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除夕
好在霍老叔的及時,成功的攔截了一次戰/争,雲綿綿看着霍憲直接端着和面盆吃飯,她忽然就覺得委屈了他,也許以後結婚了,她可以考慮買個好看些的盆。
早就期盼有個侄媳婦兒的霍老叔其實已經收拾出了房間,正好今天雲綿綿和霍憲回來的晚,也不方便再回城裏住,雲綿綿直接就被安排在了後堂屋,鋪上的是霍老叔今年新打的棉被,還是今天曬的,蓋在身上的時候還有一股太陽的味道。
南方雖然沒有炕,但是只要門窗關的嚴實,再蓋上厚厚的棉被,那就是暖烘烘的一晚。遺憾的是剛剛進入被窩依舊是冰冷的,雲綿綿此刻很想要霸占霍憲睡暖的床,把霍憲趕到這邊來。
只是想想歸想想,雲綿綿縮在被窩裏,等到暖和了之後,人也昏昏欲睡,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大概是太久沒有回到黃雲村了,這夜雲綿綿竟然夢到了‘她’的一生。
蔣素華并不疼愛雲綿綿,與其說是一直把她拿養女對待,不如說是拿她當不值錢的招財寶。是的,又是不值錢,又是招財寶,這看似矛盾,實則就是蔣素華心中所想。
雲綿綿在她家不出事,那麽她的親生女兒就能永遠在京市享福,只是養一個沒有血緣的丫頭片子,蔣素華就是不高興,村裏人還壓着她非要給這個丫頭片子讀書,這讓蔣素華更加想要輕賤這個丫頭了。
只是夢裏的丫頭沒有雲綿綿的頭腦和果決,她傻乎乎的對蔣素華聽之任之,甚至和雲岚一起去上學的時候被她推到稻草堆裏被石子毀了容也沒有怨言。
霍憲一直都不是看外貌的人,面對毀容的雲綿綿,他心軟之下還是答應了要和她訂婚。只是轉折來的太快,雲岚落水被霍憲救了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蔣素華三天兩頭去霍家鬧,要霍憲娶了雲岚,霍憲頂着壓力都沒有松口。
一直到雲綿綿入獄,霍憲忽然就答應娶雲岚了。
那是雲岚拉着雲綿綿去鎮上看雲長財的事了,債主追到雲長財住所,見他拿不出錢卻有個漂亮妹妹就想要羞辱雲岚,雲岚慌亂之下就把那人給打死了,等到被支出去買東西的雲綿綿回來的時候,那兄妹兩人已經布置好了犯罪現場,就等着她過來‘認罪’了。
雲岚畢竟是重生的人,她見識過太多現代的犯罪經驗,将現場布置的天衣無縫,雲綿綿就算要辯解也有心無力。
最後是雲钰書夫妻親自開車來接雲綿綿的,他們在開車回去的途中被一輛大貨車迎面撞上,雲钰書夫妻當場死亡,雲綿綿在昏迷前隐約看到了那個司機從貨車上下來,那人是故意的,因為他下來之後掐死了還有一口氣的雲綿綿,最後一把火燒掉了那輛轎車。
死無對證。
當雲綿綿滿頭大汗的從床上坐起來時,她還沒有回過神。夢境太逼真,導致她根本分不清現實虛幻。她大口的喘着氣,掀開被子赤腳站在地面上,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一直穿到了她的心尖,才讓她回過神。
喝了一口茶,雲綿綿披上了棉衣,穿着拖鞋就跑出去找霍憲了。
此時霍憲正穿着斷袖在院子裏劈材,看見雲綿綿穿着并不掩飾,他皺了皺眉,擦掉臉上的汗走了過來。直到走近的時候,霍憲才看清楚雲綿綿臉上也是一頭大汗。
“這是怎麽了?”霍憲連忙給雲綿綿擦去了汗,詢問道。
雲綿綿蹙眉,顯然還在思考那個夢:“如果,我被人誣陷入獄還是死刑,有個女人說她能幫我開罪,條件是要你娶她,你會娶嗎。”
霍憲問愣了,片刻他摸着雲綿綿的腦袋回答:“我會。”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別說讓他娶別人,就算是要他用命來換雲綿綿的命,他也願意。
“我會,但是我也會失去希望。”霍憲低頭看着自己未來的小妻子,嘆息着說道,“但我只想要你活着。”
怪不得,怪不得夢裏和小說裏,霍憲最後會娶雲岚。
像是想通了最後一點,雲綿綿終于松了一口氣,她抱住了霍憲的腰,整個人都埋在了他的懷裏:“不會有那一天的,我們注定要在一起,你別想和別人在一起。”
