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二天雨停,張書鶴一夜沒回去,魏老頭和劉海急得在屋裏團團轉,等天亮雨一停,兩個便在村裏挨家挨戶找了起來,直找到中午,才在老顧家找到,妞妞見是自己家,便要往院子裏跑,被魏老頭一把拽住,只見黑豹正堵在門口對着魏老頭和劉海龇牙,顯然只要他們敢踏進一步,就讓他們血濺五尺。

兩人都停在院子裏沒敢進門,只是向屋裏張望,順着門似乎看到張書鶴正坐在鋪着厚被子的地上,盤腿閉目似在打坐,劉海叫了兩聲張哥,張書鶴并沒有回應。

劉海急忙問魏老頭道:“張哥這是怎麽了?”

魏老頭擺了擺:“書鶴可能在打坐,還是別打擾為妙……”

劉海一怔:“打坐?”想到電視裏佛教那些高僧坐禪,不由興奮道:“難道張哥是佛門中人?”

魏老頭斜眼道:“難道只有佛家會打坐?”随即轉頭嘆氣道:“他父親是學道的,不過自古佛道同宗,打坐也差不多。”其實魏老頭對這個也不太了解,畢竟他以前根本不信這些鬼馬蛇神的。

劉海對張書鶴一直是感覺很神秘的,有些事從來不敢多問,此時聽到魏老頭透露了一點,這才一拍腦袋道:“我這腦子,張哥擅用符,怎麽可能是佛家的,化家都是佛珠法寶,嘿嘿,不過張哥的父親原來也是學道的,他家是祖傳的道家血統啊?”

魏老頭想到老友命短,不由傷感:“嗯,聽他父親生前說過,他家祖上是道家正一派。”

劉海想驚嘆一聲,果然是道家血統,怪不得張哥那麽厲害,可聽魏老頭說生前兩字,就把贊嘆的話又咽了回去,詢問道:“那張哥在這打坐要多長時間啊?”

魏老頭猶豫了下,按照他以前觀察,“短的話也要幾個小時,長的話……可能要十多天。”

劉海一愣:“這麽久啊?”不由的撓了撓頭,“張哥怎麽突然間打坐了,要不,我們就邊收集各家的糧食邊等張哥吧,反正村裏的喪屍基本也殺光了,也沒什麽危險。”

魏老頭也覺得是,妞妞是個自閉的小孩,話不多,偶而只會發出幾個單音,不過也還算聽魏老頭的話,本來是想要進屋,結果又見讓她有些害怕的“貓貓”在門口,就縮了腳沒敢進去,只是抱着魏老頭的腿嘴裏念着:“想爺爺……”

魏老頭和劉海這才返回了小樓,準備将空間裏的東西清一清好去村裏收集糧食,而黑豹見兩人離開了,就又回到了屋裏,守在張書鶴旁邊。

之前天剛放亮時,張書鶴突然清醒過來,勉強坐了起來,只覺得體內精氣空蕩,頭眩腳空,這個狀态非常不好,甚至連正常人都達不到,随即勉強調動點精氣從空間取了點水和食物,強咽了點,食物中的精氣含量雖然少,但是多少能夠補充些身體所需,見黑豹一直舔着他的手心。

他手心處是自己拿鋼板擋火焰時的燙傷,黑豹吐出的金焰不同于其它火,瞬間就可以融化掉鋼板,熱度是非常高的,如果不是張書鶴臨時調動手心的靈氣隔絕,恐怕整個水就會燒成灰,就算如此,左手心仍然是一片發黑的水泡。

之前他一直握着拳手,昏迷時才讓黑豹發現了,現在看到黑豹的樣子,應該是已經不計較自己抽打它的事,便微微笑了笑,忍痛從左右取了一些盆它喜歡吃的熟牛肉,放到旁邊,接着反手拿出一枚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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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離開老樓前夕沒來得及煉化的三枚玉桃之一,此時他身體極為虛弱,如果不能快速補充到靈氣,接下來的半年可能都要在病怏怏中度過,一時間損失的大量精氣并不是普通的人承受的。

