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聞,才剛打開,裏面就傳來了尤之原死的消息,董墨下意識的豎起耳朵。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董墨,才發現她身穿着警服,于是不禁回過頭問道:“小姑娘,沒想到你還是警察呢。”說實話,若不是看到她身上這身衣服,他會以為是個在校學生。見到董墨抿唇不說話的樣子,司機閑的無聊又問道:“你是去調查這尤之原被殺的事嗎?聽說是昨晚發生的事,我跟你說啊,這尤之原可是咱A市著名的人,沒準是他生意場上的那些人眼紅把他給殺了,你看看他那麽有錢,而且聽說還投了一大筆錢在保險公司,我妻子就在那保險公司,而且他兒子……”

司機的話還沒有說完,後面的車就頻繁不斷的開始摁喇叭催促,司機連忙轉過頭啓動車子,見到道路已通,況且在後座的姑娘也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他自道無趣的加快車速。

董墨在腦海裏一直在梳理案件關系人,剛開始在會議上并沒有提出尤文的名字,可能是尤然顧忌關系的問題。

在她冥想之際,車子就已經在靠近別墅的地方停了下來。司機對于方才董墨對他的淡漠有些不悅,于是口氣也不太好,徑直的掉過頭:“到了,你下吧,一共是一百六十塊。”

“一百六十?”董墨一聽到這數字不禁回過神,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會那麽貴。雖然從警局到這裏确實不近,但是打車到機場也才一百多一點。她摸摸口袋裏那皺皺巴巴的三張十塊,不禁有些氣惱,都怪自己想事情太入神,連個錢包都不放在口袋裏。

她有些尴尬的從兜裏掏出錢遞給司機:“不好意思,我出來的急,身上好像就這麽……”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董墨就看到了司機明顯變得不耐煩的神情,下一秒就見司機熄了火:“這大早上的就坐霸王車?”

董墨有些理虧的低下頭,欲再解釋,擡頭就見到司機那張擺着臉色的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圓滿的解決問題。

“師傅,我真的是忘記帶錢了,這樣吧,我給你看我的工作證……”

她拉開自己的領口,從外套裏面掏出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證件,然後遞到司機的面前,誰知道司機連證件上的照片都沒有看清,就只見一只手大力且迅速的奪過證件,董墨立馬擡頭,尤文那張桀骜的臉就出現在面前。

只見他歪着脖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證件,然後輕描淡寫的晃着手裏的證件說道:“這照片照的實在有失水準,看來你得好好跟你部門負責照相的人溝通溝通了。”說完迅速的将她的證件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在董墨正在開口詢問之際将手伸到了董墨的嘴邊示意她閉嘴,然後利落的從錢包裏掏出錢遞給司機後轉身就走開了。

司機看了他們兩個一眼,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糾結,有些郁燥的進了車。而董墨眼見着尤文快速的走到他那輛車旁邊就要上車,她立馬拔腿跑上去拽住他的衣擺:“尤文!”

被叫住的尤文慢慢的扭頭低眼看着正拽着他衣擺的手,而後沿着手将視線放到董墨布滿血絲的臉上:“不用感謝我,因為是要還的,而且還是高利息。”

他聳聳肩掙脫開董墨,打開車門就提腳上去。

chapter 6(下)

董墨聽到馬達啓動的聲音,想象着下一秒他就消失,然後她要的問題可能就此耽誤案件的進展,于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雙手撐着車窗,輕松一躍就跳進了車子裏。尤文的表情淡漠,見到董墨緊跟了上來,放在檔杆上的手又放了下來,索性的拔掉車鑰匙,雙眼死死的盯着董墨。

Advertisement

見到忽然靜下來的車子,董墨有些愣然,她正要系安全帶的手也是一怔,扭頭就見到尤文那道淩厲的視線,心裏不禁有些惶恐。她知道,那感覺并不是害怕,而是不忍。

因為她看到尤文就會不由自主的腦補如果父親突然離開了她,她會怎樣?畢竟,癌症那病,不是一個說能愈好就愈好的。

“下車。”

他淡淡的開口,等了幾秒後見到董墨沒有反應,雙手抓住方向盤又加重了語氣:“我說下車。”

董墨咬了咬牙,徑直的把安全帶系上:“我只是想來問你幾個問題,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尤文嗤笑了一聲,董墨為何會來,他心裏明白的很,尤然那人的作風,他太清楚了。但董墨心裏卻只想幫他解除嫌疑,只有他配合警方将那天他自身不在場的證據說出來,他就可以洗脫嫌疑。

“董墨,別以為我之前對你好點你就當真以為你能撼動我,你回去告訴尤然,她這輩子都別想讓我說出當天的去向,有本事的話她直接拿手铐來拷我啊!”

