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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也洗了嘛!大不了我給你打八十分,怎麽樣?”

“唔,優秀了優秀了……”說完打了個哈欠,轉身溜溜達達往外走:“好困啊,我先睡覺去了,晚安,哈啊~”

某人邊打哈欠邊開溜,留下蘇大少一人在餐廳淩亂……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染風歌剛才的睡意全無,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剛剛他是表現得挺無所謂挺自信的,實際上他也沒什麽好的辦法能夠很快把景秋蘭救出來。

除非……

除非他能夠再一次接近藍狂……

可是接近藍狂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個人太危險,就好像是一團火,一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燒得體無完膚。

其實染風歌也看到蘇以陌愣神時候的煩惱表情了,不用說,救不出景秋蘭的話,他會很困擾。

其實,要真說辦法的話,染風歌還是有一個的。

那就是--再一次以安暮的身份出現在藍狂身邊。利用藍狂對他的歉疚,或許可以令他放松警惕,到時候可以趁機去搜尋景秋蘭的下落,然後将那女孩子帶出來……

只是不知道這計劃能不能奏效,如果不能的話,自己也會搭進去。

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他的桎梏,要再一次栽進去嗎?

那個男人……真的不能輕易招惹……

翻個身,閉上眼,蘇以陌微蹙眉心的表情在腦海裏揮之不去,染風歌嘆了口氣,擁着被子告訴自己--就這一次,幫他把你女孩兒救出來吧!

……就當是今天這頓飯的回報吧。

在意識逐漸沉睡的時候,唇瓣上殘存的熱度似真似幻。

那是……蘇以陌的吻。

替身(北棠墨) 040 霸道的一面

相較于染風歌的飛快入睡,蘇以陌則是孤枕難眠。

他并非不滿染風歌留下他一個人在餐廳洗碗,他不滿的是……

他不滿的是染風歌那樣自信滿滿地說他一定會想辦法把秋涵的妹妹救出來……

他要怎麽救?

藍狂是什麽樣的人自己最清楚了,雖然他不知道染風歌和藍狂究竟有什麽過往,不過若想從藍狂手裏把人救出來,一定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眼前又浮現出那夜染風歌醉醺醺回來醉倒在房間,眉心緊蹙的畫面,而他在夢魇中喃喃吐露的話語也一遍遍在耳邊回響。

“……藍狂……我不是他……我不是他……”

他不是……誰?

莫非……藍狂也曾經找他扮演過什麽情-人之類的人嗎?然後對他索取無度?

蘇以陌覺得自己的神經又有些不受控制了,他竟然會想到染風歌被藍狂禁锢着壓在身下粗-暴對待的場面……

該死的!

原本就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在房間裏煩躁地走來走去的蘇以陌一拳捶在牆壁上,面色震怒!

難道染風歌所謂的方法是想要這樣去接近藍狂,然後再被他……

不行!

蘇以陌在心中狠狠否定這個想法!

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蘇以陌冷聲吩咐:“限你三天之內,不管用什麽方法,給我找到景秋蘭的下落!”

挂斷電話,蘇以陌的臉色才好了些,不管怎樣,他是不會讓染風歌去接近藍狂那個惡魔的。

翌日。

染風歌眯着眼睛叼着牙刷從樓上下來準備洗漱的時候,恰好看到蘇以陌抓着毛巾從浴室出來,他頂着兩個黑眼圈,臉色也不太好。

“你昨晚沒睡好啊?”染風歌嘴裏的牙刷一動一動的,看起來有些滑稽。

蘇以陌擡頭看了他一眼,沒吱聲,用毛巾将臉整個捂上,坐在沙發上,身體後仰,放松地貼在沙發背上,一副不怎麽想理人的樣子。

染風歌卻改道去了廚房,從冰箱裏翻出一袋牛奶,用牙撕開,走到蘇以陌面前,拿掉他臉上蒙着的毛巾,然後倒了一點牛奶在指腹上,邊往蘇以陌眼圈周圍抹邊道:“獨家秘方,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呢!躺好,別動!”

蘇以陌本來不想讓他碰自己,不過染風歌的指腹已經壓在他眼睛上了,本能地閉眼,就感覺到染風歌的手指一點點在自己眼睛上抹牛奶,牛奶清清涼涼的,抹上倒是很舒服。

不過……這麽注重黑眼圈之類的事應該是女人的事吧?

