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這麽狂野 這……未免太刺唔,刺激
顧小文語調輕快地扔下了這個重磅炸彈, 白康城在電話那邊,沉默了,要出口的關于江容的話, 全都堵在嗓子裏。
顧小文繼續說, “具體的日子還沒有定,但是我想會很快的, 康城哥,謝謝你當初的建議。”
“我像你說的一樣,找了個能護着我的,人你也認識, 等到日子定下來了,我再正式給你發請柬。”
顧小文氣死人不償命似的,聲音裏面甚至帶着笑容和甜蜜。
要不是顧城就在她身邊站着,看着她臉上根本就沒有表情, 也要相信了她說的鬼話。
顧城已經看完了這段時間顧小文忙活的所有資料, 包括下面的人事調令,還有召回靳興國回顧氏企業的申請, 并且考慮到他之前出顧氏企業的時候,不太光彩, 在召回這件事上,給他在項目上安排了合理的高光。
樁樁件件,缜密至極, 只不過就現在看來, 就算孫家和顧家合作,想要搭上旅游區建設這個順風車,也還是異想天開。
顧城的心情,其實和跟顧小文徹底撕破臉, 被她一張一張掀開底牌的那天沒有什麽區別。
是不甘,是憤怒,也是震驚。
但是顧小文這樣對他和盤托出下面的準備方向,顧城雖然覺得異想天開,卻也并不真的覺得一定辦不到。
這世界上有很多異想天開的事情,當初他在那種低微的地位,對抗他親生父親的時候,別人也一樣地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異想天開。
顧城看着顧小文,而顧小文聽着電話,那頭白康城久久無言,到嘴邊數不清的惡言惡語,可白康城一句都說不出來。
最後顧小文也不需要他回應,直接挂掉了電話,側頭看向顧城,“爸爸,看完了?”
顧城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顧小文對他笑得勝券在握,晃了晃手機,“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怎麽搭上順風車,就要看白康城的了,我現在捏着他的命門,他會把機會送到我手上。”
顧城定定地看着顧小文半晌,突然說,“你媽媽想要見你一面。”
顧小文愣了愣,顧城繼續說,“這麽多年,她一直都沒有好好的治療,這次住進五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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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嘆口氣,“她的治療效果還不錯,她對你有愧疚,想要見你一面。”
顧小文勾了勾嘴唇,“不必了,我不需要媽媽。”
她說,“很多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沒有彌補的可能,我從來都是活在當下。”
她不想談湯顏麗,不想見她,就像顧小文雖然在現實世界,從來都是活的像孤兒,她也沒有想過真的去找親生母親。
她不需要媽媽。
顧小文說着朝着門口走去,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去。
她的辦公室在三十三層,新開辟出來的區域,也是顧氏企業的頂層,雖然她保住了顧城總裁的位置,而她只是個副總裁,但她不打算委屈自己,她要把姿态做足,至少從今天起,讓外界全部知道,她才是顧氏企業的掌權者。
只不過顧小文走到門口的時候,顧城再度開口,“你這麽耍白家的兩兄弟,你就不怕嗎。”
不怕玩脫了徹底雞飛蛋打,從此給自己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
“白康城的命門,不也是你的嗎。”顧城又說。
顧小文腳步微頓,沒有回頭,但是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其實如果江容只是江容,這樣我是不敢的。”
但江容不只是江容,他還是小骷髅。
是那個曾經在她施舍善意後,徹底将他遺忘的年月裏,不斷地尋找和等待着她的人。
她說完了打開門走出去,顧城聽不懂她說的什麽意思,他猜不透顧小文,活了這麽多年,顧小文是唯一一個最像他,他卻猜不透的人。
