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這道題多簡單 沒事了
顧絲絲看到了正要上前去拉顧小文, 結果顧小文連忙對着她擠了下眼睛,示意她不要管。
顧絲絲難得也機靈了一回,眼睜睜看着顧小文被人扯進了宴會廳隔壁的房間。
而這時候在樓下落後一步辦理開房間手續的白康城, 也連忙跑了上來, 正好碰見盯着門看的顧絲絲。
“別看了。”白康城站在了門口,擋住了顧絲絲的視線, 沉着臉十分有氣勢地對顧絲絲說,“回宴會去,你姐把你未婚夫給弄沒了,你現在應該抓住機會, 再接觸接觸其他人。”
白康城這話說得實在是突兀,畢竟他們又不熟。但是他又說得太理所當然,顧絲絲被他的氣場震懾,又想到顧小文根本也不用她管, 于是真的聽話地轉身回了宴會廳。
白康城在他剛才開的房間門口站了會, 看了看走廊上除了服務人員,沒有其他來往的客人, 這才忍不住湊近了門,貼在門上朝着裏面聽。
沒有吵鬧聲, 或者說一丁點聲音都沒有,白康城稍稍放心,又站了片刻, 正好碰見來參加婚宴的人開門出來透氣, 就跟着人一起進了宴會。
宴會進入後半場,玩的玩跳舞的跳舞,找到目标達到目的的,已經陸續開始離開, 談正經事的都進了宴會專門準備的會客飲茶區去坐着聊天了。
白康城毫不意外地在這裏找到了林一楠,林一楠正在和俞濤談事兒,白康城略微有些遲疑,但是也走過去了,他和俞濤并沒有什麽生意上的往來,俞家是賣建材的,在順寧市很出名。
但是俞濤本人并不混圈子,他的手段不幹淨,親叔叔進去兩個,本人也偏陰鸷,只有林一楠和他有些生意上往來。白康城私底下都勸林一楠,生意門路多得是,少和俞濤這樣的陰險小人來往。
不過林一楠也不用怕俞濤什麽,俞濤再狂,也狂不過林一楠家的背景。
白康城走到跟前的時候,俞濤已經轉過頭來了,白康城也就不好再離開,上前不鹹不淡地打了招呼,自顧自地拿着茶喝。
“你怎麽來了,不說不來?”林一楠表情帶笑地看着白康城,看他身後,雖然沒有問出口,但是那眼神就是在問……你弟弟呢。
白康城裝沒看到,不回答,林一楠也沒有細問,倒是對面坐着的俞濤先開口,“我聽說白少最近忙的個大項目,我還沒有和白少合作過,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機會。”
俞濤長相過于剛硬,眉心還有一條豎着的傷疤,就算笑着看上去視覺上也像是在皺眉,眉眼的間距很窄,唇薄,就算是長相不難看,讓人看着也很不舒服。
俞濤說完就看向林一楠,笑了笑,那樣子像是事先和林一楠商量好了什麽似的,白康城面上不動聲色,推了推眼鏡,打哈哈,“如果有機會,我當然也想跟俞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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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機會,還不是……”俞濤說了一半,突然電話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眉眼間的那點陰鸷就散了大半,打了抱歉的手勢,起身去接電話。
“喂,小寶兒,你怎麽這時間還不睡覺?保姆呢,今晚沒有給你講故事嗎?”俞濤邊說邊走遠。
白康城看着他徹底走到不可能聽到這邊聲音的時候,才皺眉看向林一楠,“他什麽意思?你跟他聊什麽了。”
“還能是什麽?”林一楠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就度假村啊,他不是賣建材的,會找路子要摻一腳不是很正常。”
“你答應他了?”白康城皺眉,“前幾年臨市用他家的東西出事的那件事,順寧沒有人知道,你也不知道?”
“我當然沒有答應他,誰知道他在哪裏找的路子,”林一楠說,“再說了康城,錢不咬手啊,他底價都壓得很低,還有講頭,前幾年出事是他倆叔叔,那不是還在裏面蹲着麽,俞濤不至于。”
白康城眉頭皺得更深,“你真信那件事和他沒有關系?當初俞家公司的決策人雖然不是他,他也不可能一點不知情,後來事情都平了,有事誰捅大了把他倆叔叔送進去的,他能跑得了?”