“不是你問我的嗎?”霍憲失笑,但他還是抱住了雲綿綿,軟香在懷,是個愛人都免不了要多想一些。
“你先劈材,我去洗漱一下再出來。”片刻後,雲綿綿松開了霍憲,轉身腳步輕快的就像是小兔子吃飽了草回窩。
霍憲雖然微笑着看雲綿綿回屋,眼神卻冷了下來。雲綿綿一向理智,雖然有時候會向他撒嬌,卻也有分寸,今天她忽然問出這個問題,在霍憲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才會讓雲綿綿這樣反常。
回屋拿了臉盆出來打水洗臉的時候,冷冰冰的水拍打在臉上,雲綿綿閉眼,腦海裏忽然就浮現了夢中車禍的畫面。
那個司機就是故意撞上來的,可他為什麽要置雲綿綿于死地呢,一個坐了十多年牢剛剛出獄的女人,能有什麽地方讓一個男人非要弄死她。
洗着洗着,雲綿綿臉上還挂着水珠呢,她就對着臉盆發呆,最後還是霍憲拿了她放在邊上的毛巾親手給她擦掉臉上的水珠。
“你這麽過來了?”雲綿綿眨了眨眼,臉上因為霍憲太用力而留下了紅印,別說,她覺得還有些疼。
可能那塊毛巾一到了霍憲的手裏就變成了鋼絲球吧。
“今天不開心?”擰幹了毛巾,霍憲見雲綿綿的臉頰都被自己的力道給擦紅了,也沒敢繼續幫她擦臉。
摸了摸自己的臉,雲綿綿有些好奇:“很明顯嗎?”
“嗯。”霍憲伸手握住了雲綿綿的手,手指觸碰到雲綿綿的臉頰時讓霍憲略有些恍惚。
感受到霍憲手掌的溫度,雲綿綿輕笑:“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還沒有回過神。”
“噩夢都是假的,”認真地看着雲綿綿,霍憲語氣堅定,“我會保護你。”
霍老叔從田裏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小家夥傻乎乎的站在院子裏,一個沒穿襪子,一個只穿了斷袖,沒臉看呀沒臉看,現在的小年輕談戀愛都這麽彪悍了嗎。
等霍老叔從房間裏再出來,看見兩個小年輕還站在外面,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兩人默契地回頭看向霍老叔。
“天還挺冷,你們要不回屋再說?”霍老叔左手握拳抵在唇邊,提醒了一句。
聽到了叔叔的提醒,霍憲立刻拉着雲綿綿往屋裏走,半個小時後,兩個人才衣衫整潔的從屋裏出來,霍老叔也不知道他們在屋裏說了些什麽,只是高興的哼着小曲兒,在院子裏準備過年的東西。
“叔,我和霍哥要去城裏一趟,下午就回來。”雲綿綿幾乎快被霍憲裹成了個球,手還帶上了毛茸茸的手套,被霍憲牽着走到霍老叔面前後才開口。
霍老叔還想提醒雲綿綿多穿一些,一擡頭就看見成了球的雲綿綿,沒忍住就笑了:“去吧,雲二叔家正好要去鎮上,我和他說說,讓他帶你們一段路。”
雲二叔是村裏唯二有拖拉機的人,中考成績出來那會霍小茹爸爸借的就是他家的拖拉機。
帶着兩個人到雲二叔家交談了幾句後,雲二叔就從家裏出來,他拿出了大長棍使勁的搖,發動了拖拉機後就樂呵呵的讓雲綿綿和霍憲上拖拉機。
“綿綿很久沒有回村了,今年回來可要多待幾天。”雲二叔對于雲綿綿家裏發生的那些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加上他和霍老叔也是多年的朋友,自然是站在雲綿綿這邊的。
雲綿綿将腦袋埋入霍憲的懷裏,悶聲悶氣地回答:“學校還有事等我回去,只能在村裏待幾天。”
“你們高中這麽早就要開學了?我聽小茹說是過了十五才報道。”雲二叔扯着嗓子詢問。
“我上大學啦。”雲綿綿回道。
聽到雲綿綿說自己上大學了,雲二叔有些驚訝,霍小茹和雲綿綿是村裏為數不多考上市裏高中的學生,還是同一批,霍小茹回來的時候村裏還有不少人調笑讓霍小茹幫忙給自家孩子補習,畢竟在他們看來,能考上市裏高中的人就是很厲害的,何況還是市一中。
而現在,雲綿綿竟然說她已經上高中了,雲二叔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但是在拖拉機上的不只有雲綿綿,還有霍憲這小子,雲綿綿着丫頭也不是會說謊的人,這讓雲二叔有些摸不着頭腦,現在的學生這麽容易就能上大學了嗎?
