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這是幫她的? 江容這只小青蛙到底煮熟……
那邊的舞曲正好間歇, 這邊的動靜被聽到了,很多人圍過來了。
林一楠皺眉看着顧小文,又看向朝着他這邊走過來的白康城, 他嚴肅地對着顧小文說, “你玩得有點大。”
先是追白康城現在又帶着他弟弟混,林一楠雖然在顧小文那裏栽了跟頭, 也知道她的手段,但是他打心底裏就沒有看得起顧小文,因此覺得她是在玩火***。
“少說一些個屁話,”顧小文說, “人群過來了,解決事兒。”
林一楠最後看了一眼顧小文,轉身直接朝着人群中一個女孩走過去,今個這派對是林一楠辦的, 來的都是些什麽人, 都有誰會玩這些髒的,他再清楚不過了。
顧小文沒管白康城氣沖沖地走過來, 而是視線一直追随着林一楠,看着他走到一個女孩兒的面前, 那個女孩兒居然還在笑,而且意味不明的視線朝着顧小文這邊看過來。
“林田清,收拾東西現在就給我滾蛋。”林一楠冷着臉指着那個還在笑的女孩, 罵道, “別他媽等我把你媽叫來。”
這個女孩兒不是別人,是林一楠姑姑的女兒,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但是長到十幾歲的時候, 不知道怎麽的就長歪了,坑蒙拐騙什麽都幹,家裏面沒了爹,就剩一個管不了她的媽媽,整天求着林一楠看着她。
可是林一楠也看不住,要不然也不會像今天這樣,随随便便就敢給人下藥。
當然圈子裏面不只是林田青會這樣,這個派對本來也就是玩兒,但是沒有幾個這樣根本不長眼睛的,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就敢下手。
林田清玩兒得再開,林一楠也很清楚,她要是落到顧小文那樣的食人花手裏頭,連個身都不用翻,骨頭渣子就能給她融化了。
況且江容是白康城的弟弟,林一楠還得專門跟白康城解釋,就為了他這麽個糟心的妹妹,林一楠現在真的想打人。
林田清還從來沒有這樣被指着鼻子罵過,林一楠一直都挺護着她的,兩個人從小玩大的,林一楠沒少給她兜底兒擦屁股,所以她的膽子越來越大,尤其是在林一楠的派對上,林田清就更加放肆。
她還不知道自己翻船了,有些僵硬地問林一楠,“怎麽了呀哥?”
“你還有臉問怎麽了?”林一楠指着門口,絲毫也不給林田清面子,“趕緊給我滾回家去。”
顧小文抱着手臂朝着她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圈兒,看林一楠的态度,把他們什麽關系,這小姑娘什麽段位,甚至連她穿什麽褲衩的花紋兒都快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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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這種毛兒都沒有長齊的小崽子,顧小文根本連心思都不用花,就能把她給碾死,林一楠還算有點數,他要是不趕緊把這小姑娘趕走,顧小文可控制不住自己。
“我問你話呢!”顧小文正眯着眼睛看呢,突然肩膀被扒拉了一下,一轉頭就對上白康城怒火中燒的臉,“你怎麽把江容帶來了?!”
顧小文被憤怒當中的白康城,扒拉得一個趔趄,剛才還一副琢磨給別人挖坑陰險狡詐的樣子,一轉頭對上白康城,頓時換上了可憐相。
但是表情掩藏不住的,露出了一臉無奈,“康城哥……”
“我真不知道怎麽說你,”白康城指着顧小文的腦門兒,手指頭恨不得從她的腦袋裏紮進去,把她的腦回路摳出來捋一捋。
“你們倆以後,不要再見面。”白康城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顧小文死豬不怕開水燙,她早就知道到這兒來又碰見白康城,根本沒在怕,但是表情卻害怕極了,看了一眼江容,發現他拿着剛才自己給的那杯香槟還在喝,臉蛋兒泛着紅,明顯是有些微醺,身體晃悠得很愉快的樣子。
顧小文就抱住白康城的手臂,可憐兮兮的,“我是找不到男伴啊。”
“我總不能一個人來吧,那也太丢人了,”顧小文說,“康城哥你又不肯做我的男伴……”
“誰讓你非得來的?”白康城壓着聲音低吼,“你不知道江容是什麽狀态嗎,你為什麽把他帶來,還讓他喝酒!”
“可是他很開心啊,”顧小文放開白康城,“康成哥你不是想讓他被大家接受像正常人一樣嗎,他表現很好,在這樣的環境裏面也沒有很緊張,吃了好多小蛋糕呢。”
“那是因為他喝醉了!”白康城回頭看着站在他身後的江容,江容對着他笑起來,“哥!”
“這,這個好喝!”
“好喝!”
“好喝!”