自己堂堂總裁這麽在意這個幹嗎?

哦,也不是自己在意了,是染風歌自說自話就來給自己快速消除黑眼圈了……

染風歌一邊給蘇以陌往眼睛周圍抹牛奶,一邊按摩,一邊還叼着牛奶喝了兩口。

反正也用不完,扔掉就浪費了。

蘇以陌聽到他喉嚨咽下牛奶的聲音,驀地睜開眼睛,這動作吓了染風歌一跳,他看着突然沉了臉色的蘇以陌,疑惑道:“怎麽了?”

“把牛奶給我,我自己弄,你可以去洗漱了。”

“哦。”染風歌還想再喝幾口,給他留個底就行,結果蘇以陌一把搶了過去,“你要是想喝,洗漱完熱一杯再喝。”

染風歌聽着這語調,條件反射地想到昨晚他把自己找來的面包給丢掉的事情,然後就聯想到,原來他是在監視自己,不讓自己吃生冷的東西,所以也沒怎麽反駁,乖乖起身去浴室洗漱。

看着染風歌聽話離去的背影,蘇以陌心情莫名好了點兒,垂眸看到自己手裏被染風歌喝了幾口的冰牛奶,蘇以陌遲疑了一會兒,直接塞到自己嘴裏喝光剩下的,也沒留着再敷什麽黑眼圈了。

喉結滾動中,蘇以陌眉眼舒展,心情似乎又上升了一個級別。

等到染風歌洗漱完畢,發現沙發旁的茶幾上多了一杯熱牛奶,他端起來抿了一口,嗯,溫度剛剛好。

回頭,看到蘇以陌已經穿戴完畢走出來了,于是舉了舉杯子:“謝啦!”

蘇以陌從他身邊經過,道:“我先去取車,你慢慢喝。”

“又不是女人,哪兒那麽多講究!”染風歌嘀咕一聲,仰頭一口氣把牛奶喝光,随後惬意地出了一口氣,“舒服!”

蘇以陌見他嘴角殘留着牛奶的奶白色,不由點了點自己的唇角,示意染風歌那裏有殘留。

染風歌伸出舌頭繞着唇角舔了一圈,得意地望向蘇以陌:“沒有了吧?”

蘇以陌喉頭一緊,忙轉身往外走:“嗯,換了衣服就去外面等我。”

染風歌就往樓上沖:“你等我一下怎麽了?一起出去!我就拿個外套!”

蘇以陌走到門口的腳步停下,染風歌正好竄到樓梯拐角,餘光掃到他站定了,于是露出大大的笑臉:“馬上!”

去拿了外套,染風歌又三步并作兩步地竄了下來,前後果然不超過十秒鐘,真的是'馬上'。

一邊往車庫走,染風歌一邊挽上了他的胳膊,批評道:“這樣才對嘛,萬一外面有人監視,看到咱倆一起出來才合理,你一個人單獨行動算什麽呀!”

蘇以陌聽着他的數落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看着被挽上的胳膊,嘴角露出了一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雖然染風歌現在是景秋涵的臉龐,但是,他一點都沒察覺到。這種發自內心的反應,已經不在他控制的範圍之內。

倆人去了公司,自然又引起一陣轟動。

而且其他的人圍着染風歌詢問他身體是不是出了問題,染風歌游刃有餘地跟大家打完招呼,說完近況,只說是傷口有點發炎,于是又休息了幾天,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了!

接下來,就是跟着蘇以陌去參加了一個會議。

會議讨論将要續拍的【步步皆狼】的速度,染風歌聽得很認真,畢竟,這将是他第一次以景秋涵的身份拍電視劇,算是要徹底演繹景秋涵之前的生活。

蘇以陌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染風歌認真聆聽的臉龐,稍稍停頓。

會議結尾的時候,好像要蘇以陌做一下總結,他站起來的時候,發現染風歌摸出手機,靜音的手機震動着,屏幕上顯示了一串數字。

不過這串數字,很熟悉!

蘇以陌餘光掃過,眼神已經冷冽下來。

他見染風歌有起身出去接電話的動作,便出聲道:“開完會再接吧!馬上就開完了。”

染風歌倒是無所謂,按了挂機鍵,重新做好。

蘇以陌發言的時間還在留意染風歌的動作,不過見他乖乖坐着聆聽,陰沉的臉色稍稍緩和一些。

開完了會,染風歌的手機果然又響起來了,開花人員陸陸續續從會議桌邊繞開,染風歌也想走出來,被蘇以陌抓住了手腕。

染風歌不解地回頭:“怎麽了?”

