,她是鬼迷心竅還是被金錢沖昏頭。

他能給的,他也給得起啊。

「狄臣,你又在意氣用事。」他的條件這麽好,哪個女人不想巴著,她不敢!不敢捉住自己根本沒能力捉住的東西,勉強捉著,只會讓自己無時無刻擔心著,害怕它從手中流走。

「你是因為有人告訴你我花心離開我,還是那天晚上那件事?」他仍憤憤不平,已經不知該如何博取她的心了。

韓佑言太厲害了,只怪自己粗心,只顧著愛她,卻未曾想她需要什麽?

只想著她配合著自己,卻沒去在意她願不願意……

吃完晚餐,她心事重重的坐在床上抱著枕頭郁郁寡歡的,韓佑言見她魂不守舍笑咪咪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摟著她肩膀,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心疼問:「想什麽?這麽入神?還是太累了?」

揚起眉,看著四十出頭仍潇灑的讓人猜不出年紀的韓佑言,「這房子是你外甥女住的是不是?」

「是啊,怎麽了?」韓佑言見她繃著臉,不知所以然,他不信邪,擔心說了她害怕。

「她……她不是自殺了,從這棟大樓跳下去。」

韓佑言愣了一下,失笑,她仍是聽說了,這張蒼白的臉,不會是被吓出來的吧?「她當時是住在這裏,所以這間房子一直無法脫手,也租不出去,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

「為什麽不說?」她嬌嗔的噘起嘴,聽他的口氣不像蓄意要隐瞞她,而是,而是,不當一回事。

「說什麽?說這間房子死過人?」他臉上又勾起笑,曹晴如發覺他最近臉上總是盈滿笑容,聽見這種事她可笑不出來。「說了你會住嗎?我們住這麽久有發生什麽事嗎?」

他說的無關緊要。

「是沒有,對不起,」她是反應過度,「只是,她怎會自殺?」

韓佑言嘆口氣,很不願意的将事情經過說過一遍,曹晴如才知道這件事并不像狄臣輕描淡寫說的那般……

但這些事已然跟她無關了……

(9鮮幣)41 這樣愛她讓她受了很多罪

舞臺被四射霓虹點綴的光彩無比,整個PUB裏五顏六色,氣氛熱絡的快節奏音樂,使舞池裏一群人渾然忘我的扭動身軀,随著樂曲扭擺。

臺上矗立的鋼管前一位穿著清涼火辣的女郎正性感的擺出撩人姿态……

下一瞬間卻有個瘋狂的女人沖上舞臺,拉下另一位鋼管舞娘,用一身蠻力将她摔在地上,「原來是你,你這不要臉的女人,讓我認出來,真是騷包……」

「啊……」跳得正興頭,被一把扯住手臂往舞臺下拉,她慌張大叫。披頭散發的跌在地上。

舞臺下跳舞的舞客,被吓得慌得有人想去扶她,有人趕緊退開免得遭池魚之殃。

可是,還沒被扶起來,卓季薇就大聲吆喝:「就是這個不要臉的小妖精,勾引我老公,現在又引誘我女兒……大家幫我打她,打死這禍害……」

突然間有三、四個女人,像她朋友又像是她故意找來的打手一樣,蜂擁而上,亂拳揮打在她身上,她不只痛得爬不起來,只能用手肘護住頭部在地上被這群女人揮打。

「有人打人了……」吵雜中有人叫著,有人出手相救,但是那幾個女人兇狠的很,好像被酒精洗腦了。

「啊……」紛亂的叫聲不斷。

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打她,踹她,感覺身上的疼痛,顧著躲著滾在地上躲著,過了幾分鐘,或許才幾十秒,她聽見音樂中挾著長長哨音,人群才驚慌逃竄。

有人大聲吼著:「住手,不要打了……打人的全站過去……」

「小姐你沒事吧。」一個警察把她扶起來。她全身發痛。

拐著腳站起來,舞池旁的人全盯著一身狼狽的她,她羞愧的忍不住大哭,哭出眼淚,才發覺嘴角鹹鹹的,一摸卻是血。臉頰痛得好像腫起來。

兩個警察正巧路過,逃出去的舞客說有人鬧事,先進來兩位警察,後又進來兩位。四個打她的人都被帶上警車,警察問她要先去醫院還是做筆錄,她搖了搖頭,身上的傷不礙事,可是卓季薇她不會再原諒她,她一而再的欺淩,她已經無法姑息。