只是手裏的玉桃在大量的紅珠供應下,一年多才結出三枚,其中蘊含的能量絕對不能小視,身體能不能承受還是一說,太過猛的靈氣沖刷對他現在虛弱的狀态并不是十分有利。

玉桃必須在十二小時內要全部吃完,否則靈氣就會消散到空氣中,張書鶴猶豫了下,最後取出一把刀,将玉桃削出三個薄薄的薄片,一次性吃下去恐怕對經脈損傷很大,所以只能在十二小時內分三次吃完,他先吃一小片,待将靈氣轉化後,再吃剩下的兩片,那時身體內靈氣已經充盈,虛弱狀态多少會有些改善,再将剩下的玉桃全部吃完。

收好了刀後,看了黑豹一眼,即後沒有言語将一片玉桃含入口中閉上眼睛,玉桃的肉質非常鮮嫩,切得時候不會流出桃汗,放進嘴裏卻是入口即化,薄片甚至無需咽下,在舌頭上就可以吸收入體內。

張書鶴一股充沛的靈氣随着經脈遍及身體各處,猶如幹涸的水池注滿了新鮮的山泉一頓,體內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精神也好了不少,消化完這一片玉桃,張書鶴只用了将近六個小時,醒來後,天色已經是夜晚,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門口的金光在閃耀,是黑豹身上的金毛,此時它正趴在地上用一雙淺紫的眸子盯着他,見他醒過來,立即從地上一躍而起,竄到張書鶴身邊。

黑豹又恢複了以前時的模樣,張書鶴也是松了口氣,黑豹的性子極為固執和偏執,它很少會向人低頭,通常惹怒它的後果除了不死不休就是不死不休,像現在這樣從它口裏揀回一條命,是絕對不常見的,雖然它不會向你倒歉認錯,但是傷害它之後肯再次親近,已經是一種妥協,張書鶴相信以後黑豹不會再犯攻擊信任的同伴這種行為,因為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動物,它的智商已經可以與人比拟,它已經懂得分辨是非對錯,在這一點上,張書鶴從來沒有懷疑過。

黑豹将一只爪子按在張書鶴腿上,嘴裏輕嗚了一聲,張書鶴擡手摸了摸它嘴裏道:“我沒事,可能還需要點時間,幫我守着門。”說完想到什麽,從空間裏拿半盆熟肉湯,和幾塊生肉道:“先委屈幾天,如果實在餓就向魏爺和劉海要食物,他們應該會給你準備。”

黑豹聽罷遲疑了下,随即又嗚了一聲,似乎是回應他的話一樣,随後張書鶴拿出大米餅飛快的吃進肚子裏掂掂,因為玉桃裏的靈氣不能等,所以他只能先煉化它,時間上不一定會是幾天,他畢竟不是什麽仙人,也要吃也要喝,雖然煉化時有靈氣供養,身體需求非常少,但是為防止煉化完餓得頭昏眼花,他還是盡量多吃一點。

之後便又含了一片玉桃,開始煉化。

六個小時的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此時離十二個小時還有十幾分鐘,張書鶴趕在之前清醒過來,此時的身體狀況終于好轉不少,時間所剩不多,他沒有耽擱,從空間取出給黑豹留的熟肉,又拿出一大包牛肉幹留它餓時吃,便匆匆咽了兩塊豆沙包,一塊玉米餅子,半塊蛋糕,兩個巧克力及一瓶礦泉水,然後便将剩下的桃子全部吃入口中。

時間一晃,十多天過去了,村裏一共一百八九十戶人家,魏老頭和劉海幾乎都搜了個遍,除了有十幾戶家裏被人翻過沒找到糧食外,其它每家都能搜到幾袋,有的米面都遭了蟲子變了色,魏老頭也沒舍得扔,統統收拾了起來。

但是兩人的空間有限,一個是五米見方,一個是九米見方,原來還有些舊物,所以糧食根本裝不下,兩人差不多裝了空間的一多半後,就不再裝東西了,剩下的都堆在了二樓空的房間裏,等張書鶴打坐完畢後一起收入空間。

魏老頭和劉海并沒有只拿食物,屋裏的一些能用得着的東西也都有收,畢竟放在這裏也沒用了,村裏賣糧有些收入,所以看起來并不是太過于貧困,吃的用的家家都不缺,像被子之類取暖用的,還有棉花,及一些能裝東西的缸,幾乎家家都有。

