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去機場,要他無論如何都要阻止林楠登機。”他摁着董墨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樁案子确實很棘手,不僅僅由于死者的身份,而且牽扯到了他們內部的人員,甚至涉嫌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比如說林楠。所以肯定會遇上各種阻攔,案子最後能不能順利查到真兇估計都是個問題。畢竟,相對于調查真兇,眼下的沖突更為困難。
董墨接到任務後片刻都不敢耽誤,立馬就拿起毛衫走下樓梯。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是清晨了,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一層薄霧裏,街道上依稀幾個人影穿梭而過。她打通了烏杭的電話,攔了一輛出租就率先趕往機場。
而仍在樓上的溫行遠目送董墨的身影下了樓梯之後轉身往剛才的地方走去。
chapter 5(下)
林楠看到迎面走來的陌生人,很是詫異。他把點着的煙掐滅扔到地上,帶着一絲疑惑的看着正朝着他們那邊一步步走去的溫行遠。他的表情讓尤文也是不禁轉頭,見到溫行遠的那一瞬間,尤文哼笑了一句:“林楠,你就老實招了你殺了我家老頭子,這不大名鼎鼎的溫行遠都親自在找您了,您心裏難道沒有一絲害怕與不安?”
林楠也不甘示弱,斜着眼睛瞥到半跪在他身前的尤文,沖着溫行遠笑了笑:“我為什麽要害怕為什麽要不安?尤之原的死和我有關嗎?你有證據嗎?”
尤文扭過頭,嘴上的話雖然是對着林楠說,但是目光卻沒有離開過溫行遠,那語氣似乎是在告訴溫行遠林楠殺他父親的有力根據:“證據?之前你父親公司被我爸收購後你爸氣的心肌梗塞差點挂掉,你懷恨在心又派人盜取我公司的重要機密甩手高價轉賣,和我搶地不成又在聯合會議上栽贓陷害我,導致我破産,但你沒想到我爸居然會倒賣掉他手裏一部分股權扶起我,你對他記恨在心,怨結已久,這難道還不構成你的殺人動機?”
林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們尤大公子什麽時候變成了福爾摩斯,這推的好像是有根有據的。”說到這裏下一秒他的臉色驟然一變,陰狠的一腳踩在尤文的手背上:“所以你家老頭子死了我才高興吶!難道你不高興嗎?!我記得你是多麽怨恨你爸,應該,或許,可能……比我更甚?”
溫行遠的眉頭微微一簇,不動聲色的伸手禮貌的碰在林楠的胳膊上。林楠轉頭望了他一眼,溫隊多年來所積的氣場與名氣也不少,林楠不看僧面看佛面,倒是給了溫行遠幾分面子,整了整衣服松開自己踩着尤文手背的腳,又恢複滿臉笑意的看着溫行遠,搶在溫隊開口之前自己伸手擋住溫隊的臉打住的說道:“我呢,沒有那時間精力和腦力去殺人,當然,現在也沒有什麽時間精力和腦力來回答你們警察無聊的問題,如果有疑問,我自然會找律師,我……”
“林總,只是幾個簡單的問題并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
溫行遠也學他一樣打斷他的話說道。
但是林楠正如他之前所預料的那樣,絲毫沒有說話的餘地,轉身就走出了長廊,他的身後好幾個人跟着。溫行遠看着他的背影,随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從地上站起來的尤文一身淩亂,他擡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一臉狠戾,走到溫行遠的身邊問道:“堂堂溫隊連個口供都要不到嗎?就那麽在意你的紳士風度?你是警察!你們不都愛顯擺不都愛抓人嗎?林楠算什麽?我家老頭的死肯定跟他脫不了幹系,你剛才聽到我給你說的那些話了嗎?他和我家早就怨結已深。”
溫行遠直接無視他的話。