帶着疑問,雲二叔一路帶着雲綿綿兩人到了鎮上,停下拖拉機的時候,雲二叔忍不住問了出來。
“丫頭,你和叔說說,你怎麽就上大學了呢?小茹現在才高二呢。”雲二叔搓了搓手,對着雲綿綿嘿嘿一笑,帶着些忐忑詢問。
雲綿綿笑道:“叔,我是參加了物理比賽拿了第一,所以才會被大學提前錄取的。”
聽到物理比賽這四個字,雲二叔恍然大悟,他雖然不知道物理到底是做啥的,但是一聽就很厲害,雲綿綿又拿了第一,能被大學提前錄取也是正常。
“叔明白了,你快去等車吧,你霍叔不是說你們要去市裏?下午要是回來得早,叔還能帶你們回去。”雲二叔樂呵呵地催着兩人,然後下了拖拉機。
和雲二叔道別後,雲綿綿就跟着霍憲去車站等去市裏的車了。
遠遠就瞧見雲綿綿的雲建軍早就躲在了角落,等到雲綿綿離開後,他才從角落出來,跟上了雲二叔。
“二哥,剛剛那是綿綿和霍家那小子?”雲建軍在雲二面前也是要叫一聲二哥的,他手裏拿着旱煙,整個人瞧着老了二十歲。
看見雲建軍這幅蒼老的模樣,雲二原本斥責的話都說不出來,推薦他詢問雲綿綿的話,忍不住嘆了口氣。
“是啊,那孩子據說參加了什麽物理比賽,拿了第一後就去讀大學了,昨天才回村裏。”雖然斥責的話說不出來,但也不妨礙雲二把雲綿綿現在的成績拿出來在雲建軍面前炫耀,好叫雲建軍後悔一番。
果然,雲建軍臉上露出了一絲愧疚。
“你呀,等長財那孩子出獄,就好好看着他,叫你那婆娘也不要作妖了,好好的過日子,這不比什麽都強。”雲二勸慰雲建軍的話裏,只字不提雲岚,在他看來,如果沒有雲岚那個丫頭,雲建軍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雲建軍搖了搖頭,什麽話都不說,默默地離開了這條熱鬧的街巷。
看着雲建軍的背影,雲二冷笑,別人勸的都不聽,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還能怪誰呢。當初雲岚被抓之後,村裏都勸他們別鬧幺了,誰知道蔣素華就是不肯罷休,這下好了,一家四口,三個入獄,留下這個還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鄉下的公交搖搖晃晃的從路的那邊開了過來,雲綿綿向售票員買了兩張票後,拉着霍憲就到最後的位置坐下,兩人坐在角落裏,親親密密地挨着聊天。
“雲叔剛剛在對面。”霍憲一開口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雲綿綿想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霍憲說的雲叔是誰,她笑了笑:“他大概是來買年貨的。”
現在那一家子就剩下雲建軍一個人在家了,她不至于覺得人家出來買年貨都是要來對付她。
霍憲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舅舅那晚和我說雲家都入獄了,讓我以後帶你回來盡量不要碰到他們。”
“別怕,他們做不出什麽事的。”雲綿綿握着霍憲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笑的像個小流/氓,“這麽擔心我呀。”
婉轉纏綿的語氣就像是柔軟的蠶紗纏繞在他的心上,霍憲握緊了雲綿綿的手,眼神晦澀不明。
“我再睡一會兒,到了你記得叫我。”雲綿綿打了個哈欠,昨晚做了噩夢讓她沒睡好,現在急需補覺。
霍憲攔住了雲綿綿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睡覺。
鄉下的路并不好,公交車開的颠簸,窩在霍憲懷裏的雲綿綿倒是睡得安穩,一直到下車的時候,雲綿綿的臉頰紅撲撲的一片,瞧着就像是剛剛睡醒的。
回到了在市裏的房子,雲綿綿一打開,院子裏的雞鳴狗吠就傳入了她的耳朵,她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才在樓小鳳的聲音中回過神。
“雲小姐,你回來啦。”樓小鳳這會兒正好在樓下的大廚房做飯,聽到外面狗叫連忙就跑了出來,看見是雲綿綿,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看院子還很空,就養了些雞,你放心,我處理的很幹淨,沒有怪味的。”
“沒事,要過年了,我回來看看。”雲綿綿擺了擺手,倒是沒在意養雞這個問題,她的眼神倒是落在了被拴着的狗身上,“這只狗倒是好狗,是你買的嗎?”