顧小文回到自己的新辦公室,拖着椅子到落地窗前面,她的辦公室是全景窗,連腳下都是類似鏡面的材質。
天邊電閃雷鳴,玻璃被急雨沖刷得模糊,她看着玻璃上自己不甚清楚的臉,靠着椅子上抿唇。
她有點想江容。
不對,是很想。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時間不算長,可以說很短暫,但是記憶卻格外地讓顧小文印象深刻。
每一次下雨,她都是和江容一起過的,他們淋雨過,也一起在暴雨的時候推開窗子,感受着清新和水汽朝着面上撲來。
他們還一起救了一只耳,連顧家的別墅,顧小文都已經給江容裝修得差不多了。
現在一只耳肯定在陪着江容,可是顧小文抱住自己的手臂,卻覺得有點寂寞。
不過她只容許自己在這樣獨自一人的時候軟弱片刻,為了她和江容更好的未來,她必須要把每一步,都走得分毫不差。
接下來只看江容會不會讓她失望了。
而思念在戀人之間,總是雙向的,江容此時此刻,就抱着一只耳,在他的娛樂室裏面,順着顧小文給他加固過的,不規則的木條裝訂的如同囚籠一樣的窗戶,看着外面冰冷急促砸下的秋雨。
這“囚籠”并不能關住任何人,卻能夠關住江容,也只能關住他,因為只有他,才會年複一日地去等待一個不會回來的人,甚至無關愛恨。
白康城夜裏下班很早,是他專門推掉一些工作提早回來的,孫建波不放心也跟回來了,家裏還有許雙和這些天都心驚膽戰的汪蓮華,以及一些臨時叫過來的傭人。
不過今天江容并沒有像預料的那樣失控,他甚至不需要喝“蜂蜜水”去鎮定,他一口水也不肯喝,一丁點東西也不吃,無論誰跟他說話,是哄勸還是發火,他都充耳不聞。
他就只是從早上起來,就和狗靠在一起,坐到夜裏所有人都受不了了,被白康城強制着灌一口“蜂蜜水”再昏睡過去。
營養全靠吊針來維持,整個人用行屍走肉來形容,再精準不過。
一連三天,白家氛圍沉郁到了極致,江容到最後基本上不起來,整天躺在那裏。
白康城卻沒有再給顧小文打電話,他不知道要說什麽。
最開始知道她算計江容,甚至看到了挂在江容娛樂室的那件衣服的時候,白康城是恨她的,恨她談個戀愛這麽機關算盡的,以為她是打着逼自己求她回來的算盤。
但是白康城沒有想到,她居然那麽快就要訂婚,她絕情到白康城覺得自己的憎恨和埋怨都成了笑話。
這何嘗不是無能的表現,白康城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将白家變成圈子裏的頂層,不光是因為他頭腦聰明,祖業深厚,更是他善于自省承認自己的不足。
他自省這段日子,自己都幹了什麽事情,這些事情,哪些是他因為主觀的喜惡獨斷專行,又有哪些,得不償失。
自省的結果就是,顧小文和江容這件事,是他處理出了問題,現在他沒有別的辦法,只可能盡量地去找補。
江容再這樣下去,命在不在都是個問題,白康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卻像是徹底把自己世界的門關上了,再不肯打開。
白康城關于顧小文的這一仗輸得一敗塗地,現在他要去找顧小文,至少讓她親自勸勸江容,吃些東西。
只是白康城從繁重的工作中擡起頭,去找顧小文之前了解了一下,這才悚然意識到,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搖身一變,成了顧氏企業的副總裁,并且據說,連顧城都聽她的。
而顧氏企業城北的項目居然就真的停掉了,還是顧小文帶領股東開會逼停……
白康城自從發現了顧小文居然和江容在一起之後,每一次見到顧小文,都會推翻自己之前對她的了解。
每一次,顧小文都在刷新着白康城的認知。
但是這一次,無疑是最狠的一次。白康城站在顧氏企業的大門前,挂掉了和林一楠的通話,在他那裏徹底了解了一下顧小文之後,他站在顧氏企業的大門口,居然感覺到了壓力。
不是那種因為江容必須來請求顧小文的壓力,而是面對強大的談判對手的那種壓力。
顧小文到底是個什麽人?
她憑什麽就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掌控了整個顧氏企業,明明之前……她除了整天和江容厮混在一起,連班都沒有好好上過幾天。
顧城那種人,會在自己活着的時候讓權?會被人逼停了幾年心血之後,還留在公司給那個人頂缸?
