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H) (8)
出她想說什麽,心裏早已打了一份草稿,她想應該八九不離十,她有自知之明,所以,所以毫不在乎的對她笑了笑。她也是要自尊的。
「曹小姐,我是狄臣的母親,我不反對我兒子跟你來往,但是,你這種身分是進不了我們家的。」
「我懂……」這是她早料到的事,不驚訝!
「我不鄙視任何行業,但是,但是你真的不行。」
「狄太太你想太多了,我根本沒想過跟狄臣 ……」她艱澀說出,老早就想到的事,沒想到還要別人再來提醒自己。
「那最好……」狄太太的話盪在空中,有一瞬間讓她恍神,身體一陣搖晃……
失神的走出醫院,誨暗的天色,飄起雨來,彷佛也為她感到悲傷……悲傷的并非愛不到所愛,而是這世界的現實……
霪雨霏霏無情的打在身上,冬天的雨顯得特別凄涼,她一路走著,腦海浮現自從那場火災後嘗盡的人情冷暖,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她渴望愛情,卻不想被看輕;只想擁有幸福的生活,不需要轟轟烈烈……
狄臣,只能放在心上,愛著,那太遙遠了,她走不到……
誰都沒錯,只是命運錯了!
幸福方式有很多,并非相愛的人在一起才算幸福……只要跟一個人在一起無論如何都會覺得快樂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整晚,韓佑言在家裏苦等不到她的電話,心急如焚,都已八點,外面下著磅礴大雨,他不斷走出陽臺張望,雨勢沒要停下的跡象。
走回客廳他又焦慮的撥起電話,這回終於有人接起,只不過是一名陌生女人的聲音,不是曹晴如。「請問先生你是這位手機所有人的什麽人?」
「我?」韓佑言不解,不安的情緒油然而生,「我是她未婚夫。」
「我是警察,這位小姐在路上昏倒了……」對方說。
她在路上昏倒?
挂斷電話,韓佑言神情緊張,從客廳焦急的去敲曹晴彥的房門,韓亞臻窩在他房裏,他兩人見韓佑言神色異常,不約而同問:「什麽事?」
「你姐姐昏倒,現在在醫院,我們趕快去。」韓佑言急促的向曹晴彥說,說完即刻奔回房裏拿車鑰匙。
「我也要去。」韓亞臻跟著他們屁股後面。
「你看家。」曹晴彥不讓她去。
「我不要,我要跟你們去。」
「好,快走。」
如果那是一場夢,她醒了……真正醒來!
退燒後,韓佑言幫她辦了離院手續,韓佑言溫柔的眼神讓她幾個鐘頭前冰冷的心恢複溫暖。
「早──」從醫院回來疲倦……或是藥物的關系她大睡一覺,隔天醒來,早醒的韓佑言沉靜的坐在床上,看著翦翦美眸從沉睡中醒來。
「嗯。」她微微挪動嬌軀,看出窗簾,外面似乎陽光普照,雨過天晴。氣色經過調息已見紅潤。
「今天要拍婚紗照,婚紗店在等我們呢。」韓佑言溫柔眼神盯著她,笑眯了眼。醒來後看她睡得香甜,他百般不願吵醒她,想讓她自然醒來,讓飽滿精神除卻她眼底陰霾。
她慵懶的笑了笑,嬌羞的翻身抱住他,發覺自己其實是很幸福的女人。缺陷的人生在完美的人身上只能顯示自己的缺憾,只有同樣有缺陷的人,才能看見缺憾的美──
在韓佑言眼中她始終是完美無缺的。
「還不起來?」見她又賴著床,他開心的逗了逗躲進胳臂彎那張嬌嫩臉蛋,她卻像小貓般鑽進被窩裏。
