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衷腸】
第二天上午,林蔚安剛炖上一鍋排骨湯,站在廚房想着一會兒怎麽送過去比較好,客廳裏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林蔚安快步走過去拿起來,看見上面顯示的來電人,猶豫了兩秒鐘還是接通了:“喂。”
“蔚安?”那邊聲音遲疑一瞬,立刻劈裏啪啦不停了:“你怎麽才接電話?你這些天怎麽回事?這麽多天也不給家裏打一個電話,還有那個叫秦什麽的人,把你的手機拿走以後也不接我的電話。”
“你不會又和那個人攪和在一起了吧?”
林蔚安心中已然知道,他的事情秦弋應該沒有告訴別人,包括他的父母,心中暢然之時又有點說不清楚的遺憾,但是這絲遺憾很快就被梁柔的話沖散了:“蔚安,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現在在上都。”
“上都?”梁柔聲音不敢置信,“你的東西全部都在家裏呢,你怎麽會在上都。”
“嗯,我現在在上都。”林蔚安說,“您要是方便,我的東西就幫我寄過來,就是您上次來過這兒,我一會兒微信發您詳細地址。”
“你等會兒,你還沒有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沒什麽。”林蔚安說,“我已經決定要和他在一起了,就算不和他在一起,也不會和別人在一起。”
“蔚安!”梁柔的聲音滿是恨鐵不成鋼,“你怎麽變這樣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您不知道而已。”林蔚安聲音淡淡的,“那些東西,如果您覺得不方便,就扔掉吧。”
他也不會想要把這些天的事情告訴她。
因為梁柔不會理解這些。
她只會覺得這大概是自己因為一個男人從而精神不正常,只要把一切割舍,在江城有一份穩定工作娶妻生子,一切就會回到正軌。
可是林蔚安也不需要從她那裏得到什麽理解和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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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了梁柔的電話,起身想要去看一眼湯,手機再一次響起來。林蔚安以為又是梁柔的電話,嘆了口氣坐回去,沒想到是李霧,他心頭一跳,連忙接通:“喂。”
“蔚安。”李霧聲音有點急,“你現在在哪兒?”
“在家啊。”
“方便嗎?”
“怎麽了?”
“能不能幫個忙?”
“怎麽了?”
“Sinre這邊來不了了。”李霧說,“你能過來幫個忙嗎?”
林蔚安心跳陡然急促起來:“什什麽意思?”
“就是請你過來拍攝。”
“不是說……”
“Sinre來不了。”
“是,是秦弋嗎?”
“是。”
林蔚安幾乎按捺不住,緊張道:“可是秦弋會不會生氣……畢竟Sinre是他指定的人 。”
“不會不會。”李霧說,“你倆之前不是還合作過嗎?當時還是你指定要他。”
林蔚安臉有些紅,他知道今時不同往日,秦弋見到他都未必會開心。
他用力深吸一口氣:“好。”
“地址我微信發給你,過來就行了。”李霧說。
“好。”林蔚安匆匆起身,關了廚房裏的火,連忙跑到浴室,熱水還沒放出來,他就開始沖洗了。這裏什麽工具都沒有,他只能憑借手指忍着羞恥草草擴張。
衣櫃裏全是秦弋重新準備的衣服,色系冷淡,林蔚安反複比較,又怕時間來不及,最後還是選擇了最普通的白襯衫黑西褲。
他扣子扣在最上面一顆,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利落挺拔隽美,手卻緊張得出汗,司機大叔打趣:“小夥子,你這是去見女朋友啊?”
林蔚安掌心不自覺在膝蓋上蹭了一下:“是,是啊。”
他含糊代過。司機沒有細問,開車倒是快了一點,下車的時候給他比了一個握拳手勢:“別緊張。”
林蔚安照着李霧詳細描述地上了四樓,敲響了409的門。
熟悉的聲音傳出來:“進來。”
林蔚安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差點沒被滿室光亮晃瞎。
整個室內,天花板,地板和四周的牆,全部都是鏡子。
秦弋上身穿着白色襯衫,下身赤裸,漫不經心地揮揮手:“脫光了再進來。”
林蔚安臉上春色蔓延到脖子根,他不是沒見過秦弋裸體,兩人上床都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可是他還是像第一次那樣,渾身緊繃起來。
他看了一下兩端走廊,空蕩蕩的,沒有人。
但是保不齊哪一扇門就會被推開,然後就會有人看見一個男人在走廊脫衣服。
林蔚安咬了咬下唇,看着裏面無動于衷的秦弋,還是擡手把自己脫得幹幹淨淨,邁步走進去,關上門。
“李霧呢?”林蔚安問。
“不知道。”
林蔚安雙手手指交纏在一起,跪坐着,局促不安被這個鏡子那個鏡子反射來反射去,滿室空氣都緊繃了。
“洗澡了?”秦弋眼神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嗯。”
“擴張過了?”
