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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趟門。”南希打開衣櫃挑衣服。
要一件純純的但又不經心透着性感的裙子, 她拎着裙角一件件從上到下的打量。
“你要出門?現在?”伊比利斯瞥了一眼窗外,逐漸滲透着黑暗的夜幕中,只剩一點落日的光輝。
“現在時間剛剛好啊。”南希揪出一件純白的絲綢裙子。上面綴滿了繁複的蕾絲, 但是要離得很近才能看見。裙子是中袖的, 上面縫着好幾層散開的花邊。胸前的v字不太深,只能隐隐露出一點肩頭。
“你不吃晚飯嗎?”
“我覺得, 也許我的朋友會留我吃飯。”南希舉着裙子對着穿衣鏡比劃了一下, 轉身走到盥洗室離去換。
十分鐘後, 她重新走出來。頭發兩側的碎發已經被她編進了辮子裏,松松散散地随着海藻般的長發披在身後。接着她找了一對不太顯眼的小珍珠耳環帶上,搭配同款的戒指。
戴好首飾, 她又拿起香水往手腕上噴。按了一下就停下來了。借着皮膚上的濕意,往鎖骨和耳後塗了一點,讓香味隐隐散發。
伊比利斯抱着手臂倚靠着牆,臉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她忙碌。
南希絲毫沒有注意身後的目光。挑了一點胭脂膏抹在手心化開,往臉頰拍了拍。
醇紅的,微醺的, 同時還帶點羞怯的紅。
在她準備往唇上塗的時候,一只手臂牢牢摟住她的腰。鏡子裏映出了伊比利斯略帶譏諷的臉。
“讓我猜猜,”少年清冽的嗓音裏夾雜着一點涼意,“是那個藥劑師還是黑皮本友?”
“有什麽區別?都是朋友啊。”
“我也是你的朋友,怎麽不見你這麽盛裝打扮?”
南希對着鏡子裏的少年笑了笑, “那才證明伊比利斯你在我心裏是最特殊的。你見過我不化妝的樣子呀。”
伊比利斯瞬間被氣笑, “這難道不是在說我最不受重視嗎?”
“不是啊, ”少女對他眨眨眼, “其他人看到的都是我的假象, 只有你看到的是最真實的一面。這還不夠特殊嗎?”
她輕輕把他圈在她腰間的手扒拉下去, 重新把腰間的帶子系了一下。
伊比利斯冷笑,“剛才還讓我為你想不去北地的辦法。才這麽大一會兒,就把我推一邊了。”
“問題是你沒為我想出來呀。”她輕快地說。
伊比利斯輕輕抿着唇,眼梢越來越冷。
南希透過鏡子看到他冷冽的俊顏,微微有些驚訝。平常他至多說點諷刺的話,但是今天卻真的生氣了。
她側着臉,笑吟吟地問,“你生氣啦,真生氣了?”
伊比利斯一聲不吭,唇角勾着冷笑。
有點難辦。如果不安撫好這個野人魚,很可能真會氣回亞特蘭蒂斯。雖然大方向是吊着他的胃口。但是鈎子也不能太尖利了。
她想了一下,用手指沾了一點胭脂膏,轉身笑着說,“我要塗嘴唇,你幫我看看有沒有抹對。”
伊比利斯抱着手臂,滿臉都是心煩,“自己對着鏡子抹去。”
“你就幫我看看嘛。”少女漂亮的杏核眼微微翹着,帶着一點撒嬌任性的光。嗓音軟糯的就像慕斯奶油。
伊比利斯心頭微軟了一下,勉強把目光投向她的唇。
南希笑了一下仰起臉,粉嫩的唇微微張開,細白的手指緩慢地在上面塗着胭脂膏。
随着描繪唇形,嘴唇一點點變得嫣紅,就像漸漸變熟的櫻桃。
伊比利斯垂眸看着她,不耐煩的眸光緩緩消失,變得有些幽深。
南希眼睛裏挑出一點笑意,手指繼續漫不經心地塗着唇。只不過塗得非常不認真,有一些甚至塗到了嘴唇外邊,就像經過一場激烈的親吻,被親花了一樣。
少女仰着臉,反反複複地塗,眼尾眉梢挂着既純真又妩媚的笑意。
伊比利斯喉結微動,再也無法忍耐,勾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一帶,低頭,狠狠吻下去。
南希乖乖地讓他吻,直到小r報了兩次加一分才輕喘着推開他。
“我真要走了,你在這裏等我好嗎?”
