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什麽?”謝紫安愣住。
曲郁山又重複了一遍, “這是已經開始教了嗎?”
謝紫安擰起眉,想曲郁山到底是在這裏扮豬吃老虎,還是真的這麽蠢。
為了判斷, 他不僅摸着曲郁山的腰, 還揉捏撫摸了幾下。
跟柴崎的審美不同,謝紫安喜歡長腿的美人, 因為他的啓蒙對象是他自己的家教老師。
等他大學畢業後,他就開始養小情人,無一例外都是長腿美人,要不然當初在宴會上, 也不會醉酒認錯人,把曲郁山當成自己的小情人。
但是他養的那些美人都很文弱, 腰上一點肌肉都沒有。
他摸曲郁山的腰, 雖是隔着衣服摸的, 但還是立刻就察覺出分別。
不一樣的觸感讓謝紫安一頓, 他瞬間忘了自己的目的,想再摸兩把,但他的手已經被扯開。
曲郁山也皺起眉, 他再遲鈍也覺得這不對,“你是不是不想教?”
謝紫安話到嘴邊,臨時改了口, “教。”他把摸過曲郁山腰的手放回腿上,二郎腿也重新翹起,“想被自己的情人讨厭,這太簡單了,把每個月的零花錢減半。”
曲郁山想了下崔檸平時的開銷,崔檸平時似乎都不怎麽花錢, 也從沒有提過每個月的包養費。
這個顯然行不通。
“這個行不通,他不在乎錢。”
“不在乎錢為什麽跟你在一起?難不成是沖你……”謝紫安對上曲郁山的臉,後半句默默吞下去。
這家夥的确長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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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沖着你人來的,那更簡單了,你去外面花天酒地,天天帶着酒氣回家,回家也不跟他解釋自己去哪了,做了什麽,實在不行,再包一個情人,還處處說那個情人比他好,比他乖,任他再喜歡你,感情都要被磨滅。”
曲郁山思考片刻,覺得謝紫安說得有道理,“謝謝,謝老板。”他準備走,但謝紫安忽然伸手拉住他。
“曲總,你這就走?好歹我也教了你點東西。”謝紫安讓曲郁山動手打自己不成,準備使出計劃b——
逼曲郁山把桌子上的酒喝了。
但謝紫安沒想到,他這話剛出,臉上又挨了不輕不重的一拳。
同時,曲郁山的話響起,“謝老師。”
謝紫安這輩子沒被喊過老師,他自己倒是暗戀過老師,被曲郁山這麽一喊,愣在原地,等回過神,曲郁山早就沒影了。
那廂,曲郁山學師回來,就準備實踐。今天就是個實踐的好日子,曲郁山叫上楚林換了個地方喝酒。
楚林一聽曲郁山要喝酒,頭都大了,他老板一喝醉,誰都搞不定。
“老板,我們還是去喝點別的吧?沒必要喝酒。”楚林勸說。
曲郁山态度堅決,“不行,我就要喝酒。”
楚林沒辦法只能帶曲郁山去一家氛圍還可以的清吧,點酒的時候,楚林特意跟調酒師說,給曲郁山上度數低的酒。
曲郁山聽到了,但沒有阻止,他反正只要喝酒,很晚回去就行。
才喝了幾杯,曲郁山電話就響了。
是崔檸打來的。
曲郁山看了一眼就把手機調整了靜音。
喝到十一點半,曲郁山終于肯回家,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曲郁山特意沒讓楚林送自己上去,自己獨自上樓。
剛站在門口,還沒按指紋,門已經從裏面打開。
崔檸已經洗完澡,此時穿着睡衣。曲郁山看到崔檸,動作一頓,但很快他又繞開崔檸進屋。
“曲先生,你在忙工作嗎?”崔檸從後面跟了上來。
曲郁山不回頭,秉持不解釋的原理,只往自己的房間走,怕人跟進去,他一進去就準備關上門。
但他沒想到崔檸會突然伸手。
手被門重重一夾,曲郁山親眼看到崔檸的臉驟然變白,他立刻松開門,去看崔檸的手,“你瘋了嗎?見我關門幹嘛伸手?”