他有些惱怒,哼了一聲擦拭了一下嘴角從拐角走了出去。剛走幾步,就被溫行遠叫住了:“尤文!尤然叫你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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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杭自己從高速開車過來,到機場的距離和董墨從會所去機場的距離差不了多少,因為機場剛好建在這兩個市的交界口處郊區。但董墨身上還只穿了一件裙子和一件小毛衫,在機場的時候被各種路人當做動物一樣觀看。
面對這麽多陌生人打量的眼光,董墨有些不習慣,只得匆匆的去前臺掏出自己的證件準備溝通。一個接待員聽了後帶着她去往他們隊長的辦公室再與上層聯絡。然而當他們剛走幾步董墨就看見了從大門口匆匆跑進來的烏杭。
烏杭沒有看見她,甚至直接就從她的身邊跑了過去。董墨有些詫異,連忙叫住了跑在前面的烏杭:“中隊。”
烏杭停下腳步,轉過身打量了一下董墨,面色詭異的朝她走過去頓了頓說道:“你先在這觀察下,機場這邊我來負責。”
董墨看了一眼那個接待員,随後點了點頭。烏杭正準備走,突然又想起什麽,于是伸手麻利的脫自己上衣,董墨見狀知道他要幹什麽,于是擡手立馬阻止道:“我沒事的,辦事要緊。”
烏杭一頓,又将衣服整好就跟随着接待員往機場另外一頭走去。
董墨在原地站了一會,原本想要找個人少點的地方等着,但是為了避免突發狀況,無奈只能在大廳最顯眼的地方站着以便于觀察。随着時間一點一點的走過,機場的人流量也越來越大,感覺沒過幾分鐘就會增加一波人似的。
雖然機場內比外面暖和很多,但是董墨還是被冷的不行,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和汗毛全部都預備到了緊急狀态。她雙手抱臂,目光快速而又精準的掠過一個個的人影。尤其是在安檢口更是投注了更多的視線。
等候了一會還沒有任何進展,烏杭也沒有下來。她想了想,腳步朝着VIP通道那邊挪動。然而沒有走幾步,她就看見了不遠處穿着大衣提着黑包的男子快速的從玻璃門走過。雖然只是一個側臉,但是董墨完全就能肯定那絕對是林楠無異。
她二話沒說脫下那雙高跟鞋飛快的朝那邊跑過去,雙手擋在了他的身前。
林楠顯然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影吓到了,眉頭一簇面色不悅的盯着她,但還是保持禮節的問了一句:“小姐有什麽事嗎?”
董墨徑直的切入主題,從小衫裏面掏出證件擺在他的面前:“林總,警方需要你的配合,想耽誤……”她謹記着溫行遠的話,對林楠表現的客客氣氣,但是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林楠打斷:“溫行遠的能力就這樣?自己留不住我居然派一個小姑娘來攔我?”他臉色陰郁的擺了擺自己的手,撥開董墨的肩膀,徑直的往前走。
董墨迅速的拉住他的胳膊:“林總,只需要耽誤你幾分鐘,錄個口供就行。”
“口供?”林楠轉過頭來,哼笑了一聲甩開董墨的胳膊。眼見着他就要進入通道,董墨一時想不出其他好的辦法,只好跑上前去死死的拽住他的胳膊:“林總……”
可能是她的手勁過大,林楠十分憤怒,大力的揮動臂膀想要掙脫董墨:“小姐放尊重點好嗎!?”董墨咬着牙就是不放手,再怎麽撐也得撐到烏杭下來,想着時間過的差不多了,航空公司應該會配合警方。
“放手!”林楠一怒,用盡力氣一甩,只聽見衣服“嘶”的一聲響,董墨後背上的裙子拉鏈大開叉的松開,她第一時間護住前胸拎着衣料讓它不落下。
董墨擡頭:“林總,只是錄個口供,警方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林楠也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意外情況,他側臉看了一眼董墨露開的衣料,嗤聲說道:“這位警員,現在的情況應該是你比我更緊急吧?”
說完他就轉身走向通道,董墨欲再次阻攔,無奈衣服就快要挂不住,心下一急,雙腿就邁不出去了,況且經過剛才的動靜,周圍已經累積了不少看戲的群衆,他們紛紛盯着陷入窘境的董墨,心裏頭各自猜測事情的始末。
而董墨心下微亂,雙手死死的拽住裙子的前頭,看了四周一眼想找衛生間好好整整衣服。這種境況确實讓人心裏頭有些糟亂,她臉上暈紅一片,窘迫的立在原地快速的尋找衛生間,但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一不小心裙子就……
“董墨!”
