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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墨在聽見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把電腦合上了,兩眼有些惶恐的盯着就站在身後不遠處的溫行遠,心裏默默的念道,他應該沒有看到。
溫行遠見到她有些慌張,側臉過去疑惑的看了一眼電腦,而後又擡手指了指手腕上的時間叮囑道:“別玩太晚,對眼睛不好。”而後繞過董墨走向了那邊的廚房,拉開冰箱喝了好幾口水。董墨盯着他半仰着的頭,吞了吞口水,見到他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的時候才松了好大一口氣,但一聯想到剛剛那瞬間自己的心情,她就恨不得現在鑽進地縫裏。
目送着他走上樓才重新小心的打開電腦,将它徹底的關機。
眼看着時間越來越晚,董墨也是越來越忐忑,從沙發上站起來猶豫了再三還是提不起腳步上樓,她輕咬着下唇緊攥着衣擺,終于鼓起勇氣上了好幾個臺階之後又停住了,回跑到衛生間又沖了一次澡,浴室裏面被熱氣籠罩,全身都被熱水澆的通紅,盡管站在花灑下沖了很久,她還是覺得她的心一直放不下來,這恐怕是她活了那麽久第一次這麽忐忑。
一定要今天嗎?推後一點行嗎?
溫行遠正在查看尤之原案子的後續情況,絲毫沒有察覺到董墨已經站到了門口處。屋裏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地燈,此時他穿着一件微薄的長袖坐在電腦面前一絲不茍,而董墨全身蘊熱的呆在那裏,不敢往前挪動半分。
等他看的差不多的時候瞥眼看了一下桌子旁邊的時鐘,發現不知不覺都快十一點半多了還不見董墨的蹤影,心想着小姑娘是不是看電腦看的入神了或者是在沙發上就睡過去了,于是準備起身下樓去叫喚她,結果剛一轉身就看見站在門口處披散着半幹頭發的董墨,見她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他忍不住過去詢問:“剛才在客廳也穿那麽少嗎?樓下多冷。”
他一邊說一邊拉着董墨進屋把門關好,自己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枕頭放到床上。董墨的視線跟随着他,咽了咽口水,一直在做心理鬥争。這種事情,按照她和溫叔現在的關系,應該都是很正常發生的不是嗎?
只見她伸出手,拉住溫行遠的手腕:“溫叔,我準備好了。”
溫行遠見到她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有些疑惑,轉過身盯着她問道:“什麽準備……”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到董墨雙手猛地攀住自己的肩膀,整個身子就迅速朝自己移動過來,在他沒有反應之際,她就含住了他的雙唇。
溫行遠一愣,擡手扶住她的腰際,從她青澀的吻裏掙脫出來:“董墨……”
董墨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他拉開她之際突然消失不見,此時她看着溫叔臉上的不解,一絲難堪爬上她的心頭,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得吶吶的開口:“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做,只是剛剛在網上看到的,所以我才……”
聽她的語氣,他似乎是明白了點什麽,突然失笑,擡手将董墨的手從自己的肩膀處拿下來,拉着她走到床邊:“小腦袋瓜想什麽呢。”他是有讓董墨和自己一同睡的意思,不過這睡覺也不是那種睡覺啊,他啞然失笑,走到櫃子旁邊拿出一個小吹風機遞給董墨:“把頭發吹幹再睡。”
他說完,走到沙發床那邊坐了下來,而後脫掉鞋子自己就躺了上去。董墨這才發現那邊有個沙發床,這才赫然發現是自己會錯意了,頓時尴尬懊惱一并湧來,麻利的爬上床就鑽進了被子裏,動都不敢動。
溫行遠側着身子,微微的閉了閉眼睛,好像他現在都能感覺到停留在自己唇上的那股溫熱,那味道持久不散。
房間就此安靜下來,就在董墨好不容易平複了下心情之後,突然又聽到溫叔的聲音響起,這次他就站在自己的背後,那聲音就跟側在她耳畔說似的,禁不住讓她身子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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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墨,都說了吹幹頭發再睡。”
在躺在沙發床上一會後溫行遠就想起自己還沒有聽到吹風機的聲音,估摸着小姑娘肯定是窩在被子裏獨自尴尬,一想到她那麽長的頭發沒有幹就睡,第二天大概就會頭疼,所以他就再次站到床邊叫了董墨。
見到董墨沒有反應,他索性坐到床沿伸手摸上她的腦袋,當時候董墨就覺得腦子一熱,一個轉身就從床上爬起來,在幽暗的燈光下她雙眼泛着一絲光亮,盯着溫叔問出了她想了很久的問題:“溫叔,你喜歡副隊嗎?”
“嗯?”溫行遠被她這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問的愣住了,摸不清董墨為何突然這麽說。
“或者,喜歡宋寧嗎?”她再一次的問,随後又罷了罷手:“這樣說吧,你有喜歡的女孩嗎?”
如果他有了,那麽她和溫叔的關系又算什麽呢?而且,她心裏的那個想法就沒有實現的價值了。
而溫行遠雖然不知道小姑娘問這些做什麽,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如實的回答:“和她們只是同事,至于喜歡的人……”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小小的身影,而後又有些自嘲的拉了拉嘴角,搖搖頭:“我想應該沒有。”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董墨有些慶幸,之前的羞澀也慢慢的褪去很多,她直視着溫行遠一本正經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可不可以有個小孩?”