再賴一下床不會耽擱太多時間的。
他跟著滑進被窩,找尋這只調皮的小貓。
「再躺一下嘛!」她如貓般嬌嗲喃喃。經過寒雨吹打,他的體溫變得格外溫暖,讓她想膩著,不想再輕易動搖,何況是離開呢。她緊緊抱住他,享受他的體溫和安全感。
「好!」他溫柔說。
發覺她今天比往常愛撒嬌,心不禁跟著甜蜜起來,甜得忍不住吻了吻她柔軟的香唇,才碰到她雙唇的濕軟,他體內即有股熱流開始竄升,好似血氣方剛的男兒,受不了女色的誘惑,春意蕩漾,下腹逐漸腫脹。
嘴裏啄著殷紅花瓣,逗得她心花怒放,他心更是酥癢難耐,他乾脆大口咀嚼起她的芳香,豈料她那雙唇反而很快的攫住了他,四唇交疊的熱度,在他們心中霎時激起火花,互相突襲的狂瀾吸住對方不放,一下子灼熱的溫度相融,舌尖痛快的攪著彼此芳香的唾液,體內那股欲火悄悄被點燃。
「晴如,你是我這生中遇過最美的女人。」吻得過火,他說出動聽的話。在他人眼裏她或許沒有傾城之姿,但在他眼中是的……每一寸肌膚,在他眼中都是最完美無缺的,包括那顆易碎的──心。
這麽完美的嬌軀,他怎能不好好疼惜。
他讓溫熱的指間悄悄滑過肚擠,偷偷進入柔軟禁地攪弄她體內一波波情液。随著指尖在體內的韻動,快感在心頭似潮水襲來,她忘情的扭動身軀,想讓他知道他美好的撫觸讓她感到極致的被寵愛,他每一次的撥弄都是令人渴望的恩寵與歡欣。
體內被愛的感覺,帶來一陣陣痙攣麻然,讓她用嘤嘤低喃回應他的嬌寵,這股巨大的包容,就像溫暖寬闊的肩膀令人陶醉。
他不斷縱身挺進,在她體內摩擦愛火,聽見她愉悅的嬌吟,幸福的感覺使得他們更融合為一。
完事後在他懷中躺了半晌,她突然想起來什麽。
「喔──」今天九點拍婚紗呀!她慌張瞄一下床頭鬧鐘……蛤!竟然八點半了,她趕快起身。「都八點半了,讓人家等不好吧。」
「慢慢來別慌張。」看她下床進入浴室,他連忙叮咛,跟著下床從衣櫃拿出衣物。
聽著浴室裏的水流聲,感覺她還在,心裏就有踏實感,關於前天她去了哪裏?他無心過問,他只知道自己将會好好經營這段嶄新的婚姻。
春暖花開的季節,他們的婚禮終於即将到來……作家的話:
(16鮮幣)續篇01 只是一只用過的保險套
狄臣以為曹晴如願意去醫院探視他,即表示兩人冰釋前嫌,有望重修舊好?可是那線生機如靈光一現即刻消失無蹤。他消沉的心情也只振作那麽一下,馬上又被她的不聞不問打入萬丈深淵。
躺在床上要人伺候、無法自由行動的那些日子,除了想她即是回憶,心中難耐如萬只螞蟻搔刮,痛苦的程度比如裂開的骨頭來得痛楚不堪。
屢次教張至光幫他去打探消息,他不是忸忸怩怩,就是推推拖拖,一副好像被他家人收買的窘遜模樣,很不情願,不然就是去找,回來也是支支吾吾、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沒有下文。算了,自己的感情還能指望誰?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只是,等他傷好可以走路,她搞不好都成了別人的新娘,他實在等不及,可是足足一個多月厚重石膏纏得他寸步難行,怎麽出去堵人?
她做絕了,連一個聯絡的方式都沒有,手機、伊媚兒全都改了,看樣子他只能登門造訪……
無論如何他都要去問清楚,要她親口告訴他,她是不是真心要嫁韓佑言?