此時溫行遠大步的朝這邊走過來,脫下自己的大衣護在她的腰間擋住那露出來的部分,雙手分別護在她的腰際兩旁緊貼着她的後背将她往前推着走,他微偏着頭在她的耳畔說道:“沒事的,衛生間在那邊。”
董墨攥緊自己的手心,後背處傳來他熱乎的溫度,她窘然的下意識縮緊自己的身子,腳步快速的朝衛生間的方向走,緊貼在她後背的溫行遠給她的壓力太大,她一心只想快點後退他的身邊,而且她還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房處莫名其妙的心跳頻率。
“快點進去,我幫你去拿衣服。”
他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快速的朝大廳門口走出,董墨想着現在口供還沒有拿到,看來自己到底是惹了麻煩,要不是出了這點岔子,他也不用耽誤時間去來幫她,沒準現在林楠的口供就拿到了。
要是萬一因為她而沒有拿到林楠的口供,董墨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所以在溫行遠還沒有走遠的時候她猛地叫住了他:“溫隊!先別管我,林楠剛剛已經進了通道裏,中隊跟上面的去溝通了一會,現在飛機還沒有起飛,應該還可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溫行遠朝她揮了揮手,消失在了大廳門口。
不過一會,他就提着放在車裏的袋子往這邊走過來,遞給董墨并解釋道:“剛到機場的時候烏杭給了我電話,林楠在登機口時被攔了下來,現在烏杭估計正在錄口供當中。”
董墨一聽,心裏被提到嗓子口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不禁嘴角揚了揚:“那就好。”
溫行遠盯着她清亮的眸子,帶着一絲笑意的拍了拍她的頭:“董小墨是在擔心自己耽誤了事情而受局裏懲罰去不了一線嗎?”
董墨聽到那個稱呼微微一怔,董小墨?
“雖然我個頭确實小,但是溫叔,我不是當年那個董墨,我24了。”她一本正經的糾正溫行遠,甚至急切的想讓溫行遠知道,她是個可以**承受任務**撐起一個家的女人。溫行遠對她強烈的反應有些錯愕,有些無奈的擦了擦鼻頭:“嗯,你長大了,是我老了。趕緊去把衣服換了回局裏。”
确實,董墨已經24了,甚至比宋寧都大了一歲。
chapter 6(上)
董墨換好衣服後順便把臉上的妝容也卸的一幹二淨,因為揉搓的手勁過大,導致臉上都出現了幾片紅色。她對着鏡子把頭發綁起來,擡起濕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才走出去。
此時烏杭也剛到不久,他站在溫行遠的身邊,将口供的錄音和筆錄交給溫隊。溫行遠看了一眼他緊繃的臉色,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尤然怎麽樣了?”
烏杭頓了頓,低了低頭臉色發青,他攥緊手心:“溫隊,副隊家裏到底發生了何事?之前她一直瞞着不說可以理解,但是這幾天一連串的案子都與她息息相關,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她還是咬牙不說,這麽下去怎麽把案子查清楚?我擔心……”
“烏杭。”溫行遠打斷他的話:“尤然是什麽樣的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她心中會有她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溫隊,別忘了她除了是副隊之外也還是一個女人!家裏父母親相繼去世,一大團的密雲還沒有解開,面對這種困境她還能像之前那樣的鎮定自若嗎?!”烏杭心急,這些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在他眼裏,尤然不是那個強大到沒有什麽能夠撼動的副隊,而只是一個算得上優秀的女人而已。
說完他冷靜了一會,反應過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溫行遠,也自知自己失禮了,擤了擤鼻子,但是心裏卻無法做到平靜下來。
溫行遠盯着他閃爍的眼眸,也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許她沒我們想象中的堅強,但是你也要相信,她也不是想象中的脆弱。”
他剛說完,就看見從機場裏面走出來的董墨,此時她已經恢複到了平常的模樣,套着略大的警服正朝着這邊跑過來。
“回局裏。”
他轉了一個身朝烏杭說道,烏杭看了一眼剛跑出來的董墨,什麽話也沒有說的朝停車場那邊走去。董墨能感覺到兩人間的氣氛隐隐有些不對勁,所以也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們的身後走去。
***
隊裏的氣氛俨然不是從前的那樣,此刻誰都不敢多出一口氣,生怕撞到了槍口上。而此時站在門口的尤然緊抿着唇,臉色鐵青。站在她面前的是馬局長,臉色同樣不好看。兩人僵持了好一會,直到馬局長再次的開口:“尤然,這樁案子你說什麽也不能參與,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這話是規勸的同時也是命令!”