“錢不咬手,”白康城說,“但怎麽都是賺,沒有必要跟着擔驚受怕。”
林一楠精明着呢,白康城不擔心他別坑,也沒有什麽人敢坑他,“反正你心裏有數。”
“我知道,”林一楠話音剛落,俞濤打完電話回來了。
“家裏孩子有點發燒,鬧人呢,我得趕回去,”俞濤笑了起來,大概是才挂電話,他的語調竟然很溫和,沒有陰陽怪氣,對着白康城和林一楠說,“林少,白少,今天就算了,改天我做東,咱們一塊喝點。”
這是場面話,雖然俞濤可能真的想要跟他們單獨聊點什麽,但是項目沒有開始正式競标,他和林一楠都不可能透露任何事。
于是白康城和林一楠也只是笑着應下,然後看着俞濤急急忙忙地走到了人群中孫關辰的身邊,打了招呼,然後徑直出了宴會廳。
“哎,真的,你弟弟呢?”林一楠看着俞濤走了,這才對白康城刨根問底兒,“不鬧了?”
“他不惦記顧小文了?”林一楠有點幸災樂禍,“哎,你弟弟最好不惦記了,顧小文可是真惦記你弟弟,你弟弟不找她,她就玩脫了,我看她怎麽辦哈哈哈。”
顧小文吃癟,林一楠可太想看了。
不過白康城表情有些異樣,喝着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懷着難以描述的心情,看了眼隔壁的方向。
誰知道呢,白康城有些幸災樂禍地想,說不定現在顧小文已經被江容給捆上了。
啧。
要不是江容不讓,白康城還真想圍觀,誰不想看顧小文吃癟呢。
然而事實上,顧小文正在隔壁,跟江容難舍難分地糾纏着。
“江容……唔,你等會……”顧小文按住江容的肩膀,“你幹嘛來了,能不能說句話,上來就耍流氓,我今個可是訂婚的日……唔。”
江容今天像一頭被松開囚禁的鎖鏈沖出牢籠,孤注一擲地要跳崖的猛獸。
這當然是顧小文刻意馴養的結果,但是在徹底驗收結果之前,她總得慢條斯理地吃,才不枉費她這麽長時間以來的付出。
“你等會兒!”顧小文抓住江容的頭發,嘴唇上口紅花了半張臉,“你幹嘛呢你,像一只耳似的呢!”
毫無章法地亂啃。
顧小文對着江容低吼,江容才總算是冷靜了一點,他臉上嘴上也蹭上了不少口紅,兩個人站在大得離譜的房間裏面,氣喘籲籲地對瞪着。
顧小文好懸沒當場笑出來,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才忍住。
“說話,不說話滾出去。”顧小文指着門口,一臉嚴肅,其實馬上就要憋不住了。
這房間是白康城開的,一晚上五萬八千八,還是會員價,對外挂着的是十六萬六千六,是孫關辰這酒店除了隔壁宴會廳之外最好的套房。
顧小文被江容抱着扯進來的時候就在想,白康城這個摳門鬼,居然還真舍得!
江容不知道顧小文腦子裏正在數這套房住一晚上的錢,他以為顧小文生氣了,緊張地看着她,呼吸散亂,眼圈泛紅,嘴唇激動得直哆嗦,但是這一次居然沒有躲避顧小文的視線,而是大睜着眼睛瞪着她。
尋仇似的用慷慨激昂的語氣說,“我,我也可以!”
“我可以的。”
江容邊說邊看着顧小文點頭,然後居然直接伸手把自己的領帶給扯開了,他今天穿得很好看,西裝一看就價格不菲,還搭配了個很好看的包,走秀似的。
但是剛才和顧小文糾纏半天,西裝已經有點皺了。
“我可以。”江容堅定地說。
接着把外套也解開,看着顧小文,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紅透了臉說,“我也能給你,孫,孫關辰能給你的。”
他快速說完,視線下垂,片刻後才鼓起勇氣地看向顧小文。
他的頭發有點長了,今天發型師能看出很用心,每一縷頭發的走向和這額前的蓬松幾束,都帶着心機。
江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造型,除了額前其他地方都用發膠打理得一絲不茍,清瘦且俊美的臉蛋,在燈光下給人一種精致瓷器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打碎。
他這樣低頭看向顧小文,衣襟散亂眼尾泛紅,端的是好一副衣冠楚楚人間富貴花不堪一折的模樣,尤其是他嘴唇本來就顏色豔麗,現在又沾染了顧小文的口紅……
讓顧小文想到兩個字。
玷污。
顧小文緩緩地吸了口氣,看着江容把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直接扔在地上,然後又開始抖着手解扣子。
嘴裏還在說,“我能給,你別跟他訂婚。”
“你來晚了,”顧小文抹了把嘴唇,她今天打扮得也特別好看,尤其是心機開叉裙,這裙子叉為誰開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故意說,“訂婚儀式已經結束了,我已經和他訂婚了。”
江容動作一頓,呼吸驟然加重,整個人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解開了第三顆襯衫的扣子,頓住看向別處,眼淚幾乎是順着眼裏沖出來,擡手要去砸自己的頭,但是又咬住了牙,生生忍住了。
顧小文故意看了時間,也就兩分鐘的功夫,他竟然克制住了失控的驅使,雖然整個人出了一層汗,可是居然又看向顧小文,說,“那就,”
“解除。”
“解除婚約。”
江容上前一步,抓住顧小文的手臂,“跟我,我……”
他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說,“跟我訂婚。”
“不。”
江容猛地又搖頭,“跟我結婚!”