被女人抛棄的窩囊滋味确實不好受,但如同螞蟻爬上心頭的相思滋味更令人瘋狂。
拆了石膏他最想做的當然就是去找曹晴如一問究竟,可是到目前為止到她住處樓下等了好幾天,都沒看見她出入,連他猜測每天都要上學的曹晴彥也沒堵到──臆測,他們若都從隐密的車道進出,他當然永遠都等不到。
晚上,夜光皎潔,天籁如鏡,他卻沮喪地在seduce借酒澆愁,幾杯下肚,張至光即看不下他以此虐待自己,猛力的搶過酒杯,用他忸忸怩怩的神态說:「別喝了,喝再多晴如都不會回到你身邊,你又何苦,把她忘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狄臣又不是沒人要,何必單戀一枝花。」
狄臣擡起被酒精麻痹了一半的目光,狠狠瞪他一眼,搶過張至光手上酒杯,斥聲道:「把杯子還我……你懂什麽?叫你找個人找一輩子都找不到。」
将杯子放在吧臺桌面,狄臣又拿起一旁威士忌倒了八分滿,張至光嘴裏咕咕哝哝一陣,知道自己根本勸不動他,将話省下來喃喃自語,看見吳棟林進吧臺,對他秀氣的指指狄臣示意要吳棟林去勸,他卻聳聳肩,攤開手,一副沒轍的樣子。
失戀的人就像掉入無底洞很難爬得起來。
說散就散了?狄臣始終無法接受曹晴如如此乾脆的不要他,彷佛一只用過的保險套,被扔得毫不猶豫,卸下溫存毫無依戀,像垃圾被遺忘。
為了曹晴如跟家人狠狠吵了一架,他以為這樣的争執能為自己争取到一些自主權,可是卻沒有,只造成他和他那嫌貧愛富的母親關系一度緊繃,及姐姐對他的冷言嘲諷。
他心裏當然明白,像曹晴如這般身世和過往的女子并不适合他,他也不否認自己一開始确實沒想過要和她天長地久,只想當逢場作戲的一段插曲。可是,心在胸口,腦裏思維的運轉不如他當初所想,一切的失控始料未及,始料未及的還有再也放不下這份情。
與家人幾天冷戰,他兀自回到跟曹晴如一起住過的那棟大樓,偌大空間冷冷清清,沒有了曹晴如的屋裏所有的空氣都變冰冷無比,吸入胸腔、充斥胸口,隐隐作痛。
順著走道走向房門,看著兩人共度過無數春宵的門扉緊閉,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湧現一股期待,期待這一切僅是曹晴如跟她開得玩笑──其實她沒搬走,更沒要嫁韓佑言,那只是她對他生氣用的試探手段而已──她想知道他到底愛不愛她,在不在乎她……
對!是這樣沒錯!她還在,還在……
受了傷的心瞬間死灰複燃,像充滿希望般的快速扭開門把,可是……
他怔在開啓的門口,頹喪的情緒再度将他淹沒。
曹晴如原本放在梳妝臺上的保養品早被收拾一空,房間空空蕩蕩,連窗簾透進的光線也顯得孤獨稀稀落落。他拖著行李走進去,滿懷心事的坐在床上不停來回思索,思索自己是否願意就這麽結束?
一段自己根本沒用心經營過的感情──心被刨刮著。
他痛苦的仰躺下床,望著兩人曾經一起看過的天花板,彷佛照映著兩人曾經在這張床上共枕的甜蜜往事,一遍一遍。
他不想就這麽結束!真的不想!錯過她還有誰能讓他想将感情留駐?