“我陪你去。”伊比利斯捏住她的下巴,輕啄着她的唇。
“我就去拿個禮物。跟朋友說好的,很快就回來。”她把臉錯開,不讓他繼續親。
伊比利斯盯了她幾秒,“只是拿禮物?”
“對啊。”
伊比利斯揚起唇角,“行吧,但是你得讓我最後親一下。”
南希微微皺眉,已經讓他親的夠多了。伊比利斯是絕對不能喂飽的人。
牆角的鐘表“咚咚”地敲響,已經七點了。她抿抿唇,不想再耽擱下去,勉強點頭同意。
伊比利斯眼中溢出一點笑意,勾起她的下巴俯下身。
她感覺鎖骨處被潮濕地一舔,緊接着皮肉被狠狠吮了一口。
“呀,伊比利斯。”她忙伸手去推他,但是手腕反被握住。少年毛茸茸的頭發紮的她脖頸有點癢,但更癢的是鎖骨。
等伊比利斯終于松開她時,她扭頭望向鏡子。小巧的鎖骨上,紅彤彤的被吸出一處泛紅的痕跡。
“現在你可以去了。”頭頂傳來少年輕笑的聲音。
南希伸手揉了一下,痕跡就像伊比利斯可惡的笑臉一樣,牢牢地扒在那裏。她穿的裙子恰好微露着肩膀,簡直就像帶出一個明晃晃的标志。一個生怕別人看不到的新鮮标志。
“你生氣啦,”伊比利斯笑着問,“真生氣啦。”無論語氣和神情都跟剛才的她一模一樣。
真是……可惡。
她臉上帶着惱火又無計可施的神色,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直到走下樓梯,她才放緩腳步,神情重新歸于平靜,甚至還帶着笑意。
“宿主,你還笑得出來啊,帶着這個痕跡要怎麽去見光明神啊?”小r焦急地說。
“也許光明神不認識這種痕跡?”南希逗它。
“他沒這樣做過,但不代表他沒見識。”小r不贊同地說,“而且你想想吧,他有可能恢複了三分之一的記憶哦。”
“唔,有道理。”南希拐進了一間儲藏室,将米洛斯教過她的照耀術釋放出來。明亮的光球瞬間将房間照得雪亮。她打開牆櫃的抽屜,翻了翻。
“不用擔心,我最擅長的就是把劣勢變成優勢。”
一分鐘後,她鎖骨處黏着一小條膠布,走出了儲物間。
南希找喬治伯爵報備出門很順利。聽說是去上次跟薩恩主教在一起的青年的家。喬治伯爵二話不說讓人為她安排了馬車,還貼心地告她晚點回來。這讓旁邊坐着的伯爵夫人連翻好幾個白眼。
南希乘坐着馬車很快到了米洛斯居住的街區。
一路上她都在想那封信。
從信紙上短短的話來看,似乎語氣跟從前并沒有什麽變化。她猜應該是沒有恢複記憶。如果米洛斯恢複記憶,想必第一時間會回到神殿。根本不會告訴她取禮物的事。
但是記憶團對他一點影響沒有,她也不信。多半會讓神性恢複一些,比以前更冷淡。
啊,真是的。走之前還主動吻了她。明明大好的局面讓一團記憶踢回原位。塞西爾的堕天使不太行吶。拿着權杖都沒阻止了還是人類的光明神。一權杖把記憶團砸失憶了多好。
馬車繼續往前跑,她已經能看到米洛斯院子裏的那棵橡樹了。
她突然有點心虛,米洛斯走之前請她照看花園,她當時答應的好好的,過後就忘了。不過也不能怪她,她實在太忙了。
下了車,她推開院子的鐵門,沿着鵝卵石小路朝房子走去。
越來越近,甚至看到了高大漂亮白色的房子裏,枝型大吊燈燃着明亮的燭火。
她走上臺階,輕輕呼口氣,伸手去敲門。但是手指還未碰上去,門就開了。
她微微一怔,猶豫了一下走進去。才走進門廳,餐廳的方向就響起腳步聲。她連忙挂好甜甜的笑容轉過身。
米洛斯穿着白色的襯衣和黑色長褲。襯衣扣子系到領口,袖子挽到了手肘。看上去手是濕的,似乎剛才在洗什麽東西。臉上神情淡漠冰冷,比過去還要嚴重。但是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眸光稍稍變得有些柔和。
“我說了這所房子對你沒限制,下次不用敲門。”
即使嗓音冰冰的,南希也能感覺出對方在努力表示暖意。但是……還是有什麽地方不同了呢。
“我這個時間來會不會打擾到你?”她笑着朝米洛斯走過去。
“不會,”米洛斯平靜地說,“我在做食物,你吃過飯了嗎?”