求婚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顧小文嘴角的笑意都壓不住了,但是現在笑了又前功盡棄,于是她扭曲着臉,帶着獰笑一樣的表情,對江容說,“憑什麽。”
“我憑什麽跟你結婚,”她說,“孫關辰又聽話,又讓擺弄,還有能力賺錢,你呢?”
顧小文說,“你不讓我碰,連睡覺中間都要隔着東西,還不讓我脫衣服睡,毛病一大堆,拼個樂高我都不能比你快,還是個吃錢鬼,”
顧小文噘嘴,“我憑什麽跟你結婚,我一輩子伺候小孩嗎?”
“不是。”
江容激動得雙手都抓住了顧小文的肩膀,“我,我讓!”
“我真的,”他說着直接把他自己的襯衫給一把都扯開了,扣子先是崩在顧小文身上,而後又掉在地上。
“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
江容臉紅得厲害,“我想跟你……”
他憋得眼睛都要流血了似的,瞪着顧小文說,“跟你彼此得到。”
顧小文視線下移,看着他消瘦了不少的胸膛,雖然跟健壯和結實都不搭邊,卻是她喜歡的瑩白如玉。
江容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索性把她抱進懷裏,他貼着她的耳邊呼吸,語不成句地說,“我有,我是,”
“我是白東卓,私生子。”
“我在我哥那裏,”江容親吻了一下顧小文的耳朵,“有股份。”
“都,都給你。”
江容用嘴唇抿了下顧小文的耳垂,“都給你……”
“不要跟別人,訂婚。”江容抱着顧小文邊親吻着她,邊朝着大床邊上推過去。
他實在是沒有什麽章法,生澀得很,但是也能看出這些天在家裏是做了功課的。
顧小文試過很多種男人,無論是體貼溫柔還是熱情似火,但是沒有一個能夠像江容這樣,只是胡亂地埋在她頸間呼吸,就能把她點燃。
“你怎麽,”
顧小文和江容一起摔在床上,她終于不用忍着了,回抱住江容,微微揚着脖子縱容他,忍不住低笑,“怎麽跟狗似的,癢……”
顧小文覺得自己像個辛勤耕耘的農夫,種了一年到頭的果子,秋收的時候還沒吃上一口嘗到滋味,就只是拿在手裏看着,那種喜悅和滿足的心情已經溢于言表。
她今天這條開叉的裙子實在不知道方便了哪個野狗,房間裏面的自動窗簾按鈕被按住,屋子裏慢慢黑了下來。
黑暗中只有兩個人交錯的呼吸和衣料摩擦的聲音。
可是事情并沒有如顧小文預料中的順利,江容很快呼吸急得不像是激動,而像是快要窒息了。
他捧着顧小文頭的手也抖得不像樣,黑暗中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向顧小文的臉,顧小文那點上頭的熱情也迅速消退。
按住窗簾的按鈕,屋子裏再度恢複光線的時候,江容穿着短褲滾下床,抱着自己縮在床腳,蜷縮着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
顧小文坐起來,看了江容一眼,把扯壞不能穿的裙子扔在地上,然後起身去拿了件睡袍穿。
路過江容身邊想要去個廁所,江容突然抱住她的小腿,“你別,別走……”
“別走!”
“別走……我,我,等等我。”
“等我一會兒。”
他一邊說,一邊深深地呼吸,然後狠狠地吐出,平複自己給顧小文看。
他笑起來,卻滿臉是淚比哭還難看,“我可以的。”
他狠狠點頭,表示自己可以。
顧小文垂眸看着江容,眉心微微蹙着,她是真沒想到,江容的心裏陰影這麽大,她從來沒有仔細地問過,不想去揭開他的傷疤,但是這麽刺激都不行的話……難不成真得要半輩子一點點來?
