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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而蘇父和保镖們也踩了剎車,不可置信地看着爆炸的車子,心裏頭滿是震撼!
蘇以陌只覺得滿腦子都是空白的,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到小騙子身邊去!
一把扯開安全帶,蘇以陌跳下車子朝那邊奔去!
蘇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将他拖了回來:“阿陌!你做什麽!”
“我要去救小騙子!你放開我!”蘇以陌掙紮着,兩行眼淚落下,他哭道,“小騙子……”
蘇父将他按住,低聲道:“你現在不能過去!那邊太危險了!”
“爹地!”蘇以陌使勁掙紮,還用腳踢着父親,“爹地快放開我!現在救他,還來得及!”
說話間又接連傳來兩聲爆炸,車子的鐵片都彈到他們這邊來了,火星四濺。
如果染風歌在車子裏,那他一定也已經粉身碎骨了……
“來不及了!”蘇父可不能放開兒子,如果能将計就計讓那些人以為死在車裏的人是阿陌,以後阿陌就不會有危險了;而少了阿陌這個籌碼,生意場上或者黑道競争上,蘇家的麻煩也會少很多。
“爹地!”蘇以陌哭道,“我求求你了,快派人去救他好不好?”
“阿陌!你冷靜點兒!”蘇父禁锢住兒子的胳膊,神色凝重道,“他這樣做是為了你好,你就這麽沖過去,不但會暴露自己的身份,還讓他的苦心白費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小騙子!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啊……”蘇以陌歇斯底裏地沖着父親吼道,小臉上滿是淚痕,已是傷心至極。
“阿陌……”蘇父嘆了口氣,把兒子攬入懷中,安撫地拍着他的背,“爹地也不想他出事,可是已經這樣了,我們也沒辦法了,只能好好照顧他的家人。”
“爹地……”蘇以陌抓着父親的衣襟大哭起來,口中不住呢喃叫着'小騙子''小騙子'……
――你果然是個小騙子,騙走了我的感情,卻給我這樣一個殘忍的結局!
――明明說好了做我老婆的,卻把我狠心推開!丢棄!
――可惡的……小騙子!
……
這之後,蘇以陌大病了一場,燒得七葷八素的,卻死死抱着染風歌留下來的兒童式足球不放,任誰也不能把足球從他手裏拿下來。
等他病好了,也經常一個人抱着足球坐在庭院裏發呆,有時候也會偷偷地哭,滿心都是那個小騙子,夢裏還總是驀然驚醒。
在他心裏認定,都是他的錯,所以才害死了小騙子!
要不是他心血來潮想拉着小騙子去拍照,他們就不會遇到危險!如果他能猜到小騙子的想法,就不會讓他亂來!如果他能跑得再快一點,就能告訴那些壞蛋,自己才是蘇家少爺,他們追着的那個人不是什麽大少爺!
――他只是個小騙子,自己一個人的……小騙子……
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蘇以陌都悶悶不樂,漸漸接受這個事實之後,他也像換了個人似的,如果說染風歌來之前,他是個小大人一樣懂事的孩子,只是缺少同齡人的歡快,但總體來說還是孩子;那麽染風歌'死'之後,他便徹底成了一個不芶言笑的人,整個人看起來冰冷了許多,光從眼神看就讓人望而生怯。
年幼的蘇以陌心中,留下了一道不可愈合的疤痕。在他的認知中,交托出感情後突然失去,會很難受!很難受!所以,他寧願不再親近任何人!也不要再被傷得體無完膚!
蘇父其實并沒有不管不顧,他後來帶人去了現場附近,找到跳車卻重傷的司機阿火,阿火艱難地告訴他'小騙子……沒死……他、他也跳車了……',不過具體的跳車位置他還沒來得及說就咽氣了――阿火跳車晚,又離爆炸的時間近,所以傷重不治。蘇父傷心地安葬了他,并好好安置他的家人。
再後來,蘇父也找過染風歌,聽目擊人說有幾個身穿西裝的高大男人抱着個出了車禍的小孩子離開了,只是那些西裝男是誰,蘇父沒有查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孩子應該沒死。
但是看到蘇以陌的變化,蘇父對染風歌的事三緘其口,他覺得蘇以陌變成這樣冷峻漠然的性格才是他想要的,以後蘇以陌是要繼承蘇家所有的産業的,像以前那樣單純的性子不足以挑起這個重擔,也不足以駕馭組織、公司裏那些老油條們!事實上,現在這種冷漠淡然的蘇以陌是最适合培養成高高在上的王者的!
