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24

（二十四）

葉修現在的腦子，剛好還剩那麽點兒空間能過些念頭。

比如進門的時候藍河好像才放下手機。

電話？短信？誰的？什麽內容？又是長輩？

字面意義的唇槍舌戰，藍河居高臨下，帶着侵略的火苗。

在對你心懷不軌的人身上撩火多容易的事兒？葉修以前就半開玩笑跟藍河講過，你撓，随你撓，反正再撓兩把我就不行了。當時兩個人還沒有多親近的關系，等藍河尴尬地抽回爪子，葉修才意識到好像說了不得了的話。

夏天的大褲衩，褲腿老寬松了，葉修的手指只在人膝上兩寸逡巡了一會會，就順理成章地滑了進去。藍河腿上的肌肉勻稱，順着弧度還能摸出個條理來。藍河癢，本能往另一邊躲，卻被環過來的手臂擋了去路，還扣住了後頸。身下的人稍稍把臉偏了角度，原本一直在迎合的舌頭突然強硬地攻上來，從舌尖擴散的顫動，癢癢的觸覺沿着密集的神經簇，噼裏啪啦閃着電火花一路勢不可擋地癢到心裏去了。裹在褲管裏的那只手像是觊觎聖地的靈蛇，用安穩的，帶着暗示的速度，緩緩徘徊在境界線。藍河費了點勁兒才将思緒從看不見的漩渦裏扯回來，拍着床板叫停。對于藍河來說葉修最讓他想揍人的，除開搶BOSS，就是玩笑的時候會故意學他哼哼，偏還哼得特別誘人，低沉輕微的鼻腔共鳴，像纖繩一樣不知不覺就被牽着走了。

藍河盯着屢試不爽還笑得滿臉無辜的人，有點神煩又有些不好意思，叫停的人負責繼續，藍河照着發紅濕潤的嘴唇又啃了一氣。背後那只手雨刷似的掃了幾把，就要往褲腰裏探，被藍河迅速阻止了。

葉修眨眨眼，“猜拳？”

藍河搖頭。

“三局兩勝？”

搖頭。

“五局三勝？”

“……嗯，接着說？要不要參考網球賽制來個搶七？”

“你學壞了。”葉修也搖搖頭很痛惜的樣子。

藍河懶得理，坐的位置往後挪，好給上半身讓出空間，葉修的褲頭讓蹭下去一大截，忙叨叨悠着點悠着點我是木頭也該發芽了，藍河悲哀地笑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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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不煩！”藍河往兩側摁葉修身上的t恤，布料繃在兩個小點上異常明顯。用下嘴唇和牙齒刮擦，輾轉吮吸還有淡淡的陽光和着清洗劑的氣味。下面被有意無意地頂着，他順勢微微動了動腰迎合，始作俑者舒适地半閉了一只眼睛看他。有手指在藍河耳後發間用逗小動物的手勢撓撓撓，把他往前引，又吻在一起，就有些難舍難分。

親着親着惡魔小人突然跑出來嘲諷，藍河你不行啊當幹不幹反受其幹，天使小人安然地坐在一邊抖腿，有什麽關系爽到就好了。然後惡魔小人和天使小人誰也不讓誰開始互瞪，藍河讓帶着笑意的鼻音擾得不知怎麽有點慚愧。手往後抓，這招還挺受用，即使是隔靴搔癢，笑意也一會兒就沒了，只剩欲望浮浮沉沉。

房間裏就亮着盞小臺燈，本來就調在不是很亮的檔，這下索性讓關掉了。關燈的手順道扒拉開抽屜，葉修聽到耳邊窸窸窣窣的，就騰了手幫着翻。

“……你說你都找不到，幹嘛急着先熄燈。”

“……………………老子就愛，怎麽着吧。”

“行行行，”感到藍河的手收回去，下半身被徹底剝幹淨，葉修還在疑惑“咦去哪了”，頂端就被細密地親了好幾下，激得他背脊心瞬間炸出一層薄汗，手裏的軟瓶都讓捏得快崩開，溫潤的舌尖劃過軟溝，然後繞上來含住了大半截。

呼吸加重，葉修好半天才從一片白光裏回過神來穩住，說實話面對這麽主動的藍盆友真是喜憂參半。葉修放棄翻找，把小瓶往藍河那邊遞。

“嗯……大大，這個技能，唔，你加點是不是有點急啊……”用手裏涼涼的瓶身冰了下藍河的臉，“在下感恩戴德，你直接來吧我沒心思找那個了。”

藍河接過瓶身放開人，頗有成就感，“你也有今天。”

失去口腔的包裹，讓空調一吹濕濕涼涼的空虛得很。眼睛逐漸适應了蒙在窗外的月光，床尾人影晃動應該是自己把衣服脫了。葉修胡亂想着今晚有點慘沒摸夠，但又有點甜，喜歡的人對自己也有需求，有什麽不好的，“是啊祝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翻身起來湊過去把人摟住了。

耳鬓厮磨，只聽得見肌膚摩擦和愈發難耐的喘息。

揉在藍河腰後的手被掰開塞進一個小紙盒，葉修簡直是百忙之中“嗯？”了一聲。

因為靠的近，有一點點微光，藍河的眼睛就顯得亮亮的。“自己戴。”

“……嗯？？”

居然是這種反應，藍河笑得不能自已。伸手到後腦勺抓抓葉修軟綿綿的頭發，“明天就走了，看你可憐讨好你一下。”

葉修大概終于反應過來，藍河感到對方手臂一收，“不讓走。”

“……”跟藍河會亮的眼神不同，葉修的眸子在暗銀的月光裏，原本的深褐色更深更沉，像迎空海峽甘烈瞭望着的孤寂的無盡之海，那裏什麽都沒有，連萬能的資料集也不明白甘烈一次次在白晝乘風破浪去，黑夜失望空手歸，狂暴過後卻始終守望，究竟求的什麽。

一點也不像開玩笑，藍河看進無盡之海，恍惚間，居然有點畏懼知道甘烈想到達那片海上去的心。藍河感到呼吸不暢，受不住，近乎慌亂地躲開了，才躲開又後悔，趕緊故作輕松，“打折機票不讓退，你只要說歡迎下次光臨就可以了。”

藍河在掩飾，這一點葉修感覺到了，但掩飾的內容是啥，他不是讀心少年實在猜不中。難道是自己潛意識裏還緊張他弄手機的事讓看出來啦？不至于吧……本來是怕打擾了心情才特地不提，但有句話說得好，要多交流，葉修的腦子慢慢恢複了轉速，讓哥想想怎麽交流。

葉修抖抖手裏的小盒子，兩三重響聲特別明顯。

“用完？”

“你行嗎？”

“我試試。”

“對了你手機？”

藍河別扭了兩秒，豁出去翻了個白眼，“……靜音了。”

葉修笑嘻嘻的，“你可別靜音啊？”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