顧小文有些惆悵,她不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她是個有欲望的女人。
喜歡江容不假,可她也并沒有為誰守身如玉的這種概念,男女之間愛和性确實是渾然天成最好,但如果單方面達不到要求,她也是可以分開的。
但看江容這樣在意,她要是真的跟別人怎麽樣,他們也沒有可能了。
顧小文微微嘆口氣道,“你先冷靜下來,把衣服穿上,我去上個廁所,等到出來咱們談談。”
顧小文上廁所,從包裏面摸出了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對着鏡子撥了撥自己被江容揉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對着鏡子吹了口煙。
然後給孫關辰發了個消息——我小情兒來了,宴會結束我回去。
孫關辰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跟人喝酒,他低頭看了眼手機,手裏的杯子狠狠晃了下。
幸好杯子裏的酒只有一半,并沒灑出來,孫關辰把手機放回去,本來看上去無懈可擊的表情,有點難看。
無論如何,就算孫關辰對着顧小文沒有那麽一點點的好感,純粹作為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訂婚宴上自己的訂婚對象會小情兒,他也很難再對着這一屋子的人笑得出來。
顧小文卻根本不在乎孫關辰看了消息開心還是不開心,他們本來就是合作關系,顧小文要是看上的不是江容,而是孫關辰,還用費這勁兒?
兩天半就夠了,不用三天就能上手。
但是孫關辰就算确實有顧小文說的那些對她來說的優點,顧小文有信心還能開發出別的來。
可她注定也不可能喜歡那樣的男人,因為孫關辰和她一樣,都是負重前行傷痕累累,看着一個個人模人樣,實際上扒了那層人皮,底下全都是沉珂暗傷。
這樣的兩個人,是沒辦法抱着彼此取暖的,顧小文未必不知道孫關辰對她有那麽點好感,但就像是白康城一樣,孫關辰瞧上她的那些特質,都是她裝出來的。
裝得太像了就很容易欺騙人心。
顧小文心裏沒有溫暖,她溫暖不了別人。
江容才是個小太陽,他有一整個,屬于他自己世界的太陽。
江容從一開始就知道顧小文什麽樣,顧小文不瞞着他自己的陰謀,也讓他看見自己的惡劣,逼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敞開他溫暖的世界。
但是不太成功。
“藥”下得不夠猛?真要跟他哥哥纏纏綿綿讓他在床底聽上幾次,他才能徹底放開?
顧小文靠在衛生間的門上,吞雲吐霧地抽了一整根煙,腦子裏陰損的招數一個接着一個,混蛋的由內而外無藥可救。
但是等她掐了煙漱了口出來,壓着這些陰暗的想法,想要跟江容好好談談的時候,發現江容穿好了衣服,站在門口等着她。
他哭得眼睛都有點腫了,嘴唇和肩膀顫得像是通了電。
然後他把一個包塞在了顧小文懷裏,雙手的手臂并在一起,舉到顧小文的面前,哭腔顫音說,“你把我,綁起來。”
“綁起來就可以了。”
江容咬着牙,閉着眼睛說,“把我……綁起來。”
他眼睛閉得死死的,表情從沒有過的痛苦。
顧小文愣了下打開包,這個小包之前是背在江容身上的,和他黑西裝還挺配,顧小文以為是裝飾品……結果裏面有一捆細細的紅繩子。
江容伸到顧小文面前的手上下抖得幅度很大,咬牙咬得咯吱響,能看出他非常接受不了,想要把手縮回去。
但是卻始終舉在顧小文面前。
如果是平時,顧小文可能會調侃下他還挺會玩。
可現在,江容狀态不對。
他平時害怕,無所适從,甚至是發病的時候,大多數都是眼睫快速眨動,眼神散亂沒有聚焦。
但是此刻他狠狠地閉着眼睛,用力到眼紋都擠了出來,可見是害怕到了極致。
顧小文腦子裏閃過不太好的聯想,第一次開口問江容從前的事情。
她抓住江容的手,當然沒有拿繩子去捆,她想要跟江容擁有彼此,但她沒有強迫的愛好。
她只是抓住江容的手,問他,“你小時候,是不是有人綁過你?”