由于之前的勸說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無奈之下他只能加重口氣把命令兩字扣在她頭上。尤然平日自律自己,她可以在其他案子上任意聽從上級的安排,要她參與她就參與,要她立馬切斷她就可以毫不手軟的切斷并且放手,可是這樁案子不同。
她擡頭注視着馬局長:“你知道死的兩人和我的關系,你也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為什麽還要阻攔我?”
“就是因為我知道他們和你的關系!”馬局長有些氣惱:“尤然,我是在幫你,這件案子和你連帶的太多,可能你會成為嫌疑人或者證人之一也不一定,你身份的特殊只能這樣辦。這不僅僅是為你好,也是為局裏考慮。”
尤然懶得去聽他們領導口中的某些廢話,她這麽多年不想升職一心在崗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受不了所謂的高層利益,所以馬局長現在的話她根本就聽不到任何有意義的地方。但是她決心已下,不論怎樣她都要抓到犯人,即使她恨透了季文萱恨透了尤之原,她也要破開這案子。
見到她固執己見根本規勸不動,馬局長也是一肚子的火。他雙手叉腰思索了一會,正要開口的時候就見到溫行遠大步的往這邊走過來。烏杭見到尤然眉頭緊鎖,心裏也不免的跟着提了提。
溫行遠瞥了一眼辦公室內的人,随後招呼了宋寧一聲:“宋寧!這是林楠口供,還有……”他突然頓了頓,眼神又重新回到了尤然的身上:“待會把昨天的結果整理下送到我那裏。”
宋寧依言走過去接過了那筆錄本,擡手間看到站在溫隊身後瘦小的身影,不禁多看了一眼。
馬局長也不想和尤然多說了,扭過頭沖着溫行遠說道:“這事我已經下了命令,如果……”
“好,我答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尤然切斷,此話一說,衆人皆愣。馬局長也是困惑這女人轉變的太快了,這不才短短幾秒鐘就突然答應了不參與此案,之前還那麽堅決弄的他毫無辦法就差沒強制性的解決。
她的視線落到了溫行遠身後的董墨身上,嘴角微微動了動,将董墨拉出來說道:“我可以答應不參與這樁案子,但……董墨必須參與。”
話音一落,董墨倏地擡頭不解的盯着副隊,就連溫行遠也是挺直了身子困惑的看了尤然一眼。馬局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什麽都不知道的董墨,一時弄不清楚這尤然到底打的什麽主意。她說的董墨必須參與這話誰都明白,這就是意味着讓董墨出一線,做一線刑警的活。
尤然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馬局長,就等着他一句是否答應。
所有人都沒有問理由,因為隊裏的老人都清楚尤然做事根本就無需任何理由,誰都管不着。而新人見到老人們都沒有出聲,盡管心裏是疑惑重重,但誰都沒有膽率先開口做第一個被扔槍口的人。
如果是別的人董墨大概也會選擇和其他新人一樣閉口不問,但是此時她卻成了當事人之一,所以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問:“為什麽是我?”