就算是親生女兒,那也……只是才接回來的啊。
林一楠說得不少,但是大多數都是要白康城注意防備她的,連林一楠都這麽戒備,白康城不可置信地回想,自己之前居然一丁點也沒有意識到顧小文的僞裝。
是他瞎了,還是她僞裝得太絕。
抱着數不清的疑問,白康城走進了顧氏企業,在前臺出示了自己的名片之後,白康城本來以為要等,畢竟就算顧小文現在名頭是副總,也已經不是随便誰來都能見到的人。
白康城還想到了顧小文說不定會為難他一下,讓他空等一場都是有可能的,但他也是不得不來,江容的狀态真的不能再拖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前臺看了白康城的名片之後,只說了一句,“請您稍等。”
然後就打電話叫來了一個專門帶着頂層專用電梯牌的人,帶着他上了總裁專用電梯,直接上了二十三層。
“副總正在開會,她專門交代過,如果您來了,要第一時間帶你上來,”小秘書是之前顧城的秘書,現在是顧小文的,對白康城笑得溫柔,請他在副總辦公室沙發上坐下了,還給他倒了水。
接着透過透明的辦公室玻璃,朝着那邊看了一眼,說,“會議應該馬上結束了,請您稍等,有什麽需要就叫我,我就在門口。”
小秘書說完退出去,白康城沒有喝水,而是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了門外,在小秘書疑惑的眼神裏面,看向了正在透明卻不透音的會議室裏面,開會的顧小文。
這又是白康城從沒有見過的模樣,一身寬大的淺色西裝,偏褲裙風格,高跟鞋加上一絲不茍的妝容和頭發,讓她看上去氣場足有一米八。
她手裏拿着激光筆,靈活無比地以手勢和筆擺弄着投影,自己卻一眼不需要看遍滔滔不絕的樣子,實在是難以想象她生長在農村接回來之前據說都沒念過大學。
白康城是張着嘴回的顧小文辦公室,在她的辦公室環視了一圈,想要找出點什麽體現私人愛好的擺設,卻到處都是沉重調子冷冰冰的連盆綠植都沒有。
他坐回沙發上,驚疑不定,顧小文剛才發現了白康城,現在開始收尾。
和她表現的專業性相比,她說的話就沒有從會議室外面看上去那麽好聽,她在說,“我不管你們之前是幹什麽的,有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資料,學啊,這玩意很難嗎,蓋樓人不是個個都要去搬磚實習的,你們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顧小文雙手按在桌子上,不大吵大鬧,也不顯得多麽不近人情,語調甚至雲淡風輕,“你們就幹脆和這樓裏的保潔阿姨換換崗位,說不定阿姨們比你們弄得好。”
她最後拿起文件,在桌上輕輕敲了下,“散會,中午都多吃點,下午給我一鼓作氣,拿出點能用眼睛看的方案來。”
顧小文說完率先走出了會議室,把會議文件遞給自己辦公室門口的小秘書,說了聲,“送給總裁讓他看看他養的閑散人員是怎麽工作的,交給他處置。”
然後就打開門進了辦公室。
白康城的視線朝着顧小文看過來,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畢竟這是見面的基本禮貌,并且白康城今天來是求人的。
但是顧小文一進門就原地變臉,笑得春花燦爛,剛才那一身指點江山的氣場散得無影無蹤,笑着叫了聲,“康城哥。”
問道,“怎麽今天有空過來?”顧小文說,“我正好也要找你呢。”
白康城屁股離沙發一厘米,然後又坐回去了,接着看着顧小文的笑,只覺得渾身都難受,還有點莫名心慌。
“江容自從回來之後,沒有吃過東西,”白康城說,“全靠營養吊着,整個人的狀态都不對勁。”
顧小文正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找着什麽,聞言表情沒有一丁點的變化,許雙每一天跟她報兩遍江容的身體指數,白康城說的話她當然毫無波動。
但是她這模樣,看在白康城的眼裏,就是妥妥的薄情寡義,哪怕是分手了不喜歡了,也至少不會像她這樣冷漠,何況這才分手幾天?
