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原V(12)
無論如何我也要說,您知不知道安逸王暗中招兵買馬要造反的事?他這麽做只是為了能讓他的母親回到皇陵與先先皇相聚。您有沒有想過,倘若他起兵造反,皇上他該怎麽做?您也應該知道燕太妃她野心勃勃,到時候兩面夾攻,腹背受敵,四面楚歌,您樂于見到那樣的局勢嗎?其實這一切,只要太皇太後您想通了,安逸王完全不足以為患不是嗎?”
“舒畫,我明白你一直都想知道我和安逸王之間的事,但是,你要老婆子我如何啓齒?”太皇太後氣得捶胸頓足。
在盛華宮接到消息的蕭鳳遙刻不容緩趕過來正好瞧見太皇太後一副氣郁成疾的模樣,他箭步上前一把揮開水潋星,并讓人把太皇太後扶進內殿歇息。
水潋星看着多日未見的他,依舊是俊龐如霜,目如利劍,沒有流露一丁點對她的思念。
她在想什麽呢?他既然狠心不來見她,又怎會想念?
“你到底想做什麽?氣死皇祖母才是你最終的目的嗎?!”直到太皇太後完全進去了後,蕭鳳遙上前來伸手就是掐緊了她的脖子冷冽質問。
“不是,我……”
水潋星駭然瞪大雙瞳,雙手抓着他桎梏上來的大手,吃力的扭頭不舍的看着太皇太後被方全攙扶進去,她還想知道太皇太後的答案是什麽,也只有幫太皇太後解開心結才能讓一切平息不是嗎?
“朕給你這塊帝玉不是要讓你害死皇祖母的!”蕭鳳遙一把奪過她手心裏的帝玉,拿在她眼前厲聲厲色。
“我沒有要害太皇太後的意思,一丁點都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麽?又想幫皇叔探聽什麽消息嗎?”他冷冷嗤笑,松開了手,将帝玉收回袖中。
“蕭鳳遙,你簡直不可理喻!就算我真的想探聽什麽,你們又會讓我探聽到什麽嗎?”水潋星生氣的揮開他的手,轉身跑了出去。
身後的男人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沉不住氣的一腳踹飛了圓凳,幾日不見,他以為可以慢慢平息對她的在乎,卻沒想到見到那張明顯瘦了一圈的臉後,他才發現自己思她如狂!
·
“蚊蛋蕭鳳遙!他憑什麽對我大呼小叫!蚊蛋!”
水潋星一口氣跑出頤和宮,随便找了座可以隐身的假山藏了起來,面對着假山一連踢了幾腳出氣,雙手叉腰,抹了把酸鼻子,昂首望着蔚藍的天空,怎麽的也不讓那眼淚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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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那麽不争氣,她才不要因為他莫名其妙的話哭呢!
忽然,一個物體從另一邊的假山撞了過來,她沒看清來人劈頭就罵,“眼睛長屁股上啊!”
“噓!”來人一回身立馬捂住了她的嘴,用身為男人的天生優勢把她壓在了假山上,一直回頭眺望他躲的人有沒有找過來。
原來又是小正太,他應該又是在躲那個岚公主了吧,上次造訪落霞宮的時候有幸見到了,那活殘了的小丫頭發飙的原因就是因為找不到八皇子,她也聽到燕太妃說八皇子是她的,跑不掉。
所以,這小正太是在躲他的未來老婆!
想到這麽可愛的美男将來配那麽個丫頭,心裏就不由得替他惋惜,這麽清清白白純純淨淨的娃,糟蹋了啊!
“呼……總算走了!”蕭鳳臨松了口氣。
“你的手再不拿開我就咬了!”見他危機解除,水潋星出聲恐吓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蕭鳳臨簡直是欣喜若狂的擡起頭,“星星!怎麽是你?要是知道是你,我……”
“你就怎樣?就不會把我壓着,就不會捂着我的嘴!”水潋星撥開他高興得忘記拿開的手,佯裝生氣的道。
“星星,我錯了嘛!要不下次我讓你壓回來,或者你現在打我罵我也行,先讓我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了?”蕭鳳臨緊張兮兮的将她嬌小的身子轉了個遍,分外仔細的看了一眼,才放心。
“幹嘛扁着個嘴?”
水潋星見對她行注目禮完後的孩子沒動靜,擡頭便見到他扁着粉色的唇,可憐兮兮的仿似犯了天大的錯一樣,萌得她心裏那叫一個酥。
“我怕我一不小心傷害了你。”要是傷了她,他可不原諒自己。她可是他第一個想要保護的女人呢!
水潋星哭笑不得,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我這不是沒受傷嘛,別一驚一乍的,嗯?”