于是,染風歌在蘇家生活過的這件事,被埋葬在了蘇父和蘇以陌的心底最深處。
只不過,一個是懷着傷痛的心埋葬的;另一個,卻是別有用心。
自始至終,蘇以陌不知道染風歌的真名是什麽,只是每每觸碰到'小騙子'三個字還是會令他難過。
而染風歌因為當年車禍的原因撞傷了頭部,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記不起自己的事情。他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後才在某個契機想起那段童年往事,然即便想起來了這麽一段過往,他還是不知道當年那個少爺的全名是什麽,只知道他叫'阿陌',他甚至連哪個'mo'都分不着楚。
多年後染風歌從美國回到G省,懷着忐忑的心去了那個給自己帶來無限快樂的地方,卻發現那家別墅早就換了新主人,院子翻新,一絲一毫的懷念都沒有給染風歌留下。
早就學會潇灑處事的染風歌只是聳了聳肩,轉身離開。
算了,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
那時候染風歌的外公已經去世,媽媽的病情并沒好轉,也不記得他了。染風歌過得有些渾渾噩噩的,他覺得這世上已經沒有在乎他的人了,他時常覺得生活很沒意思,平淡如水,缺乏激情。
正好在美國的時候他機緣巧合之下學到一門高深的技能――易容,又學會了很多其他方便的技能,更接觸到【替身】這個行業,結識了程希然和米樂兩個好夥伴。
他半途回國是因為做任務的時候不小心傷到頭,想起了小時候那段溫暖的回憶,于是回來看看,結果小夥伴沒找到,心裏頭更無牽挂。
他給媽媽的主治醫師留了足夠的醫藥費,又暗地裏給出獄後生活不景氣的兩個舅舅找到了工作,偷偷把錢給他們的領導,想方設法讓他們過得好一點。
安排好這一切,染風歌便動身去了美國,準備接些刺激好玩的【替身】任務,既能掙好多錢,又能尋求生活的激情。
反正他孤家寡人一個,怎麽樣都無所謂。
其實他很不想去美國,因為那裏有他不願想起的噩夢――安家。
不過也有他的師父還有兩個死黨,他又有點割舍不下。于是斟酌良久,他還是去了。
只是染風歌沒料到的是,在他重返美國一年後,遇到了更深的噩夢――藍狂。
事情要追溯到當年他第一次做替身保護蘇以陌的時候,他把蘇以陌推下車子後,阿火便開着車疾馳。
後來見那些人果然緊追不舍,沒有理會真正的蘇以陌,阿火才松了口氣。不由感嘆――小騙子的手段還真是高明啊!
松完氣後,阿火又開始為自己和染風歌的處境犯愁。
大約是對'蘇少爺'勢在必得,那些人變得更加瘋狂,有輛車竟然繞路轉到了他們車子的前面,直沖而來!