“不是,不是,我拿買得起狗,是孩子的叔叔在鄉下養的狗生了崽子,我想着院子要個看門狗,就抱了一只回來。”樓小鳳有些戰戰兢兢地回答。
雲綿綿點頭,沒再說什麽。
她和陳二離開海市的時候這裏來了三戶租戶,除了樓小鳳其他兩戶都是在四樓,四樓上去還有半個天臺,那是給另外兩戶用的。雲綿綿上到天臺,沒見到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後就松了口氣,和另外兩個租戶說了些話後,她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屋內的家具都鋪上了布,棉被之類的東西也都收到了箱子裏,雲綿綿掀開布,打開了箱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這裏面裝着的是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從雲建軍還有蔣素華手裏拿來的錢,後面又放進了雲岚還回來的錢,算算也有小幾千塊,這就是她回來的目的。
“怎麽辦,我參加的比賽拿的獎金都不少,現在我比你有錢,以後你可要聽我的,不然我就不給你買衣服。”雲綿綿拿着盒子坐走到霍憲身邊,笑眯眯的看着他。
霍憲也不惱,他攔住了雲綿綿的腰低頭看她:“還有我的存折。”
霍憲在特殊部隊是領國家工作的,因為他的特殊性,每個月工資都不少,還有各種補貼,國家又包飯,要是真算算,大概他存折裏的錢比雲綿綿還多。
想到霍憲很早以前交給她的存折,雲綿綿笑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你的存折我可鎖在舅舅家的櫃子裏了,等到時候買了我們的房,我可要把他藏起來,以後交給我們的孩子。”
“好。”聽到孩子和未來,別說是把存折藏起來,就是雲綿綿說把霍憲給埋起來,只怕他都會高興的自己挖坑了。
到底是過年,雲綿綿和霍憲去附近的供銷社買了些糖和糕點,給三家租戶送了過去。
處理了房子的事後,雲綿綿想着過年大概是逃不了走親友的,于是拉着霍憲又去了市裏的百貨超市又買了好些東西,這才擠上公交回到鎮裏。
到鎮子上的時間還早,雲二的拖拉機依舊放在原來的位置,不用想都知道他還沒有回來。
“不如我們先去吃些東西,等會再回來?”雲綿綿和霍憲都是大包小包的,也不适合再去鎮子上的集市逛逛。
霍憲正要點頭,雲建軍的聲音就從雲綿綿背後傳了過來。
“綿綿,你長大了。”雲建軍看着已經抽條,眉目比在家時更加精致的雲綿綿,不由感慨。
京市到底是個養人的地方,雲綿綿這才去京市多久,單看穿着和一身氣質都已經和這種小地方的姑娘很不一樣了。
雲綿綿回頭看向雲建軍,到沒有多少憤怒的情緒:“叔叔。”
聽着雲綿綿疏遠的稱呼和冷清的聲音,雲建軍又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情緒,他控制住了自己,笑着開口:“難得回來,到叔叔家裏坐坐?”