崔檸咬着牙忍了一會疼,才說:“我有事想跟曲先生說。”
“什麽事非急着今晚說?”
崔檸看曲郁山,“醫生說我視力恢複得不錯,也許再過段時間,就不用再換藥了。”
這是個大好的消息,曲郁山瞬間忘了今晚本來的目的,“真的嗎?”
崔檸點頭。
“太好了,那……”曲郁山又想起他不該跟崔檸說話,頓了頓,臉又沉下來,“我知道了,你手要是沒什麽大礙,就回房吧。”
崔檸看曲郁山一眼,才說:“好。”
曲郁山把人趕走,就去洗澡,但洗到一半,燈突然熄了。不僅僅是浴室的燈,房間的燈也熄了。
房裏黑燈瞎火,曲郁山身上的泡泡都沒沖幹淨,他想穿浴袍去外面看看什麽情況,先聽到崔檸的敲門聲。
“曲先生,是不是停電了?”崔檸的聲音傳進來。
曲郁山一抹臉上的水,“等等,我出來看看。”他去摸浴袍,胡亂披上,往外走。好不容易找到手機暫時當照明工具,曲郁山打開門,就看到崔檸站在門口。
“是全部停電了,還是只有我們家?”曲郁山問。
崔檸說:“好像只有我們這。”
曲郁山去看電閘,發現是電閘跳了,但他把電閘推上去,卻還是沒來電。
難道是保險絲燒壞了?
如果是保險絲燒壞了,那要明天請電工師傅來維修才行。
曲郁山去工具間拿應急手電筒,但糟糕的是,應急手電筒居然沒電。他手機也快沒電了,恐怕待會洗完澡還要下樓去車上充電。
身上泡泡黏着不舒服,曲郁山想回房先沖幹淨,但他沒走幾步,發現崔檸跟着他。
“你不用跟着我了,今晚不會來電了,你回房睡覺吧。”曲郁山說。
可崔檸卻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曲先生,我手機沒電了,我……我有點怕黑。”
這麽大的人還怕黑?
曲郁山剛想說什麽,又聽到崔檸說。
“我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
“什麽故事?”曲郁山覺得自己不該問,可他又好奇。
“如果周圍都沒有停電,只有自己家裏停電,那麽鬼就來到這個家裏,從天花板爬進來。”崔檸擡頭,“就是這種天花板。”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曲郁山冷不丁說。
崔檸:“……”
曲郁山安慰崔檸,“害怕就多念幾遍。”
崔檸:“…………”
話是這樣說,曲郁山真自己獨自洗澡的時候,總忍不住往天花板上看,手機的光慘白,照得天花板上仿佛真有個人影。
曲郁山邊洗邊看,在聽到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響聲後,更是身體都僵住。
“崔檸?崔檸?”他提高聲音喊崔檸。
崔檸沒有回應,不知是沒有聽到還是什麽。
曲郁山僵持半天,在手機顯示只有百分之四的電時,他給謝紫安打了個電話。
謝紫安那邊過了好一會才接,“曲郁山,你最好有個好理由,讓我容忍你這麽晚打電話給我。”
“謝老師,我家停電了。”曲郁山說。
謝紫安頓住。
這什麽意思?
“我有點怕。”曲郁山接着說,“我想……”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到你家陪你睡覺!”謝紫安打斷曲郁山的話,義正言辭地像個貞潔烈女。
“不是,我是想說……”
“說什麽都不行!好你個曲郁山,原來你對我打這種心思!我勸你趁早死了這個念頭!”謝紫安字字铿锵有力。
“謝老師,你冷靜一下,我沒有讓你過來陪我睡覺,我是想問你,我今晚要怎麽樣跟我的情人睡一張床,又能和他保持距離……喂?喂?”
電話挂了。
曲郁山愣了下,還想再打過去時,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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