阿火開車技能還算可以,于是便硬着頭皮專心致志盯着前方那輛車子,希望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候躲過撞擊。
兩輛車越來越近,阿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嘎吱――”響聲過後,阿火開着的車子漂移着甩了出去,騰空了一小會兒落地,身後的車子弄巧成拙,跟自己人的車子撞到了一起,有輛車子開始漏油,而那輛車裏的人沒有死心,開着漏油的車子繼續追阿火他們的車。
阿火一看不是辦法,這要是引起爆炸了,就完蛋了。于是他先開出一段,讓染風歌找機會跳車。染風歌自然也看出事情的嚴重性了,他雖然剛才表現得挺英勇,但也不代表他想死,于是就點了點頭,聽了阿火的建議,在車子放緩速度的時候先跳車滾了出去。
不過由于情況緊急,他并沒有當時蘇以陌的好運氣,這裏沒有草地,有的只是欄杆。染風歌撞上欄杆,他人又小,直接從欄杆的縫隙跌出了公路,順着斜坡狼狽地滾了下去。
跌得七葷八素的時猴,染風歌聽到了車子的爆炸聲,氣浪灼熱,他又被推出去幾米遠,暈乎乎無法調整身姿,不偏不倚恰好撞上了坡底的大石頭,後腦一陣劇痛,眩暈感襲來,他便失去了知覺……
救走染風歌的人……是安父派出去尋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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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父報複了染家之後,也曾矛盾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把染風歌接到自己身邊來教導?畢竟,染風歌也是他的骨肉,虎毒還不食子呢!他想報複的只有染臣,更何況連帶着染臣的兩個兒子也報複了,他便有心把染風歌接到美國,讓他遠離染家,等過一陣子,說不定他就能接受自己了。
然而回國後,安父并沒有找到染風歌。他聽說染晟住院了,便去醫院看能不能找到兒子,結果去了醫院發現根本沒有兒子的蹤影,而'妻子'染文璐也瘋瘋癫癫,精神出了問題。
回到染家找了一圈,又等了一天一夜,都沒等到染風歌,安父這才着急起來,于是動用了安家的眼線開始搜尋兒子的下落。
由于那段時間染風歌是在蘇家度過的,而蘇家的保護措施做的很好,所以開始的時候,安家的眼線并沒有找到染風歌。
直到那天蘇以陌他們出門玩兒,才被安家的眼線發現。
只不過,當他們追上他們的時候,染風歌已經出了事。
幾個人趕緊抱着昏迷不醒的染風歌離開出事地點,跟家主會和,并盡快送染風歌去了醫院。
經過治療,染風歌脫離危險,不過醫生說他頭部受到重創,可能會有後遺症。
安父忐忑地等待染風歌的醒來,對這個兒子,他的心的确充滿了矛盾――既覺得愧疚,又覺得無奈,好像怎麽樣對他都不妥似的。
染風歌醒來已是五天後。
頭很痛,視線有些模糊,他不确定自己是在什麽地方,好像……好像有哪裏不對勁。為什麽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安父湊上前來小心翼翼問道。
染風歌疑惑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你是?”
“……”安父愣了一下,道,“我是你爸爸。”
“爸爸?”染風歌重複了一句,滿臉疑惑。他的記憶裏怎麽沒有爸爸這個詞彙?
安父還以為他在叫自己,更加愣神,染風歌應該恨自己才對吧?
“兒子,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安父試探地喚道。
染風歌想不起來也就沒仔細想了,因為他想得深刻的時候頭就會很痛,于是他暫時接受了眼前這個人是'爸爸'的事實。
畢竟沒有什麽關系的人是不會把他送醫院并照顧他的。
“頭很痛,有好多事想不起來……”染風歌揉着太陽穴,擡頭看向安父,“爸爸,我叫什麽名字呀?”
這一聲爸爸,叫得安父眉開眼笑,他眼珠轉轉,孩子失憶了也不錯啊,于是笑道:“兒子,你叫安揚!平安的'安',張揚的'揚'。”
安……揚?
染風歌雖然不記得了,不過還是覺得這名字的感覺似乎不太對,下意識地問了句:“真的?”安父繃着臉道:“揚揚,怎麽能懷疑爸爸?爸爸怎麽會騙你呢?”
染風歌吐吐舌頭:“對不起……”
安揚?安揚……唔……安揚就安揚吧,大不了以後慢慢想。
不過可能是父子磁場不太對,染風歌跟安父的話并不多,他又是個才八歲的小孩子,沒多久就想到媽媽,于是便問:“媽媽呢?她怎麽不來看我?”頓了頓,他又道,“我怎麽會在醫院裏的?怎麽會想不起來事情呢?”
安父倒也沒被問住,俯身揉揉他的頭發,努力把聲音放的柔和:“媽媽沒回來國內,你是跟爸爸來國內玩的,不過去游樂場的時候不小心撞傷了頭,所以才有些想不起事情。待會兒爸爸叫醫生幫你仔細檢查一下,你先乖乖休息,好不好?”