尤然挑了挑眉頭:“你不願意?”臉上還寫着這就是一個去一線直面案件的機會,你會不願意?自董墨進隊以來,她就觀察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所以她知道,那麽渴望一線出警的董墨絕對不會輕易拒絕這個絕佳的好機會。
“尤然,我們談談。”
此時溫行遠突然出聲,尤然後退了幾步,跟在溫行遠的身後走了出去。留下一臉困惑不解的董墨還有衆人。
烏杭打量了一下她,看不清表情的走進了隊裏,而馬局長拍了拍董墨的肩膀問道:“想去一線嗎?這次任務或許……”
“嗯。”董墨點頭應道,她雖然不知道副隊為什麽要拿她來當條件,但是自從這件案子的開端也就是季文萱跳樓身亡以來,她就迫切的想知道案子背後的秘密,尤其是和尤文打過交道以後,直覺告訴她這樁案子背後肯定是個驚天的陰謀。況且,去往一線一直就是她多年想要的,這次是她轉正之後第一次出警的機會,所以她更加的珍惜。
馬局長見到她這樣,也只好點了點頭。
“我這麽做的原因之一就是那第四個嫌疑人。”當他們站在局內的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時尤然率先開口說道。她知道溫行遠叫她出來的目的就是問她這個,她本來在他面前就沒有多餘的隐瞞,所以也不在乎他多知道一件事。
“第四個嫌疑人?”溫行遠扭過頭疑惑的說道,他頓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官方已排除的?”
她雙手抱臂,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你不能忽視董墨自身的能力,尤其是在調查這第四嫌疑人的身上。”
她的話說的隐晦又含蓄,但是溫行遠卻明白她話中的所有意思,但是這事牽扯到了董墨,他就不得不多長了一個心,他不能讓董墨去涉險。
尤然看到他的猶豫:“只是調查而已,無關生命危險不是嗎?”她放下手臂從口袋裏掏出一張A4的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她遞給溫行遠:“這是昨晚綜合現場出的結果,當然,這與待會宋寧給你送來的報告會有一絲出入,但我的明顯準确很多。嫌疑人初步是四個人,而那份即将要送給你的報告裏只有三個人。”
溫行遠低頭接過大致的掃了一眼,看到她口中的第四嫌疑人的時不禁微微蹙眉,不能說他沒有過同樣的猜測,只是沒有尤然這麽直白肯定的說出來而已。
尤然注意到他微妙的表情:“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要董墨的其中原因,從眼下的情況來,她比警隊任何人都适合不是嗎?”
“你懷疑他?”溫行遠沒有接關于董墨的話題,而是看向尤然問道。尤然瞥了一眼紙條上的名字:“不是懷疑。”她表情平淡:“而是根本就沒有信過。他是什麽樣的人你和我一樣清楚不是嗎?”
溫行遠看向尤然的眼神繼而變得複雜起來,他收起那張紙條有些沉重。心頭浮出一絲悵然,他第一次感覺到董墨不應該涉及到警界裏面來,本來她就面臨着未知的危險,而現在乃至以後會遇到各種和現在這樣涉險的事,他又無權阻攔,但又時刻擔心着她的安危。
而尤然口中的第四個官方報告裏沒有的嫌疑人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尤文。
董墨的心理準備才剛剛做好,那邊就通知了緊急的會議,這一批新人裏面也就董墨一個人參與了進來。趕往會議室的時候看見宋寧拿着一堆資料眸色漸深的臉。她低了低頭,深呼吸了一口氣走上了樓梯。
好幾個人此時都站在電梯口等着電梯的到來,只聽見“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前頭的人紛紛邁入了進去,當董墨最後一個進去的時候電梯想起了超載的警音,她頓了頓,還沒有等到宋寧等人開口,就率先邁開步子離開了電梯裏面準備從安全通道口走上去,因為人多也不知道下趟電梯得等多久,還不如快速的爬上去。
為了避免遲到,于是她加快腳步一個步子跨好幾個階梯的往上面匆匆趕去。
正站在會議門口不遠處的溫行遠見到電梯裏面沒有董墨的影子,思索了一會就走向安全通道口。
董墨很輕松的爬到了七樓,看着樓道口的燈光時她抱緊手裏的本子準備小跑出去,結果一拐彎就看見從上面樓梯匆匆走下來的溫行遠。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仰臉盯着站在上面的溫行遠。
他徑直的走到董墨的身邊,低頭注視着比他矮了一大截的董墨,張了張嘴問道:“很想去嗎?”