蘇以陌拿過他的手機,直接挂斷。

他記得這個號碼,以他過目不忘的本領,自然知道這個號碼是當初他第一次撞自接了染風歌電話時候的那個號碼,也就是說--那個人是想從他這裏挖走染風歌去做別人替身的雇主。

--是安辰。

染風歌自然也記得這個號碼是誰的,安辰給他打電話的目的他也很清楚,無非就是讓自己扮演安暮嘛!正好他自己也有這個打算,想要以安暮的身份吸引藍狂的注意力,所以他才想要接電話的。

可是,現在蘇以陌給他挂斷,到底是什麽意思?!

蘇以陌看會議室的人都走-光了,站在門口,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導致門邊五米空無一人。

确定不會有人偷聽,他才關好會議室的門,把染風歌推至最裏面的角落,低聲道:“我知道這個人找你做什麽。”

染風歌驚訝地擡眸,就見蘇以陌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不過,我不允許!你現在是為我服務,不許接別人的委托!”

“我沒想接啊!”染風歌揉揉鼻子,撒謊道。

“那就不要接電話。”蘇以陌冷漠開口,帶着一絲隐藏的霸氣。

“可是不能總是讓它響着吧?”染風歌指了指剛剛被蘇以陌奪走并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果然又震動起來了。

大有你不接電話我就一直響一直響的架勢……

果然,電話那頭的安辰窩在沙發裏,一副锲而不舍的樣子。

蘇以陌眉心緊皺,暗罵:還真是陰魂不散!

伸手抓過手機,蘇以陌輕車熟路地将裏面的電話卡拔出來掰掉,扔進了垃圾桶。

靠!又是扔垃圾桶!

這舉動讓染風歌差點蹦了起來:“你--”

替身(北棠墨) 041 先綁在身邊再說

蘇以陌看着染風歌暴怒的神情,輕描淡寫地開口:“剩下的九個月裏,不要接別人的委托。傭金我再給你加三千萬。你只管做好現在要做的事情就好。”

染風歌的怒火沒發出來,卡在心裏,上不上下不下,挺不舒服的。雖然他很想沖着蘇以陌吼一通,不過看在錢的面子上,他又有些猶豫了。

三千萬诶……

蘇以陌并不知道染風歌要接的這個電話是要做誰的替身,也不知道他其實是想幫自己的忙,把秋涵的妹妹救出來。

但是,他本能地覺得,只要阻止染風歌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接其他委托,那麽……他跟藍狂……就不會再有交集。

可是他暫時忘記了一點,就算染風歌不接受其他委托,現在所扮演景秋涵的這個委托,還是會讓他跟藍狂有交集。

染風歌咽了口唾沫,轉念一想,三千萬诶,他幹嘛放着錢不賺反而去以身犯險?

那個什麽景秋蘭是死是活跟自己有什麽關系?自己只需要扮演好景秋涵就好了,其他的根本用不着自己瞎-操心!

“考慮好了嗎?這買賣對你來說很合适。”蘇以陌故意冷着聲音道。

染風歌試探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蘇以陌看着他懷疑的眼神,直接撥電話給阿九:“阿九,往染風歌的賬戶再彙三千萬進去。對,就是現在!”

染風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蘇以陌。

蘇以陌與他靜靜對望。

過了一刻鐘,阿九的電話回過來了,表示事情已經辦妥。

蘇以陌指了指一旁的電腦:“要不要查一下到沒到賬?”

染風歌本來想說不用了,不過,蘇以陌的态度有些嚣張,令他也有些不爽。他就不信,他真的會莫名其妙給他三千萬!

本來如果替身在委托期間接受另外的委托屬于違約的,他不解雇自己讓自己賠償違約金就已經仁至義盡了,怎麽可能給自己多加傭金?