江容在那兒原地蹦跶,明顯非常地興奮,酒精讓他的頭腦有一些眩暈,但也前所未有地放松,在這麽多人聚集在一塊兒,這樣燈光明亮音樂和人聲嘈雜的場合下,他從來沒有這麽放松過。
“小文!”江容甚至叫了顧小文的名字。
顧小文驚訝地擡眼去看白康城,簡直像是被江容傳染了一樣,身體也跟着江容一樣的頻率蹦起來,“他叫我名字了!”
“他還是第一次叫我名字!”
“哎!”
顧小文把已經發愣的白康城給扒拉到一邊兒,“過去抓住江容的一只手,笑着答應。”
“這個好喝!”
江容拉着顧小文的手蹦,不斷地用加重的語氣重複,“好喝!”
白康城一肚子的火,但是他看着顧小文和江容都那麽開心,慢慢地也像被拔了氣門芯一樣,癟了氣。
林田清卻已經跟林一楠吵了起來。
“憑什麽讓我走?我給他酒他可以不喝呀!”林田清說,“哥你到底幫誰出頭呢?你到底是幫那個男的,你還是幫那個婊子呀!”
林田清喊的聲音非常大,而且就指着顧小文,現在音樂已經停了,所有人都朝着顧小文和江容的方向看過去。
白康城有意地擋他們兩個面前,沉着一張臉,氣勢全開,看着十分不好惹。
看熱鬧的視線頓時有所收斂,畢竟白康城是個他們不太能夠惹得起的人物。
但是林田清已經因為丢臉,也因為這麽多年跋扈慣了,徹底瘋了一樣,哪怕林一楠推着她的肩膀,她也不肯收斂,苗頭對準了被白康城還有林一楠都護着的正在看着她笑得不懷好意的顧小文,什麽難聽就罵什麽,十分的不堪入耳。
“有種給我出來!”林田清指着顧小文,“你自己帶的男伴要喝我的酒,你不服嗎,那是他喜歡我!”
顧小文抓着江容的手,絲毫沒有被她激怒,看猴戲一樣看着她,聲音不大,卻十分氣人道,“他喜歡你?那怎麽可能呢,他跟我說過他不喜歡猴兒。”
有些人已經笑出了聲兒,林田清氣得尖叫,跟林一楠推推搡搡的,頭發都已經亂了。
要不是還給她留着一絲的面子,林一楠早就叫保安把她給拉走了,何必親自上手跟她撕扯,這畢竟是自己姑姑家的妹妹,林一楠是個很顧家很認親的。
但是林田清到現在還沒有覺悟,猛地抓着林一楠的胳膊甩開,就朝着顧小文這邊沖過來。
且不說顧小文面前還站着一個白康城,就算是沒有,顧小文也根本不怕她,松開了江容的手,随手拿過了一杯酒,抱着手臂微微揚頭睥睨着她,這個瘋婆子敢到她跟前來撒瘋,顧小文就敢把着酒杯在她腦袋上炸一個滿堂紅。
“林田清!”林一楠被甩開之後怒吼。
林田清卻紅着眼睛根本就不聽,眼見着已經要沖到白康城的面前,誰料看熱鬧自動排成兩排留出個撕逼過道兒的人群裏面,突然間冒出了一個輪椅。
輪椅前面的腳蹬,在林田清的腳腕上刮了一下,林田清就毫無防備地朝着地上摔下去。
林田清也穿着高跟鞋和禮服,這種打扮美是美,就是很不方便邁腿,特別是林田清今天穿的還是一步裙,劈不開衩的那種,被絆倒連邁步去緩沖一下都做不到,大前趴摔得筆直,像個人形的肉柱子,直接朝着地上拍下去——
“啊——”
接着尖叫聲響起來,林田清用雙手的手臂去支撐身體的全部重量,一只手當場扭曲變形,臉也拍在地上,頓時鼻口蹿血。
疼得趴在地上就直接嚎起來。
顧小文微微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摔得都爬不起來的林田清,又看向了剛才絆了林田清一下的東西,順着那腳蹬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西裝革履消瘦蒼白,抓着輪椅扶手的手指,不帶一丁點兒的血色,面上沒有一丁點波動,看着地上翻滾的肉蟲子一樣的林田清,像是在看一條蛆。
但哪怕是眉頭都沒皺一下,顧小文也能從他寡淡微抿的嘴唇和眼神上,看出他的厭惡。
林一楠都懶得去扶地上的人了,直接叫服務員把林田清給拖走,他深呼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的怒火,看了一眼阻止這場鬧劇的輪椅男,扯了下嘴角,沒什麽笑意地說,“孫少怎麽也愛往人群裏面湊熱鬧了?”
被叫孫少的男人擡起眼,視線淡淡略過顧小文,然後對上林一楠,顧小文以為他要開始裝逼了,結果他居然說,“我不知道啊,我是被人給推出來的。”
這孫少眼睛顏色很淺,看上去不像真的像一對兒玻璃球,但是他的行為舉止慢條斯理還透着優雅,顧小文又覺得他像是某種悄無聲息結網狩獵的蜘蛛。
這是幫她的?