對于這麽近距離站在身邊居高臨下的盯着自己的溫行遠,董墨有絲別扭,往後退了幾步後點點頭。
“董墨,看着我。”溫行遠很不喜歡董墨在自己面前有絲毫躲閃,這只會讓他覺得董墨是在刻意與自己拉開距離。所以他叫住偏開頭的董墨:“你可以去,但是你要答應我,凡事都要多考慮,不管怎樣,保護自己是最重要的。”
溫行遠突然的關心囑咐讓董墨有些小吃驚,不過回頭想想這其實不是很危險的事情啊?這應該是每個當警察的人都應該經歷過的,他其實沒有必要這麽擔憂的,難道是不相信自己?
“溫隊,我和其他同事都一樣,并沒有覺得這樣的任務危險而害怕,這難道不是每個警員都應該經歷的過程嗎?”董墨顯然不會明白溫行遠的內心,而此刻溫行遠也無法告訴她原因。見到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但他一時又無法清楚的解釋,溫隊只好怔仲一會伸手碰了碰董墨的臉頰:“凡是都會有潛在的危險,畢竟,師父還需要你,所以不論怎樣都要保護好自己懂嗎?”
他輕輕的捏了捏董墨飽滿的臉頰,心下露出絲微笑,小姑娘這麽倔,他也不能掉以輕心才是。
之後董墨刻意的比他先一步到達會議室裏坐好,此時尤然正站在她的對面整理東西,見到她進來了突然對她報了一個笑容。她頓時一愣,那種感覺無法言喻,她進隊裏也有小半月了,這麽久幾乎從來沒有見過尤然露出一絲笑意,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她反而沖着自己一笑,這詭異的笑容不得不讓她頓時汗毛豎起。
宋寧倒也是觀察到了尤然對待董墨不一樣的态度,不禁看着董墨對她的疑問也越發的加深。
chapter 6(中)
待溫行遠進來的時候房子的燈已經被關閉了,此時臺前的白牆上出現了幻燈片,上面顯示的是一**楠的照片,随後溫隊率先開口:“資料在今天早上都已經到手了,此案的死者是之原公司的董事長尤之原,也就是前半月跳樓身亡死者季文萱的現任丈夫。昨晚尤然還有烏杭等已經把大致的嫌疑人排除,剩下三個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
他的臉被藍色的光照耀着,堅毅的下巴微微擡起指着幻燈片上的人繼續說道:“其中之一是釋名公司董事長林楠,和死者家族積怨已深,在商場上兩公司鬥争從未停止,前段時間因為林楠導致死者兒子尤文的公司破産,死者不得不轉賣股權替尤文背債。今日拿到的口供上寫了,案發當日林楠應了一個奇怪的人邀請,說是有重大的秘密,但是神秘人遲遲未出現,林楠當日的去向沒有證人能證明,所以嫌疑很大。其次……”
說完,他又轉到下一張幻燈片,上面是一個陌生的面孔,只見他一手握着筆搭在桌子上面露笑意,五官端正氣質儒雅,相比之前見過的林楠,他的長相更讓人捉摸不透,表面上看起來儒雅紳士,但董墨能猜想此人一定不簡單。
“此人孔率,伶間坊的老板,44歲,此人還沒有進行筆錄,但……他是半月之前死者季文萱的情夫。所以,今天他的口供烏杭你負責,還有董……”
“我和中隊就好。”
宋寧第一時間打斷溫隊的話主動請纓。
溫行遠看了一眼董墨,随後點點頭。
當溫行遠簡單的介紹了下這個名叫孔率的人時,座位下已經有好些人的思想已經蠢蠢欲動,各自都在猜測着這副隊尤然背後的家庭關系,有些暗自感嘆,有些暗自恍然。而董墨沒能把這當做重點,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了幻燈片上,當溫隊把幻燈片轉移到第三個嫌疑人的時候,董墨赫然記起這張臉就是案發當日她在別墅內的花圃園裏見到的人。
“他是別墅內的尤管家,據悉當日他被死者指派到市區的一家餐館買食品,說是有客人要來,發現死者和報警的都是他。”溫行遠繼續對着幻燈片有條不絮的說着,宋寧卻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率先開口道:“我注意到當日死者的桌子上好想留了一個字,是個‘木’,這難道和林楠有關?”