染風歌自然不會忘別的方面想,實際上,蘇以陌是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才可以留住他,只能選擇這種簡單、直白、笨拙、卻有效的辦法。

因為他知道,染風歌挺財迷的,先別管是他裝出來的還是本身就愛財,但只要他愛財,自己就能暫時地留住他。

染風歌拽過當年,登錄自己的賬戶,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敲進去,敲兩下還狐疑地擡頭看一眼蘇以陌,想看他在耍什麽花樣。不過他只看到他漠然又帶點神秘莫測的神情。

當看到戶頭真的多了三千萬的時候,染風歌還是吃了一驚:“你來真的?”

“現在不懷疑我的誠意了吧?”蘇以陌霸道地開口,“不要再接任何的委托!”

染風歌咬了咬唇:“那要是其他委托比你的委托錢多呢?”

“你不會淪落到連這點職業道德都沒有了吧?”蘇以陌諷刺道。

染風歌不氣不惱,反而振振有詞:“誰會跟錢過不去?”

“真不知道你的金牌替身稱號是怎麽得來的!”蘇以陌諷刺完了又道,“如果別人的委托比我的委托高,你告訴我高多少,我補給你。”

染風歌敲着下巴,斜了蘇以陌一眼:“幹嘛突然對我這麽好?”

蘇以陌被說中心事,不動聲色地移開眼神,強詞奪理道:“我是為了能讓你好好扮演秋涵……”

“別的替身也可以做到呀!”染風歌剛才查戶頭金額的時候坐在了會議室的轉椅上,他向來是個閑不住的人,這會兒說着話,坐着椅子轉來轉去,二郎腿還翹起來了,一副不安分的樣子,“哦,對了,我的朋友,就是被你拖下水的那兩個朋友,他們也可以做到我這樣的,而且,他們的傭金也沒我高……”

蘇以陌盯着染風歌轉來轉去的樣子,心裏升起一股無奈,為什麽他會覺得,他這樣不安分的樣子那麽的……可愛呢?

但是也有點欠揍!

染風歌轉到得意處,轉椅後面可以升降的那個扳手碰到了桌子腿,結果一下子被他坐到最低的檔,這動作太突然,吓了他一跳,他長大嘴巴,瞪大眼睛,側着頭去看椅子出了什麽故障,臉上的表情也很好玩。

蘇以陌從沒有在景秋涵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

他伸手按在椅子兩側,将染風歌困在椅子上,微微傾身,低聲道:“不是說不想把朋友牽扯進來嗎?那麽你這個老好人就只好能者多勞了。”

突然貼近的臉龐讓染風歌剛側過頭來就驚了一下,他本能地身子後仰,想要躲開一點,不過後面是椅背,也躲不了多遠了。

他輕咳一聲,故作輕松道:“別離這麽近,有話好好說。”

蘇以陌瞥見他耳根有些泛紅,心中突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于是蘇大少不退反進,離染風歌越來越近,聲音低迷中帶着蠱惑:“可是……我們現在是情侶啊……離近點才符合吧?這不是你早上說的嗎?”

染風歌垂着眸,這會兒怎麽也不能收放自如厚着臉皮說'是啊',或者直接摟住蘇以陌主動貼過去反調戲他,按理說,他應該這麽做才符合他千面替身的身份,可是現在他卻動不了。

該死的,心能不能不要跳這麽快!

蘇以陌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染風歌的耳垂兒:“那麽,我之前的提議……”

染風歌忙道:“我接受!在此期間,不會接其他委托!”

“如有違背呢?”蘇以陌步步緊逼,眯起的眸子閃過一絲危險。

染風歌轉轉眼珠,剛要發個無傷大雅的誓言,就聽蘇以陌在耳邊用低啞的嗓音道:“如有違背,我就假戲真做,讓你嘗嘗什麽是被壓的滋味……反正我們是'情侶'關系……”

染風歌好不容易調整好心跳,伸手推開蘇以陌,勉強恢複了鎮定,他輕輕一笑:“誰壓誰還不一定呢!”說完,他拿起桌上的手機,從垃圾桶裏翻出自己的手機卡,然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頭警告,“下次再随便把我的東西扔到垃圾桶,我就把你從這麽高的樓層丢下去!”

蘇以陌還沒擡眼,染風歌已經消失在門口。

蘇以陌也想走,卻在邁步的時候被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所吸引……

剛剛那家夥……好像沒有退出登錄吧?