他有些激動的喊道,董墨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平靜的勸說:“你如果不說的話就會被列入嫌疑人之一,那麽你就沒有那麽多自由的時間出來……”

“我現在難道就不是嫌疑人?”他打斷董墨的話反問道:“趁我現在給你機會,讓你下去,到時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他的眼神帶着狠戾,幾乎是咬着腮幫子看向董墨一字一句的說。

看到他這樣的眼神,董墨有那麽一絲猶豫,但是一想起這是她第一次出警任務,她沒有理由就這麽放掉尤文,而且她能想象,如果這次放掉他,依他現在的情況,想要再次的見到他不知道應該在幾天後,或者是幾月後。

所以,她堅定的搖了搖頭。

尤文見到她答案時,點了點頭,然後飛快的啓動車子疾馳而去,車輪與地面巨大的摩擦聲傳來,董墨的身子猛地往旁邊一傾,差點就整個倒在那一邊。她迅速的坐穩,右手死死的拽住車門處。

車的棚頂也被尤文漸漸的收起來,而車速也是越發的加快。

董墨的身子左搖右晃,她看着車窗外的景色也是飛快的彙聚成一條線,于是放大聲音說道:“尤文!你聽我一句,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如果不配合的話你是洗脫不掉嫌疑,到時候警方若是下了搜查令那麽你就休想……啊!”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身子就偏移到了最左邊,就連坐在她旁邊的尤文她看的都有些恍惚。尤文根本就不想聽她說任何話,所有的心思都聚焦在方向盤上,就在那一刻,他真的有期待過迎面撞過來一輛大車将他整個人就此碾碎,但是回頭一想身邊這個瘦小的姑娘,只是一個和他毫無關系且無辜的人而已。所以他咬着牙關有分寸的掌握着手下的方向盤,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宣洩下他心中郁積已久的怒氣。

董墨腦子暈暈沉沉,幾乎都能想象到車下的輪胎和地面是有多大的摩擦。于是她咬牙伸手覆在尤文緊抓方向盤的右手上,想盡力讓他冷靜下來,結果手才剛覆上,只見車子在頃刻間突然停了下來,她由于慣性原因朝前一頃,身體重重的撞在前頭,胸口處傳來隐隐的疼感。

尤文打開車門在車門那站了一會,扭頭突然看見不遠處的岔路口朝這邊駛過來的黑色轎車,那車子異常熟悉,他定睛一看,突然轉身。董墨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到尤文再次到車裏,她還沒來得及喘氣,車子又開始飚起來。

“尤文!”

董墨再一次的使勁力氣阻止道,尤文一拍方向盤:“閉嘴!如果不想被人做成肉醬!”此時他臉色明顯變得緊張起來,就連臉色也是之前所未見過的緊繃。董墨努力直起身子往車後一看,一輛黑色的轎車緊緊的在後面跟來。這一路上的車輛非常少,而後面那輛黑色的車目标似乎就是他們,緊随其後。

她面色一緊:“他們是沖你來的?”

尤文沒有做回答,一個拐彎又把董墨甩在了一邊,腦袋重重的磕在車窗上。

“你就不能暫時先放下你那破工作?!坐好!”