村裏有水井這一點比城市要好得多,雖然說水多少也被感染了,不過有幾家井裏用東西蓋的嚴實,并沒有喪屍掉在裏面,張書鶴也說過,感染不嚴重的水雖然不能喝,不過用來洗澡洗衣服倒是沒什麽問題。

魏老頭和劉海就裝了幾大缸的水,留着路上洗澡用,省得沒水洗夏天抓耳撓腮的,雖然說這是去B市,但是路這麽遠,現在還沒走上二十分之一,這一路上用水的時候長着呢。

魏老頭還收集了一些妞妞能穿的衣服,夏天的冬天的,和一些各個年紀大大小小能穿的衣服,現在有就盡量收集,等沒有的時候想收集也找不到了,還在一家農戶櫃子裏找到十幾雙男人布鞋,全是手工納的,純棉吸汗,鞋底那叫一個軟啊,穿着那叫一個舒服,根本不是那些高檔的皮鞋可以比拟的,大小號魏老頭和劉海穿着倒湊和,大了多掂點,小了擠一擠,撐一撐就大了。

甚至還找到幾件清朝的古董字畫,把魏老頭樂壞了,用報紙包了包收入了空間裏,一邊的劉海卻是嘀咕,那些破銅爛鐵在末世誰還要啊,放在空間昊還占地方,不如多放糧食呢。

人有三急,睡覺吃飯上廁所,精鹽和各種糧食都收集的差不多了,邊各家放在壇子裏鹵了兩年的鴨蛋兩人都收集了幾百個了,裝了一麻袋,只是都成了臭鴨蛋,不過吃得挺香,睡覺的地方也都有,而這廁所的衛生紙可是最少不了的。

在老樓住時,張書鶴給魏老頭和劉海每個星期分一卷紙,兩人都是省着用,這東西不像衣服,可以洗了再穿,它用過了就沒了,所以為防止以後沒廁紙的尴尬,凡是遇見紙類的通通收入空間,只是農村人連書都少,更別提紙了,有的也大多是孩子用的反正面都寫了字的筆記本,書本,再就是報紙,只是這些玩意不吸水擦屁股太喇人了,不過多少還是收了一些有備無患。

五天一轉眼過去了,村裏能用的兩人基本都收集了一遍,像廁紙衣服之類的魏老頭和劉海都各自收了空間,他們不說也知道張書鶴是不會缺這些東西的,這幾天裏,每天早晚得空他們都會來看村頭老顧家看看張書鶴打完坐沒,結果,每次來都沒動靜,如果不是紅書鶴一直坐着,而且黑豹也是靜靜守在門口,劉海還甚至以為張書鶴出了什麽事。

魏老頭曾放在院子石臺上的兩塊肉菜包,經過幾天的風吹日曬都快成了菜包幹,黑豹沒動一口,劉海不由取笑魏老頭自作多情,随即又有點羨慕,“要是有這麽一只打都不會跑,可以守在身邊保護安全的豹子,我寧願沒有糧食吃也願意……”

魏老頭則在旁邊吹涼風道:“書鶴一天至少要喂黑豹吃十五斤肉,一小碗小珠,你能供得起就養……”

劉海一聽頓時耷拉着腦袋,他自己吃肉都費勁,別說供一只肉食動物,話又說回來,一天能供得起十五斤肉的人,也不止他一個,估計把半個地球掀起來也未必有幾個,當然,除了張哥之外。

下過秋雨後,天突然間冷了起來,最抗凍的劉海也受不了的嗷嗷叫喚起來,不過在農村就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用插電也可以睡得熱乎乎的,而且家家都有備草,燒兩籠再加幾塊柴火,熱度能支撐一夜,不怕凍着,劉海沒住過農村,所以對土炕并不熟悉,而魏老卻是熟的不能再熟。

村裏喪屍差不多已經殺完,于是兩人和妞妞就在老顧家旁邊那家暫時搬過去落腳,也把那些糧食都倒騰到屋裏,村裏不愁燒的,魏老頭連燒了三天土燒,把發潮的糧食都給烘幹了,因為晚上睡在土炕上不太冷,所以這幾天算是睡了個好覺。