蘇以陌拉了把椅子坐下,晃動鼠标,果然,屏保過後,還是染風歌賬戶的登錄界面。

瞄了一眼某人的資産,蘇以陌有些詫異,他本來以為他有很多錢,不過這麽一看,也并不是很多,最起碼,不如自己估算的多。

雖然這裏面的錢也足夠一個人無憂無慮奢華地過一輩子了,但是,蘇以陌還是很好奇,染風歌這麽些年掙得錢到底花到了什麽地方去了。

挪動鼠标,點了轉賬記錄,蘇以陌發現每隔一段時間,染風歌就會往一股固定戶頭彙款,每筆錢的數目都不小。

其他零零散散還有幾個別的賬戶,不過對那些蘇以陌并不感興趣,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這個最固定的戶頭。

敲擊鍵盤,過了一陣子,蘇以陌将那個賬戶的擁有者查了出來。

卻出乎他的意料。

--并非是人。

而是一個療養院。

看清楚療養院的名字,蘇以陌臉色忍不住一變!

這個療養院……這個療養院……

蘇以陌捏緊鼠标,難得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沒了心思再看這些,飛快退出染風歌的賬戶,關掉電腦,起身走到窗邊,摸出一顆煙叼在了嘴裏,卻沒點燃,只是望着窗外林立的大樓和熙熙融融的車輛,發起了呆。

好半響之後,他才低喃地念出三個字。

那三個字是--

小……騙……子……

沒錯,那個療養院,是染風歌媽媽所在的療養院。

蘇以陌之所以會想到小騙子就是因為看到療養院的名字從而想到了小騙子的媽媽,然後又想到了小騙子……

當年,親眼目睹小騙子所在的車爆炸,帶給蘇以陌的傷害和痛苦是蘇父始料未及的,後來為了避免兒子再觸景生情,蘇家才舉家遷徒,遷到了A市落戶,遠離那個有着傷心回憶的地方。

七年後,蘇家所在的獵鷹組織和藍家的追鷹組織有過一次碰撞,那時候蘇家落敗,弄得一無所有,有過一段時間的低迷期,但即便如此,蘇以陌還是沒忘記提醒蘇父給那個小騙子的外公和媽媽提供照顧。

小騙子的外公也在那一年去世。

蘇以陌在病房外看着那個孤獨的老人伸着手,好像要抓住什麽似的。

蘇以陌的眼淚便流個不停,他知道老人是想抓住什麽,他一定是想小騙子了,小騙子這麽久都沒有來看他,他一定很想他……

可惜,小騙子再也回不來了……

蘇以陌終于忍不住沖進去,握着老人的手,哽咽地叫道:“外公……對不起……外公……對不起……”

對不起,我把你的寶貝外孫弄丢了……

對不起,對不起……

老人的意識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看清眼前抓着自己的手哭喊成淚人的少年是不是自己的外孫,但是他能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和那聲外公。

他咧咧嘴,露出滄桑的笑:他的寶貝外孫,終于回來了……

當年他露出那種陌生疏遠的眼神之後,染風歌就消失不見了,他心裏其實內疚了好久,無論怎樣,染風歌才是最無辜的。

他不能确定他是不是離家出走了,也不能确定他到底去了哪裏,只知道每逢過年過節,都會收到很多補品,上面寫着外公怎樣怎樣,字跡一年比一年硬朗,可是人卻依舊不見。

他以為,那孩子一定是怪自己了,卻沒想到還能在臨走之前得到那孩子的原諒,他甚至還跟自己道歉……

其實,最應該道歉的人是他啊……

老人嘴角的笑容凝固,了無遺憾地離開人世。

蘇以陌哭了好久,不亞于小騙子死的那次……

替身(北棠墨) 042 都是嫉妒惹的禍

其實在他心中,更多的是內疚和痛悔。

在那之後,蘇以陌好像就沒再哭過了。

好在還有小騙子的媽媽可以讓他彌補過失。

只是,小騙子的媽媽精神有問題,治療總也不見起色,蘇以陌便找專人照顧,不過随着她的年紀漸漸大了,蘇以陌才将他轉到療養院,療養院專業的人多,會有更專業的照顧。

雖然很想接她出來,但是蘇以陌在十八歲成人禮之後就接手了獵鷹組織和蘇家的一切,因為之前跟追鷹的對抗導致蘇家一夜之間幾乎一無所有,他要肩負起重整獵鷹組織和重建蘇家在商界的威嚴,無暇分心照顧染媽,所以只是定期彙款給療養院,讓療養院的人照顧她,也會抽時間去看一兩次,但都只是遠遠地望着。