“不用了,雲二叔叔回來了,我們要趕着回村裏。”雲綿綿還在想着要怎麽拒絕雲建軍,轉頭就看見了雲二叔正往這邊過來,當場就拒絕了雲建軍。
雲建軍有些沮喪,他也不能強留雲綿綿到家裏去:“那你們回去路上小心,要是有空就來叔叔這裏坐坐。”
“謝謝叔叔,有機會一定來。”雲綿綿含笑對雲建軍點頭,轉頭就帶着霍憲往拖拉機方向走。
雲二也剛好來到了拖拉機邊,他看了看已經離開的雲建軍,笑道:“這是特意在這裏等你的。”
“二叔怎麽知道的?”雲綿綿看着雲二叔,問道。
“因為早上送你們過來的時候,我就遇到了,你別放在心上,他啊就是沒人陪,現在想要你陪陪他呢。”雲二叔擺了擺手,不怎麽在意雲建軍。
雲綿綿笑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雲二叔把兩人送到霍家門口後才開着自己的拖拉機到村支部去,年關将近,村裏也有用到拖拉機的地方,雲二叔今天算是有事才能用上半天的拖拉機,下午還得送到村支部裏給他們用。
進了屋,霍老叔看見兩人又是大包小包的,有些心疼錢。
“家裏已經有東西備着了,你們自己的錢可要省着用,叔這兒還有錢。”霍老叔嘆了口氣,“你們快坐着熱乎熱乎,外面可冷了吧。”
“沒事,叔,這些是我們買的,昨天帶回來那些是我舅舅要給您的。”雲綿綿理解老人家省錢的心思,也不覺得霍老叔多管閑事,而是挽着他的胳膊笑着安慰他,“別看我們買的多,東西都便宜,沒話多少錢,不信你問問霍哥。”
很好,雲綿綿将火力全部集中到了霍憲身上。面對叔叔的目光和未來媳婦兒的眼神,霍憲人生第一次說了謊,他點頭承認了雲綿綿的話。
霍老叔怎麽可能不知道霍憲是有意附和雲綿綿,他笑笑,拍了拍雲綿綿的腦袋。到底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他這個做叔叔除了提點兩句也只能接受這片好意,索性他一個孤老頭子平時吃的也不多,這些年霍憲也會寄錢會倆,他存了不少,等到過幾年兩個孩子結婚,他也能全部補貼給兩個孩子。
這樣想着,霍老叔已經開始想着開年要不要去鎮子上找個工作,這年頭種田也賺不到多少錢,還不如去工廠,那裏還能賺得多一些。
雲綿綿到底還沒有嫁過來,也不好說給霍老叔錢,她從匣子裏拿了五百塊錢給霍憲,讓他等到她不在的時候給霍老叔。
霍憲看着那五百塊錢,沒有拿。
“你拿着呀,說好了,這是你存折裏的錢,叔辦年貨恐怕花了不少。”雲綿綿把前塞進了霍憲的手,“到時候還要走親戚,叔也可以用上。”
在雲綿綿的強硬要求下,霍憲收下了這五百塊錢:“我有給叔叔寄錢。”
雲綿綿耳朵一動,她故作生氣,鼓起了腮幫子:“原來你還有小金庫了?”