張書鶴一直沒有打坐完,劉海有點擔心,但是魏老頭已經司空見慣了,該吃吃,該喝喝,喪屍殺完了,村裏該收的東西也收了,妞妞自己會紮小辮穿衣服,因為有點自閉,所以不愛說話,天天跟在魏老頭身邊,倒是不用操什麽心。

于是兩人無事可做,便商量着,反正這裏有的是草,而且有米有面,不如趁着有時間,把米面都變成餅子,即省電又方便。

兩人這麽一合計,于是第二天就開始做了,魏老頭從小在鄉下待過,雖然做飯的手藝一般,但是花樣懂得不少,之前兩人在各家收集不了少像帶殼的幹花生,沒壞掉的有好幾袋子,還有農村曬的一些幹菜,有很少一部分沒放置好生了黴菌,其它的洗洗還是能吃的。

再加上農村自家地裏種的芝麻,幹紅棗,辣椒調料之類,兩人一天到晚,一人一個鍋臺,變得樣的弄吃的,搜刮了不少農村自己冷榨的大豆油和菜籽油,把大米加油炒,做成炒飯,要麽做大米餅裏面放點紅小豆芝麻和冰糖,也很好吃。

面食的更好弄了,把那些幹菜用水料理下,剁碎了餅子不能包,但是菜饅頭還可以做,還可以下面條裏面放點幹菜,再炒點大醬,裏面加上辣椒芝麻熟花生面,往面上一淋,冬天吃着那叫一個爽,能吃出一頭汗來。

兩個開始變着法的做吃的,裝食物的用具也不愁,有的是,盡揀大的裝,兩人把空間裏的米都倒騰出去,裏面都放上了熟食,他們裝一些,剩下的一些都是給張書鶴留的,因為張書鶴空間大而且保存的時間也長。

很快半個月的時間就在張書鶴一直打坐,和魏老頭劉海忙着做食物中過去了,這一日東方剛放亮,張書鶴煉化完最後一點靈氣後,突然眼睛張開,只覺得眼前一閃,屋裏很多東西都看得非常清晰,恢複意識後,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些喜氣來。

沒想到因禍得福,這一次将體內的精氣耗盡之後,重新補充玉桃中的靈氣,竟一口氣将皮膚中的污垢全部清除了出去。

雖然只清除掉,周身皮膚的一層污垢,卻已經是一個極大的突破,因為人身上的污垢大多是與生俱來,加上後天積存,是非常難以清除的,而且這些污垢不止在于一個地方,而是藏于全身上下每一處,如果硬要劃分就要分三層。

外層,內髒,骨骼,外層是皮膚和五官,內髒包括人身體所有的五髒六腑,骨骼則是人的骨頭,這三層中,外層是最容易清除掉污垢的,也只有徹底清除掉皮膚上的污垢才能夠吸收更多的天地靈氣,也能更好的将裏面兩層的污物清除幹淨。

張書鶴二十多年來身體積存的污垢太多,這也是為什麽普通人無法修行的原因,因為這些污垢太厚太黏,便得周身無法吸收到天地靈氣,就算有再好的口決修行法,窮其一生修煉,也根本入不了門。

對于張書鶴而言,這是邁入成功的第一步,他擡手撕開了受傷的手腕和手掌,此時整只手臂沒有絲毫之前水泡和傷疤,整只有泛着溫潤的光澤,而手中的精氣此時非常濃厚,張書鶴心念一動。

随即起身,來到層裏的一張破舊的桌子前,随手取出了空間裏的高待符紙,及上好的朱砂和玉筆,磨好了朱砂後,用玉筆飽沾,絲帛上的七星符高中低三種已經全部牢牢記在他的腦海中。

以前他只能做低等七星符,中等每畫到中間位置便精氣枯竭,難以成符,今天他想趁着剛吸收完玉桃,全身精氣充沛時,再試一試。

閉上眼微一醞釀,揀了中等符中的一張威力強大,具有攻擊性的掌中符,睜開眼睛,一口作氣的畫了起來,剛一下筆他就感覺全身的精氣狀态非常好,心态平和,下筆的地方不高不矮不偏不重,起首勢是成功的一半,有了信心下面自然可以龍飛鳳舞,馬走龍蛇一氣呵成。