之前她同情她婚姻不幸的遭遇,可是她兇悍毫無氣度的行為實在不值得他人同情,這次她一定要告她傷害,免得她再次對她施以毒手。

坐在警察裏,臉部瘀傷的曹晴如仍穿著舞衣,披著韓佑言的外套,聽著韓佑言跟卓季薇唇槍舌劍的争執。

「你太過分了,亞臻的事還沒了,你又打晴如,我會告到底。」

「韓佑言你以為我怕你,你現在還是我家公司的總經理,要是我跟我爸說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說他會不會一腳将你踢走,到時候你什麽都沒有。」她只見過他軟弱的樣子,可不知他什麽時候像現在口氣這麽大。

「你不用再這樣威脅我,我自己走,我不稀罕,在你家淫威下活了近二十年也受夠了。」卓季薇的大小姐脾氣,随著年齡只有增加沒有磨鈍,反而三不五時上演她的犀利人妻,全家人不是被趕跑就是被吓跑,沒想到她還是沒有收斂。

「你……韓佑言……」她舉起手想揮他一掌,卻被他捉住手,忍不住大罵,「不要臉的狗男女……一個只會勾引男人,一個到處放電……」

「你再罵我會告你毀謗。」他悄悄瞥一眼靜靜坐在一旁的曹晴如,擔心她聽了心裏更不好受,對卓季薇的怒意更強烈。彷佛積壓近二十年的怒氣全沖出來。

「你敢?」卓季薇眼露兇光,咬牙切齒。

「你看我敢不敢。」他不能再示弱,這女人連女兒都打,實在不能饒怒。

「我要見我女兒。」

「她不想見你,你也無權見她了。」保護令已下來。她自己造成的。

在車上曹晴如病恹恹的靠在椅背上不發一語,韓佑言伸過手将她臉頰上的頭發攏到耳後。剛剛去醫院驗了傷,擦了藥,又打針,她人好像很不舒服,韓佑言讓她靜靜的沉思,一路上都沒吵她。

他這樣愛她,卻讓她受了不少罪,也受到不少淩辱,他一定要想辦法保護她,不能再讓這種事發生。

回到家聽見開門聲,曹晴彥跟韓亞臻都跑出房間。

「怎麽打我姐打成這樣。」曹晴彥見曹晴如傷到連路都走不好,氣呼呼說,直很想沖出去捉住那些人揍一頓。

「對不起……」韓亞臻讷讷說,顯得愧疚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曹晴如,「姐姐,對不起我媽就是那種莫名奇妙的人。」

「又不是你打人,打人的都沒道歉了,你說什麽對不起。」曹晴彥反過來安慰一臉自責的韓亞臻。她也是受害者耶。

「你們都進去,姐姐不舒服,要休息了,快天亮了你們再去睡。」他擔心多說,她想起剛才被蹂躏的景象受創的心靈又難過哭出來,晚上一直看她啜泣,淚水就像從他心裏擰出來一樣疼痛。

曹晴彥幫他開門,他扶著軟塌塌的曹晴如進房去。希望這是最後一樁事端,終結這兩件訴訟再也不再遇見潑辣的卓季薇,他一定會好好保護這個家……

(27鮮幣)42 春意蕩漾(小H)~~完結篇

黑幕高挂,被吵雜引擎聲掩蓋的公路,十多部重型機車鬥亮的大燈将四周照耀的宛如白天。

噗噗噗……

馬力強大的聲響,劃破天際。

「到金山集合嗎?」

友人扯開嗓門問狄臣,他點了點頭,不發一語,沉默的蓋上安全帽擋風鏡,右手開始加油,腳踩離合器,瞬間車子呼嘯而去,後面的機車亦加足馬力跟上,一部部接上,冗長的車隊,吵雜的聲音,讓人煙稀少的公路很不寧靜。

狄臣将馬力加到極限,不要命的領先所有車子,每個過彎都讓後面的友人幫他扭一把冷汗,真怕萬一不小心車身壓得過低整輛車抛出去。

他卻完全不畏懼,玩命般疾駛,想到心頭上的沮喪,右手更不由得轉動,好像試圖讓極限的車速将心頭那股郁悶甩到九霄雲外去。

盯著前方幾乎快看不清的路标,他心擰痛著,懷中有股吶喊沖動的即将觸發,欲大聲發洩溢出的悵然。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誰來告訴我?」他不停狂嘯,聲音停留在安全帽裏回盪,連風都沒有回應,只有自己聽得見,他更是氣急敗壞大吼,「為什麽會這樣?誰來告訴我啊……」

前些日子他去速食店,速食店說她請長假……為何請長假?她要結婚了?

他們說她生病了。

昨天他又去問,他們說她不會再去上班……

她在避開他?這段時間她都處心積慮的避開他,不讓他找到?

為什麽?