“那是部隊裏的飯補。”霍憲握住了雲綿綿指着他的手,解釋道。
一聽到還有飯補,雲綿綿來了精神,她坐到了霍憲身邊好奇地詢問:“還有飯補?福利挺好的。”
“還不錯。”霍憲眼底含笑,定定的看着雲綿綿,“我還能申請家屬樓,等到時候你随軍,我們就有三室一廳可以。”
“研究院也能申請,不如你到我這裏來?”雲綿綿笑着握住霍憲的手,打趣道,“這下可糟了,我倆都能申請到房,以後孩子要住哪裏呢。”
“要是像我就住部隊,要是像你就住研究院。”
兩人這都還沒結婚,就已經想到以後孩子住哪裏了。
過年總是很熱鬧的,除夕的早上,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整個村子都籠罩在炊煙裏,小孩都穿着紅豔豔的新衣服在村裏到處亂跑,這個時候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候,因為他們的口袋裏都裝滿了糖果,裏面有家裏的糖果也有其他叔叔阿姨給的糖果。
白天的時候,小孩子們都沒有拿到壓歲包,所以只能揣着糖果到處跑,等到他們收到了壓歲包以後,村裏就會到處響着小火/炮的聲音,熱鬧的緊。
一直忙碌到晚上,飯菜都上桌了之後,一家人圍着桌子坐着吃年夜飯,吃到一半,那些早些吃完的人家就開始放鞭炮了。
雲綿綿吃的少,沒吃多少就停了筷子,她聽着外面鞭炮的聲音忍不住就往外面看,在現代,她幾乎已經聽不到放鞭炮的聲音了,那些小時候的記憶似乎已經很遠很遠了。直到現在,第一聲鞭炮響起的時候,她才知道,這些都是刻印在基因裏的東西,只要聽到就會回憶起來。
吃完了飯,雲綿綿拿上了一袋子的糖果出門遛彎去了,霍憲和雲綿綿并肩走着,他可以放慢了腳步,生怕雲綿綿跟不上。
果然,年夜飯之後,這群孩子都從家裏出來,宛如脫缰的野馬到處亂跑,孩子太小,記憶力不好,雲綿綿離開村裏都一年了,他們不認識她也很正常。那些大一些的孩子倒對雲綿綿很有印象,不過他們的印象并不是因為雲家的那些事,而是這一年家裏人對他們的耳提命面。
是的,村裏人最喜歡那雲綿綿考了全市第一來激勵自己家的熊孩子,這導致這群熊孩子一看見雲綿綿就忍不住顫抖。
“別跑呀,糖要不要了?”雲綿綿看着那個大孩子帶着一群小尾巴往這邊跑,一看見她立刻就轉頭想跑,她直接就把人給叫住了,“姐姐這裏有很多糖哦,還有牛奶糖。”
這群孩子平時連最廉價的水果糖都很少吃,這下聽到雲綿綿有牛奶糖,哪裏還忍得住,也不管那個大孩子的阻攔,呼啦啦的蜂擁而至,直接把雲綿綿給圍在了裏面。
霍憲被擠在了一邊和那個大孩子面面相觑。
等把袋子裏的糖果分出去大半後,這群孩子才重新回到那個大孩子身後。
“你怕我?”雲綿綿對大孩子招了招手,她彎腰看着大孩子,笑眯眯地詢問。
大孩子一個寒顫,剛點頭就立刻搖頭,他結結巴巴地回答:“沒,沒有,我怕你幹什麽呀。”
“那你剛剛為什麽看到是我就立刻逃跑了?”雲綿綿挑眉,反問了一句。
“我,我那是看到霍叔叔才害怕的!”大孩子眼珠子一轉,看到站在邊的霍憲,立刻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說。
回頭看了一眼黑臉的霍憲,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雲綿綿摸了摸大孩子的腦袋,給他塞了一把糖果:“你霍叔叔有什麽好怕的,晚上別跑到偏僻的地方,早點帶着小朋友回家。”
“謝謝。”大孩子被雲綿綿摸懵了,聽着她溫柔的聲音,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他還以為學錫很好的人會是像班主任那樣兇巴巴的,只會催促他學習的,誰知道這個大姐姐竟然這麽溫柔,還給他這麽多牛奶糖。
等這群孩子走遠了之後,霍憲看着雲綿綿沒有說話。被盯了半天的雲綿綿眨了眨眼裝無辜。
“我沒說錯呀,你又什麽好怕的。”她挽着霍憲的手,繼續往田埂的方向走,“你可好了。”
“嗯。”霍憲毫不客氣的接受了雲綿綿的馬屁,倒也沒覺得不自在。
等到過了十二點,新的一年開始,雲綿綿已經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
大年初一是要去上墳祭祖的日子,霍老叔和霍憲一早就出門了,雲綿綿在家裏樂得自在,從包裏拿出了書,趴在桌邊就開始做筆記。