所有細節地方該有多少法力,他早就研究的十分透徹,之前的廢符不知道練習了多少遍,他對此還是有把握的。

一張低等符,在不影響整體走向時,細節方面可以出錯三次,超過三次這張符就廢了,三次錯誤也會使符的威力受損,而一張中等符卻只允許在細節方面出錯一次,悄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而高等符是完全不能夠出錯的。

這也是為什麽符越高越難畫,除了低中高等符的法力含量不同外,也有畫符的技巧在,畫過二十年符的人和畫一年的,同一種符的情況下,不一定畫的年數久符的威力就是最強的,但是,在持久力方面,畫符時間長的一定比畫的時間短的符耐用,這也是一種畫符的技巧,法力決定符的威力,而符的細節和好的結構,決定着這張符的持久力,這就是為什麽同一種符,威力殘差不齊的原因。

張書鶴的符畫了有三年,幾乎是每日必畫符,所以進步很快,基本功也紮實,加上有玉桃的靈氣支撐,畫出的符大多質量很高,屬同類符中的佼佼者。

張書鶴此時十分投入,幾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筆和紙自創的空間之中,忘記了他現在身在何處,心中只有筆下的線條,每一筆每一個折點,每一次停頓,每一次過渡,手中需要控制多少精氣,高等符紙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需要這張符釋放出多少威力,都是在他一念之間。

看似快,但實際上這一張符已經用去了半個小時,越是威力大的符,畫得就會越慢,因為筆畫中聚集的法力太龐大,需要時間來過渡支撐。

待天色大亮時,張書鶴将最後一筆封住後,筆尖輕輕一擡,整張符如突然間在朱砂上鍍了一層金光,竟是成了金粉色,遠看是一張醒目的符,近看只覺得筆畫中隐隐有氣體流動,竟像是活物一般,透着靈氣。

成符後,張書鶴微微松了口氣,将其它東西收入空間,伸手取來桌上這張來之不易的中等符從頭看了一遍,入手只覺得份量比低等符重上一倍,這并不是符紙的重量,而是法力的重量。

另他感覺到欣喜的是,這張符沒有半點失符,細節處理的簡直是神來一筆,屬于中等符中的上品,與最次的高等符,持久度方面可以一較高下,威力應該不會差得太多。

張書鶴看了半天有點不敢相信是自己畫出來的,畢竟一張好符一次性成功的機率很低,都要練習不知多少次,不斷的總結失誤後,才能将符畫得完滿,自己這樣一次成符的好運氣可真是千中無一。

正等要去門外看個清楚時,突然想到什麽,一回頭,只見黑豹悄聲的跟在他身邊,他走一步,它跟一步,猶豫着,始終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不知是在計較之前他拿皮帶抽它的事,還是攝于張書鶴手中符的威力,眼中竟是有點懼怕,張書鶴一頓,忙将符收入到空間,然後沖它招手,見他手裏沒了符,黑豹這才躊躇了下,走近了幾步。

張書鶴順手摸了摸豹身,只覺得前些日子養出來的肥膘又沒了,順帶看了下它身上的傷口,黑豹的愈合力很強,兩天內傷口就已經好了,此時翻看半點疤都沒有。

黑豹雖然一動不動的任張書鶴察看傷口,但顯然他手上帶着殘餘精氣撫着皮毛,使它異常舒服,尾巴開始微微動起來,最後竟是趴在地上伸出爪子,張書鶴見它得雨進尺的樣子,不由的一掌拍到它腦門口,道了句:“起來吃飯。”

沒有繼續享受到精氣的洗禮,這讓黑豹很不滿,不過看到張書鶴從空間取出了一盆燒好的排骨米飯,又立即從地上站了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就算湯裏的米飯多了些,它也沒怎麽在意,畢竟吃了半個多月的牛肉幹,早已經是怨念滿腹,此時有了新鮮肉骨頭啃,這些不滿也就煙消雲散,吃完了排骨,一人一豹又恢複以常時的樣子。

魏老頭和劉海來時,黑豹已經跑出去轉悠,它在門口守了半個月,那急燥的脾氣早就不耐煩了,吃了飯後就竄的沒影了。

兩人進院一見到張書鶴,不由的停下腳,劉海道:“張哥,你總算是出來了,我和魏爺還以為你練功出了什麽事,怎麽這麽長時間不清醒……”其實下半句是,換成正常人,他們早就以為張書鶴坐着餓死了。