“嗯。”
秦弋把手機往旁邊随手一扔:“過來。”
林蔚安拘謹地往前挪了半步,被秦弋一伸手扯過去。
他身子下意識往後傾,不敢撲到秦弋身上,有點緊張:“你的傷……”
“沒事。”秦弋将他翻轉壓下去。
冰涼的鏡面突然貼上背脊,林蔚安被涼得一哆嗦,眼睛往上看,正好看見他們交疊的模樣。他有點不好意思,眼睛不管看向哪裏,都是他們赤裸相貼的模樣,幹脆閉上了眼睛。
最先探入的秦弋的中指。
他指腹受過刀傷,新肉長出來也沒能愈合如出,嬌嫩的穴口能清晰感受到刮過時些微刺癢。
“不睜開眼睛嗎?”秦弋問。
林蔚安咬着下唇睜開眼,唇上忽然覆上一片柔軟,秦弋撬開他牙關糾纏上舌尖,與他對視着。
秦弋一向強勢又霸道,今天又換了手段,改為将他片片解開再嘗,順着唇舌一路往下,揉弄舔過小腹,在後學中玩弄開拓的手指也沒有停,擦過敏感那一瞬總是精準避開那一點,弄得林蔚安情動難耐,只能用力抓住他襯衫下擺。
“你,你進來吧……”
秦弋握住他腳踝,把他雙腿提起來架在肩頭,林蔚安恰好能從天花板上看見自己正在控制不住收縮的後穴。
他臉紅着又要閉上眼睛,耳邊響起秦弋誘哄又不容拒絕的聲音:“睜開。”
幾乎是睜開眼睛的同一瞬間,秦弋的性器毫不猶豫的長驅直入,完全插了進來。
有一陣子不做了,身體沒能完全适應這個大家夥,他小腿繃得僵直,抓着襯衫下擺的手指不住收力,将它抓一團皺巴巴的破布。
秦弋卻沒有給他留出緩沖适應的時間,腰上發力,就這麽抽動起來。
秦弋不許他閉上眼睛,林蔚安覺得難為情極了,不敢看周圍的鏡子,只看着秦弋解開兩顆扣子露出來的鎖骨,抑制不住的呻吟從唇齒邊跑出來,他再次羞恥得戰栗起來。
久違的刺激讓他很快就被秦弋插得射出來,疲軟的性器還沒能休息就被新一輪刺激逼得站起來,林蔚安腰身忍不住拱起無意識地向後躲避。
秦弋像是早有預料,拖住他的腿往自己的方向壓着,不停地朝他那點撞過去。
“秦弋……別這樣……”林蔚安在他身下呻吟着讨饒,眼角滲出生理淚水。
“不喜歡嗎?”
“啊,呃啊……”不喜歡嗎?
不,喜歡的,他喜歡和秦弋在一起,不想秦弋和別人在一起。
可是快感重疊累積是身體不能承受的。
林蔚安被肏射出來第二回 ,秦弋終于大發慈悲地停出來,将他軟軟的身體抱起來放到牆面的鏡子邊。林蔚安跪坐着,雙臂撐在鏡子上,看見自己渾身潮紅濕漉的模樣,忍不住低下頭去。
秦弋将他雙腿分開擠進去,讓他身體緊緊貼着鏡面,從後面慢慢肏進去。
“啊嗯啊……秦弋……”
林蔚安掌心徒勞地在鏡面上蹭了一下。
他被秦弋抵在鏡面上,紅腫的乳尖不停在光滑冰涼的鏡面上磨。
剛才那點短暫喘息好像秦弋惡劣的捉弄,現在要變本加厲地讨要回來。
這樣的姿勢根本就是絕對支配,沒有往前的可能,往後則是完全撞入秦弋的懷抱裏。林蔚安被一波一波席卷而來的情潮完全吞噬 ,腿軟得根本跪不住,整個人都被秦弋撐着。
鼻尖敏銳的嗅到一絲腥味兒,在被搗爛的肉欲中格外突兀,他掙紮着想往後看,餘光從旁邊的鏡子中看見身後的狀況。秦弋白色的襯衫已經顯出殷紅的血色,血液從薄薄的襯衫上逃脫,沾染在他潔白的後背上,像一塊血玉。
“秦弋……”林蔚安徒勞掙紮着。他知道身後的人不會想要現在停下的。
“別這樣……求你了。”
好像又回到在醫院那時的無力和失重。
快感侵襲大腦,身體被另一個人完全占有,靈魂似乎都要被擠壓出去了。他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在愛欲的浪潮中拼命沉溺拒絕思考,另一半被血色喚醒掙紮着逃脫祈求。
“我錯了,秦弋……”
“你錯什麽了?”秦弋終于開口,他嗓音沙啞蠱惑,“嗯?”