“沒有。”她很自然地伸手去挽他的胳膊。如她所想的那樣,對方本能地微微閃躲了一下。她手疾眼快地緊緊纏住他的胳膊,并且與他十指相握。
“這是不對的。”米洛斯微微皺眉。
“為什麽不對呢?”南希笑着問。
“我也不知道。”米洛斯輕聲說,眸光中有些疲憊,“有種直覺告訴我這樣不對。”
“直覺嗎?”南希微微仰起臉,仔細地打量他的眉眼。五官還是那樣俊美,氣質上更超脫了一些。就像愈加成型的冰山,正在慢慢朝她顯露。
如果說以前的米洛斯是個性格冷漠的人類,現在的他感覺有了一些渾然天成的漠然。但是這層漠然似乎并沒有刻在他的骨頭裏。就像一層薄霧,正在企圖慢慢融進他的身體。
米洛斯瞥了一眼十指相握的手,用自由的那只手輕輕捏住南希的手腕,把受困的手抽出來。很認真地說,“不可以随便這樣把手指跟別人的纏在一起,這樣是不對的。”
南希輕笑了一下,這不是她在塞西爾面前扮演的道德小衛士嘛?她算是知道塞西爾的感受了。但是米洛斯這個道德約束感更強烈些。大概跟他以前做神明有關系。光明天使們一定沒少聽到不可以這個句式。
她依舊把手挽上去,只不過不跟他十指相握了,“我就這樣還不行嗎?我們是朋友,朋友走路就該手挽手的。”
少女笑容甜美,臉頰粉粉的,睫毛眨啊眨的,就像歡快的蝴蝶。
米洛斯眸光又柔和了一點,似乎對她還挺沒辦法的,他很輕很輕地勾了勾唇,“就算是朋友,也不可以這樣。”
但是這回他沒有把手抽開,而是仍她挽着朝餐廳的方向走去。
“忘記問您了,您找到那個記憶團了嗎?”南希漫不經心地問。
“嗯,找到了。但是吞食後并沒有讓我想起什麽。只是讓我覺得有些冷。”
“有些冷?是服用的方法不對嗎?”
“不是。方法是對的。可能還不适應,我應該過兩天再請你來的。現在的我總覺得哪裏很不對勁。”
南希輕輕勾起唇角。如果再等兩天,她好不容易在他心裏留下的印記,就被記憶團抹沒了。
所謂的不對勁,只不過是恢複了三分之一的神格,不喜歡異性的接觸罷了。那她就讓這三分之一的神格習慣習慣。別總想着把米洛斯弄得冷冰冰。
她挽着他的手走到餐廳。原色的長木桌上放着幾張黃油烘餅和一盤奶油煮青豆蘑菇。
米洛斯坐在她的對面,神情又恢複了清冷。倒了一杯果汁給她,自己喝白水。
南希立刻注意到這個小細節。食物中沒有肉,從咖啡或茶改為白水了。恢複三分之一神格後,米洛斯連口味都變清冷了,這可不行。
她拿起果汁杯摸了摸又放下了,輕輕蹙起眉頭。
“怎麽了?”
