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臨走臨走,王夫人搬石砸腳
卻說林臻玉兄妹的雪晗院和落梅館裏喜氣洋洋,賈母處卻陰雲密布,很有些不悅,就有那心酸眼小之輩猜測紛紛,其一就是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
這個王善保家的十分奇葩,是邢夫人的陪房,亦是她的耳目,常挑唆着邢夫人生事不說,還時常來榮國府這邊兒讨好賣巧,因素日裏那些丫鬟婆子們不大趨奉她,心裏總不大自在。今日見了賈母臉色,臆想一番,竟像得了聖旨一番,急急忙忙去找邢夫人這般那般的分說,邢夫人時常能得臻玉的好處,且林家兄妹待她并不像其他人那般輕慢反是尊敬有加,孝敬什麽都有她和王夫人同樣的一份因此躊躇一下,并不願去生是非。
王善保家的見說不動邢夫人,腳一跺,眼珠子一轉去了榮國府正房,見王夫人躺在榻上,臉色灰黃,而紫鵑的事情又阖府俱知,因此料定她仍在生那女孩子的氣,堆着笑巴巴道:“太太快別生氣,不是奴婢多話,論理昨日這事實在不妥,林家大爺、二爺和林姑娘暫且不論,可保不齊他們的丫頭有心大生事的,寶二爺又一貫體貼好性兒的,若果真那些小蹄子做了什麽或是偷得些爺們的物事,如今林大爺急着要走,等鬧出事來,反悔之不及!”
王夫人聽到這個,正撞到心坎上,說:“這話有理,我看那些丫頭們一個個倒像受了诰封似的,她們成千金小姐了,鬧下天來,誰敢哼一聲。只是那些女孩子到底是林家的丫頭,卻不好動作。”
這王善保家的一聽,分外得意,舔着臉道:“這個容易,林大爺到底還在咱們家沒走,再說不止那些女孩子,咱們家裏很有些能說慣道,掐尖要強的,稍有一點兒,就調唆姑娘們的丫頭,說欺負了姑娘們了,誰還擔得起?不若關了二門,好好查檢一番,林大爺、林姑娘屋子我們固然不敢搜檢,可那些丫頭們的屋子,難道還進不得?”
王夫人早就聽說林家來京時滿滿幾大船的東西,又見林臻玉和黛玉、馥玉平時裝扮甚是不俗,林黛玉更是好東西成堆,心裏很有些意動,只是到底有幾分成算,因道:“只在院裏看看就罷,到底是親戚,斷乎不得無禮。”又道:“去找鳳丫頭來,你們怕是壓不住。”
鳳姐兒聽王善保家的的說了此事,暗恨王夫人把這得罪人的事情又推到她身上,見王善保家的眼睛滴溜溜的直瞅屋裏的擺設,心下膈應,卻不好說她,只得領了命去王夫人處。
鳳姐兒這些時日十分暢快,自打不管家後,将賈琏又籠絡到身邊兒,賈琏雖改不了偷腥拈花的習性,卻比往日收斂許多。不僅如此,夫妻兩個同心,賈琏有門路,鳳姐兒出些主意,又托林臻玉的緣故,悄悄的在外面弄了一間小鋪子,賣的俱是江南來的普通棉布絲絹,并不金貴,勝在物美價廉,才剛開門幾日就已看得出良好勢頭,兩口子喜不自禁。
因此賈琏和鳳姐兒都十分感念臻玉,打定主意要和林家搞好關系。出門前向平兒使個眼色,平兒乖覺,後腳就悄悄去了林黛玉的院子。
這大白天的,竟是要在家裏捉賊似的,鳳姐十分不屑,只不吭聲,跟在興沖沖的王善保家的後面看她們作。
一徑出來,王善保家的瞅着鳳姐,心裏思量着薛姨媽家是二太太和這二奶奶的親妹妹、親姑媽,有心賣個好,因道:“我有一句話,不知是不是,要抄檢只抄檢咱們家的人,薛姨太太那裏,斷乎驚動不得的。”
鳳姐兒冷笑,難道林家就不是自家親戚了麽,自己那個好姑媽也是拎不清的,寶釵都将十二了,還不相看相看,每日只教來這邊兒,別寶玉沒成,倒把寶丫頭的閨譽折進去了,那好二太太心裏算計可多,怎麽會因為是自家妹妹、外甥女就留情的!