董墨死死的抓着車頂的扶手,側臉看着尤文額間所沁出的汗珠,不禁聯想到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是被人追趕,而後到處帶着傷,這次其中一定是有什麽緣由。想到這裏,她也沒有再開口令他分神,而董墨的心思都聚焦在前頭的道路上。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漸的加速,骨節被抓的泛白,從後視鏡裏看到後面的車已經漸漸的跟不上尤文的速度,慢慢的落後起來。

突然,尤文猛地一打方向盤,巨大的沖擊砰的一聲傳來,董墨感覺到自己猛烈的被抛起,而後撲落到一個懷抱裏。事情完全在轉瞬之間,她的安全帶已經被尤文解開,他用力的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強制的拉過駕駛室。

董墨一看到車門外面就是一個斜坡後突然一怔:“尤文!你瘋了!跳下去會要命的你知不知……”

“我早給過你機會!”他大吼的打斷董墨的話:“是你自己丢掉的。”

說完,來不及讓董墨反應,将她猛地拉向自己,董墨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耳畔響着各種各樣的灌木被壓倒的聲音,臉上還能感覺到被枯草枝幹劃痕的細微疼感。而身下的尤文緊緊的懷抱着她,兩人不知滾了多久才停下來。董墨感覺自己半邊身體都已經不聽使喚了,胳膊也疼的發緊,她咬牙拼命的睜了睜眼。

“起來!”此時尤文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居高臨下的盯着半趴在地上沒有緩過神來的董墨。他擡頭看了一眼上面,無奈之下蹲着就将董墨跟扛麻袋一樣扛在自己的左肩膀上。右手還箍着她的腰際:“別動!”

董墨真的疼的要命,不是之前的傷,而是此刻被他擡起來後骨盆壓在他的肩胛骨上咯的疼,而且腦袋朝下垂着總覺得血液在拼命的倒湧。她掙紮了一會,被尤文無情的制止下來。此刻她嗓子也幹的冒煙,喘了幾口氣後攢着力氣蹬了蹬腿:“放我下來!難受。”

在她恍惚中尤文将她扔在了枯草從裏,董墨睜着酸脹的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以及身下面濕漉漉的地。尤文那寬闊的胸膛起起伏伏,臉色冷的吓人。

“還要跟來嗎?說不定下次真的會讓你跟我同歸于盡。”他的注視讓董墨心裏有些不安,她突然不敢面對他捉摸不透的眼神,良久,她才撐着地面緩緩的站起來。

尤文咬着牙,指着她的胸口:“我猜,你此時的心跳頻率一定過百。”他說完,正擡腳準備走,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窸窸窣窣的。他立馬警覺起來,就連董墨也不禁雙腳繃直,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之前那緊跟在後的黑色車輛裏的人。

“小警花,看來我們今天注定躲不過了,你是不是覺得和我這樣有魅力的人一起死會很榮幸?”事發如此都阻止不了他的貧嘴,他尤文從來就沒有怕過什麽,但是此刻卻有着之前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感覺他們突然朝自己湧來然後狠狠的扼住他的脖頸,仿佛在随時的提醒他,如果過不了今天,那麽這個他頗有好感的小警花定會成為犧牲品,他之前所受的屈辱再也沒有機會還回來,就再也沒有機會去慶祝尤之原的死,也沒有機會去繼承那巨額的遺産。

短短幾分鐘,那些情緒翻湧而來。董墨拉住尤文的衣擺,靠近他想試圖讓他跟着自己往前跑,但是還沒有等他回應,那些人就紛紛成包圓式的從四面八方圍過來。

尤文忽然抓住她的手掌,重重的捏在她的手掌心:“如果你有幸活着,我告訴你,尤之原死了我真的很開心。”他的話剛說完,他們兩個的手就被那邊突然扔過來的石頭給打開,董墨一絲吃痛,不禁迅速收回手捂着。

尤文彎腰撿起剛才的石頭一手就砸在對面人的頭上,事情一觸即發,在身後的那人也立馬沖上來,董墨見狀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伸腳就絆住那人的小腿肚,一個旋身重重的用肘關節撞在那人的脊椎上,那人吃痛一叫聲,翻身過來将董墨絆倒在地。

董墨敏捷的從他腿間掃過,踢在他的j□j上,趁他不動之際迅速的跑到尤文那邊去,卻不料她剛跑尤文身邊,脖子後就被人重重一擊,瞬間眼前一黑就倒在他的面前。

“董墨!”

尤文倏地踢在對面人的肚子上,轉身彎腰剛碰到董墨的手腕,就被人一腳踢在地上……

***

此時外面已經窸窸窣窣的下起了小雪,屋外冷風橫掃。

“溫隊……”宋寧有些小心翼翼的推開病房的門,将手上的資料遞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那幾個人找到了嗎?”