他赫然起身。他知道她在哪裏,可以繼續去等她、找她,只要心無顧忌一定能再會面。命運是自己創造出來,不是被上天所注定,他相信只他有所行動一定可以挽回,一定可以,只要誠心……
慌張走到門口,像似想立即見到她焦急打開門走到客廳,匆匆拿了剛才放在茶幾上的鑰匙,沖到門口快速地按下電梯鍵,心急如焚迫不及待,他要趕緊找到曹晴如挽回他們的感情,無論如何即使破釜沉舟在所不辭──在她還沒嫁給韓佑言之前。
曹晴如在韓佑言細心照料下臉色更為紅潤,人也胖了一圈,散發女人味的神态更為撫媚動人。可是內心卻總若有所失,雖然婚禮将近她卻高興不起來,随之起舞的曹晴彥跟韓亞臻反而比她更為投入這場婚禮。
下午做完家事,她本想休息一會,婚紗店卻打電話來告訴她婚紗修改好了,要她去試婚紗。出門前她打了一通電話給韓佑言,韓佑言馬上放下工作,趕回來接她,他凡事都以她為中心,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像她這麽幸福的人還能有什麽要求呢?
愛情?愛情對一個女人而言是被愛還是愛人的代名詞?被愛可以自行選擇愛不愛那個愛你的人;愛人卻往往摸不著那個人愛不愛你?與其鑽牛角尖,與其陷入追逐,曹晴如她寧願試著愛這個愛自己的人。『相愛』才是愛情最完美的代名詞。
「你看合不合身?」鏡前曹晴如翩然轉身問後方的韓佑言。
在婚紗店柔和燈光下,曹晴如穿著純白色镂著代表愛情的同色系玫瑰白紗,在鏡前起舞秀給韓佑言看,栩栩如生的裙襬搖曳著風姿,似在他人眼前展露幸福。
內心深處她知道自己不是很快樂,勉強綻開的嘴角在外人看來顯得幾分羞澀,存著一些不自然,似若有所失。
店裏的裁縫師又幫她穿上經過修改過後的禮服,站在鏡子前她看著鏡中亮麗如昔的自己,年屆四十依然俊帥挺拔的韓佑言就在身旁,兩人匹配的令人喟嘆,驀然間她胸口卻感到一股酸楚,看著鏡中微笑自若的韓佑言,她不禁扪心自問:這真是自己要的幸福嗎?
暗地搖搖頭,揮走腦中雜思。
是吧?難道不是?韓佑言對自己的愛毋庸置疑,他犧牲了自己的婚姻與事業,全心全意的照顧她,但她卻不快樂。
「好漂亮,晴如你是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韓佑言滿足的在鏡子前摟住她腰際,往她耳際殷紅臉頰深情一吻,甜蜜的滋味也感染周遭的人。
「曹小姐是我們這裏最漂亮的新娘,韓先生訂制的禮服曹小姐很适合曹小姐的身材跟氣質,你們真的好配喔。」
好配?曹晴如聽了暗抽口氣,忍住胸口快窒息的感覺,客套說:「謝謝,我可以換下來嗎?」假如是狄臣呢?難道他們不配?
兩人從婚紗店出來後,韓佑言并非沒感覺到曹晴如的異常,只是不知該從何問起。
回程路上坐在駕駛座懷著心事的曹晴如一直沉默不語,開著車韓佑言不時瞥過眼看她,想問又不敢問,不知她有何心事?還是婚期近了,她緊張?
