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夜 面目
“所以”優雅的拿起桌上擺放的餐巾紙擦着嘴角的殘渣:“你們會做什麽？”
“呃……這個…打掃？做飯之類的都會吧……”綱吉話音未落——
“我們什麽都能做，并且不需要酬勞，只希望你答應我們一個條件——讓這家夥”Reborn用手指指向綱吉:“享受與你一樣的待遇。”
“咦？诶！為什麽啊Reborn！”
……
“Reborn！”
仍是沉默。
“嚯——”放下餐巾紙，小伯爵正眼看向那個不卑不亢的男人，不經意間眼神向自家執事瞥了瞥，也許是在比較吧。良久，嘴角挑起一個屬于小孩子奸計得逞的笑容:“看來他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呢。什麽都會做麽…呵，不是很有意思麽，塞巴斯？”
“請吩咐，My lond.”執事也會心的會以一笑。
“帶‘他們去工作’。”
“Yes,my lord.”手至胸前，90°鞠躬。
——————————工作？目的是清除家裏的污穢……
“以上就是今天的工作內容，最後還要通知一件事。”這是執事塞巴斯蒂安●米凱艾利斯在給家中的女仆、料理長和園丁講述今日的行程:“大宅會增加兩名新傭人。”
“咦？”被執事公認的蠢蛋三人組異口同咦出聲。
“進來吧。”
于是從執事身後的門邊走出兩個人:一高一矮；一個男人一名少年；一個黑發于鬓角鬈曲，樣貌妖惑；一個銀發略長，相貌精致卻緊皺眉頭一臉不爽。
梅琳與菲尼安早已忍不住近距離開始打量。巴魯托卻走近執事，咬耳朵道:“他們從事和我們一·樣·的·工·作？”
“算是吧。”
“哈…什麽叫算是啊！”點燃一根煙放入口中，叼住。
聞到熟悉的味道，銀發少年向這邊一瞥，即又将頭撇回。
“啊，看來是不怎麽讨人喜歡的家夥呢。”巴魯托喃喃道，口中的煙亦随着上下擺動可就是不掉下來。
“喂。該說清楚了吧，到底是什麽工作。別告訴我真的就是到掃房間這麽簡單。”Reborn略帶諷刺的冷然道，卻不失優雅。
這，就是所謂世界第一殺手的風采吧。即使是在異世界又如何？
果然很有趣。
“啊，等會兒會向你們詳盡解釋。在此之前，”遞給銀發少年一件小號燕尾服:“你先換上這件衣服。”
“戚”如果不是為了十代目，我才不會在這當什麽男仆！
幹淨利落地接過衣服，走向仆人更衣間。
Reborn在心中為銀發少年的隐忍和成長微微點頭，向身邊的黑色執事詢問道:“我不用？”
“西服已經夠正式了。”眯眼微笑。
與此同時——
“啊，啊哝…我，我一定要穿這種衣服麽？”換上同樣繁瑣精細的中世紀貴族服裝的綱吉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詢問着那個肆意盯視了自己許久的少年伯爵——夏爾●法多姆海恩。
“昂。因為那個男人說讓你與我享受同樣的待遇…貴族的待遇吶。”
聞言，棕發少年又開始郁悶了:Reborn到底是想做什麽嘛…工作的話，我也是可以的啊……诶？工作？
“嗯…那我能問一下，Reborn他們的工作是什麽嗎？”
“這個嘛，你可以自己去看。”
“……”
“就在大宅最頂層。”
“啊…那，那失賠了。”倏地站起身，綱吉快步走出房間，消失于冗長的走廊盡頭，被黑暗吞噬。
夏爾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後繼續垂眸把玩手中的棋子——黑色的國王。
———————————等待他的終将到來，那是他的Destiny，與他們共同的……
“砰”！
還未走近，綱吉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愣住了:這是…Reborn的槍聲！發生了什麽事麽！
分辨出生成這槍聲的主人，綱吉小跑起來。鋪展在他眼前的是一幅出乎他意料的畫卷。
他看到了什麽！
他看到Reborn正拿着□□對準遠處手持□□的人影射擊！只一擊，那人影便直挺挺地倒下去，血緩緩流出，浸潤周遭花草……一擊斃命！
他看到獄寺隼人身着黑色燕尾，嘴裏叼着煙卷，十指貫滿炸彈……漂浮的燕尾，嘴中燃燒的煙筒，雙手都是冒着金花的炸藥……這幅圖怎麽看怎麽變扭，但在銀發少年身上卻有了種異樣的美感——殺戮之美！