“星星,你眼睛幹嘛是濕的,有誰欺負你了嗎?”蕭鳳臨看到她眼角遺留的淚光,本能的擡手去替她拭淚,臉上的神情就像是誰欺負了他最在乎最寶貝的東西一樣,氣得陰沉。
當然有,你那萬能的皇兄!
水潋星在心裏負氣的接話道,看到鳳臨那麽緊張那麽在乎她,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欣慰的。
“鳳臨,我認你做我弟弟好不好?”水潋星輕扯他華貴的衣袍低聲要求道。
她是家中的獨生女,老爸老媽的掌上明珠,一直想要來個義結金蘭神馬的,可是都遇不到對盤的,偏偏來到這古代啥都不缺了,就連老爸老媽擔心她那顆心老不蕩漾的問題也解決了,老天一定是在愚弄她,讓她所有的人緣都長這古代來了。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分明比你大,幹嘛認我做弟弟!”蕭鳳臨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他才不想要跟她稱兄道妹呢,他只想叫她星星。
水潋星見他老說比她大有些不服,她要他附耳過來,在他耳畔悄聲道,“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喔,其實我已經二十三歲了,比你大,所以你叫我姐姐不丢臉的!”
“我才不信!”蕭鳳臨咋舌,一擡頭便瞧見了走過來的蕭鳳遙,他愉悅的喊了聲,“皇兄!”完全沒留意到這位皇兄臉色有多難看。
蕭鳳遙沉着臉走過來,對蕭鳳臨淡淡的點了下頭,伸手就将水潋星扯進懷裏,大手緊扣在她的肩上,恰似溫柔的俯首在她耳畔低語,“怎麽一聲不響的跑這裏來了,害朕好找。”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足以讓蕭鳳臨聽得見,他看着兩人摟在一塊,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好像自己的東西被搶了卻又沒辦法奪回來一樣氣惱。
他莫名其妙的溫柔讓水潋星恍惚了一下下,而後想起他就是害她差點飙淚的罪魁禍首,猛地掙紮了起來。
“哈!你這臉變得可真快唔……”
水潋星話音未消,開啓的唇已經被封住,濕re的長舌第一時間就闖了進來,掃弄她的。
她不知道他的手是怎麽變換的,眨眼間就将她揮舞的雙手強行放到了他的腰間,兩人此刻的姿勢看起來再和諧不過。
她的眼角餘光看到了蕭鳳臨受傷的模樣,心兒一緊,本能的想要推開蕭鳳遙,卻被他桎梏得更緊,吻得更深。
不知過了多久,他離開了她的唇瓣,熱吻滑下她的頸畔,挑開領子在雪白的頸側重重的吮出痕跡。
“嘶……”像是被水蛭咬了口,水潋星倒抽口氣滑到嘴邊的那聲‘疼’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走了,你沒必要再做戲!”她使盡全力推開了他。
蕭鳳臨滿眼受傷離去的樣子已經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裏,她終于也意識到了鳳臨對她非一般的感覺,這能是她的錯嗎?
或許吧!
這男人向來只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從不顧慮別人的感受嗎?那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難道他就不想過這樣會傷到他的心?
“朕與你親熱何時在做戲了?”蕭鳳遙輕而易舉将她扣回懷中,低頭看着氣得雙頰暈紅的她。
方才那一吻,他确實故意吻給鳳臨看的,只想讓鳳臨認清事實,不過卻也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吻她,瘋狂的想要吻得她軟在他懷中,那樣有氣無力的她才乖。
“是!你不是做戲,我是行了吧!”瞧見他眸中不尋常的炙熱,對這種眼神水潋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氣勢昂昂的吼完後便低下頭去,不願讓他看到她臉紅了。
“是嗎?如你所願!”蕭鳳遙冷邪勾唇,猛然收住臂力,将她往後一推,把她困在自己與假山之間。
“我才不陪你瘋!”他眼中狂燃的火焰讓水潋星立馬後悔了自己剛才負氣的頂嘴了。
她怎麽忘了他從來就不是善類啊!
“你不是說那是做戲嗎?朕現在就要跟你做一場戲!”他眼裏閃過邪佞之色,将嬌小的身軀又壓回假山上,龐大的身軀緊貼而至……
朕今夜過你那去
“你不是說朕在做戲嗎?朕現在就要跟你做一場戲!”他眼裏閃過邪佞之色,将嬌小的身軀又壓回假山上,龐大的身軀緊貼而至。愛煺挍鴀郠
“鬼跟你做!”