他們的關系有這麽惡劣嗎?惡劣的必須以逃避方式來面對?

他不懂?他真有那麽看不起她嗎?他自認沒有,為何她有這樣的感覺他真不懂?是她自己心理作祟,還是過去忽略了她的感受,才會變成這種結果?

他哪裏錯了?即使有錯?也不至於錯到無可原諒吧!

冰冷的風從細縫趁入,眼眶的熱流模糊視線,這麽瞬間,看不清前方……

來不及了,前面是轉彎,他極速轉動龍頭,車速過快,沒來得及彎過去……

「啊……」他驚吓的在安全帽裏尖叫,眼睜睜看自己連人帶車沖出車道。

「狄臣……」駛在他後面的人,都大吃ㄧ驚,看他的車側躺著滑出車道,接觸地面處發出駭人火花,往草叢外的崖邊落下,像玩具車那般,在黑暗中不見蹤影。

叽……一連串的煞車聲……

「狄臣,狄臣……」幾個人甩掉車,焦急往崖邊呼喊,沒看見落下的車燈。

「怎麽辦?」焦慮。

「先報警,先報警……」緊張的聲音。

「快用車燈照,看有沒有在下面,快啊……」首先焦急跑去下坡處尋找的人,有人對路上的騎士喊。

一堆人心慌的走下斜坡,懸崖不高,下面都是草叢,幸好是草叢不是溪谷。有人在上頭照著車燈,一群人下去搜救。

「啊……啊……」狄臣身上痛得發出呻吟。

「他在那邊,趕快……」一群人循著聲源過去。

曹晴如一個下午都感覺心神不寧,辭掉所有工作,平常白天兩個年輕人去上課,韓佑言和他前妻徹底翻牌後,離開了“群捷科技”,賣掉套房,現在準備和朋友合夥做生意,下午他到朋友辦公室去洽談細節。

家裏僅剩她一個人。

她無所事事的将家裏打掃過一遍,也将晚餐要用的食材準備好,又陷入無事可做的愁苦境地。

坐在沙發翻閱報紙,看電視,不知怎麽就覺眼皮急跳,乾脆關掉電視,進房去泡個澡。

才關掉電視,室內電話卻響了起來。樓下警衛打上來的。

「曹小姐,樓下有位張至光先生指名要找你,不知你認識這位先生嗎?」

阿光?她愕然!

他怎知我住這裏?難道是狄臣告訴他的?他來做什麽?

她心頭打起一連串疑問。

「認識,麻煩請他上來好嗎?」

好幾個月沒見到他,也沒聯絡,感覺自己好冷淡,他能找來,她很高興,正無聊,也許“姐妹”倆還能談談心事。

門鈴響她興高采烈開門,以為會看見張至光那張妩媚的男性化笑臉,卻看見一張愁眉苦臉,她問:「你怎麽了?被男朋友抛棄了,臉色那麽難看?」她取笑他。

曹晴如叫他進門,他天性膽小,晃頭晃腦探探裏面,咧著嘴搖頭又揮手,想到親眼目睹張怡婷慘死他才不敢進去。

他沒進門站在門外憂心忡忡說:「狄臣出車禍了。」

她怔住!出車禍?

她今天整天都心神不寧?!

車禍!她回神慌張問:「人有怎樣嗎?」

「人……人……」張至光支支吾吾,想說嚴重一點讓她心急如焚沖去看他,可是誇大其詞他柔弱的心靈會感到不安,「他……」

眼神閃爍……人家不會說謊……不說勝說謊!他乾脆閉嘴。

「他怎麽了?說啊,你含著鹵蛋說不出來嗎?」看他吞吞吐吐,曹晴如更是心急。說不出來?是很嚴重嗎?她臉色逐漸蒼白,神情緊張起來。忍不住往壞處想。

「唉呀!他在醫院去看不就知道。」他只是來找她去探傷,嚴不嚴重她自己看了就知道,他是認為不輕……是、是、是有點嚴重!但也不會太嚴重……他想見她嘛!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呀!

探病,不是嗎?看了不就知道。

還是跑一趟吧!