染風歌對安父所說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認知,不過他也沒權利說不,于是便點了點頭,垂着眼眸不說話了。
安父嘆了口氣,轉身去叫醫生。
醫生确診後也說可能是因為頭部受到撞擊才導致暫時性失憶,好好休息一陣,說不定會恢複。
等到外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安父便接了他出院,直奔機場。
雖然染風歌表面接受了安父的說法,被叫做'揚揚'的時候也會答應,不過他還是對外界充滿了戒備。
安父是個大男人,心思不會像女人那樣細膩,見染風歌低着頭不說話,只是沉默乖巧地跟着他走,以為他累了,便将他抱了起來:“揚揚,累了嗎?等我們到了家就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休息。看到熟悉的環境,說不定你會想起來的。”
“嗯。”染風歌應了一聲,開始扭動身子,“……放我下來吧,我不累,我要自己走。”停頓之前,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那叫聲爸爸來聽?”安父自然明白那停頓之前是他在猶豫,看來要騙他叫自己爸爸還是不怎麽容易的,于是來了興致,故意逗他。
染風歌撅着嘴,不情願地叫了聲:“爸爸……”
“真乖!”安父捏捏染風歌的小臉,抱着他上了飛機。
找到座位後,親自給他系好安全帶,又找空姐要了小毯子蓋在染風歌身上:“困了的話就睡會兒,一覺醒來,我們就到家了!”
染風歌現在看什麽都是陌生新奇,他不記得自己有坐過飛機,就算坐過也忘記什麽時候坐過,于是一點困意也沒有了,反而仰着脖子四處張望,大眼睛閃現出孩子純真的神情。
看得安父直想摟過來揉捏一番,早知道這個兒子這麽乖巧可愛、靈動非常,他早就把他帶走了!不過現在有這麽個契機能讓他不費力氣就認回兒子還留在身邊也不錯,安父心中不免慶幸,自己回國并決定把兒子接回身邊的做法是正确的。
染風歌好奇地望着其他座椅上的人們,然後又望着窗外,過了一會兒,聽到乘務員廣播飛機馬上要起飛了,他不由握緊座椅的把手,心裏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
轟鳴聲讓染風歌的耳朵有點耳鳴,不過他很興奮地看着外面的樓層漸漸變低,遠處的樹木越來越遠,而藍天白雲越來越近,很奇妙的感覺。
小家夥張大了嘴巴,眼底也透出笑意。
等飛機平穩飛行後,人們可以自由活動,有去餐廳的,有去衛生間的,染風歌按捺不住,也想在機艙裏溜達溜達,于是便轉頭眼巴巴地看着安父,扯扯他的衣角:“爸爸,我可不可以離開座位走走?”
安父被那一聲爸爸叫得心花怒放,捏捏他的鼻尖,伸手幫他解開安全帶:“去吧!”
染風歌眉眼彎彎地走在座位間的走廊上,覺得飛機這東西好神奇,跟走在平地上一樣,又好像是大大的房間,有吃的有喝的,還可以去廁所。
走來走去一會兒,染風歌也玩夠了,便回到座位處,恰好空姐推着餐車走過,染風歌看到花哨的零食,覺得跟以往吃的不一樣,于是拽拽安父,忐忑道:“爸爸,我想吃那個。”
不知道他會不會給自己買呢?好像印象裏他想吃什麽東西了,身邊的人都會搶着給他買,那些人是誰呢?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安父當然沒意見,給他拿了好幾樣,順便又拿了喝的牛奶放在餐桌上,拍拍他的頭,笑道:“吃吧!”
染風歌覺得這個'陌生'的爸爸倒也還好,寵着他順着他,還很可親。于是拿起一袋小孩子吃的零食遞給安父:“你也吃!”
安父哈哈大笑,接過零食,附和道:“好,一起吃!”
旅行在愉快中度過。
飛機在下午兩點到達洛杉矶。
早有車子停在飛機場等候,安父拉着染風歌的手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幾個類似保镖的人,染風歌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怎麽覺得這場景,這麽熟悉呢?
其實他跟蘇以陌在一塊的時候,也會有幾個保镖跟着他們,只是現在染風歌想不起來而已。
車子行駛在陌生的街道上,染風歌又有些緊張了,他捏着小手神經緊繃着,心中猜測着媽媽是什麽樣子的,自己突然不認識她了,她會不會生氣?或者擔心?
