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56章
随着這麽一個月裏的大調查,案件也開始逐漸明朗起來,尤其是在三十那天晚上連續兩個受害人死後,讓調查的範圍逐漸縮小了很多。溫行遠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桌面,此時馬局長坐在最前面做分析說明,只見他看了一眼坐在最後的董墨,拉動了一下嘴角最終說道,“董墨之前猜測這樁案子可能不是随機性的搶劫殺人,而是有針對性的蓄意殺人案,兇手針對的是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從三十那天晚上唐亞林的死的确有力的證明了董墨的猜測,之前的高中生和老太太只是煙霧彈而已。但是……”馬局長的話又讓引出的話題峰回路轉,“與唐亞林同一天晚上死在道路口的受害人是個女學生,所以又增加了其随機殺人的可能性,在一定程度上,兇手随機殺人和蓄意殺人的幾率都占有百分之五十,而且警方對于這樁案子已經動用了大量的人力偵查,在這麽滿城皆知風緊的時刻兇手為什麽還要頂風作案?你們分析分析。”
這個問題一提出,衆說紛壇,有的覺得是兇手受到自己犯罪意識的連貫性驅使,還有的就說是兇手很明顯的在向警方挑釁,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手段有多高超。
讨論了一會後,從開會以來一直保持沉默的溫行遠突然開口:“兇手是一個完全沒有犯罪前科,即便是掌握一定的反偵查手段也只是皮毛罷了。假設我們無意間犯了一個錯誤,當被別人發現并且要指出的時候,我們肯定會想出各種各樣彌補的辦法,來試圖證明自己沒有錯。兇手在這麽局勢緊張的情況下頂風作案,或許就是這種心理的驅使。正所謂有種叫內因式的心裏暗示,試想一下如果你偷了馬局長的一個重要物件,馬局長在隊裏整天都在說自己丢了東西,并且揚言一定将盜竊者挖出來。這個時候你一定不會無動于衷,你可能會想辦法有意無意或明或暗的去暗示大家,你不會是偷東西的人,甚至還會找出一些相應的證據來證明自己。而這個兇手正是受到了這種內因式的心理暗示,已經心虛,所以他在努力向警方證明自己是個随機性的兇手,是一個公然挑戰法律而不是蓄意謀劃的兇手。以此來誤導警方的調查方向,增加調查難度。所以我還是很贊同董墨之前的猜測,這個兇手實際是蓄意謀劃。”
他一邊說一邊從資料夾裏掏出一份資料遞給前面的馬局長,而後又繼續說道:“所以我把調查的方向着重的放在了死的三名少婦身上,這是今天早上市局網絡監察部發過來的對比報告,上面寫明了三名少婦都曾在生前給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電話以及發過大量短信。但是這三個陌生號碼均不同。”
尤然緊接在後說道:“這三個陌生號碼也是經過死者們的電話提取,她們手機中所有的陌生號碼我們都已經一一打過去,只有這三個不約而同都是處于停機狀态。也就是說,這三個號碼可以說是與死者們的聯系專線。”
“通過上面的通話時間對比,也發現這些號碼與死者聯系頻繁的時段剛好是他們丈夫外出之時。”
董墨也在認真聽着,副隊說到這的時候她不免心生另一個疑惑,看了一眼四周沉默的人群後,默默的舉起手問道:“如果按照溫隊所說,兇手是個新手的話,他怎麽會有如此大的耐心和謀劃力,行兇前還要與死者聯系,而且還在聯系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進行殺人?”董墨的疑問也将整個會議的讨論重心放在了兇手究竟是老手還是新手這疑問之上,若按照溫行遠的分析和說法,兇手應該是新手,但是從手機這個事實上看,有如此大的耐心和謀劃,說是新手又說不過去。
在這個問題上,溫行遠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不過心裏總覺得漏了一些什麽,之前他也想了很久,但是因為董墨突然消失的那天,他所有的思緒就像是突然崩盤了一樣,現在感覺都是一些碎片慢慢的在拼接,他一定是漏了什麽。