他兀自笑了笑,心中無比甜蜜。
雖然是第二次婚姻,高調結婚顯得嚣張浮誇,但他想給她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不惜重資,也不在乎他人心理如何看待,他只想用心愛他所愛的人。
韓佑言的手機突然響起。聽見手機響,恍神的曹晴如回神發覺自己竟然忘了帶手機出來,天色已暗下來,她猜想這時間一定是家裏那兩個看天黑就喊餓的小情侶。
「我們已經在路上,你不會先煮嗎?」聽得出韓佑言在對女兒說。「……不知道要煮什麽……」
韓佑言瞥一眼曹晴如,曹晴如想想說:「乾脆買回去吃,免得他們兩個等我煮又在一旁餓得哇哇叫。」
韓佑言聽聞笑了笑,對著手機說:「我們快到家了,除了巷子裏那家牛肉面別無選擇。」
曹晴如在旁邊噗嗤一聲笑出來。這是他對她女兒說的話,等一下下車鐵定又要問曹晴如一遍……
「你想吃什麽?」
她才在腦子裏想,還沒下車他已經問了,她臉上立即綻放笑容。一個女人有個這麽體貼的丈夫哪能不滿足,真是天下掉下來的福分。
「我随便,牛肉面切點鹵味好了,都到家了,想吃別的又得繞出去。」她就知道牛肉面是哄他女兒不準挑食,他買什麽女兒就得吃。
「沒關系,想吃什麽?不然你先下車上樓我去買。」他就是這麽體貼,對她更甚。
「把車停下樓,我們一起走去買。」
他的心意讓曹晴如更不願他單獨去打點晚餐,等他停好車,兩人十指交握走出地下停車場。甜蜜相依走出大樓,一個黑影赫然從陰暗處出現。
「晴如──」
狄臣?他們同時怔愣。
他等了一下午,從旭日高照到夜幕低垂,像一個傻子也被誤認像行跡可疑的犯罪份子,他不死心,相信她總會從大樓走出去。
可是,等到了,她的手心卻在另一個男人厚實手中。
狄臣向前一步,看他們十指緊扣,有股沖動想去拆開,可是目前他居於劣勢只能按兵不動,揪著心看著他們的親膩行為。作家的話:
(9鮮幣)續篇02 雄獅的自衛本能
他來做什麽?韓佑言心想。在他思索狄臣來意時,手心握牢的小手隐隐抽動,好像想掙脫他掌心的包覆。他看一眼身旁顯得訝然的曹晴如──難道她害怕狄臣看見他們十指緊握?或僅是淺意識的反射動作?
韓佑言手心不由得使了力道,将幸福緊緊握牢,決不容許她就這麽溜了,也似乎在召告對方這是他的歸屬,他呵護著,別來觊觎搶奪。
沉穩的揚起一抹歷練微笑,不管來者心存何念,韓佑依然客套招呼。「狄先生,好久不見?找我們?」即使感受到狄臣洶洶來勢韓佑言仍不動聲色,內心卻像只準備反擊的雄獅,鎮定守護領域,從容不迫。
狄臣凜冽雙眸并沒因韓佑言親切軟語而柔和,銳利的光芒直射於韓佑言被歲月洗鍊的沉穩臉龐。
男人四目銳利交鋒,使曹晴如感到不安。
「佑言……」曹晴如緊張而不自在的動動兩人交握的手,韓佑言仍沒有放手,他不認為在狄臣面前他們不能牽著手,何況他們已有婚約,也住在一起,證書只是一種形式。
韓佑言打心底希望他善意而來,那麽他會誠心歡迎,假如不是……
「狄先生有事找我們?」在狄臣銳利光芒下韓佑言再度沉穩問。他當然知道他找的單單是曹晴如,只是恰巧他在。
狄臣對韓佑言的問題依然緊抿雙唇不語,深鎖的眉頭蹙得更緊。暗地倒抽口氣,眼神光采也因眼前景象瞬息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收斂的情緒和謙卑的口吻。
他眼神轉移到曹晴如說:
「晴如,我明白你對我有所誤解,如果現在的一切只是你對我的懲罰,我已經好好反省過了,請你回到我身邊,我再也不會為了一些小事而懷疑你……」
聽到這裏韓佑言再也按耐不住。「狄先生,我跟晴如婚期已訂,請你節制,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不久後将是我的妻子,你不該在這時候說這些打擾我們。」
「那又怎樣,韓佑言你奪人所愛,現在反過來跟我說教。」狄臣不服氣。
「感情是倆情相悅的事,結婚出於晴如自願,沒有什麽奪不奪,狄先生請你自制。」韓佑言不接受狄臣指摘。
狄臣依然心有不甘,指著韓佑言,「晴如,你選擇他?不得已?還是別無選擇了?」
被猛然一問,她怔了下,恍恍惚惚,心像條繩索被拉來拉去,猛烈的力量瞬間讓思緒幾乎斷了線。
不能流淚,流了淚就像在悲憫著與狄臣逝去的愛情,恍如不舍,恍如依戀……不!她一向堅強,失去的東西不一定是失去,緊握在手中的才是獲得。像現在握著自己的溫暖大掌不需要去懷疑他的真誠,不需要去刻意保護,它似乎就那麽渾然天成的屬於自己──沒有失去!