魏老頭過去仔細看了看張書鶴,關心之意溢于言表:“好好,總算是沒事,餓不餓,隔壁有吃的……”

劉海湊過去道:“我怎麽覺得張哥比以前白了點。”

“關屋裏半個月不見日頭,換你,你都白……”魏老頭接口道。

張書鶴卻是只笑笑,充耳不聞,随即看向躲在魏老頭後面的妞妞,不由的蹲下身逗了逗:“來,讓叔叔看看是不是胖了點……”

因為張書鶴一開始時說過要殺了她爺爺,及後來抽打“貓貓”的行為,使她對張書鶴的有些疏遠,見到他就會躲起來,此時聽到他說話,更是藏在魏老頭身後,連頭都不透。

張書鶴見狀也不以為意,魏老頭則是嘆氣道:“這孩子在糧庫待了兩年,有點自閉症,以後多接觸些人,将來長大了應該能好。”

張書鶴點點頭,随即問道:“隔壁有吃的?”正好他餓了。

兩人見狀招呼,一進隔壁那家屋裏,張書鶴頓時愣住了,這屋裏的地上,裏屋地上,炕上全放着大盆,大盆裏裝着各種油丸,還有一盆油條,及各種餅子菜包,好在是在冬天裏,東西放久了也不壞。

劉海道:“張哥,這是我和魏爺早上才做的包子,是剛從地上挖出來的蘿蔔,大半都爛掉了,有一小半能吃,雖然不怎麽新鮮,但是吃得口感還不錯,你嘗嘗。”

張書鶴看了眼,這包子顯然包得有點粗,還是玉米面的,不過拿到嘴裏咬了口,還不錯的口感,有蘿蔔味,又鮮又香,微微有點鹹,就飯吃還行,邊吃邊點了點頭。

随即吃完了飯,三人一合計,魏老頭和劉海都收了些做好的食物,一人又拿了十袋大米白面,剩下的全被張書鶴掃入空間中。

張書鶴才打完坐,并沒有打算馬上起程,一是空間之前給黑豹的準備的熟肉吃的很快,這個地方比較安全,調料也都有,不必耗損電力,張書鶴趁着得手的空檔,又給黑豹做了一些熟食放入空間,一折騰就又是一天過去,晚上四人一豹吃了一頓大餐,張書鶴空間的肉備的非常充足,光是黑豹打牙祭剩下的份,就夠三人一個孩子吃飽喝足。

妞妞在糧庫待了兩年多的時間,天天只能吃米,這兩天吃了很多魏老頭和劉海做的食物,已經是覺得這是世界最好吃的東西,結果當晚上吃到了張書鶴做的米粉肉和竹筍炒兔肉幹,還有一條五斤重的紅燒魚及半盆酸辣腐竹丁,吃的差點嘴巴都沒有空地方塞。

妞妞一只手抓着玉米餅,手裏還抱着一碗飯,她不會用筷子,只會用勺子挖,好在菜大多用盆裝,沒吃得滿桌子都是,三人加一個小丫頭将一桌子菜和一碗飯連搶帶争的全吃的幹幹淨淨,而黑豹不屑于與這些瘋子為伍,在張書鶴後面有滋有味的吃着張書鶴給它專門料理的紅焖牛肉,雖然它不喜歡裏面蘿蔔幹和紅紅綠綠東西的味道,但是最後仍然吃的幹幹淨淨,魏老頭還喝了點酒,最後幾個人躺熱呼呼的土炕上呼呼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幾人早早就起來了,張書鶴從先走出屋,打出涼水潑了潑臉,拿出棉毛巾将臉擦幹淨,昨天晚上剩下的飯菜微微熱了熱,就着湯底和飯,幾人囫囵的吃了。

然後從空間裏取出車,先是檢查了下車身畫的符有沒有破損,魏老頭則是收拾了下三人遺留的東西,劉海看了看車胎的磨損狀況,并順便打開後備箱取過汽油桶,給車灌滿了汽油,三人默默忙碌了一陣,在全部都準備好後,這紛紛才上車,關上車門。

張書鶴發動車子,倒了幾下方向盤,将車子向後退了退,然後箭一般的沖了出去,幾個人,一只豹子,一臺風塵仆仆的越野車,就這樣開始重新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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