只聽鳳姐笑道:“我也這樣說呢,林兄弟和林妹妹那裏自然也是這麽的。”
王善保家的不料鳳姐說出這樣的話來,又見周瑞家的和來旺家的都點頭,臉色一僵,不滿道:“二太太說了,林大爺、林二爺和林姑娘還小,長輩理應該替他們掌掌眼才是。”聽了這話,鳳姐兒和其他人都不說話,只動作越發散漫了。要是臻玉在這裏,肯定會笑王夫人心機算盡,原想拿着邢夫人和鳳姐兒做靶子,不想找的人混了些,這王善保家的也忒能給她拉仇恨了,誰聽了這話,心裏沒點兒嘀咕的。
自是先去了寶玉處,王善保家的知道重頭戲在林家兄妹那,又不敢弄出大聲響來驚動了賈母,也不多耽擱,只将今日剛過來的紫鵑的箱籠翻得亂七八糟的,其他人只略略一看。
襲人見狀,有些解氣,又心喜二太太定是不喜紫鵑這狐媚子的,只是氣這小蹄子才來就勾的寶玉圍着她姐姐的團團轉,很沒有莊重的樣子。好好的寶玉,倘或叫這蹄子勾引壞了,那還了得。
Advertisement
這邊兒早有人飛快向老太太報了信,賈母因說:“二太太使人去寶玉房裏抄檢抄檢,也是有過的,不妨事。”今日已經因紫鵑之事讓這個二媳婦很是不滿,如今讓一步也好,可不能撕破臉皮了。
賈母私以為王夫人也就是使人去給紫鵑個沒臉,并不知自己兒媳如此大膽,因而并不在意。
裝模作樣随便看了看三春的二三等丫鬟的箱籠,只說王夫人怕小丫頭們不經事來勘查番罷了。因動作甚小,婆子也規矩,不曾翻檢,只是看看,并不曾引起多大風波,甚至惜春都未驚動,只是她的大丫鬟入畫領着走了一遭。
重頭戲來了!王善保家的兩眼放光的盯着黛玉的落梅館,還是先去林姑娘的院子罷,她一個小姑娘,料定不敢怎樣,搜檢了林姑娘的院子,那林大爺的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到了落梅館,卻發現林大爺居然也在這裏,王善保扼腕,要先去那雪晗院該多順暢!
林臻玉不欲讓人知道他已得了信兒,初時幫賈琏夫婦,不過因為覺得賈琏雖貪花好色卻還有良心,以後娘親之事不定會用到鳳姐兒,再說這事也是舉手之勞,他的鋪子每年進貨時捎帶些就夠了,因此平兒來報信,他自然欣喜,娘親的事又有一分把握。平兒走後他立時吩咐清溪跟着,看他們的動靜,聽要來妹妹這,就趕緊趕了來。
看着王善保家的賊眉鼠眼的往院裏亂瞅,臻玉有些無奈,沒想到在大觀園建成之前就要早早離開的自己兄妹還能體會一次“惑奸讒抄檢大觀園”的戲碼,這王夫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真當自己是軟柿子呢!
要說林臻玉還真誤會了王夫人,王夫人此舉不過是想知道林家行禮有多豐厚,也膈應膈應林家兄妹,招兒還在後頭呢!她在內宅多年,自然能讓這事變成林家兄妹搬家夾帶賈家物事,到時給幾張嘴他們也說不清!自然她使人去借錢也水到渠成不是?除非林家不做人了,否則只能借給!