“轟”又是一聲，他看到向這座宅邸跑來的一夥人便成了飛灰。
不……
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裏出錯了！Reborn和獄寺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這樣子的！我知道……Reborn是世界第一殺手，獄寺出身于正規黑手黨家族……但是，但是……這樣的他們不是他們！他們…我認識的他們是……好陌生…好…可怕……
怕…好可怕！
少年的腿擡至半空中，少年與他們的距離也就這一步之遙。只一步，那正奮戰着的兩人便可以看到棕發少年。當然，Reborn也許早已察覺也說不定呢。
只一步之遙，少年——澤田綱吉卻覺得遙遠非常，似乎這是與他們之間的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這一步，怎麽也邁不下去。
澤田綱吉此時的想法是: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是幻覺……跑吧………逃跑吧！只要轉過身逃跑就行了……自己以前不就是這樣的嗎？在Reborn闖入自己的生活之前……
逃跑吧！可是，少年卻發現自己的腿根本不聽使喚。
動不了！腿，顫抖的厲害。
澤田綱吉後悔了:要是當初自己沒有來該多好，這樣，也許就不用……目睹眼前的一切！
這時，腦海深處闖進一個聲音，蠱惑搖曳——
【你在害怕麽？】
誰？
【你在怕什麽？】
沒有……我沒有怕什麽……
【哦~撒謊的可不是好孩子呢~】
沒有……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你在怕他們。因為他們與你想的不同。】
不……
【那你有沒有想過——那，才是真正的他們】
……不……不對，不是。
【你在逃避什麽】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棕發少年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嘶吼出聲。而這一聲驚呼也驚到了那正用棕發少年前所未見冰冷眼神作戰的兩人。
獄寺隼人在看到棕發少年時露出的表情是愕然……和，害怕！他害怕從今以後棕發少年便不再搭理他，對他敬而遠之。因為他表現出了他的另一面，他不确定他所摯愛的十代目能坦然接受他這陰暗的一面，亦是他本人，他自己。他，其實并沒有十代目，那個如天空般的人想象的那麽美好。他，并不美麗！
憑Reborn的警覺他的确早已發現了牆後的棕發少年，只是他沒想到他的反應竟如此劇烈。将他自成為世界第一殺手就冰封起來的心，杜絕感情的心髒從表皮處緩緩撕扯開一道裂縫，灌進名為痛苦的悔水。
綱吉的嘶吼突然間戛然而止，他閉目倒了下去。
倒下之前他看到銀發少年向他匆忙奔來的身影，聽到他嘴中嚷着:“十代目……你，你聽我說！十代目！十代目……”
聽你說什麽？聽你所謂的解釋？呵……
他看到Reborn将帽檐下拉使他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嘴角低語出兩個字，距離太遠綱吉聽不清亦看不清。
又将帽檐拉下了麽……你在遮掩什麽？又在隐藏真實的你嗎？那兩個字又是什麽？是，對我愚蠢的嘲笑麽……
好累。
綱吉昏厥了過去。
而警覺如Reborn也沒有注意到，陰暗角落中一名執事正露出微笑:
“這個也很有趣吶~，而且看上去是個好苗子~将純潔的靈魂染黑，玷污，就當作是在享用正餐前的娛樂節目好了……”笑着，可以清晰的看到惡魔執事嘴中吐露出的尖牙，和在黑暗中亮起的豔紅豎瞳——
惡魔！
——————Destiny開始……
Reborn在棕發少年昏迷前唇中低喃的是——綱吉，第一次，第一次好好叫棕發少年的名字，卻并未傳入少年心中。
作者有話要說： 後8天很有可能不會網上更文了，争取在這幾天将寒假作業掃除幹淨！還有哦~各位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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