低沉的聲音響起,宋寧不禁一顫,她知道溫行遠指的那幾個人是打傷董墨的那些人。他的表情晦暗不明,宋寧想起之前收到董墨受傷的消息時溫行遠的表情。這是第一次,她見到不一樣的溫行遠。

chapter 7(上)

伶間坊是A市知名的夜間場所,其影響力不亞于一些上市公司。因為裏面的長期會員大都是來自于高層,而伶間坊的主人孔率,則是殺害尤之原的重要嫌疑人之一。而這個人,是出了名的難搞定。

在董墨去找尤文的同時,溫行遠也同宋寧他們一同前往。

但是事情遠比想象中的要複雜,孔率一直不肯出面見他們,如果換做是平常,溫行遠必定會想辦法讓孔率出來,哪怕是和林楠一樣強行阻攔強制托出他也必定要完成任務。但是事情還沒有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局裏突然來了電話,說是離別墅那邊的野路有一輛車重創,而那輛車就是尤然之前要選擇跟蹤過的車。

溫行遠心下頓時一緊,就立馬猜到了是尤文的車,他忽然間就感覺背後一陣陰風,猛地站起來什麽也不管的往那邊趕去。

他此時低垂着眼,看着臉色蒼白如紙的董墨,他的下巴抵住她的額頭,惶恐的心跳還沒有恢複平靜。心裏也越發的發酸,他都跟董硯保證過她的安全,他盯着她細細的胳膊,将它窩在溫熱的手心裏,等着她醒過來。

宋寧站在病房外面,眼眶濕潤。兩手也緊緊的攥成拳頭骨節泛白,她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親口聽到溫行遠說出這麽關心董墨的原因。因為她在警隊這麽多年,從來就沒有見到過溫行遠在辦案的時候臨陣抛下案件,而且還是帶着衆人顯而易見的緊張表情。

當然,有此疑問的不僅僅是宋寧一個人,只要出警在場的同事見到此刻的溫隊也不禁疑惑重重,都相互猜測着董墨這個小新人和溫隊的關系。

“溫隊,抓住了其中一個。”

一個同事突然從門外跑到病房跟溫行遠報告,宋寧眉頭一簇,也擡腳邁進了病房。溫行遠聽聞此消息,扭過頭盯着那個報告的人,随後放下還沒有蘇醒的董墨,起身欲走,到達病房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來,扭過頭對宋寧說道:“如果她醒來,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

之後還沒有等宋寧有任何回應,他就雙腳大步的朝門外走去。

隊裏此刻忙的已是昏天暗地,就因為尤之原的死,警局外已經密密麻麻裏三層外三層都圍堵了一群記者,甚至警方都出動了民警阻攔。見到溫行遠從車上下來,好些人迅速的在第一時間堵了上去,舉着話筒就伸到了他的旁邊。

“溫隊,請問下之原公司董事長的死因有了動向嗎?”

“據外界說此案重大嫌疑人是釋名公司董事長,你能跟我們具體談談嗎?”

“警方大概能在什麽時候調查出結果呢?目前為止之原公司名下的所有股份以及他個人擁有的巨額財産都已經……”

“溫隊!尤之原的死會不會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有關……”

……

無數個問題接踵而來,溫行遠沒有料到這些媒體能夠在第一時間知道消息,而且攻勢還這麽強硬,他只能閉口不談,在幾名同事的維護下寸步艱難的邁進局裏。

他徑直的往審訊室裏走去。

此刻審訊室內坐着一個油頭滿面的中年男人,他就是方才追趕尤文那輛黑色車上的人。因為別墅附近巡邏的警車剛好經過事故現場,所以連帶着就找到他們,他們在慌亂之中帶走了尤文,只剩下他一個人被捕,但他對警局可不陌生,在此之前進來了好幾次,所以性子也變得油起來,吊兒郎當的半躺在椅子上把玩手指。

當聽到溫行遠砰的一聲将審訊室的門踢開,迎面所迸發的氣勢壓在他胸口。他盯着朝自己走過來的刑警,腦子裏轟的一聲,不禁暗自感嘆倒黴。溫行遠看到這張臉,也不禁挑了挑眉,看來還是熟悉的人。