她堅決給自己信念。
與狄臣的過去只是她對愛情的迷失與憧憬──那是不切實際的。尤其狄臣如此犀利的言詞令她感到不适。他的高傲為何總在刺痛她。
她只好回以報複性言詞。
強迫自己咧動嘴角,泛起不屑笑容。「我們是要結婚了,下午我們就是去婚紗店試婚紗……」話一出,胸口突被巨石猛然一敲,有點暈眩。
「晴如,你瘋了?」狄臣忍不住吶喊,由曹晴如口中說出,天崩地裂的感覺瞬間向他胸口襲來。
「瘋了的是你,狄臣,你确定自己現在是清醒的嗎?來這裏說這些話似乎不你們這種身分的人做的事。」想到狄家人渺視眼光,她不禁言語充滿奚落,但這樣的發洩她并不快活,反而為這社會的尊卑貴賤感到悲哀。
「什麽身分?」狄臣心揪緊,心裏明白卻佯裝不知。現在他不在乎了,所謂身分地位在愛情領域只是狗屁、只是一道藩籬、一把鋸子,割據著相愛本意,讓人更加自我膨脹──這些已是他不要的沉重袈裟!
「狄先生,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很抱歉你耽誤我們的時間了。」曹晴如的語氣讓韓佑言十分穩健的下逐客令。
韓佑言不想再理會冒失的狄臣,拉著腳步沉重的曹晴如往牛肉面店方向,狄臣警覺他們要走,也跟過去央求,「晴如,你聽我說,你不能嫁他……晴如……」
赫然狄臣拉住曹晴如手臂,欲将她搶奪過來的樣子,韓佑言見狀一慌,用力一扯狄臣拉住的手,推狄臣一把,「沒什麽話好說……」忍住的語氣充滿愠怒。
這回韓佑言充滿自衛本能的力道顯得不小,狄臣向後踉跄差點滑跤,曹晴如吓住,喊一聲:「狄臣……」驚吓的眼神瞬間放大。
「叭──」一陣汽車喇叭聲。
狄臣也吓住,韓佑言也是。一輛車子駛過,狄臣方才一颠踬差點被撞上,他們同時捏把冷汗。
三人被剛才的驚吓定住幾秒,面面相觑一會,韓佑言感覺狄臣驚吓後冷靜多了,話不說扭頭又拖著曹晴如往前走去。
快結婚安定下來的心又開始感到不安,狄臣的威脅對韓佑言仍來勢洶洶。
「晴如……晴如……」狄臣不死心跟過去。
他們卻走下去地下停車場,狄臣跟過去喊著,年輕警衛看見他欲沖進去,跑出去制止。
「先生,對不起你不是住戶不能進去……抱歉……」盡職的警衛用雙臂擋住他。
「晴如……晴如……」他不放棄的在入口呼喊,他們很快的掩沒於下坡走道,警衛強力制止他的叫嚣,他的一線希望卻變成一場荒唐鬧劇。
(8鮮幣)續篇03 像一般夫妻那樣
被狄臣這麽一鬧,韓佑言打消外出購買晚餐的念頭,不理會被警衛擋在地下室入口的狄臣,牽著曹晴如快步走入停車場,背後仍聽狄臣激動地不斷喊著曹晴如名字,他腳步加快,半拉著曹晴如很快的走進電梯間進入電梯,狄臣的聲音才被關在門外。
伸手按下電梯,韓佑言望一眼曹晴如,看見她眼神帶著幾絲不安,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別擔心,看我們進來他應該就會走了,警衛先生也會請他離開。」
「喔。」曹晴如勉強揚起眼神看著韓佑言答道,心思卻十分沉重。她當然知道狄臣不可能在外面一直等下去。只是,狄臣怎會突然出現?她完全料想不到,以為她即将與韓佑言結婚,他應該将她淡忘,可見是她想錯了。
在她即将結婚前夕他才出現,為什麽?