「你等一下,我先進去拿包包……」眼眸猶豫掠過,她慌張進屋,一下子出來,焦急的跟著張志光出門。

坐在張至光車上她一直惴惴不安、垂頭喪氣,看著膝蓋上的背包,擔心狄臣的傷勢。

「他沒關系吧?」她手指不自主的繞著背帶,想像他身痕累累的模樣。

「嗯……」專注開車,張至光盡量不要回答,假如告訴她,他沒啥大礙,還活得好好的搞不好,她馬上說“停車,停車,我不去了”,那就功虧一篑。人都騙出來了……不是騙,狄臣真的受傷了,是哄出來,起碼她也得進醫院,他才算交差。

曹晴如憶起初識一回坐他機車,他死命加油引擎噗噗作響,聽得她膽顫心驚,簡直是不要命的車速,自殺式的奔馳,以那種速度就算沒殘廢,也只剩半條命。

她不明白飙車除刺激和充滿危險之外,有何益處?為何他如此不愛惜生命。乍聽“車禍“她心揪痛了一下。

到了醫院,走在冰冷的走廊,寒意令她畏縮,她怕看見的是比想像更嚴重的情況……奄奄一息,或斷條胳臂……

「就這間……」病房門半掩著,張至光推開門,适巧一位護士拿著注射過的針筒出來,她看見針筒愣一下,好像針紮入心頭,和護士擦身而過,怔愣的她被張至光拖了進去。

進到病房看見右腳纏裹厚厚石膏的狄臣,以往性格桀傲的臉龐顯得疲倦,平躺在床上似乎極不舒服。感覺到他的疼痛,她突然濕了眼眶。

「狄臣……」噙著淚。看見她來,狄臣激動的想坐起來,用力撐起腰,腳卻痛起來。

該死!他咬著牙。

張至光跟曹晴如趕緊過去扶他讓他半躺著。他應該還沒習慣只用一只腳使力,躺在床上蠕動身軀卻起不了身,跟以往自信滿滿判若兩人,她看在眼裏十分難過。

「你……不要再騎快車了,這樣很令人擔心……」她眼瞳裏滾動淚光,款款動人,流露的不舍讓他感受她為自己擔憂。

只是不明白為何她避不見面?因為她即将結婚……即将與韓佑言結婚的關系?

還是韓佑言不允許她再跟他見面?

全身的傷都比不過心痛,只是想見她一面都費盡千辛萬苦。

「我……我去外面等……」看他們眼盯著眼互望,看似含情脈脈卻不發一語,臉皮薄的張至光看得別扭。

張至光消失後狄臣才問:「你在躲我是不是?」

「躲你?」曹晴如不解。她沒有。

「我去速食店找你,他們說你生病請假,後來又說你離職了。」

「我是請病假。」他第二次去速食店兩天後被卓季薇打傷,請一星期假後,韓佑言就叫她別做了,他打算自己開店做小生意,正在籌劃。

「你身體怎麽了?」他擔心。

「沒怎麽?」她不可能告訴他,她被卓季薇打傷,這種事多麽羞恥。她不想被他瞧不起。

「晴如……」他對她伸過手,将她拉到身邊,滿懷期待說:「我們不要再分開了,我以後都不再飙車。」

「狄臣……」她粉靥上因他動聽的話語綻開笑靥時,門外驀地進來兩位女人,一位她認得,狄臣的姐姐,一位婦人,她想……應該……

是狄臣的母親。

看見狄臣仍牽著曹晴如的手,她母親臉上笑容僵硬,明眼都看出是虛僞的皮笑肉不笑,「這位小姐是……」犀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來回審視,像刀尖銳。

「媽,她是狄臣的女友……就是……就是狄臣那位跳鋼管秀的女朋友──」

狄雲附到她母親耳邊細語,後面的話她沒聽清楚,但看的非常清楚,狄臣母親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再瞅著她時更顯鄙夷藐視。

她陡然放開狄臣的手,很快将心裏重現的期盼收回。

剛剛剎那間,她以為有希望跟狄臣破鏡重圓,但看見狄臣母親那充滿睥睨的眼神,她知道這其實只是一種假象……靈光乍現,很快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她從幻想立即被拉回現實……現實就是,別妄想飛上枝頭。

被兩張銳利的眼睛緊盯著看,她全身燒灼的像要焦掉,試圖脫身說:「我改天再來看你……」無辜眼神落在狄臣臉上半秒,她趕緊轉身往門外逃脫,不管狄臣是否留她,他現在也動彈不得。

趕快走免得被輕視的眼神燒得體無完膚。

道別後她匆匆走出去,張至光無聊的等在外面,她快步出現,他立即發現她神情微恙,跟上前,不安問:「狄臣他媽有對你說什麽嗎?」

張至光才這麽問她,她還沒回答,背後即響起聲音。「曹小姐請留步。」緊迫盯人?還是當機立斷?

不想聽都不行。

曹晴如聽見身後的聲音,停下腳步,倒吸一口氣,将剛才狄母鄙夷視線帶出的淚液吞下。

她禮貌轉身,看見的是他母親神氣的發出的厲光。

「曹小姐──」

看她臉上鄙視的目光她大概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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