“果汁很冰。”她小聲抱怨。
“冰?”米洛斯顯得有些意外。
“對呀,特別特別冰。”
“拿來我看看。”米洛斯有些疑惑地接過果汁杯,用手摸了摸杯體。杯子溫度正常,絲毫感覺不到涼意。他自己榨的果汁他知道,沒有放冰塊,怎麽會冰呢?
“不冰。”他把杯子推回去。
南希不肯接杯子,“真的很冰,你嘗嘗。”
米洛斯微微猶豫了一下,用吸管喝了一小口,還回去,“不冰,很正常的溫度。”
“是嗎?”南希假裝疑惑地微微低頭,沒有換吸管,直接抿着喝。
少女的唇嘟嘟的,就像一朵鮮豔的玫瑰花,嬌豔欲滴。
喝過一口後,紅唇離開了吸管。潔白的吸管上立刻留下了淺淺的玫瑰色痕跡,暧昧地蓋在米洛斯用過的地方。
米洛斯眸光微動,心裏隐隐有什麽東西冒出來。急切的炙熱的,仿佛在催促他做點什麽。但是同時也有一團冷東西蓋過來讓他別去。
“米洛斯大人,我們吃飯吧。”南希把果汁杯推開,就像不知道她剛才做了什麽一樣。她解下手腕上系的頭繩,簡單的把頭發挽起來,蓬蓬松松地紮出一個發髻。之前被頭發掩蓋的膠帶一下子就暴露了出來。
鎖骨處的膠帶,就像一張欲蓋彌彰的幌子。那麽新鮮,連邊緣都是剛剛裁剪的,一點陳舊的痕跡都沒有。
米洛斯的眸光盯上去,剛才湧起的一點熱度瞬間涼下去。他當然知道膠帶掩蓋的東西是什麽。不然,怎麽會剛剛好在那個位置貼膠帶呢?
南希拿起餐具,開始安靜地吃東西。就像絲毫沒有發現米洛斯越來越冷的眸光一樣。
她一點也不在乎對方看到了膠帶。中途甚至還移過來一個燭臺,讓光源更明亮地灑向自己,也讓那塊膠帶更加的刺眼。
十幾分鐘後她放下叉子。她對青豆蘑菇一點興趣都沒有,烘餅也只勉強吃了半張。
見她停止用餐,米洛斯也擱下勺子。輕輕一揮手,餐盤們立刻自己朝水池奔去。
這種奇妙的場景,看一百遍也不會膩。南希饒有興趣地看着,直到聽到米洛斯說到客廳去,給她拿禮物。
“您給我帶了什麽?”她立刻跟上去。
米洛斯猶豫了一下說,“我詢問了一起同行的牧師,他說一般來說都是會帶當地的特産。我覺得你似乎不會喜歡坦桑莫島的特産。那裏只有魚和玉米。所以我少給你帶了一點,另外準備了一樣東西。”
南希沒聽進去別的東西,就聽到了坦桑莫島。她心中微微一動,想起了堕天使的阻擊。
“您這次旅途順利嗎?”
“不太順利。”米洛斯擱在客廳地板上的一個大箱子打開,“但是有驚無險。”
他似乎并不想多說,說到這裏就打住了。專心致志地掏禮物。
南希看他從裏面掏出一排鹹魚和玉米棒,忍不住笑了一下,“原來您說的特産是真的呀。我以為在開玩笑。”
米洛斯也輕輕一笑,掏完了特産,取出一個大盒子遞給南希。“因為沒有遇到什麽好東西,我回了一趟德盆塔山谷,給你選了樣禮物。”
“是什麽?”南希笑着接過來。她把系在上面的緞帶打開,掀開盒蓋,裏面躺着一只巴掌大的月白色的瓷器小貓咪。在燭光的照耀下,全身流淌着月光般的光澤。它的身體潔白,眼睛是兩顆明亮的藍寶石。
好看是好看,但似乎并不特別,她稍稍有些失望。覺得鹹魚和玉米更有特點。雖然帶回去會把伊比利斯笑死。
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麽,米洛斯輕輕勾唇,取出一枚銅幣送到小貓咪嘴邊。小貓咪立刻像活了一般,眼睛轉動了一下,張嘴把銅幣吞了下去。南希驚訝地輕呼一聲。
下一秒,小貓咪張開嘴口吐人言,淡淡地說,“還行吧,您今天的運氣中上。”
米洛斯又把一枚銀幣喂給它,小貓咪嗓音立刻變得殷切了許多,甚至搖了搖瓷尾巴,“你會收獲一個吻,就在幾分鐘以後。”
南希眸光微動,這不是她等會兒要做的事情嘛。這只貓竟然可以預言?