韓佑言從她眼神看出,狄臣這一出現她又懷了心事。不确定狄臣是不是鬧一鬧沒了面子即走,還是仍會留在樓下守株待兔,繼續等候曹晴如出現。他願意試著相信曹晴如不會因此對結婚之事變卦,可是縱容狄臣的行為只會讓自己難堪,畢竟他們是這裏住戶,并且即将結婚,狄臣毫無避諱的在大庭廣衆與他大争女人,對他們的名譽并不好。
不知她還有沒有心情做晚餐?走出電梯她不發一語,兩人心情都被突如其來的事件影響。韓佑言在心裏想,自己絕對不能介意此事,用平常心看待,這件事就不會變成一種威脅。
到了門口,曹晴如想到在家裏等著吃晚餐的自己弟弟跟韓佑言女兒,終於開口,「我們還要不要出去買晚餐?」
拿出門卡打開大門,韓佑言微笑鎮定說:「叫晴彥出去買好了,還是……冰箱不知還有沒有東西煮,你累了就叫亞臻随便做些東西吃也好。」
「叫晴彥出去買好了。」她慵懶說,跟著韓佑言走進客廳。
「也好。」即使進門回到家,韓佑言發覺曹晴如的臉色依然繃得很緊,狄臣赫然出現她怎可能不受影響?他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說不擔心是騙人吧!現在他真希望明天就是結婚日,以免夜長夢多。
「你們沒買晚餐回來?」一看見他們聯袂進門,坐在客廳看電視、饑腸辘辘的韓亞臻看見他們雙手空空疑惑的起身走過去問。
「沒有。」韓佑言走到房間門口欲打開門說。
「那晚餐吃什麽?」曹晴彥眼神也從電視前移到曹晴如身上問,彷佛這種民生問題是曹晴如跟韓佑言掌管的事。
「這麽大了不會自己找東西吃,難道還要我喂你?」曹晴如一出言就顯不耐煩,對自己的弟弟她無掩飾煩躁情緒。「你去買啦!我很累,要先休息一下。」
「我去買?不早說!都等得快餓死了。」
不管曹晴彥還在那裏嘀嘀咕咕,曹晴如關上房門,韓佑言坐在床沿脫掉襪子對她說:「要不要先洗澡,等晴彥買完餐回來還要一陣子。」
「你先洗,我想躺一下。」她走過去床上,翻開被子躺進去,心情沉重,心也跟著倦怠起來……狄臣應該走了吧?
「好吧!你先休息一會,等會晚餐買回來我再叫你。」
她慵懶的閉上眼睛,聽見韓佑言打開衣櫥抽屜的聲音,她想,他現在應該在拿毛巾,然後拿內衣褲,走進浴室……
他們的生活已經像一般夫妻那樣,她不該再三心兩意。就算狄臣不忘情又能怎樣?他家人看不起她!韓佑言卻對她愛護有加、尊重她;韓亞臻也喜歡她,雖然這家庭結構跟別人不同,卻和樂融融,再怎樣都贏過被藐視的千萬倍。
不想了!狄臣不是無賴,吃了一次閉門羹應該就不會出現了,這回他或許是心血來潮,想必他會後悔做這丢人現眼的事……所以,他不會再出現了!