這番心思不可謂不毒,只可惜她在意自己名聲,把邢夫人的陪房推到前頭,不知這個王善保家的眼只要看到銀錢,那真是什麽成算都沒了,豬都比她要有腦子。
因而她一進門,沖臻玉谄媚一笑:“林大爺,咱們奉二太太的命,因丢了一件要緊的東西,恐旁人賴了這些丫頭,所以越性大家搜一搜,使人去疑,倒是洗淨的好法子。”說着眼睛緊緊盯着整齊放在院中的紅木箱子,乖乖,光這箱子就知道有多少好東西。
黛玉一聽登時大怒,正要說話被哥哥用眼止住。
林臻玉冷冷一笑,若他把箱子打開給這些人瞧上一眼,恐怕這偷盜的名頭就會落到他們身上了,好太太,原來打這個主意呢!只在他這裏扯這個“丢東西:的理由……”
只聽劉嬷嬷一聲冷笑:“打着個丢東西的名頭搜檢到親戚屋子來了?又說不清丢的是什麽,什麽時候丢的,怎麽丢的,丢之前經過什麽人的手!真真好笑!還沒見過這麽沒規矩的,這榮國府好歹也是大家,怎的行事還比不得寒門小戶!”
王善保家的大怒:“這是哪來的老虔婆!敢說這話!打死才是!”
只聽“啪”的一聲,王家的臉上早着了劉嬷嬷一巴掌,劉嬷嬷大怒:“你是什麽東西!敢來搜檢我們姑娘的房,敢辱罵我?”
鳳姐兒見狀,假意道:“媽媽吃兩口酒就瘋瘋癫癫起來,這是請來的宮裏出身的教養嬷嬷!”
劉嬷嬷卻不理,和石嬷嬷一人拉住王善保家的一只胳膊,直往上房賈母處要個說法。唬的王家的臉色煞白,衆人見石嬷嬷怒意滿面的像個修羅般可怖,也不敢攔。
而林臻玉見狀,朝方嬷嬷和黛玉奶娘邱嬷嬷使個眼色,讓她們護好黛玉,轉身揉了一把眼睛,拉着大眼睛紅紅的小馥玉向外書房跑去。
衆人一見不得了,這是要去二老爺那呀!可兩邊都一走,卻不知先攔誰,一愣神功夫,已是老遠了。
賈政正與一幫子清客高談闊論,冷不丁有人通傳說林大爺求見,賈政是真喜歡這個有禮好學的外甥,忙教進來。卻不料林家兩個外甥都來了,還眼圈通紅,唬了賈政一跳,以為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叫清客退下,忙問怎麽了。
起初臻玉礙于清客們不肯說,問急了才将今日之事哭訴了一遍,氣的賈政臉色鐵青,忙叫請客們退下,自己帶着臻玉兩個就往內院走。
到了賈母處,賈母臉色黑沉,心裏氣恨老二家的沒腦子,鬧出這樁子事情!王夫人跪在地上,看到賈政怒氣沖沖的闖進來,才知這事大了!
林臻玉可沒心情看他們做戲,抹了把淚,帶着哭腔道:“也不用等明日了,今日臻玉就向外祖母和舅父辭別了,我們家去了!”
說完不待賈母和賈政說話,禮了一揖,轉身朝外走了。又急命婆子們裝車,行禮昨日就收拾好了,有嬷嬷看着,不一時就好了,待到賈母坐着小轎趕來時,臻玉和黛玉、馥玉的車轎已到了大門。
林家三個恭恭敬敬的再向賈母道了別,賈母張張嘴,卻是不好再說什麽。
這下,阖府的人俱知林大爺、二爺和林姑娘在府裏受了天大的委屈,連一日也等不得,抹着淚就回自己家了。衆人一傳,兩廂裏一比對,是啊!要真是丢了東西,為何其他姑娘和寶玉處只看小丫頭的箱籠?為何薛家不查?再一想昨兒紫鵑的事情,都明了這是怎麽回事了,不免唾棄王夫人為人,因着王善保家的這一着,且不說賈母賈政如何生氣,只王夫人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慈善名聲到底敗了,因着清客的緣故這事兒就連府外也有耳聞……
行了半個時辰,到了一處青石綠瓦,峥嵘軒峻的大宅子跟前,只見上挂一塊墨色大匾,上書“林府”!
進了二門,黛玉等不及下車來,在花園子裏一看:廳殿樓閣、草木蔥茏,數個小院子錯落分布,格局精致,實有江南意蘊。
小馥玉拍着小胖手,跑來跑去,方才的可憐的模樣早不見了,像出籠的小雀兒似的,高興地不得了。
臻玉看着弟弟妹妹,心情十分之好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