溫隊拉過椅子,坐在上面雙眼盯着對方,一字一句的開口:“好久不見。”

此人在之前進過好幾次警局吃過好幾次牢飯,都是由于毆打等暴力事件被捕。這次再見到他,溫行遠只想到了一個詞:死性不改。

而對方也是無語,怎麽每次辦事都會遇上這個瘟神,細細想起來,他之前所吃的牢飯次次都是被他所抓。此刻他飛快的轉着應該如何回答才是最好的。

見到他沉默,溫行遠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一手插在褲兜裏,一手放在桌面上用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桌面,那聲音響徹在靜谧的審訊室,每一次響動都讓對方提膽幾分。

“我說溫隊,這次又打算關我多久?”

他試圖不讓自己被溫行遠的氣勢所壓倒,于是故作輕蔑的問了一句。突然,溫行遠敲擊桌子的手忽的停下來,雙眸漸深的盯着他,思索了一會道:“可能,一會兒,也可能,一輩子。”

對方心裏不禁一咯噔,心想着他肯定是開玩笑,又沒有殺人哪能一輩子,而且也沒有發生什麽流血事件,人家殺人的都不一定關一輩子。

溫行遠看到他猶豫的雙眼,心裏早就猜到這人只是故作兇狠罷了,其實內心就一膽小怕事之人。

“所以,在我沒有起訴你之前我想你最好說出事情的始末,以及你們将他所帶到的地方。”

對方有些心虛,不過想到之前辦事的叮囑,還是硬撐着裝傻:“什麽他?那小姑娘不已經被你們送進醫院了嗎?”雖然兩人都心知肚明說的人的尤文,但是他的裝傻充愣已經激怒了溫行遠。他這人算不上脾氣好,也算不上尤其善良。

見到這人一副故意隐瞞的樣子,他已經沒有耐心和他磨叽。

“你得慶幸那小姑娘沒事,要不然,你真的就一輩子呆在這裏出不去了。”他話語間帶着狠戾,讓對方不僅身子戰栗了一會。

“我在給你機會。”他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張白紙和一支筆遞到對方的面前:“我想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話該寫什麽話不該寫,寫出來我放你走,你可以避開他們。不寫出來,你永遠走不了,就一輩子享受這暗無天日。”

對方盯着面無表情的溫行遠,斟酌思慮該不該交代綁尤文的地方。他吃過那麽多牢飯也不是傻子,對于溫行遠他早就有耳聞,他是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作風他也略知一二。雖然如果說出來自己就拿不到那一筆錢,而且還可能會被人追趕。但是一想到溫行遠方才說的話,比起吃牢飯,天天呆在小黑屋裏,他寧願被人追趕順便游山玩水倒更起勁一些。

所以思慮之下還是寫了下來。

溫行遠強壓制住自己心裏的那口氣,冷靜的等他寫完把紙交給自己,他才站起身攥緊拳頭。

“既然我都交代清楚了,溫隊,我是否可以趕在他們追我之前先逃一步?”他以為沒有事了,所以心也就跟着放下來了。

溫行遠勾了勾唇角,随後臉色驟然一變,伸手就一拳重重的刮在對方的臉上。那人被他打的懵了圈,猛烈的後退了幾步撞在牆上後捂着被打之處瞪着大眼:“你他嗎的警察還打人?我不都招了嗎?!”

他一身怒氣的朝溫隊吼道,溫行遠冷冷的瞥了一眼:“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說完轉身就走出了審訊室,順便交代了守着的警員,将門給鎖上。那人撲在門口怒吼:“我擦!你出爾反爾?你這是非法囚禁,我一定會去告你的!等着!”

“消停點!”他的大吼招來周圍警員的不悅,看門的那位狠狠的踢在鐵門上制止了他。而溫行遠剛走到隊的門口,就看見董墨朝這邊小跑過來。

***

董墨是在溫行遠離開沒多久後醒來的,她只覺得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樣,好不容易撐着身子在床上坐了起來,就看見眼睛紅紅的宋寧一臉不悅的盯着自己。她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見宋寧冰冷的問她:“你跟溫隊什麽關系?”

