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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還是有點暈忽忽的,再暈一會兒好了!

趴在桌上的水潋星已經恢複了些許意識,可是眼皮子還是很沉重,微微開了一條縫的眼簾只看到眼前霧蒙蒙的,于是又眯了回去。

“娘娘……娘娘快醒醒……”

“娘娘,日央已過,皇上很快就過來了,您快醒醒呀!”

唔……好吵!

水潋星揮開輕推她手臂的東西,掀開了沉重的眼皮子,待她完全恢複意識時,幾乎是被眼前的人、物吓到了。

這……好端端的書店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古色古香了?難不成她那一暈就暈到故宮的藏書閣裏了嗎?

她明明是開着車經過郊野時看到一個叫‘茗書閣’的書店,心裏還在想:這荒郊野外的哪個腦殘把書店開到這裏來了。然後想起老媽的新書今天上市,所以就預備備的去捧個場,之後新書沒找到,反被一本不具名的小說砸進手心裏,她翻開看了文案,再接了個電話,就……

頭還有點疼!

“娘娘,您可醒了,快些走吧,皇上就要到了!”清秀的小婢女握住水潋星揉額角的手,連聲催促道。

“皇上?”水潋星擰眉,這演的是哪一出?

“對呀,您最怕見皇上了,趁皇上還沒到,咱們快走吧!”見她杵着不動,婢女不由得急了,伸手扶她離開。

水潋星雲裏霧裏的,被她催得邁動腳步,只是,腳剛擡起就被曳地裙紗給絆住了,要不是她反應靈敏抓住了桌角,只怕跌了個狗吃屎。

“綠袖該死,娘娘可傷着哪裏了?”婢女臉色煞白的查看她身上是否有受傷,懊悔自己太過魯莽。

水潋星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華麗宮裝,再摸一頭沉重的發髻,觸到棱棱角角的金步搖,她又摸摸自己的臉型,感覺臉兒變尖了,皮膚也比原來的滑嫩。

陌生的皮膚,陌生的臉型,陌生的衣裝,周遭陌生的環境,似乎都在陳述着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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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咽了咽口水,直起身子對着手指,遲疑的看向這名為綠袖的婢女,“請問你口中的皇上是……”

“南枭國的新君靖帝啊!娘娘,綠袖知道您傷心,可眼下胤朝滅已是事實,您就看開點吧。”綠袖語氣深長的勸道。

南枭國!

胤朝!

水潋星一個趔趄,撐着桌沿才勉強站穩,這不是她在茗書閣裏無意翻閱的那本小說裏面的背景嗎?

“那我不會就是……秦舒畫吧?”她忐忑的指着自身問。

再扯也扯不到書裏去啊!

見婢女納悶過後又是點頭,水潋星知道自己的猜測成真了。

得!随着穿越劇的熱映和崛起,多少條新聞講腦袋單純的娃兒們相約撞車、跳樓落水之類的尋死只是為了穿越,煞費苦心,而她現在啥都不用做,書中自有穿越道!(此文純屬虛構,請勿模仿!)

她的性子雖能随遇而安,不過,穿越這麽不具科學性的事真的發生在個人身上時,還是有點小小的驚悚。眼下除了接受還能怎麽辦,走一步算一步,靜觀其變呗!

“娘娘,您可還好?咱還要離開嗎?”見水潋星一臉思索,綠袖小小聲的詢問。

“皇上長得面目可憎嗎?”那書上說南枭國和胤朝打了二十年之久的戰,現在的皇帝應該是大叔級別了吧。

“不!皇上的俊只怕天下無人能及。”只是太冷,遠遠見到都覺得寒意逼人。娘娘不是早就見過皇上了嗎?怎麽會問起她來了?

咦?不是大叔級別,而是個美男子﹁_﹁,那這秦舒畫幹嘛要避着他?難不成,小說裏寫她因為性子太怯懦而不受寵是這種怯懦法?

呵……她以為自己是老鼠,皇帝是貓,會追着她跑啊,貓和老鼠至少還躲出一世情來了呢!

“皇上駕到!”

這時,屬于太監的獨特尖銳嗓音從門外傳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水潋星已經被綠袖匆匆忙忙拉進了裏間的禦榻。

“娘娘,既然你不想見到皇上,現在走也來不及了,只好委屈您在這下面待一下。”

不是吧!要她躲在床底下!

看來那個秦舒畫還真是怕皇帝怕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啊!

被綠袖強行推入床底下後,見綠袖又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她正尋思着爬出來,沒想到一雙明黃色的龍爪已經來到眼前,她只得乖乖把身子縮了回去,掀開床笠一角,偷窺外面的一切。

站在她面前的這雙鞋靴的主人穿着氣勢威武的龍袍,背手而立,身高起碼有一米八以上,不然她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轉了個遍怎麽也瞄不到他的臉呢!

“退下吧。”

等太監、侍女們點上熏香,鋪好禦榻,那皇帝修長如玉的手輕輕一揮,稀疏可數的侍女宦官瞬時魚貫而出。

還真是忒好聽的聲音,渾厚磁性中帶點低沉,壓低了的話肯定能酥到人的骨子裏去。

窗棂湧進來的微風像動情的小夥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吹散明黃色的床笠,害她只能隐隐約約看到外面身材偉岸的男人坐落在榻,高擡貴手脫起了鞋。

噢!那雙手,真特麽漂亮!骨節分明,修長均勻,如玉雕琢,看得她都想鑽出去幫他代勞了,省得玷污了這雙聖手……

嗡嗡嗡……

哪來的蚊子!