結婚生小孩這種事情在董墨看來自然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畢竟,她一開始答應溫叔,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而且,趁父親病情好轉,她很想讓爸爸更加高興,因為在董硯還沒有生病前,就經常跟董墨說起小孩子,而且有時候還會開玩笑說以後董墨若是有了小孩,他一定會很高興成為爺爺,就像很高興成了董墨的爸爸一樣。
而溫行遠則是愣住了,他甚至有時候都自認為眼前的董墨在他眼裏就是個孩子一般,他們兩個的孩子?他心裏就忽然像是被堵了一道牆,和之前的自己有了實質性矛盾的改變,他在那一瞬間居然有了一種不忍直視自己對董墨的情感,他甚至在那頃刻弄不明白他對董墨是怎樣的感覺,親人?還是……
“不過,也不急。”董墨見到他片刻的沉默以及沉思的臉,自道自己愈矩了,于是帶着些尴尬扯了扯嘴角找了個臺階給自己下,又迅速的從被窩裏爬起來拿起旁邊的那臺吹風機,走出了房間。
溫行遠盯着她匆匆而走的背影,将視線放到了窗外凜冽的寒風中。
人總有一天都會長大,他想,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再把董墨當成孩子了,她都已經二十四了。
次日一大早,在天未亮董墨還未起的時候溫行遠就穿着薄外套出了門晨跑,這時候小道上還籠罩着一層薄霧,昨天晚上他想了一整晚的事情,以至于現在頭腦都還清醒着。董墨自從拿着吹風機之後就沒有上來,等他下樓的時候才發現她一個人窩在沙發上已經睡了過去。他幫忙輕聲的換了一床厚的被子就出了門。
剛經過方以楠房子的時候就被不遠處那個還穿着白大褂的人給驚了一小會,這天還沒亮,那人就已經穿上工作服坐在院子外了。他跑了過去,這才發現方以楠一個人坐在那裏,聽到他過來的動靜,也是聞聲擡頭,在見到是溫行遠的時候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麽大早就晨練,這才五點不到。”
“我也從來沒見過你這麽大早就蹲在自己門外,怎麽了?”溫行遠反将着說道。
方以楠聳了聳肩:“剛工作完,折騰了一晚,你還別說,我忙的時候并不比你輕松多少。”
溫行遠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有什麽煩心事值得讓你一大早就跑出來的?”方以楠率先問到他,他和溫行遠搭檔了鄰居了那麽多年,這人做事就講究原則,按時按點的很,平常一般都是六點多出來晨練,這會趕這麽早,想着指定是心裏有事,按道理來說,能令溫行遠感到頭疼的事情無非也就是案子。但是最近的一樁大案也過去了,他倒一時想不起能令他這麽愁苦的事情是什麽。
他低頭抿唇笑了笑:“倒也想不起來具體的。”
方以楠罷了罷手:“據說老袁他妻子快要生了,你那所謂的大紅包準備好了沒?”他突然擡頭打趣的問道,溫行遠這才想起這樁事情來,老袁是之前刑警隊裏的隊員之一,在尤然還沒有上任為副隊之前,老袁就是副隊,當時候方以楠也沒有從警局內出去,所以三人關系還不錯,搭檔久了默契也就上來了。但由于老袁的母親得了老年癡呆,生活不能自理,加之他妻子之前身體不怎麽好,一個人照顧他母親照顧不過來,所以他就鐵心辭了職回家一心一意的照顧老母親。老袁算得上一個大孝子,自小就與他母親一塊長大,雖然就這麽辭職很可惜,但是溫行遠他們也都能理解。前段時間得知他老婆懷了孩子,卻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要生了,當時還說要包個大紅包的呢。
“老袁也真不容易,盼來盼去的終于把他家熊孩子給盼來了。”方以楠坐着感嘆,老袁的年紀和他們都差不多,但是結婚卻很早,和他妻子已經結婚了七八年,但她妻子身體不好一直沒能懷上,這也算是他的一個遺憾吧,當初三人只要在一起,方以楠和溫行遠兩人對老袁就總有抱不了的怨,三人中就他一個人結了婚,還時不時的拿來刺激這兩人,現下算是求的菩薩拜的佛終于把孩子盼來了。
“我說老溫。”方以楠站起身子,一手搭在溫行遠的肩膀上一邊扭頭問道:“你說咱兩啥時候能結婚?你倒好沒人有催,我家老太太,怕上天天都上火堵着讓我回不了家了。”他一想起只要一回家老太太就堵在門口,下定決心不帶個媳婦回來就不給開門,他這心裏就頭疼:“你說結婚這事說成就能成了麽?也不想想我整天都面對着什麽,難道逼着我去逮個美豔的屍體回來?”
溫行遠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董墨,嘴角淺淺的笑着:“那你就按照你媽的意思,好好找找。”
見到他這麽說,方以楠不禁斜着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這是怎麽了?”他居然跟他媽一樣讓他花時間找媳婦,這放在溫行遠身上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溫行遠沒有做其他解釋,笑了笑之後就跑開了。他也是該考慮結婚的事了,因為自己都已經搶先一步了不是麽,既然是好搭檔,拿老袁之前勸他們的話來說,他也不能落下。
作者有話要說:有想法下一本開老方的文,^_^
想故事中,
這本大概是24 25W的樣子,當然也不排除寫着寫着就寫多了的情況,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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