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董墨以為溫叔要先載她去飯館吃飯,結果車子卻在醫院內停了下來。只見他将車開到停車場內,從車的後座拿了一個保溫盒,董墨見狀正要開口問,他伸手将她的衣領整了整:“這是以楠拿過來的羊湯,他媽媽特地煮的,師父現在剛做完手術,喝點流質的對胃比較好。”
董墨看着他走在自己的前頭,于是加快的腳步跟上他:“我以為你會先去吃……”
“先去吃飯嗎?看來以後你得多了解我才行,剛才宋寧的事也是你以為。”他扭過頭帶着微笑說了一聲,董墨有些尴尬的拉了拉嘴角,而後和他一起進了病房。
董硯的臉色自手術來這兩天一直沒有見好,雖然醫生已經說沒有什麽事了,但是看到他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董墨還是會忍不住擔心,她拿着羊湯叮囑讓他多喝點。而且從表情來看,似乎沒有之前那麽活躍樂觀。
雖然董墨一來,他還是會面露微笑擺出高興的樣子,可是他心裏的郁結已經慢慢的寫在了臉上,董墨能夠看出來。但覺得父親是一直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才那麽勉強,況且又是手術剛完,起色差點也正常,于是就沒有多說什麽。将所有心疼和叮囑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
等他們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大黑了,天空還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街上的霓虹隐隐綽綽的顯現,董墨站在醫院門口等着溫叔的車開出來。溫行遠帶她去的小飯館就是之前方以楠請她吃飯的那家。
熟悉的鈴铛聲音傳過來,兩人坐在了靠近窗邊的位置。小飯館就是那種很小又很矮的家常館,而且是建在路邊的臨時板棚,所以溫行遠每次進去的時候都要微微低着頭。他把菜單剛移動到董墨的面前,董墨就連連揮手:“我不挑食,随便就好。”
溫行遠見狀也不為難她,順手就叫了幾個和方以楠平常吃的菜,把筷子擦了一遍後遞給董墨,而後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手帕:“收好。”
董墨一看,竟然是上次在工廠內因為自己受傷而包紮的那條手帕,記得當時他解開後就随手放進了他的兜裏。她這麽一看,才覺悟過來這幾天自己身上帶的那條手帕是溫行遠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了一聲:“你的那條我沒有帶在身上。”
“這樣啊。”就在董墨準備伸手拿的時候溫行遠突然收手:“ 那索□換也不錯。”
董墨:“……”
溫行遠叫了幾罐啤酒,用來暖暖身子解解口。卻沒有想到董墨就跟喝水一樣喝了好幾口,面色還平靜的就跟喝水似的。他禁不住問:“經常喝?”
董墨搖搖頭,随後又淺淺一笑:“味道似乎還行。”
她微淺的梨渦就如同調皮的兔子在同他招耳朵一般,他禁不住低下頭扯了扯嘴角,而後又恢複面上的平靜凝視着她,這才想起董墨好像平常都不怎麽笑,琥珀色的棕眸配上那略微下垂的眼角,給人沉靜溫和的感覺,他也沒有仔細看過她的笑,但此時這麽近的在面前揚起嘴角,卻也不賴,微卷的頭發軟軟的散在後背上,蓬松又慵懶。
之後的她喝的兩頰暈紅,兩人都一言不發的夾菜嚼着飯。
“溫叔,你為什麽會選擇我呢?”直到董墨突然的開口,這才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她擡起眼有些迷離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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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杯子從桌子上抽出一張幹淨的紙巾幫她擦了擦油膩的小嘴,沒有作回答。這個問題,在幾天前的工廠裏就曾問過,如今再提起,他的想法還是跟之前一樣,但是,好像又有那麽一點微微不一樣。
他斂住思緒,幫她倒了一杯白開水遞給她:“別喝了,晚上喝多了容易脹肚子。”
董墨看着他唇角的弧度,有絲不解:“為什麽不回答呢?”