錯什麽呢?林蔚安為這個問題茫然了一瞬,好像什麽都錯了。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秦弋咬住他的耳垂,“蔚安。”
林蔚安被他親昵的動作拉回潮欲中,射出來第三次的性器已經發疼了,後穴的撞擊卻還沒有停止,腸道開始本能的收縮起來,試圖将這個惡劣的侵略者驅逐出去,然而穴心又開始饞媚着渴求起來。
幾乎要把人逼瘋了。
生理淚水順着下巴劃到胸膛上,沐浴露的香味兒和汗味兒混作一團,精液和血液的腥氣糾纏在一起,幾乎要讓他窒息。
“你知道我想聽什麽。”秦弋舔着他耳後,看着面前的鏡子,與他對視。
林蔚安眼前有些發白,茫然對上鏡中的視線,對上那雙墨色的眸子,身體狠狠的一顫。
他在那雙眼睛中看見的,是和他一樣分明的愛欲。
“我……”林蔚安看着那雙漆黑的眼睛中的期待,終于開口:“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他喃喃重複着,一遍又一遍,“我愛你。”
秦弋放開,林蔚安身子緩緩往旁邊滑下去,秦弋壓在他身上,眼睛裏有一點癡迷:“再說一遍。”
“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秦弋。我愛你!”
秦弋嘉獎似的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貼上他的鎖骨,毫不猶豫地咬下去。
被情愛麻痹的身體還是疼得一哆嗦,但是他沒有躲。
“連死都不怕,卻怕我不愛你。”秦弋擡起頭,看着他躲閃的眼神,唇邊終于有了一點笑意:“可是你怎麽就不知道,我一樣愛你。”
林蔚安不知道怎麽面對這樣的場景,也無暇去想秦弋為什麽知道這個,大腦呆滞空白好一會兒才愣愣地說:“你的傷……”
“不疼。”
“騙人。”林蔚安着急地用手推開他,撐着坐起來,“我們現在趕緊去醫院。”
秦弋調侃道:“我們剛剛上完床,而且互訴衷腸,你确定在這種時候去醫院?”
“這,這裏不是床。”林蔚安紅着臉說道。
秦弋挑了挑眉,倒是有點意外,他的蔚安居然會耍這種嘴皮子了?
“別,別這樣了。”林蔚安說,“我們現在快去醫院。”
“不用去。”秦弋說,“我早就叫醫生在下面等着了。”
“你早就知道傷口會裂開?”
秦弋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林蔚安有點着急又有點生氣還有點委屈:“你早就知道會裂開,你還是想和他拍這個。”
“什麽他?”
“Sinre。”林蔚安撇開眼,沒讓他看自己發紅的眼眶。要是今天Sinre沒有事,那根本也輪不到他,就是秦弋和Sinre在這裏,他們在這裏……林蔚安覺得自己胸膛也被插了一把刀進去,疼得厲害。
“哪來的Sinre?”
“就是,你的一直的合作意向人選啊。”林蔚安說。
“我什麽時候想和他合作了?”秦弋問。
“就是之前。”
“你确定是我說的?”
林蔚安看着他篤定的神情,一下子就不确定了:“好像……”
“是不是李霧?”
秦弋這麽一說,林蔚安似乎也想起來:“好像是。”
“他胡說。”秦弋說,“我只是讓他随便編一下,他亂編。”
“亂亂編?”林蔚安不敢置信,“你昨天就在騙我?和他一起?”
秦弋心虛地擦了一下鼻頭,面上一點不顯:“你這幾天一點都不找我,我都以為你不在意我了。”
“我,我沒有。”
“那為什麽這幾天都不找我?”秦弋追問。
他反複揣測林蔚安突然轉變的原因。林蔚安對他的心意不會有錯,也不會突然消失,排除一項又一項以後,他腦子裏只剩最後一種微弱的可能,沒想到一試中的。
“我,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林蔚安說,“畢竟我之前,那樣對你。”
“比起那個,我更在意你現在對我怎麽樣。”秦弋說。
“我,對不起。”
“我不接受。”秦弋說,“你只能補償我。”
“怎麽補償?”
秦弋眯眼一笑:“肉償。”
“不要。”
“那以後你洗碗?”
“也,也不要。”
“那就還是肉償。”
“不……唔。”
作者有話說:
作者警告:姓秦的再不去包紮我直接讓你失血而亡。
秦弋:只要我裝得像,蔚安就不知道我故意讓他吃醋的時候說過什麽。
OK,不知道這樣子怎麽樣,我就是,嗯覺得也OK了,總算是半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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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