安父其實一早就派人回來過了,通知了家人自己将把國內的那個孩子帶過來,孩子的情況也都跟他們說了,讓他們不要說漏嘴,否則不會輕饒。
妻子雖然不太高興讓丈夫把另外一個女人生的孩子帶回家來,但是也沒有表現在臉上,仍大方地收拾了一個客房出來,給那孩子住。
其實她心裏也有些盤算,自己的兒子安暮已經十三歲了,又是安家的長子,以後肯定是要繼承安家家業的,丈夫跟國內那個女人生的'私生子'只配有個完整的家,以後休想得到安家一絲一毫的財産。
念在那孩子年紀小的份上,讓他住進來表現得大度點兒,說不定還能讨丈夫歡心,這樣,自己的兒子安暮就更能有繼承權了
車子在一座大大的歐式建築外停下,染風歌坐在車裏,緊張地看着外面。
好大好豪華啊,自己的家,是在這裏嗎?為什麽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記憶痕跡?雖說是失憶了,可是應該有熟悉感才對啊!
正胡思亂想間,從歐式建築大門的栅欄一邊探出個小腦袋來,一看果然是自家的車子,小男孩笑着跑了出來,對着先下車的安父乖乖叫道:“Daddy!【爹地!】”
這小男孩便是安暮,他知道今天爹地要回來,還要帶一個弟弟回來,聽先回來的保镖說,弟弟很可愛很乖巧,他很想見一見,所以整個上午都在院子裏徘徊,時不時出來看看,好幾次都是別的車子經過。這次聽到引擎響,他便探頭來看,見果真是自家車子了,這才高興地跑出來了。
恰好這時候染風歌正從開了的後門探出頭來,一張可愛的小臉呈現在安暮眼前,安暮眼前一亮,上前把車門拉開一些,伸手過去,是要扶他的姿勢。
染風歌面上是疑惑的表情,這個人是誰啊?不過面對一張英俊的笑臉,還是遲疑着把手伸了過去。
安暮溫柔地對着染風歌笑道:“揚揚,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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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風歌沒有說話,而是在心裏猜測這人是誰。
安暮比染風歌高出快兩個頭了,他微微俯身,笑道:“我是哥哥哦!”
哥哥?
染風歌抿着唇,偷偷打量安暮,他的面容很是柔和俊美,不像爸爸那樣高大帥氣,大概長得像媽媽吧?
對了,媽媽呢?
染風歌斜着身子探出頭去,朝院子裏張望,正好有個穿着長裙燙着卷發的女人走出來,看到染風歌之後先是愣了下,心說,這小孩兒還真是可愛乖巧……
随後她才走到染風歌面前,伸手揉揉他的頭發:“揚揚,連媽咪也不認識啦?”
染風歌躲開她的揉搓,有些警覺地看着她。
不知道為什麽,這女人身上并沒有那種讓他安心的氣息,相反,他嗅到了很陌生的氣息。
雖然躲開了她的觸碰,不過染風歌的小手卻還是緊緊抓着安暮後背的衣服,顯然對于溫柔的安暮并不排斥。
安父上前打圓場:“好了,揚揚剛出院就坐飛機回來,應該是累了,讓他好好休息一陣,說不定會想起來。大家都先進去吧!”
安暮也攬着染風歌的手臂道:“揚揚,哥哥帶你去你的房間好不好?”
染風歌點點頭,終于開了金口:“嗯。”
倆小孩走在前面進了院子,很快邁進了正廳的門去。
安父對妻子道:“記得好好照顧他,我不希望他有半點委屈。”
“放心吧,我會把他當自己兒子一樣對待。”
“嗯。”安父囑托了一句,“也讓小暮跟他好好相處。”
“知道了。”頓了頓,安媽問道,“要不要把小辰和小雅接回來?”
“暫時不要!”安父制止道,“他們兩個還小,乍一見揚揚肯定會說漏嘴的。反正他們倆也沒到上學的年紀,就先在他們外公外婆那裏住着吧!”
“……好吧。”
夫要倆的商議暫且不提。且說安暮半攬着染風歌進了屋子,然後上樓,帶他去前兩天媽咪布置好的房間,推開:“揚揚,這裏就是你的房間!”說着,指了指旁邊的門,“這是我的房間,我們的房間是挨着的,你有時候晚上會跑到我房間來找我。”
染風歌進了房間,沒有理會說話的安暮,他先是打量一下床褥和書桌,眼裏有些懷疑。
這房間不像是住過人,倒像是新收拾出來的,床褥那麽新,書桌那麽幹淨,怎麽可能沒有擺着家人的合照呢?