研究的數據在雲綿綿的把控下沒有跑偏,那些高數不太好的師兄都喜歡讓她再算一遍,這也導致雲綿綿的運輸能力飛速增長。因為研究的是發動機,雲綿綿現在看的都是有關于發動機的書籍和資料。
國內科研剛剛起步,錢老研究的兩彈的确足以震懾那些西方國家,但是這個年代軍/事科技方面依舊比不上國外。雲綿綿看着書,忽然有些出神。
也許,去普林斯頓的事情,可以提前納入進程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就算能提前,也要在三年後大學畢業,現在不過一年,她就很快要畢業了,等到在曹教授手裏研究生畢業,也比原定計劃要早一些。
雲綿綿從随身攜帶的錢袋子裏拿出了那張明信片,她想,自己也許不需要多久就能夠聯系卡片上的人了。
等霍憲和霍老叔回來,雲綿綿已經在廚房做飯了。霍老叔放下鋤頭和籃子連忙進廚房,看見雲綿綿在竈臺前炒菜,連忙把她給趕了出來。
在霍老叔看來,雲綿綿這個大學生應該花時間在研究上,而不是花時間在廚房裏。
“洗洗手,今天要出去玩嗎?”霍憲看到雲綿綿手上還有油漬,從廚房裏拿了熱水出來給雲綿綿洗手。
把手洗幹淨後,雲綿綿搖了搖頭:“我和師兄們的研究到了最後階段,我已經玩了幾天了,現在要看看書,等你回去後我也要回研究室。”
“家裏的事我和叔會做,你只要看書就夠了。”霍憲摸着雲綿綿用熱水洗了還有些冰涼的手,皺着眉,“冬天別碰冰水。”
“好。”雲綿綿笑着回答。
到了初三,霍憲就要準備回去了,雲綿綿也打算跟着霍憲一起回去,索性就一大早去了霍小茹家,趁她沒有去走親戚前見她一面。
霍小茹看見雲綿綿的時候,整個人一個激靈,差點把手裏端着的碗給摔在地上,只聽她一聲尖叫就撲了過來。在裏面準備走親戚的禮物的霍媽媽被霍小茹的尖叫吓得一個激靈,差點把手裏的東西都給丢了出去。
“綿綿,綿綿!你竟然回來了!你好壞啊,一直都不來找我!”霍小茹哪裏還管的上其他,直接撲到了雲綿綿身上,恨不得把自己黏在雲綿綿的身上永遠不下來了。
雲綿綿穩住了自己,伸手抱住了霍小茹,臉上的笑容也是壓抑不住:“抱歉呀,比賽結束的時候我就快開學了,在學校裏沒什麽假也不方便回來就拖到了現在。”
“你上大學了,感覺大學怎麽樣?”霍小茹眼睛亮晶晶的,她興奮地拉着雲綿綿,時間似乎并沒有生疏她們只見的友誼。
“你這個丫頭,外面這麽冷還拉着綿綿問東問西的,先回屋。”霍媽媽一出來就看見自己的傻女兒拉着雲綿綿站在門口說話,裏面催着她帶雲綿綿進屋。
被這麽一提醒,霍小茹連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拉着雲綿綿就進了屋。
霍媽媽見兩個小姑娘進屋了,轉身去廚房拿了豆漿過來,好在因為過年,家裏都擺着堅果,霍媽媽坐在邊上笑眯眯地聽着她們聊天。
雲綿綿不在,自己的這個傻女兒雖然依舊傻乎乎的很開心,但她就是覺得女兒少了些什麽,現在雲綿綿回來了,她就明白了,霍小茹少了活力。
兩個丫頭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人從來沒有分開這麽久。
“你是說你現在參加了研究項目,教授還很欣賞你,想要收你做學生。”霍小茹聽着雲綿綿在大學裏的經歷,忍不住咋舌,“我感覺我似乎在聽一個傳奇故事。”
“這哪是什麽傳奇故事,我已經不算是厲害的了,你想想錢老他們,那才是國家真正的傳奇英雄。”雲綿綿笑道,随後端起了豆漿喝了一大口。
和霍小茹說了這麽久的話,她實在是口渴了。
霍媽媽在一邊聽着,也覺得雲綿綿實在太厲害了,再看看自己的孩子,現在還在讀高二,不說能不能進研究院,她現在都還在擔心霍小茹要是考不上大學該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嘤嘤嘤,上班之後,我六點到家,吃完飯六點半,然後碼到深夜,感覺自己已經想不出作話有什麽好說的了,因為我滿腦子都是碼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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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