于是白康城皺眉,他現在都顧不上去震驚顧小文突然在他眼裏翻天覆地地改變,他看着顧小文,直接說,“我想請你去看看他。”
顧小文手裏捏着一個燙金騷粉色的紙簽,聞言沒有應聲,慢悠悠走到白康城的身邊,把紙簽遞給他,“本來想給你送去的,既然你來了,那就直接給你。”
顧小文說,“時間是本月二十號,到時候康城哥一定要來啊。”
她說完,笑着坐在白康城對面,故意繞過江容不提,白康城因為她這态度,憋着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低頭看了一眼帶着香味的紙簽,片刻之後,猛地擡頭瞪向顧小文。
“孫關辰?!”白康城簡直不知道做什麽表情好,“他不是你妹妹的未婚夫嗎?!”
顧小文剛才開會開得口渴,小秘書讓她打發去找顧城了,她懶得起身倒水,直接拿過白康城面前的杯子,摸了下溫度正好,然後咕嘟嘟喝了兩口。
聽到白康城這麽問,挑眉道,“那怎麽了,他們已經取消婚約了。”
她把水捧在手上,雙手的手肘撐着自己的膝蓋,向前傾身看着白康城說,“再說了,不是康城哥跟我說的嗎,孫關辰這個人,跟他結婚了他會護着人的。”
“既然康城哥說他這麽好,那我肯定要争一争,”顧小文說,“你看我乖不乖,按照你說的找了個人,馬上要訂婚了,到時候康城哥一定要來啊。”
“你是不是瘋了?”白康城難以置信地看着顧小文,“你搶你妹夫,你還這麽理直氣壯?”
“你以後讓圈子裏的人怎麽看你?”白康城把紙簽一丢,“我還真是對你刮目相看。”
各種意義上。
顧小文放下水杯,向後靠了靠,“愛怎麽看怎麽看,我不在乎。”
“你不在……”
白康城深吸口氣,緩緩地吐出,心想自己跑題了,今天是求人的,求她去看看江容,勸江容吃飯,操心她的事情幹什麽!
但是白康城真的抑制不住生氣,忍不住問,“你……這麽快就不喜歡江容了?”
顧小文雙手拿着工作手機,在上面不斷地發着這消息,頭也不擡的對白康城說,“你不是不讓我們好,給了我分手費要我離開他,500萬哎,好多錢啊。”
顧小文說,“我拿了錢,就要講信用,肯定要跟他斷得幹幹淨淨,反正我要訂婚了,你回去告訴他,他說不定就死心了。”
他死心個屁!
白康城早在之前顧小文在電話裏面,沒有說出訂婚對象是誰的時候,就添油加醋地告訴江容了,想要讓他死心,但是江容大概是真的死心了,死心的看上去不想活了。
“你……”白康城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再開口帶着些許哀求的語調,“我不管你跟誰訂婚,我還可以給你随個大份子,但是你能不能去看看他,勸勸他。”
白康城看着顧小文老神在在的樣子,就一陣心口哽得厲害,他在她的面前,就從來沒有贏過。
他說,“算我求你,你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力所能及,我都會幫。”
白康城的一個承諾,那可是實打實的重如千斤,他背後代表整個白家,整個企業,顧小文等的就是這一句話,等了他好幾天了,他來的再晚點,顧小文就受不了自己偷着去看江容了。
因此在白康城話音一落,顧小文頓時吹了聲口哨,把手機點了下,結束錄音的提示響起,她翻轉手機,展示給白康城,“康城哥,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她說着起身,在白康城呆愣的視線中說,“那還等什麽,走吧,下午的工作我剛剛已經推掉了,你開車來的嗎?”
白康城回過神,面色就一寸寸黑下去,很明顯他又被顧小文耍了,但白康城不敢發作,也不能發作。
他悶聲點頭,“開車來的。”
“你這狀态能開車嗎?”顧小文指着他的眉心豎紋,“我怕你把我帶溝裏去,我還是開我自己的車吧,正好我也要回一趟顧家老宅。”
白康城陰着臉跟在顧小文身後,顧小文達到目的,那些攻擊性和散漫得氣人的狀态,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容幾天一口都沒吃嗎?”顧小文說,“這都第四天了,我給汪阿姨發消息,讓她先煮上粥,等會讓江容喝點粥。”
“你要見我爸爸嗎?”電梯到了二十二層,顧小文側頭問白康城,“我得和他說一聲我要翹班。”
說着邁步出去,白康城想了想沒有跟出去,而是直接下了樓。
才走到車邊,林一楠的短信來了——你可別讓她坑了,答應她什麽事情啊!