江容聽到這話,閉着眼睛狠狠地顫抖一下,縮回了自己的手,睜開眼睛看向顧小文,片刻後卻瘋狂搖頭,“沒……”
他艱難地說,“沒有,你快,把我綁上!”
“快點!”
江容眼淚簌簌而下,“快點把我!綁上!”
那樣就跑不了了。
顧小文讀出了他雙眼迫切之下埋藏的恐懼和痛苦。
他在撕開傷口和噩夢,他為了和顧小文好,不惜用噩夢重演的方式去讓她達到目的。
顧小文其實還想問,是不是有人把你剝光了,放床上,還捆過。
這也就是為什麽,江容最開始無法和人睡在一張床上。
但顧小文沒有再問,她把包和繩子扔在地上,傾身抱住了江容。
“沒事了。”
顧小文說,“我和孫關辰是假訂婚,我們只是為了合作,就像是之前林一楠和苗伊那次一樣,不是真的在一起。”
顧小文說,“我這麽喜歡你,怎麽可能跟他在一起,你別怕,我也沒有親過他,那天親的是我自己按在他臉上的手指。”
“我們慢慢來也可以的,”顧小文摩挲着江容後背,親吻他的下巴,安撫他,“抱緊我啊,不想我嗎這些天。”
江容哭着抱緊了顧小文,後怕得渾身哆嗦,連帶着顧小文也跟着他同頻顫着。
兩個人說清楚了,江容失控的情緒一點點地被安撫下來。
到底還是功虧一篑了。
顧小文拉着情緒平複下來的江容到沙發邊上坐下,思考着江容這裏要是走不通,下面就不能理直氣壯地要求白康城給她搭線度假村的項目。
因為這一次的旅游區建設是半公開競争,上面把工程包給開發商,三市總共能伸得上手的,才十幾家公司。
顧氏企業和孫關辰公司都不是專業的建築公司,必須要有人推薦擔保才能行,林一楠她有信心說服,但除了林家,白康城也得肯幫忙才行。
這現在籌碼沒有了,顧小文有點糟心,但她是真的舍不得再利用這樣的江容,就只好暫時偃旗息鼓。
江容還有點不敢相信,一個勁兒地湊近顧小文親她抱她,顧小文本來腦子亂糟糟地想項目,被他親的側臉和嘴唇都潮乎乎的,忍不住啧了一聲。
捏着他的鼻子說,“敗家東西,你耽誤我多大事兒知道嗎……”
她還從沒有因為誰去放棄過計劃,江容也算是……“哎!”
江容好像嫌棄親着還不滿足,把顧小文抱到了他腿上,緊緊摟着。
顧小文穿着睡袍,帶子本來就搖搖欲墜,伸手重新攏一下,怕江容不能接受這種程度的親近。
結果就發現江容并不在意她這樣……還目不轉睛地看。
顧小文:“……”所以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不穿衣服?
或者說不能接受他自己不穿和人親近?
顧小文感覺腦子有靈光一閃而過,她垂頭看着江容,又試探了他兩下,有了個很大膽的想法。
于是她大膽地去實踐了一下,安撫着江容的情緒,江容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是很乖地靠着沙發,只是呼吸亂得厲害。
然後江容在以為顧小文還是要用手幫他的時候,顧小文扶着他的肩膀,親吻他濕漉通紅的眼睛,然後跟他說,“閉眼,什麽都別想。”
江容聽話地閉眼,顧小文細密地親吻着他的臉,手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慢慢讓兩個人的身體更加貼近。
江容猛地睜開眼,意識到了什麽,眼淚唰地就再度湧出來了,雙手抓住顧小文的肩膀,從沙發上坐起來,弓着脊背,似乎是想要推開她。
但是手指抓得很用力,頭抵在顧小文的肩膀上哽咽着,最後卻沒有推開顧小文,而是壓着她的肩向下,狠狠把她扣緊。
沙發和江容一起哼哼唧唧,顧小文仰頭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下颚和脖子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覺得自己繞了好大一個圈,最終解決方法簡單得令人發指。
江容的上衣甚至是褲子都好好地穿着呢,顧小文睡袍也好好系着,只是睡袍之下難舍難分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這道題多簡單,但也差點把顧小文難住。
只要地點不是床,只要不捆,只要江容不失去代表他安全感的衣物,他們就能如魚得水。
幾分鐘,顧小文沒有仔細數,她捂着江容哼得有些大聲的嘴,按着他像按住一條在沙發上脫水“瀕死”劇烈擺尾的活魚,直到他脫力一樣又向後軟倒,顧小文終于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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