她似乎是又不回答就不罷休的架勢,溫行遠想着小姑娘定是喝了點酒就壯了點膽子,要是換做平常,他若是以沉默來回答,她肯定不會選擇繼續問下去。
他語氣輕快:“因為你是董墨。”
這話就跟沒有回答一樣,董墨也似乎有些洩氣的彎了彎身子,頭微微有些暈沉,看了一眼擺在溫叔面前還沒有吃完的食物,于是将腦袋垂在桌子上小憩一下,等着他解決完桌上的食物後就一起回家。
她剛要把腦袋垂下去,就突然聽見有人在叫喚溫叔的名字,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是一個穿着正裝的男人,此時他面帶笑意的徑直從門口往這邊走過來。董墨的視線又移動到了溫叔身上,溫行遠朝那男人揮了揮手帶着笑意招呼道:“這邊坐。”
董墨突然一怔,她并不知道溫叔什麽時候叫了朋友過來,而且這個朋友還是她不認識的人。她突然有些局促,不知道現下應該怎麽做才對,但能肯定的是,想在桌上趴一會的想法肯定是得斷絕的。
那男人看了一眼董墨,順勢在她旁邊最靠近溫行遠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他從兜裏掏出一個小小的U盤遞給溫行遠:“那人的資料大部分都在這裏了。”
溫行遠瞥了一眼,而後将U盤收了起來,招呼了服務員又來了幾盤小菜:“路上大概沒吃吧,吃完再走也不遲。”
兩個大老爺們就這麽彼此寒暄起來,似乎已經将董墨徹底的淪為了炮灰,直到他們說說笑笑了幾分鐘後那男人的眼神往董墨的方向瞥了瞥,溫行遠這才恍然醒悟過來,生出一絲笑意語氣平常的解釋道:“董墨,我太太。”
那男人微微一愣,而後又迅速的反應過來朝着董墨笑的神秘兮兮:“你好董小姐,我叫……”
“用不着那麽客氣。”溫行遠打斷他官方的話,随後又轉過臉對已經僵硬了的董墨解釋了一通這男人的姓名來歷。完事之後董墨還是沒能反應過來,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剛剛溫叔介紹自己為太太?這突如其來的身份變換讓董墨得到不小的震驚,好像,她似乎已經快忘記她和溫叔還有這麽一層關系。
她略有拘謹的朝那男人回了一個微笑,突然覺得後背脊椎骨都涼的刺骨,她低了低頭,機械似的扒着碗裏沒有吃完的飯。
兩男人相互間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一會話後就紛紛走出了房間,董墨從他們的話中聽出大概是溫叔要去男人的車裏取點東西。起身後的溫行遠多叮囑了董墨一句:“別喝太多了,我等會就回來了,多吃點飯。”
董墨有些尴尬的瞥了一眼在一旁暗自偷笑的男人,臉色有些發紅的低下頭。
其實,他也不知道那句太太會這麽脫口而出。看到微微局促的董墨,他都有些擔心小姑娘會不會驚吓到,然後又忽然有點後悔自己突然的開口。
眼見着屋內吃飯的人都紛紛的吃完走出棚內,董墨支着下巴眼神聚焦在桌子上的某一點上,思緒早就飛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老板娘看見她一個人坐在那裏,于是從另外的桌子下面把一個小火爐放到了董墨所在的桌下,董墨被這動靜給緩了神,她有些驚愕的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沖她笑了笑:“這屋子有點冷,溫先生要是再晚點回來看見你凍壞了指不定就埋怨我了。”她帶着一股狡黠的笑意,董墨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知道怎麽去解釋,思緒周轉下來只好吶吶的道了謝。
有了火爐的桌子周圍非常暖和,跟外面的寒風肆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身邊的窗戶也變得霧蒙蒙的,隐約的可以見到外面下雪了。她有些慵懶的湊過身子伸手摸了摸窗戶,玻璃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等溫行遠再次進入飯館裏的時候董墨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他看見了她腳旁邊的火爐,感激的看了一眼老板娘。老板娘微笑的用手輕輕指了指董墨,然後就獨自進了後屋招呼他老公送外賣。
溫行遠湧起一股熱意。解開自己的外套往那邊走去。他本來想要伸手拍醒她,不過手伸到半空中的時候突然又停住了,看到她微翹的小嘴,心下一軟,又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她的對面邊坐邊慢慢的咀嚼剛才沒有吃完的飯。
但桌子上的飯菜都解決完的時候她還是沒有醒的意思,他估摸着是她連續幾天那緊繃的神經太累,徹底是睡過頭了,于是只好起身蹲□子,視平線和她側着的臉齊平。那櫻紅的小唇還輕微的抿了抿,似乎是在睡夢中夢見了好吃的美食一般。
他有些猶豫的喊了一聲:“董墨。”
“董墨?醒醒,回家了。”他在董墨的後背上拍了拍,董墨微微蹙了眉,身子動了動但并沒有醒來的意思。他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好伸出雙手穿過她的胳膊将她大力的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右手牢牢的箍住她纖細的腰,以防她兩腿發軟的倒下去。
此時的董墨有些半睡半醒,她的意識似乎已經知道自己被扶了起來,但是眼睛卻怎麽也不能睜開,就感覺自己被困在了夢境裏一般。
他準備扶着她走,但是完全挪不動腳步,于是他又試圖叫了一聲:“董墨?”再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後索性抱起了她,見到她有些微微蹙眉,他的嘴角揚了揚提腳就往外面走。
小姑娘不重,他輕而易舉的就能抱起她,走了幾步後又将她往自己胸膛處放了放,以防大雪直接落在她臉上。他加快腳步的走到自己的車前,拉開車門将她小心的放到了副駕駛,系上安全帶後将車門一關就走到了駕駛座。
他系好自己的安全帶,一扭頭就看見董墨正在咧着嘴笑,嘴角的弧度溫柔的幾乎能掐出水來,他頓時一愣,定了定神,鬼使神差般的突然湊過身在她的嘴角邊輕啄了一下,在碰到她發涼的鼻翼後又心虛的迅速坐直身子,雙手緊握住方向盤,胸膛裏那顆心就突然要跳出嗓子。
不知道從何而升出的忐忑幾乎要包裹住他,他盯着儀表盤微微的平靜了下,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裏只有董墨淺笑的模樣。
直到迎面而來的車燈才讓他緩過神來,他咽了咽口水,迅速的啓動車子往家裏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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