白康城:……晚了,已經答應了。
他想起顧小文整個五官都要抽搐到一起,他就沒有見過這麽陰損精明溫柔散漫分分鐘切換得如此自如的人,神經分裂嗎?
于是顧小文在白康城這裏,除了薄情寡義,又加了一條精神分裂。
顧小文很快下來,和白康城一前一後驅車朝着金盛蘭別墅區開去。
由于顧小文這些天第一次主動給汪蓮華發了消息說自己要去,汪蓮華開始煮上粥,就在勸江容,“小文要來了,容容,你別再這樣了,你一會跟你哥好好說說,他不會再反對了。”
江容這些天空洞的眼神,鏽住一樣的眼珠,總算轉動了起來。卻是霎時間就紅了眼眶,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裏。
汪蓮華嘆口氣去忙活着煮粥,又包了一點顧小文愛吃的小馄饨。
顧小文開車快要到金盛蘭別墅區的時候,收到一條來自靳興國的語音,“兩家的差價是十萬,媽的,這一次真是虧了,幸好我們及時發現了後面這家,這家的質量也更好些。”
顧小文回了句——“正常的,以後仔細點貨比三家就好了。”
到了白家大門口,白康城下車了,顧小文卻不肯下車,白康城走到她車邊打開駕駛室的車門,看着顧小文,忍不住幸災樂禍,“怎麽了,不敢見他?”
顧小文側頭看着白康城笑得十分純良,她說,“我要下車費。”
白康城:……結婚壓車嗎還要下車費?!
他的臉色瞬間扭曲,終于忍無可忍咆哮道,“顧小文!你要臉不要臉!”
“不要臉,”顧小文說,“要錢,十萬。”
她抱住手臂說,“不給十萬,不下車。”
汪蓮華已經從門口開門出來看了,白康城頭頂冒着青煙,腦子裏滋滋啦啦的他覺得自己快要外焦裏嫩,“給!你趕緊給我滾下來!”
顧小文看着他眨巴眼,“先轉賬。”
白康城抖着手拿出手機,咬牙啓齒地給顧小文轉了兩筆五萬,顧小文這才下了車,和白康城一起朝着白家走去。
白康城氣的實在是頭昏腦漲,但是更多的是跟自己生氣,氣他自己把事情搞成這樣,簡直窩囊至極!
他謹慎地走在顧小文的後面,謹防她等會再要開門費。
不過顧小文坑到了錢,沒有再出幺蛾子,打開客廳的門走進去,先跟在客廳的汪蓮華打了招呼,“汪阿姨,我來啦!”
語調很歡快,汪蓮華還以為白康城這是和她說通了,高興地應了一聲,接着樓上就連滾帶爬地跑下來了一個矮小的影子,撲到才換完鞋子的顧小文身邊,一個勁兒地搖頭晃尾巴敲得鞋櫃哐當哐當響。
顧小文低頭摸一只耳,白康城被堵在了門口,他看到了江容居然從樓上下來了,愣了一瞬,見他身形搖晃正要開口讓他小心,就見他下了樓梯之後,像一只耳一樣,快速朝着顧小文身邊跑來。
顧小文還抱着一只耳裝着沒有發現他,江容他光着腳下來的,鞋子都沒有穿。
白康城站在門口,眼睛看着江容跑到了顧小文的身邊,幾乎是薅着她的肩頭衣服,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然後整個人傾身撞上來——
顧小文餘光早就看見他了,想到他可能會很激動,畢竟這麽多天沒見了,她也很激動啊。
但是顧小文沒有想到江容居然這麽狂野。
他據說好幾天都沒有吃飯了,力氣居然還不小,直接把顧小文拉起來之後,撞得朝後退了兩步。
顧小文才換完鞋,身後就是白康城,退無可退,直接撞到了白康城的身上。
白康城後面是沒有關嚴實的門,怕幾個人撞成一團摔了,連忙回手把門帶上了,接住他們。
下面就精彩了,白康城把向後踉跄的顧小文接了個滿懷,然後江容按住了顧小文的肩膀,把她狠狠按在白康城的懷裏,紅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偏頭就這麽吻了上來。
顧小文:……
這……未免太刺唔,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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