他不想靠近,也不敢再靠近,小騙子的死在他心裏造成的傷好不容易漸漸愈合,他不敢輕易再觸碰任何與小騙子有關的事情。

盡管如此,那件事還是在他心上留了一道長長的傷疤,每每想起,都會隐隐作痛。

比如這次,不過是看到那個療養院的名字,就讓蘇以陌如此失态。

他沒有再細想為什麽染風歌會往那個療養院彙款,或許那裏面也有他所牽挂的人吧,總之無論是什麽原因,都無所謂了。

蘇以陌努力将關于小騙子的記憶封存,不再輕易觸碰。

也正因為這樣,當年他并沒有繼續查小騙子的事,更沒查他的名字,他不想再知道更多無關緊要的東西,只想記住那個當年令他難以忘懷的小男孩。

--他記得他,就足夠了。

中午吃飯時間,染風歌并沒有看到蘇以陌,他便跟辦公室裏其他的同事一起去了食堂。

染風歌向來大方,他帶着和熙的笑容宣布請客,衆人都樂得開懷。

下午的時候他便動身去了拍攝場地。

攝影棚建造在公司不遠處的綠風公園。

公園空氣清新,仿古的屋舍、宮殿、庭臺、樓閣,似真似幻,染風歌真有種穿越回古代的感覺。

因為他剛歸隊,所以安排的事也不難,就是試穿一下戲服,并熟悉一下道具。

染風歌的道具是把長劍,寬一寸多,長接近一米,耍起來倒是虎虎生風,蠻帥氣的。

旁邊圍觀的衆人都有一種感覺--總覺得景秋涵出院回來了氣質有些改變,以前是稍顯弱勢謙和的,現在,則是帶着一絲豪放大氣,卻又不失深沉內斂。就像一枚磁鐵,深深吸引着人去靠近。

染風歌輕松地挽了個劍花,嘴角笑意盈盈,他對于中國武術還是有些研究的,長劍這種武器用起來也不生疏,如果真拍起戲來,他也應該會游刃有餘吧?

正要收劍的時候,染風歌眸色一凜,朝側後方的高樓望去。

剛剛……似乎有什麽人在偷偷觀察自己,那目光……有些怒意。

染風歌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心中暗自忖度究竟會是什麽人會有那樣的目光?

他先猜測的是藍狂派來的人在監視自己,但很快又否定了,雖然藍狂是個睚眦必報果決狠戾的人,但他不屑于用這種宵小的手段,如果客觀來評價的話,藍狂還算是光明磊落了。

那會是誰呢?

染風歌沒有猜測到的是--那個暗自用怨毒目光盯着他的人,正是他所替代的本尊--景秋涵。

那位蘇以陌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在景秋涵心中敲響了警鐘,他向來敏感,自然會聯想到蘇以陌之所以對他敷衍了事,是不是變心了?

即便蘇以陌一直對他呵護備至,但對他來說,他要的不僅僅是這些。呵護備至誰都會,但是如果是愛人那種纏綿悱恻,蘇以陌給他的少之又少。

景秋涵心裏很清楚,蘇以陌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的替代品。

雖然蘇以陌的表現很不明顯,但當初的景秋涵是懷着異樣的心思接近蘇以陌的,所以對于他的态度轉變看得一清二楚。

他對自己很溫柔,也很體貼,自己有什麽要求他也會盡量照辦,但就是少了那麽一份戀愛的滋味。

正常情侶是不會這樣相敬如賓的,而應該有吵有鬧,有歡樂有淚水。

比如昨晚那種情況,如果是正常的情侶,做到一半就把自己丢下的話,自己應該會吵鬧,甚至冷戰,還會質問為什麽會這樣……

但是他不敢……他竟然不敢!

