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黑暗的小房間,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衣服的摩擦聲……這場景,怎麽想怎麽暧昧。

這是個産生感情的好時機。

好在席真還沒傻到那個地步,當他察覺到身後人體溫開始上升,他就不動了。

他拿出手機打字:放開我。

祁渡不放,他繼續打:不出去。

祁渡這才松手。

席真迫不及待地推開他。兩人糾纏的同一時間,大伯母又在走廊裏叫嚷幾聲,似乎還想一間一間病房找,引來護士和保安,保安斥責她幾句,惹得她罵罵咧咧撒潑,護士旋即說要報警,她才怒氣沖沖地離去。

席真卻沒空管她,現在更危險的是祁渡。

他警惕地退了好幾步,加重音說:“我也是Alpha。”

祁渡死魚眼:“所以呢……”

席真知道祁渡很吃自己這類型,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祁渡哦了一聲,不鹹不淡地說:“剛剛非要別人咬一口的人,好像不是我。”

席真:“……那,那是有原因的。”

祁渡沉思:“你的噩夢,真特別。”

席真無法反駁:“……”

祁渡面癱臉。

席真只好承認:“我的鍋,我不該亂做夢,對不起。”

祁渡:“沒事。”

淦。

席真好氣,但又沒法說什麽。對方很大度,不是嗎?

兩人走到醫院門口,正打算各回各家,席真接到老爸電話:“真真啊,警察叔叔說明天要錄筆錄,你問問渡渡有沒有空呀?”

席真望向祁渡,祁渡聽力很好,即使席真沒有外放,也聽到了老爸的話。

“都行。”祁渡道,“反正放假。”

“哦。”席真轉述,“他說都行。”

“那我就跟警察叔叔約上午了,正好中飯請渡渡在家裏吃。”

席真心頭一跳:“不要了吧,我請他就好了啊。”

“人家那麽幫忙,怎麽好意思?要隆重一點的。”老爸說,“明天你就不用去了,我等會兒給你寫個單子,你負責買菜。”

席真:“什麽啊,不是要做筆錄嗎,怎麽我就不要去啊?”

“乖,聽爸爸的話。”老爸溫柔地挂了電話。

席真看了看冷冰冰的手機黑屏,還有些不敢相信。

祁渡道:“我不喜歡吃香菜,鳜魚和榴蓮,麻煩你跟叔叔說一下。”

席真:“?”

“沒什麽事,就明天再見了。”祁渡揮揮手,轉身就走。

席真:“……”

第二天。

席真想給祁渡做個香菜火鍋!但他自己也不愛吃香菜,只能作罷。

他對着老爸列的單子,有點情緒地買好了菜,再洗好米,蒸上飯,老爸就和祁渡一起到家了。

老爸穿上圍裙燒菜,把他趕去客廳和祁渡一起玩。他打開電視,随便調了個臺,看了廚房一眼,問祁渡今天錄筆錄順不順利。

老爸早知道他要問,特地叮囑過祁渡,一開始席樂斌又是恐吓又是哀求的那段不能說,不然這家夥聽了一準兒上頭,立馬就要糾集一幫“社會人”去找大伯家麻煩。

所以祁渡想了想,只說結果:“警察确認了席路對我的攻擊,以及當時Omega在場的事實,準備移交檢察院提起公訴,席路大概率會被判刑。席樂斌試圖以席路未成年為理由請求警察調解,但警察告訴他們,我國不光有一套完整的未成年保護法,還有一套完整的刑法,未成年不是犯罪的免死金牌。”

席真聽得解氣,想想不對:“席樂斌能服氣?他有沒有威脅我爸,說不調解他就上我爸單位鬧事,或者去我學校舉報我是小混混?或者說要把我家房子點了?”

“……”好吧,祁渡非常理解席真初中時的做法了,“他倒是想,但這次受害人是我,他憑什麽威脅你們?”

“那他威脅你了?”席真攥緊拳頭。

祁渡搖頭:“我聯系了律師,他好像挺怕律師的,一看到律師就一句話都不敢說。”

席真:“……”

祁渡看他表情:“法律援助中心的,免費。”

席真松了口氣:“哦……”

祁渡兔斯基臉:“所以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席樂斌一張口我就說不好意思,有什麽話可以跟我的律師說,然後一個西裝革履非常冷酷的男人走上前,對着席樂斌開始背法律條文,席樂斌被吓得臉色慘白,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我沒有。”席真惱羞成怒,“我知道那是在演電視。”

祁渡:“沒有就好。”

席真:“……”

祁渡拿起遙控器,換了個臺,看紀錄片。

席真一見這是個講動物的,一下子想起動物園裏□□的老虎,一下子又想起自己和祁渡分別拿的兩只虎頭筆。

啊!

他要回學校把筆拿回家藏起來……

祁渡注意到席真臉色瘋狂變化,思索片刻,壓了壓腺體,小觸手沒跑出來,跟他沒關系。那他就不管了,專心看紀錄片了。

畢竟也是alpha,情緒波動比較大也很正常。

席真生了會兒悶氣,嗅到廚房飄出的香味,心想,什麽時候開飯?