合照?等等……合照……合照……
染風歌趴在書桌邊,眉心緊蹙,剛剛他好像抓住了一瞬間的影像,卻消失不見了。只記得一個關鍵詞――合照。
他好像是跟什麽人要去拍合照的……後來呢?那個人是誰?是哥哥嗎?
回頭看了一眼進到房間跟過來的安暮,染風歌在心裏否定。
不,不是他,那個人沒這麽高的,年紀應該跟自己差不多。
“揚揚,怎麽了?”安暮走上前來,見染風歌滿臉不解,不由問道。
染風歌搖搖頭:“沒事。”
“有什麽事記得跟哥哥說哦!”安暮耐心地跟他交流。
他也發現了,染風歌似乎不怎麽愛說話,不知道是因為懷疑什麽還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大概……還是戒備心理太重吧?
于是,就這樣,染風歌便開始了在安家的生活。
由開始的戒備慢慢放松,他跟安暮倒也越來越親密,安暮那會兒已經上初中一年級了,本來可以寄宿在學校,但是他不想住校,天天騎着單車往家跑,染風歌也很開心能坐在安暮車子後座跟着他出去玩兒。
這裏的小朋友都說英文,于是染風歌也跟着安暮學習英文,他很聰明,學得非常快,很快就能跟小玩伴們打成一片了。
或許是孩子心性,煩惱被抛到腦後,記憶有斷層也沒有影響染風歌的天性。
――乖巧可愛,誠摯無害,體貼疼人,聰明伶俐。
安父和安暮都越來越喜歡他。
尤其是安父,請來好多家教一對一教授染風歌學習。
其實安父最初沒給染風歌安排當地的學校入學是因為他怕染風歌會懷疑到什麽,畢竟一個學校的人那麽多,同班同學也不少,就算準備工作做得多麽嚴密,都有可能會因為只言片語而露餡兒。染風歌又那麽聰明,随便一懷疑就會讓他招架不住。他好不容易才讓這個兒子輕松地接受了自己,萬一讓他察覺到蛛絲馬跡,回想起染家的事,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麽!
所以最初他只是以'剛出院,養好身體'為由,讓染風歌在家待着。
等染風歌的優點逐漸顯露出來之後,安父才充滿了驚喜。
在安暮學習鋼琴的時候,染風歌趴在一旁的沙發上拄着下巴靜靜聆聽,一副享受的樣子,如果安暮彈錯了一個音節,染風歌就會指出:“哥哥,剛剛倒數第三拍彈錯了哦!應該是RE不是MI。”
安暮看了一眼樂譜,笑道:“揚揚真厲害!哥哥剛剛是彈錯了。”
“要懲罰要懲罰!”染風歌跳下沙發,跑到安暮面前,搖着他的胳膊道,“罰哥哥帶我出去玩兒!”
每每這時候,安暮都會乖乖從命,騎着單車載着小染風歌出去兜風。
他們居住的地方風景不錯,騎車走一段就到了小山坡堆,正值春末,漫山遍野都是落下來的花瓣,美麗至極。
兄弟倆躺在花瓣鋪就的小山坡上,望着藍天白雲,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有時候染風歌也會睡着,那時候安暮就會把他背起來,一手托着他,一手推着車子走回去。
這樣一來二去,染風歌彈鋼琴的才能便被安暮發現了,他又告訴了安父:“揚揚很有天賦!”安父便開始給染風歌找家教,音樂、書法、英文、經濟、金融……反正能想到的就一并請來了。
而請了家教後,安父驚訝地發現,有些經濟金融股市裏面的門道,小家夥知道的還不少,一點就透,他對這個兒子的喜愛程度更深,甚至超過了對安暮的喜愛。
安暮其實也很聰明,不過他比染風歌要大那麽幾歲,所以安父覺得他學會了是理所應當的,而染風歌很快學會則是驚為天才!