米洛斯又取出一枚金幣,南希連忙按下他的手,笑盈盈地說,“我知道它的用處了,很有趣,我很喜歡。”
米洛斯把金幣随手擱在茶幾上,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禮物。我覺得它的功能你應該會喜歡,所以就帶了回來。”
“特別喜歡,”南希把盒子放在扶手椅上,“我要天天問一遍。”
“有時候也不一定很準,”米洛斯說,“就算是命運也有随時改變的時候。”
“但有一件事不會改變。”南希笑盈盈地說。
“什麽?”
南希伸出手臂緩慢地纏上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他的頭發朝自己壓下來,紅唇似有似無地貼上去,“就是小貓咪說的那個吻啊。”
米洛斯看着她,神情淡漠,不為所動。他剛要張嘴說話,南希立刻搶先說,“這樣是不對的,就算是朋友也不可以這樣做。”
米洛斯輕輕勾了勾唇,“不是,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的目光從她美麗的臉慢慢落在她秀氣的鎖骨上,嗓音淡淡,“這裏……受傷了嗎?”
“這個嗎?”南希用手指點點,似乎有點煩惱,“出門的時候被蚊子叮了,很癢,我就用膠帶蓋上了。”
米洛斯輕笑了一下,“原來被蚊子咬了是這樣處理的啊。”
“這麽處理也沒辦法,誰讓我的治愈術用得不好呢。米洛斯大人的治愈術好極了,您幫我治治吧。”
米洛斯淡淡地瞥了一眼,“我覺得沒必要,就這麽貼着吧,過幾天就消下去了。”
南希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放在膠帶上,輕輕眨眨睫毛,“為什麽不揭呢?米洛斯大人不是很想看嗎?剛才吃飯的時候,我見你一直盯着它呢。”
米洛斯垂眸看着她。少女的唇跟他貼得很近,他幾乎可以感覺那股清香的甜氣,緩緩噴在自己的下巴上喉結上。原本不想動彈的手指,在她的牽引下,慢慢撕開了膠帶。
膠帶揭開的一瞬間,他的眼睛微微睜大。在少女潔白微凹的鎖骨處,沒有什麽痕跡,只有一顆紅彤彤的桃心。小巧的別致地畫在白膩的肌膚上,随着血管的微動,就像一顆跳動的心髒。
南希翹起嘴角,這是她用紅墨水畫的。紅墨水又紅又豔,完美的掩蓋了草莓印。
那條膠布的作用根本不是為了掩飾,而是挑起對方的興趣。只有讓他不停地想着膠布下掩蓋的東西,被嫉妒和猜疑蒙蔽了眼睛,最後的揭曉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她纏着米洛斯的手臂慢慢收緊,将他的頭壓得更低,将柔軟的唇送上去,嗓音又輕又軟,“這顆心只屬于米洛斯大人哦。”
米洛斯看着她,還是那副清淡的模樣。但是眸光裏的幽深顯示出他已被少女一步步的挑逗,灼得無法維持冷靜。
他低下頭輕輕喘息着,盯着像藤蔓一樣纏住他的少女。再也沒有猶豫,吻了上去。
在唇齒相碰的一瞬間,米洛斯腦海中那條正在被記憶團搭建的冷漠的線,轟然被欲望灼燒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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