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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妤才不覺得,李池這個神婆說的東西有對的時候,她不過是惡夢醒來無法抒解,所以才給她打這麽通電話緩解心頭毛骨悚然的那種感覺。

但她也不能不承認,好像真的大概,每一回夢到蛇都和蘇澤這家夥有一點點關系。

難道蘇澤真是她的桃花運?或者說是災星?

宛妤眉頭皺得緊緊的。

其實她對蘇澤的印象算不上差,主要是人俊太養眼,很難能對他産生讨厭的感覺,哪怕他那人各種不靠譜,她也只是覺得,不把他當成男朋友人選也是可以當成朋友人選的——但這個夢讓她覺得,嗯,這人還是盡可能遠離些吧。

蛇是宛妤認為最可怕的動物,沒有之一。

因為這個夢,宛妤一夜沒睡好,要是宋仁軒沒回來,估計她會爬起來就往宛婷床上蹭溫暖去了,這會兒卻只能一個人滾來滾去,用棉被把自己纏了又纏。

第二日一早,謝悠然起床去查看謝岚山的情況時,很驚訝地發現,宛妤居然就那麽披着條毛毯坐着睡在謝岚山的床邊,二十來歲的大姑娘了,還像個孩子似的蜷成一團,小臉紅撲撲的,很是嬌憨的模樣。

謝悠然走過去,忍不住在她頭上撫了撫,昨日她一時氣太狠了,也不知道打疼沒打疼。

她這個女兒最嬌氣了,該不會是委屈得一夜睡不着,才跑這裏來向外公找安慰吧?

謝悠然輕輕嘆了一口氣,把女兒推醒過來:“你怎麽睡在這裏?”

宛妤看到她媽媽,還直覺地想要去摸屁股,弄得謝悠然一陣心疼,雖語氣還有些硬卻也難掩關切和內疚:“還痛着?”

其實已經不痛了,但宛妤還是大力地點了點頭,拼命地點頭,可憐巴巴地拉着謝悠然的手問:“媽,你不生我氣了吧?”

謝悠然本來想說不生氣了的,可一看她這副不谙世事的樣子,知道事情還沒了,便板了臉教訓她:“知道自己錯哪了麽?”

宛妤從不死犟,聞言迅速點頭,十分乖覺地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認錯你倒是認得快。”謝悠然好氣又好笑,伸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我看你是一點也不知道錯哪裏了。媽媽知道你出手是有原因的,但是一個女孩子,去酒吧喝酒喝到跟人打架,就算事出有因,人家會認為那個‘因’重要麽?人家只會說你做事不檢點!再說了,你以為你就天下無敵了啊?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對方又人多勢衆,要是再蠻橫一點,你們脫身慢一些,你說你能打得贏幾個?做事冒失,沖動出手,一點後果也沒想,難道還不該挨打麽?”

宛妤再點頭,這會是有些真心的了,她也覺得自己沖動了,熱血過腦,什麽也沒想就沖了上去。其實當時那情況,她先報警然後攔着他們不繼續欺負人就好了,就算宋建輝退役出來很多年了,可憑他這些年的經營和人脈,那些人的下場,只怕會比現在要慘很多倍!哪還由得她擔驚受怕好幾日,還欠了蘇澤一堆的人情,還弄得現在麻煩事一大堆。

現在想想,真是蠢爆了,難怪宋建輝會說她笨得不得了。

嗚嗚,宛妤抱着她媽的大腿,纏着她撒嬌開哭。

謝悠然就是因為女兒太會撒嬌賣乖,所以昨天把她喊回來,什麽也不問什麽也不說先打了再說,要是由得她辯上幾句,好了,指不定連這點說教她都說不出來了。

而事實上,這些還不是謝悠然最擔心的,她捧了宛妤的臉,很是嚴肅認真地說:“媽媽讓你抄家規,你這些天就哪也不要去,好好給我抄幾天……”

宛妤這下是真的哭了,什麽嘛~~撒半天嬌還是逃不了罰抄的命運?

嘤嘤嘤嘤,好傷心好傷心!

謝悠然才不管她哭成什麽樣,為了她好,事情沒有完全平下去前,就得狠狠心把她拘起來。本來這事兒,她原本不想告訴孩子的,她自己聽了心裏都堵得不得了,更不要說宛妤本人了,反正是不可能成事的,沒的髒了她耳朵。但想了一晚上,宋建輝又說樊家那小子還有點長相,別的本事沒有追女孩子的手段倒是一等一的好,自家女兒又是個頂頂單純的人,要是她什麽也不知道,真的呆呆給他騙上手,那她真是哭都沒眼淚了!“你也別做這樣子,要你抄家規不是懲罰你,是為了保護你。你以為你就只打了人麽?你是惹回了個變态!人家找你尋仇你以為是真的要打你一頓好出氣啊?人家那是看上你了呢。”

“哈?”宛妤哭聲“咻”地停了,呆呆地看着她媽,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連說話的聲調都驚得變了,“神馬?!”