十六七歲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沒過多久,兩個男生的肚子都響起叫聲。

幸好老爸已經在喊:“開飯啦。”

兩個人同時起身,假裝沒聽到對方肚子“叽裏咕嚕”的聲音,大步走到桌邊,慢吞吞地拿起筷子。

老爸捏着公筷,給他倆一人夾一塊香噴噴的炸豬排,三五只油焖大蝦,七八片水煮牛肉,把他們碗裏塞得滿滿當當,又拍拍祁渡肩膀:“渡渡啊,就當在家裏一樣,想吃什麽就自己夾。”

祁渡咬了一口炸豬排,搖頭:“跟家裏不一樣。”

剝着蝦的席真眉頭一皺,聽到祁渡繼續說:“家裏的菜沒有這麽好吃。”

剛想說點什麽的席真:“……”

老爸卻是心花怒放:“好吃就多吃點,我這也是一天天鍛煉出來的,真真小時候挑食嘛……”

“爸。”

“不說你,不說你。”老爸道,“你也多吃點啊,你看渡渡長得多高啊……”

席真心說他也不矮:“拒絕捧一踩一!”

老爸:“好吧,我不說話了。”

他低下頭,看了看手機,像是說到做到。

席真松了口氣,他總覺得老爸有一天會把他小時候尿床的事都告訴祁渡。

一口氣還沒松完,老爸卻又捧着手機擡起頭:“真真,你們月考成績出了诶。”

席真剝第二只蝦的手一頓:“你怎麽知道?”

“你們肖老師告訴我的嘛。”老爸拿手機給他看,“說你有進步,考了四十三名。”

席真神情微妙:“我們班一共幾個人?”

祁渡告訴他:“四十四。”

席真:“……”

老爸:“……”

“進步一名也很不錯了。”老爸給席真挽尊。

席真心道:所以我以前是最後一名的事情就這麽暴露了……

“嗯,你們肖老師又發消息了……”老爸看了看,“說是你這次數學考得很不錯,都排到三十名了……”

席真一愣:那是因為祁渡給他整理了考前必看。但還是不要告訴老爸了,免得他又激動……

老爸又道:“原來是你和渡渡組了數學學習小組,周末還一起寫作業……”

“……”席真,“肖老師怎麽什麽都跟你說?”

“家校及時溝通,才能更好地幫助你們進步嘛。”老爸看向祁渡,“渡渡這次考多少名呢?”

席真無語:“您可以照顧一下親生兒子的自尊心嗎?”

老爸笑眯眯裝傻。

祁渡拿起手機看了看,他媽已經把肖老師發的成績單轉發給他了:“第一。”他說。

席真:“……我就知道。”

老爸從冰箱拿了三瓶rio,和他們碰杯:恭喜兩位月考取得好成績!

祁渡:“謝謝叔叔。”

席真發下宏願:“期中考,我要進前十。”

老爸一頓。

席真想了想,改口:“前二十。”

老爸委婉地說:“我們不要步子跨太大,前四十就可以了。”

席真:“老爸,你不要拖我的後腿。”

為表決心,他現場改QQ昵稱,從【xzzd】改成【不進前二十不改名】。

老爸:“加油加油。”

祁渡:“嗯,加油。”

席真欣然點頭:“我會的。”

祁渡:“所以下午一起去圖書館寫作業。”

席真:“……”

祁渡詫異:“不是要努力嗎?”

“但是今天是假期第一天。”

“先做完作業,才能……”祁渡這句話之後接的字眼居然不是“玩”,而是,“……刷更多的練習冊。”

席真:“……”

老爸笑道:“難怪渡渡能考第一名,不過還是要勞逸結合才行啊。”

祁渡點點頭:“數學做累了可以做做語文,換換腦子休息休息。”

席真:“……”

老爸:“……”

雖然老爸一般不會逼席真努力啦補習啦,但也不至于不喜歡席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有個人代替“虎父”的角色他還是挺開心的。

吃完飯他去加班,把家裏騰出來給兩個男生學習:“不用去圖書館,家裏有飲料,有吃的,餓了就吃。”

祁渡繼續保持禮貌乖孩子:“謝謝叔叔,叔叔再見。”

然後老爸一出門,他就拿出了席真的作業本。

席真不可思議:“才剛吃完飯。”

祁渡:“所以動動腦子消化消化。”

“……”席真心服口服,“你知道有個詞叫爹味十足嗎?”

祁渡思索片刻:“你可以叫我爸爸。”

席真:“……”

“那我就是你爺爺。”他噴了一句,悻悻地寫作業去了。

祁渡看着他的背影,一時沒從“叫爸爸”的話題中走出來。

信息素像是被刺激到,從腺體裏探出頭,分成四根觸手,急赤白咧地往席真身上沖。

祁渡眼疾手快地撈回三根,還有一根沖得快,輕輕碰了一下席真的後腰,才被他拖回來。

席真詫異地轉頭:“剛剛什麽東西碰了我一下?”

祁渡舉了舉手機:“在刷題,沒看到。”

“哦。”席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轉了回去。

祁渡看他低頭寫作業,注意不到自己,悄悄從後頸扯出那根溜得最快的觸手,仔細感受了一下。然後他就發現,這家夥就是之前的問號,現在已經進化成勺子模樣,還長出一根從根部到尖端的凹槽。

果然……是章魚嗎?

祁渡抿了抿唇。

他不知道,信息素可以拟态到這個地步。

這根觸手的構造,分明和章魚的交接腕長得一模一樣。

交接腕,學名又叫,化莖腕。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上夾子,晚點更~

ps:不要想的太複雜哦,看标簽!校園!甜文!

雖然小祁有一點點點點變态的傾向……但他會努力保持正直的……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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