他跟蘇以陌的相處模式一直以來都是被動的--蘇以陌說天冷了,該加衣了,于是會給景秋涵買來衣服,不管他喜歡不喜歡;蘇以陌說今天沒興致,不做了,于是就不做了,景秋涵不敢過問為什麽,也不敢耍脾氣,頂多撒撒嬌。

雖然少數時候撒嬌會讓蘇以陌改變主意,但大多時候,蘇以陌會溫柔地摸摸他的頭,低頭安撫他'乖,聽話'便将他的抱怨和不滿堵了回來。

強勢而霸道,卻讓人無法抗拒。或者說,無從抗拒。

蘇以陌就如他的人一樣,冷漠淡然,寒如冰霜,拒人于千裏之外。他的心,包裹在厚厚一層冰下,任何想要靠近的人都會被凍傷。

景秋涵不甘心。

他在他身邊待了七年,依然沒有得到他的心!

盡管現在外界的人都知道蘇以陌跟他是情侶關系,而蘇以陌對他又是溫柔的呵護的。可是這些都只是表面,他得不到他的心,要這些作秀的東西又有何用!

蘇以陌心裏面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七年沒有任何動搖的他會在找來一個替身之後就對自己的态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的,這七年,蘇以陌對他是若即若離的,總歸表面上都算過得去,而且他對別人更冷。所以,景秋涵相信,他對自己,還是特殊的、不一般的。

可是現在,他不确定了,蘇以陌仿佛離他越來越遠。

于是他來了。

他偷偷從別院出來,跑到公司,想要看看那個替身究竟有什麽魔力,能以假亂真,讓蘇以陌對自己那麽疏遠。

景秋涵暗暗去了拍攝場地對面的大樓,找到一個視野好的地方,恰好望見拍攝場地上染風歌揮舞長劍耍出一套劍法的場景。

身穿一襲古代衣衫,手執一柄銳利長劍,步法流暢潇灑,動作翩然大氣。

那一瞬間,景秋涵心中充滿了嫉妒。

這樣風華絕代的人,又頂着一張自己的面容,怎麽可能不被關注?!

本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可是現在卻成了別人的。

看到旁邊的人拍手叫好,然後圍上去跟染風歌說說笑笑的畫面,景秋涵握緊手指,心裏的怨毒更深。

憑什麽!憑什麽他用自己的身份得到自己的殊榮和朋友,甚至還要霸占自己的愛人?!

景秋涵很想回來,但是昨天跟蘇以陌提起的時候,蘇以陌用他身體尚未痊愈的理由回絕了他。

可是若真等到自己徹底痊愈的時候,蘇以陌還會回到自己身邊嗎?那個剽竊別人身份得到好處的人,會那麽輕易就放手嗎?

不,他不會的!

景秋涵在心中狠狠否定這個想法!真真應了那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景秋涵陰郁的眸子閃過一道冰冷的光,他暗自咬牙,他不會将自己的東西拱手送人的!

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景秋涵的表情不變,聲音卻放得謙卑:“主子……是我……”

藍狂正開着車狂飙,接到景秋涵的電話,忍不住唇角勾起:“終于肯聯絡我了?”

“主子,請聽我說--從今往後九個月裏你所見到的無論是熒幕上的景秋涵還是訪談裏的景秋涵,都不是我本尊……”

“那是蘇以陌請來的替身……”

“哦?”藍狂饒有興致地眯起了眼眸,就說上次那個景秋涵看起來要高一些,而且面對自己的時候表現雖然謙卑,但是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卻是毫不懼怕的,原來真的不是本尊啊。

他原本一直在詫異,明明是自己派過去的卧底,也一直都有聯絡,怎麽突然變得好久沒聯系一樣了,不過試探了一番,他還真露出馬腳了。

“這麽說,上次被我抓走要挾蘇以陌的人也是那個替身?”藍狂在心中贊嘆了一番,那家夥在面對自己的時候,表現還是不錯的。

“是的,上次我搜集好的資料就是被他破壞的,而我受傷想要潛入獵鷹內部的計劃也因為他的出現而打破……現在蘇以陌對我沒有以前那麽好了……主子之前的要求恐怕會有點問題……”

“這麽說,你不能完成任務了?”藍狂不想聽他的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不,屬下一定會盡力而為!”景秋涵頓了頓,又道,“不過如果主子能幫我除去那個替身,我一定能更快将獵鷹的內部資料傳給主子!”

替身(北棠墨) 043 染風歌……也是你哥哥

“你威脅我?”藍狂轉動方向盤,拐了個彎,側着的臉龐露出凜冽的神色。

“屬下不敢。”景秋涵解釋道,“只不過那人給屬下造成了困擾,屬下一人之力無法擺平,請主子派人支援!”

藍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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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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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