在會議臨近終點的時候,他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情,大衣的纖維物!然後他一扭頭叫住了烏杭:“烏杭,你幫我查下方以楠的班點。”正在這時候,尤然接到了隊裏負責戶籍調查方向的調查員電話,只見她飛快的拿筆在紙上寫着什麽,挂斷電話後立馬擡頭将那張紙遞到馬局長的面前,并且還說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馬局長,通過戶籍調閱和之前受害人所上網聯系人的IP綜合顯示,我們已經将目标基本鎖定。”
尤然說完,衆多的人紛紛湊過去查看此人的信息,她已經将該人的居住地址以及聯系電話都記下來,只等着隊裏待會出具體的個人資料。她碰了碰一旁溫行遠的胳膊:“行遠,你和我走一趟這人家裏。”
最後溫行遠和尤然準備親自走一趟這個嫌疑犯家中。在散會之後大家都陸陸續續的回到了隊裏,相比之前的幾場會議,這場來的有意義多了。畢竟,案件逐漸的明朗,以及嫌疑犯的陸續出爐還有線索一條條浮出水面不禁讓勞累了好些時候的隊內警員終于有了放松的盼頭,所以出會議室的時候個個都是面露喜色,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攀攙着走出會議室。但是董墨卻與這些人的臉色截然不同,雖然案件明朗這麽多,但是真正困于她心的,便是對溫叔的歉意。
昨天晚上她也不知道為何就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現在想來卻是自己對不住溫叔。即使再怎麽限制她,溫叔心裏頭始終都是為她好。而且,原本應該愉悅的夜晚卻成了兩人的心頭塞。
她一想起在進會議室之前在安全通道口被溫叔攔截下來的那一幕,她的悔恨就不由自主的越
升越高。記得當時她正要擡腳走出樓道,卻突然被溫叔拉到了貼近他胸膛的地方。董墨喊了一聲,而後又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步。
溫行遠觀察着她臉上小心翼翼的神色,忍不住的拉過她的手:“董墨,正如你所說,你也是刑警,抱歉我之前一直站在溫叔的角度上考慮你,卻忽略了你的另一個身份。如果給你帶來不适,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是……”他今天早上在來隊裏的路上卻是想了很多,因為太在乎董墨,也太擔心在暗地的那人會突然鬧事,尤其是在經歷過她失蹤一天的事情後,他的想法全部被套在了她的安全問題上,經過昨天晚上她的一說,他才細細的想起來,董墨和他一樣,也是一個刑警。所以站在職業的角度上替她想,她之前所持有的疑惑和期望他都能夠理解了,畢竟,在很多年以前,他也如同董墨一樣那麽渴望去一線,那麽渴望做一個好警察。
Advertisement
聽到溫叔說起這番話,董墨緩緩仰起頭,凝視着他幽深的雙眸,心裏隐隐的在顫抖。
“我還是希望你能注意安全,雖然我知道再次将這個話題提到臺面你會不高興,但是我除了說這個,好像沒有……”
溫行遠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看到董墨眼眶裏逐漸的蓄滿了淚水,積累在眼眶裏面晶瑩澈亮。董墨心頭泛酸,其實她也很後悔,不應該和溫叔因為這點事情而鬧別扭,這不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而且溫叔也是基于關心自己的位置上才不斷這樣提醒自己。現在反而是他先向自己道歉,她突然之間就很讨厭自己,鼻頭一酸眼前就立馬模糊一片。
他停下自己欲說的話,從口袋裏掏出那張手帕,幫她擦了擦眼睛,又重新将帕子放進口袋裏。見到董墨臉上寫的愧疚模樣,他心驀地一軟,自知沒有必要再說任何的話,因為董墨的氣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刻,他心生笑意,見到小姑娘哭的時候并不多,好像自和她結婚以來,唯一見她流淚的一次就是上次在董硯緊急送往手術室的手術期間。而後,就是這一次。之前董硯還在崗的時候就時常聽他驕傲的說起自己的女兒:“我家那丫頭,我就從未見她哭過。什麽苦都能吃,別看她身子小又軟,骨子裏可是比男兒還頂天立地,別說小小的部隊訓練了,讓她扛槍殺人都不帶眨眼的!”