水潋星揮開在耳畔嗡嗡直叫的蚊子,繼續悄悄往外窺觑,兩雙鞋已經平整的伫立在床榻一角。嗯,這個皇帝看起來不是個生活無法自理的廢物,而且很自覺,瞧,親自脫鞋也就算了還把鞋放得這麽規範,在現代的話不當軍人可惜。

嗡嗡嗡……

“哈……啾……”該死的蚊子啄了她的鼻子,害她不得不捂着嘴打噴嚏。

水潋星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看着還在眼前得意晃悠的蚊子,小小聲的警告,“你再騷擾我,我一掌讓你屍留青史!”

“嘻嘻……你抓不着我抓不着我!”小蚊子得意的在她的頭頂上飛旋了一圈。

“我不止抓你,我還要抓只公蚊子來跟你交配!”水潋星氣呼呼的瞪着小蚊子道。

“咦?你聽得懂我說話啊?你不是人嗎?”小蚊子在她指尖停了下來。

“天知道!”她懂事起就聽得懂畜生的語言了,跟老媽說老媽不假思索的就信了,極有可能是因為老媽的職業關系,還說這是與生俱來的靈力。

“啊!床要塌了!”

蚊子突然驚呼,從她指尖飛了出去,水潋星也聽到了“咯吱”的聲響,好像是……

媽呀!這皇帝看着身材挺好,怎麽分量這麽重啊,連床榻都能壓塌!

水潋星就像看到水的魚兒飛快的鑽了出去,可能是在床底下趴太久,光線又暗,剛站起來就覺得有點暈眩。她身子不穩的朝前踉跄幾步,本能的伸手抓住了眼前的‘柱子’。

她定了定神,擡眸,華麗麗的驚豔了!

好俊的男人!劍眉入鬓,發如墨,星眸深邃而狹長,恍如一口神秘的古井,引人探究。俊俏的臉龐仿似被上神精心雕琢過,深刻而清晰,再加上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誰說人無完人?他就是完美的代表!

難怪,綠袖敢說他的俊只怕天下無人能及,光是這樣仰望一眼都讓人深深沉醉了。

“放手!”

冷冰冰的字眼瞬間打破了水潋星的幻想,對上陰冷的眸色,她趕緊松開了揪住龍襟的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順手牽羊’了。

她錯了,他并不完美,缺少了那麽一丁點溫柔。

“為何躲在朕的禦榻下?”男人拂袖背手而立,沉冷的嗓音開始興師問罪。

如果說以前的秦舒畫看到皇帝就閃人的話,更是不會自尋死路的往皇帝睡的地方躲,那她該怎麽說才能不讓他起疑又能全身而退呢?

水潋星抖啊抖,使勁的抖。既然秦舒畫給人的印象那麽怯懦,如果她不抖一抖會遭人懷疑的。

“啞了?”

看起來不可亵渎的美男子冷漠的嗓音含着慵懶的餘味幽幽響起,‘撲通’一聲,水潋星雙膝軟倒在地,深深低着頭,身子顫個不停……

“皇皇皇皇……”

“行了!退下吧!”

不等她說出下一個字,男人眉心一擰,趕忙擺手,這世上怎有如此膽小到無以複加的女人?

“臣臣臣臣……”

“不用了。”見她行個禮也像舌頭打結一樣,男人不耐的再度揮手。

頭都快低到胸口的水潋星嘴角彎起一絲狡黠,看來故态複萌,百試百靈啊。

“慢!”

喵了個咪!這樣一緊一慢,能吓死人的!

已然轉身要走的水潋星被他一聲‘慢’給吓了一跳,不得不背對着他彎下身去雙手交疊于膝上,“不不……知皇上還有何吩咐?”

“原來你背對着朕方能說完一句話。”不愠不怒的語氣裏卻含有幾分譏诮。

水潋星的頭剛擡到一半,明黃色的衣擺已經燦燦的亮在眼前,她忙不疊垂首。所謂禍從口出,她還是不要再開口好了。

“你方才可是說交配?”

“皇上,你聽錯了!我……”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水潋星忘記了掩飾,一下子擡眸,話便流利的脫口而出。待對上男人深邃如井的黑瞳,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咬着唇,面紅耳赤的低下頭去,聲如蚊吶,“我……沒有……”

為什麽那個詞從她嘴裏說出來毫無感覺,可是從他嘴裏說出來就異常的性感,讓人覺得難為情呢?

“小玄子!”

男人忽然朝外喊了聲,方才退出去的跟班公公立馬就進來了,他看了眼單膝着地行禮的水潋星,方朝皇帝恭恭敬敬的躬身,“奴才在。”

“去敬事房把舒妃的牌子收起來,今夜由她侍寝!”

晴天霹靂!

水潋星驚愕的瞪大眼珠子。

侍寝!!她初來乍到就要侍寝???

不是!那本小說裏不是說這位舒妃到死還保有處子之身嗎?

小說裏既然說這位舒妃是因為姿色出衆才被封為妃,可又說她到死還保有處子之身,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位皇帝不行!

既然不行,那他現在幹嘛指名要她侍寝啊!

男人眼風極淡的掃了眼地上目瞪口呆的女人,漠然拂袖而去。

“奴才小玄子恭喜舒妃娘娘!”小玄子伸手扶起‘受寵若驚’的水潋星,笑吟吟的道喜。

喜個毛線!

水潋星在心底忍不住爆了粗口,她探探兩邊的袖子,果然摸到了一塊冰涼的東西。一般皇帝跟前的紅人太監對某個人阿谀奉承時,代表打賞的時間到了,電視上、小說上不都這麽演的麽?

她随意瞥了眼雕着龍紋的玉牌子,然後塞到小玄子手裏,恍恍惚惚的走出這藏書閣。身後的小玄子惶恐的看着手心裏的玉牌子,忙不疊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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