宋寧突然提出疑問,随後見到溫行遠的視線往這邊投注過來的時候,她得到肯定的繼續說道:“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有人故意想栽贓林楠,二是死者留下的兇手證據,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這裏入手着手調查一下。”
宋寧剛說完,董墨就想起當日她看到的場景,死者是受槍傷而死,并沒有時間留下證據。所以她緊接着宋寧開口:“死者的致命傷是槍傷,可以認定在短短幾十秒內立即斃命,所以不會有時間留下字。”
宋寧看向董墨:“難道是栽贓嗎?”于是大家紛紛開始了當日的猜測。
而溫行遠在心裏頭大致的梳理了一遍,後打斷他們的話:“具體的等拿到孔率的口供再說,烏杭宋寧,你們待會就去,務必盡快。再過一會新聞那邊就會出來,此案影響很大,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不能向外界媒體透露任何一個猜測,誰知道他們媒體那邊會怎麽寫。警惕起來!”
他交代之後又分析了好幾處,在散會之後他單獨的把董墨叫到了一間小房子裏。
“董墨。”他招呼董墨坐在自己的面前:“案發當天尤文的去向你得去查出來知道嗎?孔率那邊是個麻煩,烏杭他們搞不定,我會過去,你如果有困難記得随時打我電話。”
“尤文?”董墨有些詫異:“他作為死者的兒子不應該早就和警方交涉過了嗎?”她剛說完就突然反應過來對方是尤文,按照他的性子怎麽可能會配合警方提問。
“他是此案的重大嫌疑人。”
溫行遠見到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隐瞞的必要了,之前是顧忌尤然所以他對關于尤然家裏的一切都閉口不談,但是涉及到現在的案子他不得不擡上來,就連尤然都已經做好向大家公布家裏關系的準備。
董墨有些愕然的看着溫行遠:“他不是……死者的兒子嗎?怎麽會?”盡管她知道尤文的性子是怎樣的,但是還是無法将兇手和他聯系在一起。但仔細想想,很多案子都是從不可能中衍生出來的,只要有一絲絲的可能,哪怕是萬分之一的聯系,都不能放過,沒準就是那萬分之一讓真相與現實交織錯臂。
“尤文的事情我會找時間和你說清楚,現在你只要記住你目前的任務就是讓尤文開口說清案發當天他的動向,尤然已經查過了,案發當天他并沒有回他的公寓。而是今天淩晨見到他在林楠的會所裏。”尤然說現在能近尤文身的只有董墨一個人,他自然是相信。
董墨側臉想了想,點了點頭:“他在哪裏?”
“在別墅。”他告訴董墨,她聽後就要擡腳行動,畢竟事情越快解決越好。然而她剛擡腳,手就被溫行遠拽住。她疑惑的回頭,只見溫行遠一字一句的再次囑咐:“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他那一瞬間也摸不清自己腦子裏面的想法,明明他知道尤文雖然很人渣,但是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對董墨做什麽,而且別墅那邊還有警員在巡邏更不會發生什麽大事。再說董墨體能很好,雖然這是她正式的第一次出警,但是她在之前已經出了很多次,也算得上是一個經驗老人。但是他還是莫名其妙的心緒不寧,大概是董硯之前的那通電話,他恐怕真正擔心的不是尤文,而是另有其人。
“董墨。”
董墨剛提腳走了幾步,就再一次被溫行遠叫住了,她回頭,卻見到溫行遠又搖了搖頭,頓了一會就轉身往走廊那邊走去,董墨盯着他的背影,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把雙手揣進衣兜裏匆匆的往樓道裏跑下去。
從事情發展到現在,她已經整整有三十幾個小時沒有阖眼,精神也一直處于亢奮狀态,由于案件的發展快速又緊張,她也沒有時間去疲倦,現在她坐在出租車上絲毫沒有感覺到倦意,恍然時間就已經到了上班的高峰期,路上被堵的水洩不通。只聽見從車外面傳來各種各樣的鳴笛聲,嘈雜的傳入耳朵裏。
車子堵在轉郊區國道的岔路口,司機有些無奈的打開廣播收聽早間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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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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