聽見浴室傳來蓮蓬頭的聲音,她翻來覆去幾回。不想了,心思卻安定不下來。
狄臣到底走了沒?她寬不了心,阖不上眼。
浴室蓮蓬頭聲音持續灑著。她翻開被子,坐起來,下床趿上室內鞋,走到落地窗前翻開窗簾,蹑足走出陽臺,像在找尋什麽似的将身子靠在陽臺欄杆,往下遠遠眺望而去。點著許多燈柱的一樓中庭花園隐隐約約傳來散步住戶的對談,并沒有她想聽見、或看見的人影,遠處的警衛室也一如往昔平靜。
這般景象讓她感到悵然失落。他走了!
轉身拉開落地窗走進去,韓佑言已經洗好澡出來了,差點跟像要走出陽臺的韓佑言撞上,她像做虧心事般吓了跳,心跳瞬間漏了幾拍,感到被發現的羞愧。
「你洗好了?」她明知故問,想掩飾忐忑情緒。
「你在看什麽?」韓佑言當然知道,她還在意狄臣!
「我……」她嗫嚅。作家的話:
(9鮮幣)續篇04 她的身心又被他占據了
別扭的看從浴室出來只著條短褲、裸露精壯上半身的韓佑言一眼,曹晴如佯裝若無其事的走過他眼前,彎腰拉開衣櫥抽屜拿出內衣褲準備洗澡,将剛才狄臣所引發的遐思一古腦甩掉。
韓佑言跟過去,用被蒸氣溫熱的胸膛貼在她背後,摟著她的腰際,溫柔地在她耳鬓呼著氣息說:「晚餐後出去走走,我們很久沒上山去看夜景,白天天氣很好,說不定能看見星星呢。」
「喔!」她應了聲,輕輕将抽屜推進去,感覺韓佑言溫熱的手竄進衣內揉著肌膚,剛才腦袋才想起狄臣,他這熱情的舉止讓她感到十分難為情,轉身嬌嗔地抽出大掌紅著臉羞赧說:「我要去洗澡了。」這種氣氛下做愛很奇怪!
她抱著衣服才移動腳步想往浴室去,卻被韓佑言寬闊的臂膀一把攬住。他像似突然欲望高漲般嘟哝:「我陪你再洗一次。」他絕不能讓狄臣在她的思想裏存留太久,而破壞了他好不容易獲得的心。
「你在想什麽?我自己洗,你先去看他們買晚餐回來了沒?買回來你先吃,我先去洗澡。」她拒絕突如其來的求歡,甩開他,若有所思地低頭走去打開浴室門,走進去将門關上,讓韓佑言愣在房中央一會。
「唉……」韓佑言幽然嘆口氣,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麽?也不知狄臣對他是否仍産生威脅?他們的感情還是這麽薄弱?
曹晴如從來不說什麽,他實在不知她對狄臣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他們之間的感情又曾經到達何種地步?這些他都不明了!他只知道想與她共渡馀生,給她幸福和一個溫暖的家,但,他真不知這樣她就能快樂嗎?
他不想失去她,這是他所了解的自己,至於曹晴如,他會給她他所能給的一切,絕不輸給狄臣所能給的。
短暫思考後他走過去敲敲浴室門,對著浴室門柔聲問:「晚上要不要出去走走?」感受到不安,去走走讓感情趕緊回溫才是正道,而非在這裏擔心東、擔心西的胡思亂想。
「要出去也要吃過晚餐再出去吧?」她從浴室發出聲音。
「喔,」聽見她聲音如昔,他心情平靜下來,高興說:「我去看看他們回來了沒?」
他趕緊往抽屜拿出一條毛巾往仍有濕氣的短發擦了幾下,拿出衣服快速穿上,瞥一眼浴室門,笑了笑──自己太疑神疑鬼,都要結婚了,還擔心她被搶走……真是的!
在浴室裏聽見韓佑言打開房門出去的聲音,曹晴如心赫然往下沉,雙眼變得空洞無神,盯著浴室白色磁磚,心像被挑空似,任憑蓮蓬頭水柱往身上拍擊,對打在身上的白色水花完全失去了知覺。
狄臣為什要讓她知道他還在乎她,這樣教她如何繼續欺騙自己?太痛的感覺從心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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