雖然董硯說這話的時候是誇張的玩笑,但是卻不難看出,董墨在他心裏,是個吃苦耐勞堅強不屈的好女兒。
董墨極力的忍住自己的酸意,低着頭使勁的将要湧出的眼淚都憋回去,她的眼淚在那一刻,本根就無法控制的湧上眼眶,而溫行遠就一聲不響的握着她的手紋絲不動。直到她将自己的淚意都吞咽回肚裏,能夠重新擡頭的時候,他才面對她微微一笑。
“溫……溫叔,對不起。”
“你有什麽對不起的?”溫行遠頗含寵溺的擡手摸了摸她的耳垂,而後拉起嘴角将她摟緊自己的懷抱裏,雙手在後背上溫柔的拍了拍。這時烏杭突然從下面的樓梯上走上來,在平臺處忽然見到這一幕,一時間真想自戳雙目。正打算悄無聲息的下樓時董墨發現了他的存在,面露尴尬的小心推開溫行遠,溫行遠順着她的目光轉身看向站在階梯處的烏杭。
“溫隊,我絕對不是故意偷看的!”烏杭搶在他的前頭緊急的解釋以證清白。溫行遠無奈的轉過身拉過董墨走出了樓道口往會議室趕去。
因為溫叔率先道歉的事情一直讓她的心裏耿耿于懷,于是直到散會後她的心裏還是帶有愧疚。溫行遠在出會議室的時候就在搜尋董墨的身影,左顧右盼沒有見到她後果斷的進了隊裏尋找,這時候才發現這小姑娘自個坐在桌子上若有所思。他朝她走過去,用食指的指關節敲擊了幾下桌面,董墨這才回過神來。
“去一趟嫌疑犯家中。”溫行遠言簡意赅的将來意表明,說完就轉頭走出隊裏。董墨聽到是工作,連忙站起來緊随其後。尤然把車開到了局門口,溫行遠拉着董墨坐在了車的後座。在車子開了一會後溫行遠突然開口問起尤然:“尤然,這樁案子也差不多了,你明天就在家暫時呆着休息一天。我知道你不會同意,但是作為你的老友,我還是必須奉勸你一句,你是隊裏的副隊長,你有你自己該承擔的責任。心意的死并不是你造成的,你自己必須要弄明白,你也無須強制的把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老袁并不是你該承擔的責任。”他這麽多天最終還是開口了,自從徐心意死以來,尤然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包括她是怎樣沒日沒夜的為了找兇手而工作,不分黑白晝夜的陪在老袁身邊想讓他心裏放松一點……她的身體并不是鐵打的,這樣下去不止是身體,就連心理也會受不了。
尤然握着方向盤的手上指節泛白,她并沒有作出任何回應,一心一意的專注開車。見到她的沉默後,溫行遠也不知說什麽,只得靠着車後座眼神飄向窗外。
他們之後所到達的地方董墨和溫行遠都很是熟悉,因為這條路是他們每天上班前車子都需要經過的地方。只見尤然把車停到道路旁,從車上下來後指着道路那邊的居民區說道:“嫌疑人的地址就在裏面的二單元。”
他們三個都穿着刑警的制服,嫌疑人剛打開門,見到站在自家門口的三個刑警,一下子就慌了神,還來不及說話的時候尤然就率先進入房子單刀直入:“市裏的刨锛案我想你一定有所耳聞,警方已經對你産生懷疑,想要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尤然絲毫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她這麽直接入主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嫌疑人在毫無準備之下的态度,董墨能看出來,這只是尤然的一種心理戰術罷了。
但當她和溫行遠走進房子見到嫌疑人的時候不免微微一驚,眼前的嫌疑人就是當日帶着他們去診所,還有那天晚上企圖輕薄自己的男子。
那男子見到董墨的時候也明顯一怔,皺着眉頭沖着她就大吼:“我不就是摸了你一下胸嗎?!上次那娘們已經教訓了我,難不成你還要公仇私報?!”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早上碼的,SO早點更新啦~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