這幾個月來,安父的态度轉變,讓安媽産生了警覺,尤其從安父看染風歌的眼神裏,她更緊張照這樣下去,安父肯定會注重培養染風歌,而忽略安暮的存在。以後繼承安家家業的,說不定會變成染風歌,安暮只能退居二線。
得想個辦法才行……
安媽的計劃實施于兩個月後。
那時候已經是冬天了,正好安父去華盛頓舉加什麽商業交流會,安媽便帶着安暮和染風歌去了紐約滑雪場玩兒。
至于為什麽大老遠的去紐約,安媽心裏另有打算。
安暮跟染風歌在滑雪場玩得很開心,看着染風歌臉上的笑容,安媽就覺得很刺眼。
再忍忍,先讓你開心一陣好了。
玩了幾個地點,準備返程的時候,安媽事先給安暮下了安眠藥,他坐在車子上昏昏沉沉的打着瞌睡,而安媽故意把行李落在旅店,車子已經啓動了,她才對剛剛系好安全帶的染風歌道:“揚揚,媽咪忘了拿行李了,你去幫媽咪拿一下好不好?就在我們住的房間沙發上。”
安暮強撐着睜開眼:“我去吧。”
染風歌乖巧地解開安全帶跳下車:“還是我去吧,哥哥你肯定是昨晚玩得太累了,你先睡覺吧,我去拿行李,馬上就下來!”
安暮眼皮子緩緩落下,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在染風歌的小小身影消失在旅店大門,安媽一咬牙,一狠心,腳踩油門,将車子開了出去。
安暮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卻怎麽都睜不開眼了,藥效令他徹底昏睡。
染風歌抱着行李一蹦一跳地下樓,然後出了旅店大廳,卻發現停在這裏的車子不見了。
茫然地愣在原地,染風歌很難理解,莫非,媽咪跟哥哥有事,所以走了?可是,就算有事,也該等着自己一起走啊!
視線掃過前方,忽然發現那輛車子正在漸漸駛離自己的視線。
染風歌由最初的茫然變成驚愕,驚愕又化為恐懼,他抱着行李朝車子追去,邊跑邊叫道:“媽咪!等等我呀!”
心裏的恐慌越來越盛,染風歌的聲音帶了哭腔:“媽咪!哥哥!我還在這裏!媽咪!哥哥!等等我啊……”
替身(北堂墨)第三卷 完美演繹 第36章 轉機·神秘的男人
奔跑的雙腿漸漸沒有了力氣,車子卻已經徹底消失在染風歌的視線中。
染風歌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淚順着小臉一滴滴落下,他還在嗚咽着叫着‘媽咪’‘哥哥’,可惜已經沒有人再回應。
天上開始飄雪,染風歌就站在那裏,抱着懷裏僅剩的行李,慢慢地蹲下身子,終于嚎啕大哭起來。
他的記憶并沒有恢複呢,這裏又是一個陌生的國度,盡管他已經生活了幾個月熟悉了洛杉矶的環境,然而這裏是紐約,并非洛杉矶,他一個八歲的小孩子,被本來應該特別親近的媽媽和哥哥丢棄,心碎難過是必然的。
染風歌哭了一陣子,覺得有些冷,才發覺自己身上落了一層雪,他趕忙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雪花,跺跺發麻的小腳,轉身往回走去。
他不住地在心裏安慰自己:媽咪和哥哥是去辦別的事了,或許很快就會回來了,他不能亂跑,跑丢了就真的找不到了,他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回到剛才那家旅店等着媽咪和哥哥回來。
這一幕,都落在了暗處一個人的眼裏。
從安媽施計讓染風歌下車開始,到染風歌追着汽車跑了好長一段路,再到染風歌止了哭,抽抽噎噎抱着行李往回走,最後定格在雪中那個小小的身影坐在最初的旅店門口,晶亮的眼睛帶着一絲絕望的希冀望着那輛汽車消失的方向,苦苦等待。
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孩子的親人不要他了。
不過,看這小孩兒乖巧可愛,聰明伶俐的樣子,不像是什麽淘氣包,為什麽要這麽狠心丢下他不要呢?還用這麽傷自尊的方式,哪怕是在人多的地方故意走丢都比這麽明目張膽地丢掉要好得多。
如果真的沒人要了,自己收了也不錯。這小孩兒是個可塑之才,正好也可以跟那個倆發展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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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