她身子忽然一僵,愣在了床上。

“兄妹?叔侄?親戚?”她繞過病床走到董墨的身邊:“我還在想你不過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學生,檔案成績并不是很出彩,都沒有在A市警隊實習過,就直接從B市調入這裏重案隊,家裏沒有點關系怎麽會來?”

董墨低了低眉眼,不打算回答宋寧的問題。她掀開被子,從病床上起來扯掉手上的吊鹽水的針管,拿起放在一邊的外套穿上就準備往門外走。

“董墨,這樁案子我一定要比你先查出兇手是誰。”她雙手抱臂看着董墨頓了頓後又離去的背影,咬着下唇神色逐深。

走出病房的董墨找到站在不遠處的同事問了溫行遠的去向,知道他去往警局後匆匆的往那邊趕去。剛好趕在他離開隊裏之前在門口堵住了他。

此時她有些氣喘的盯着神色淡漠的溫行遠,視線轉移到他手上握的那張紙上,正要開口說話之際忽然隐約的聽見屋子裏傳來人的喊叫聲:“溫行遠!出爾反爾的小人!放我出去!”

她突然想到什麽,低頭看了一眼那張紙條,随後仰臉問道:“溫隊,尤文在哪裏?”

她只記得,那群人氣勢洶洶的将他們兩個包圍住,然後雙方都産生了争執,她正趕到尤文身邊的時候就失去了知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卻在了醫院。

她眼眶內的紅血絲還沒有褪去,原先白淨的小臉上此刻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幹裂的雙唇緊緊的抿着,溫行遠有一絲不忍:“別不把自己當回事,案子的事你先停着,把傷養好再說。”

他拒絕回答她的問題,繞過她準備走,剛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被董墨一手拉住了胳膊:“我知道,我沒能很好的完成任務是我的錯,不管尤文是不是嫌疑人,他現在被人劫走了,萬一要是出點事,如果他是嫌疑人就罷了,但不是的話豈不是我們縱容人家害了他?況且現在他的口供筆錄統統都沒有,案件不能卡在這裏就此停止,這關系到……”

“董墨!”

他回頭叫住了她,順勢打斷她的話重重的說道:“比起這個案件,你更重要好嗎?你爸爸還等着你去照顧,而且這案件并不是非你不可。”

chapter 7(中)

董墨面目一僵,心裏頭那股犟勁就上來了,鼻頭微酸,他這是在說她沒有好好完成任務不是嗎?本來她以為她無論如何也要尤文說出來,但是沒有想過中途會出現這種意外,他會被人劫持。

“溫隊,我覺得我還是得把尤文找回來,而且我想,我不能放棄這個案子。”

她仰起臉,帶着一絲倔強的看向溫行遠。溫隊看着規勸不動的她,不禁想起多年前他陪董硯去警校看望董墨的時候,剛好那是體能課,他們組裏就三三兩兩幾個女生,在伏地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頂着烈陽倒地不起,但是他還是看到董墨那小小的身子在地網下面奮力的前進着,不管衣服上沾了多少塵土,也不管臉上抹成了什麽黑樣,甚至胳膊肘流血了也毫不在意,當時那臉上的倔強勁就跟現在無異。

“董墨。”他心驀地就軟下來,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勸說,如果來硬的,對方是董墨,他下不去手,如果放任,他又要時刻的擔心着。他突然覺得董墨出現在他生命裏,就是一個難題的存在。

“溫叔……相信我,我會完成任務。”

她也語氣放軟的懇求道,她不能在第一次出警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不然會給父親丢臉。而且這樁案子她已經陷進去了,要她突然j□j心裏肯定難受的緊。所以無論如何,她想要懇求溫行遠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她也想破這樁案子。

就在此時,馬局長匆匆的往這邊趕了過來:“行遠!”

溫隊董墨兩人紛紛朝那邊望去,馬局長大步的走到他們兩個面前,看了一眼董墨随後朝溫行遠說道:“媒體是都要瘋癫了,你看看寫的都是些什麽!”他氣憤的将手裏的幾份報紙遞給溫行遠,溫隊接過來大致的翻閱了一下,董墨也随着看到了幾個标題,大都是寫的關于尤之原死因猜測,還有死後巨額遺産繼承,以及複雜的家庭關系。

并且尤之原的死給所屬公司帶來的財政危機更是不堪入目,連帶着幾個合作的公司都岌岌可危,這消息無疑是給平靜的經濟圈裏狠狠的扔了一個重磅炸彈。

“案件影響過大,上頭給的壓力我相信你能理解,所以務必盡快結案。要不然,只能壓着懂嗎?”