謝宋兩家人把樊家人當成了瘟神,宛婷卻一出門就遇到了她最不想遇到的人。

是在産品交易會上,宛婷接了個小企業的推廣策劃方案,因為是熟人的公司,人家又在起步階段,所以她也沒賺他多少錢,純友情價來幫忙。

自然也就請不起什麽人,再說就算請得起人她也不願意花那個錢,把自己手上的人手掰開了多加些價,比多請人的效率還高些。

以前是覺得這事無所謂,現在才想起,尼媽,樊家也是有份出席的,而且作為最大的展銷商兼發起人之一,樊成榮也會過來。

宛婷遠遠地看到那一堆人走進來,忙将筆扔到地上,偷偷摸摸地蹲在底下不起來,扯了扯助手的褲管說:“樊總要是過來問起,你就說我今日沒過來。”

助手疑惑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十分不解,卻也乖乖地點了點頭。

宛婷蹲在地上把那只圓珠筆的彈簧按下去又彈上來,反反複複弄到筆都要崩潰的時候,正想問問助手那幫人過去了沒有,結果一擡頭,哎呀媽啊,樊成榮正繞過桌子一邊,笑微微地探身看着她。

見她望過來,老頭子笑得一臉的花:“桌子下面有什麽嗎?”

“咳咳,桌子腿好像不太牢固。”宛婷幹笑着爬出來,眨巴眨巴着眼睛跟人打哈哈:“樊總好啊,真是受寵若驚呃,您老不會是專門來找我的吧?”

樊成榮笑着拍了她的腦袋一下:“本來沒打算找你的,看你鑽桌子底下半天沒出來,想看看你又弄什麽花樣呢。”

宛婷:……

如果不是因為宛妤的事,宛婷是十分喜歡跟樊成榮打交道的,這位老爺子睿智、博學、見多識廣,豁達開朗又沒什麽架子,宛婷常常和他說話,都會忍不住生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慨。

當然了,樊家老爺子也很喜歡她就是了。他們兩個是在商會搞的年終答謝會上遇見的,那會兒宛婷才畢業,蹭了別人的邀請函混進去騙吃騙喝順便看看能不能拐幾個大老板認識談談業務。她當時對本地商界的頭頭腦腦完全就是霧煞煞,又是年輕生面孔,除了覺得她長得還行想揩些油的,正經就沒人搭理她。正無聊的時候,就看到樊成榮猥猥瑣瑣躲在一邊偷酒喝,還以為是哪個小老板把自家老爹也帶來蹭吃的(= =其實人是不能喝酒,家裏人嚴禁他喝,他就只能偷偷地喝),就懷着同病相憐的感覺照顧了人半晚上,直到酒宴半酣商會副主席請“樊主席上臺講話”時,她才囧囧地發現,這位偷酒喝的猥瑣老先生居然是樊氏現任的當家人樊成榮。

自此她就賴上他了,有事沒事打着請教的名義往樊氏裏混了個臉熟,後來正碰上樊氏人才變動,宛婷恰好手上有人,便給他們推介了幾個高管,算勉強拉上了一點業務往來。

樊老頭對宛婷倒是好得很,覺得在年輕一代裏,她是少見的長得漂亮有腦子有想法肯吃苦還肯上進的人才,又和她臭味相投:兩人都屬于厚臉皮又膽子大的那一類人,什麽想法都敢有,什麽事都敢麻着膽子接來做,一說起商場上的事,幾天幾夜都停不下來。

曾有一段時間,樊成榮特別想把宛婷拐去當自家的兒媳婦,為此沒少給樊剛和她制造機會,結果他家那個死不争氣的,頭一回見面,他帶了個男人過去當着謝姑娘的面跟人調情;第二回就更讓他吐血了,老頭喊樊剛去接她吃飯,他等在人公司樓下的時候,拉了個女的過去玩車震。

還搞P啊,樊成榮總算曉得牛不喝水強按頭,損的還是自家聲譽,只能恨恨罷手了。

好在他的這些個想法宛婷并不知道,因此上兩人處得還不錯,有時沒事了一起約着打打球吃個飯什麽的,倒成就了一段忘年交。

樊成榮這幾日都很有些高興,自然沒有感覺到宛婷鑽桌子底下去是為了躲自己,還道她是故意跟別人玩躲貓貓呢。

把人揪出來後,他也沒和她談今日交易會的熱鬧,搬了張凳子坐到她身邊,特愉快地問:“對了,你以前不是說想開個私家偵探社麽?現在有個這方面的生意,你接還是不接?”

宛婷心裏冒出很不好的預感,想也不想先拒絕:“呃,最近有些忙诶……”

樊成榮就很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打趣說:“哎喲難得,還有你不想賺的錢。”伸出一個手指頭,“十萬,幫我找個人,幹不幹?”

宛婷:……

要不要這樣啊?出手就點她死穴。

作者有話要說:堅持作日更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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