但是這個孫少看顧小文的那一眼,也并沒有什麽實際情緒。
林一楠一噎,朝着輪椅後面看了一眼,所有人都一臉無辜。
氣氛一時僵住了,但是顧小文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個孫少,她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看到,但是她可看到了,根本沒有人推那個孫少的輪椅。
“關辰,你怎麽在這,”有一個人聲音焦急地走到孫少的身邊,“剛才去了一趟衛生間,一出來你就不見了……”
來的人還不是別人,顧小文眉梢就沒落下去,居然是顧絲絲?
林一楠叫這個男人孫少,顧絲絲叫他關辰。
顧小文電光石火之間已經把這件事給想明白了,這個男的是孫關辰,就顧絲絲之前想退的那個婚事,孫家的殘疾老二。
啧,那他幫自己幹什麽?還真想當她妹夫?
顧絲絲推着孫關辰朝別處去了,林一楠也讓大家都散了,其實他這裏派對再繼續下去也沒意思,已經有幾個人打招呼要走,林一楠朝着顧小文和白康城他們這邊看了一眼,顧小文對着他微微搖了搖頭。
意思很明顯,讓他不要亂說話,白康城并不知道有人給江容下藥的事兒。
林一楠狠狠松了口氣,這樣最好,白康城一直都看不上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要是讓他知道了,估計要好久都不搭理自己。
林一楠雖然很讨厭他又有一個把柄捏在了顧小文的手裏,但對于她沒告狀還挺滿意,暫時也不打算把顧小文對白康城的弟弟有想法的事情說出來。
他走到白康城他們三個身邊,抱歉道,“康城你剛才和那兩個已經談完了吧,沒事就帶着他們回去吧,派對這邊也馬上就散,今晚不玩了。”
白康城點了點頭本來也是要走,“你去送那幫朋友吧。”
林一楠去送朋友了,白康城把江容手上還剩一點的香槟搶下來,“走吧回家兩個祖宗。”
白康城率先邁步朝着門口走,頭也不回地說,“等我一會兒跟你們算賬!”
江容本來應該害怕的,但是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清醒,他酒量實在是太差了,現在整個人暈乎乎的,直朝着顧小文身上靠。
顧小文撐着江容,跟在白康城的身後朝着門口走,但心裏邊兒打起了別的算盤,她才不會傻兮兮地跟着白康城上車然後被他給數落。
于是白康城在前面走着,出了酒店的時候還看着顧小文和江容跟着他呢,結果他就轉頭叫司機過來的工夫,顧小文和江容就從側面跑了,等看到的時候,兩個人已經上了顧家的車。
“你們!”
白康城氣得在夜風裏跳腳,顧家的車掉頭的時候,白康城甚至上前想要拽車門,但是顧小文和江容腦袋挨着腦袋,後車窗并排看着白康城,車門是鎖着的,常國秋車速還挺快的,白康城沒等到車前面他們就跑了——
白康城被甩了一點的車尾氣,氣得把自己的頭發撥亂,這時候白家的車才開過來。
顧小文跟江容一直看着白康城上了白家的車,并且那個車沒有追上來的意思,這才松口氣靠在後座上。
江容真的醉了,頭都有點直不起來,搖搖晃晃的,沒幾分鐘就躺在顧小文的肩膀上睡着了。
顧小文手機響起來,是白康城打來的電話,她并沒有逃避而是接了起來。
“康城哥你別生氣嘛,我就是怕你罵我才跑的呀,江容也是怕你罵跟我跑啊……”
“今天不是都挺開心的嘛,我沒有惹事兒,真沒惹事兒是那個女的惹我,誰知道……嫉妒我長得好看吧。”
“你不要老是說不讓我跟江容來往的話,我跟江容是朋友,跟你沒什麽關系啊,”顧小文說,“你總不能阻止江容交朋友吧……江容又不是小孩子了。”
白康城氣得挂了電話,顧小文分明就是因為他才跟江容接觸,但現在他們是朋友,是江容親口告訴白康城的,再多說一個字他都是自作多情。
非要讓他們兩個不來往的話……白康城也不忍心,畢竟江容最近是真的看起來活潑了很多。
白康城只能壓住心裏的火氣,先回家去等顧小文把江容送回去,然後再找機會跟顧小文好好談談。
因為派對提前結束,這會兒還沒到晚上10點,一路上江容都不太老實,睡一會兒就醒了,醒了手舞足蹈的,跟顧小文說一些沒有頭腦的很混亂的話,然後又會睡着。
折騰到顧家的時候是晚上10:40,車子直接停在顧家大門口,顧小文就沒打算這麽早把江容送回去。
她扶着江容進門,招呼謝萍給江容沖一點醒酒湯,忽視了白康城催促她趕緊把江容送回去的短信。
然後帶着江容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難得酒後,不幹點兒什麽實在對不起今天晚上這麽好喝的香槟和小蛋糕。
而且這麽長時間了,顧小文總要試一試,江容這只小青蛙到底煮熟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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