馬局長蹙眉叮囑道,而後又轉身詢問了下董墨:“還好嗎?辦事多注意點,要萬一做不來的話我讓……”

“沒事的!只是小意外。”董墨一聽說做不來,她急忙打斷馬局長的話解釋道。尤文被劫持,自己被砸暈,這真的事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不想讓這個意外就此斷送了自己去一線的路,況且在溫行遠面前,她更加不想證明自己沒有能力,她想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她24了,是一個可以照顧好父親兼顧得了工作,能負責任的女人,而不是一個任心性做事的小姑娘。

待馬局長走後,董墨拉了拉溫行遠的衣袖:“溫隊。”喚了他一聲後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把寫着尤文去處的紙條交給自己。

他的眼裏不明的閃爍,思慮了一會還是掏出了電話:“烏杭!孔率那邊你先頂着。”

“溫隊!孔率……已經外出了。”

“外出?!”他眉頭一皺,想到原本是要等着他的,結果半路上聽說董墨出事的消息,他就提前走了。想到這他不禁一絲愧疚,只好對烏杭說:“等開會時再說,我先辦事。”他利落的挂了電話,拉着董墨就往局外走,但一想到局外那紮成堆的記者,于是兩人調頭從停車場內走了出去。

董墨跟着他上了車,看到路不對勁之後她忽的扭過頭:“溫隊!我們為什麽要回家?”

難道不應該先去尤文被劫的地方嗎?怎麽要往家裏趕?

溫行遠扭過頭,将車上的暖氣打開:“尤文一時半會不會有任何事,但是你如果還不進食還不休息我擔心你還沒趕到那就先出事了。”

他其實一看到那個人他就知道劫持尤文的人是誰了,因為那人長期在林楠手下幫忙追債,順帶毆打人。只是平常沒有鬧多大,所以警方也就沒多大的動作。但是這次,尤文估摸着是被林楠直接劫持給報複了。

尤之原死後那一大筆的財産還需他來繼承,所以林楠這一時肯定不會拿他怎麽樣,再說他本人還在外地出差,一天兩天的也回不來。孔率又外出,這案子看來不得不停在這裏一兩天。所以,趁此機會他務必要摁住工作永遠為上的董墨。

董墨沉默了下來,她雙眉緊鎖,一語不發的坐在副駕駛上,雙眼看向窗外,思考着尤文作案的可能。

很快,車子就不知不覺的停在了車庫門口。聽到車子熄火的聲音,董墨這才緩過神來,不禁想起尤之原的死也就不到四十多個小時,但是她為什麽覺得已經過了好幾天的一樣。所有事情都是緊接着緊着着發生,絲毫沒有休憩的餘地,這幾十個小時神經都是時刻緊繃着,絲毫都沒有放松過。

“董墨。”

溫行遠拔下車鑰匙,叫住出神的她。

“進去吧。”

此時院子裏已經積了一層白雪,因為沒有人來過,顯得格外潔白透亮。踩在上面甚至有咯吱咯吱的聲音,溫行遠走在前頭把門打開。

屋子裏涼的可怕,這碩大的房子看起來沒有一絲的溫度,本來裝修的色調就是偏冷,這大冬天的一進來更加的顯得冷清。

溫行遠走到冰箱面前拉開裏面,只有一些焉了的小菜,于是轉身拉起自己的衣服走到玄關處換鞋。剛進來的董墨見到他要出門的樣子,以為又是警隊有任務,于是警覺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別緊張,我出去買點吃的,你先睡一覺,好了我叫你。”

他打住董墨緊繃的神經,揚起微微的笑意就匆匆出了門,驅車去了山下的超市買他拿手的好菜。如果是換做平常,他哪能有心思在辦案期間回來做飯吃,這次看到董墨連着幾十個小時沒吃沒喝又緊張勞累的,他也于心不忍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