水潋星要從他腋下逃離他卻早已洞悉,把她攔截了回來,炯亮的眸光緊鎖在她氣紅的臉蛋上。
“記得嗎?你還欠朕三十一個侍寝夜!”蕭鳳遙的聲音沉得蠱惑。
“哪裏還有三十一個!”明明他們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好不好滟?
前一秒還氣鼓鼓的水潋星下一秒已經傻得掉進別人的陷阱裏,居然真的低下頭彎起了手指頭數起來。蕭鳳遙欣然勾唇,他喜歡這樣在他面前笨笨的小女人,而不是張牙舞爪,渾身帶刺一樣的。
也許,皇祖母和皇叔之間的事對她真的太不公平,畢竟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以她那顆好奇的腦袋想要找皇祖母問個清楚也不無道理。
可是,該死的!她就不能乖乖聽話別跟皇叔和鳳臨太過親近嗎?她知不知道這樣會讓他很為難歲?
“你耍我?!”把十只手指都數完了的水潋星忽然慢半拍反應過來,揪着這代表至高權力的龍袍,一副要算賬的模樣。
“你的确還欠朕三十一個侍寝夜!之前那幾次朕可沒說是侍寝!”冷峻的容顏狡猾的似笑非笑了起來。
“哪有!那是你自以為是那樣,我可不承認!何況,柏雪已經從我這裏買走了,要說欠也是她欠你的,你去找她侍寝吧!”反正諒他也不敢,朋友妻不可欺嘛!
她可是從蒼軒嘴裏徹底弄明白了他們三倆的關系,他和蒼軒是同門師兄弟,後來十歲那年,這厮上沙丹寨認識了柏雪,柏雪因為生長環境,一出生就匪裏匪氣,聽說還是靠她威脅她老爹,她老爹才答應幫當時還是小屁孩一個的蕭鳳遙呢!
“柏雪于朕只是妹妹。”看她這樣子想必是已經知道蒼軒和柏雪的關系了,不能再看到她吃醋的模樣還真有點可惜。
水潋星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了什麽,炸了起來,“上次柏雪給我的那塊帕子呢?”
那帕子可值五千萬兩黃金呢!
她記得那天晚上柏雪走了後,他把她抱到浴池,然後兩人發生了狗血的争執,還血光四濺了。
嗯,是誇張了點,可是那塊帕子到底遺落在哪個角落了?她怎麽也想不起來?
看到她這麽個可愛的樣子,蕭鳳遙生平第一次懷疑自己這麽多天來的堅持是錯的!她是個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女人,只要用心的哄一哄,她立馬笑顏如花,完全忘了前一秒的不快!
這樣傻的女人會在他最悲傷的夜裏,用最簡單看似無理取鬧的一句話溫暖了他的心。
那一夜,他要她要得很瘋狂,将心底那道沉重的枷鎖全都套在她身上,也不管她受不受得住,硬要拉着她一起陪他沉淪。她明明已經累到極致了卻還傻傻的答應他:好!今晚就是死我也要陪你瘋!
她的善解人意從來不說出口,只會用行動來表明!
“你何時不跟皇叔來往朕就何時把帕子給你!”蕭鳳遙親吻她的發香,而後害死放開了她,他想要她卻還不至于到強占的地步。
“你這是變相的要挾!我不懂,你對安逸王不是很好的嗎?我還一度認為你們有龍陽之嫌!”
為了他手上的一點點傷而緊張萬分,那次他因為她而摔斷手回宮後把宮裏的禦醫全都派了過去。唯獨在太皇太後這件事上,蕭鳳遙沒表現出任何的關心,反而冷淡漠然,一直站在旁觀者的位置淡定的冷眼旁觀這一切。
她不懂,為什麽他對一個人可以時好時壞?
她知道太皇太後是他最在乎的人,因為太皇太後是唯一一個帶他走出那段黑暗的人,或許,他已經把太皇太後當做一種支撐。潛意識裏因為他母親的事留下了陰影,對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拼盡所有去保護。她有預感,若是太皇太後發生了什麽事,天下必定大亂!
“若沒有皇叔就沒有朕,朕對他好也是有限的,只要他安分守己便什麽事都沒有。”蕭鳳遙輕輕将她拉離了假山,把她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裏把玩,垂下的目光有些黯然。
“可是,從頭到尾對他一點都不公平!”且不說他是不是真的城府極深才遠離朝政,光是憑他二十多年前沖入皇宮拼命救出他們這已經是大功一件了,為什麽他等了那麽多年還是等不到他該得的?
“星兒,夠了!別再激怒朕,這對你沒好處,嗯?”蕭鳳遙意識到她反應過于激烈,眸色一沉,淡淡出聲喝止。
“到底……”水潋星真的很想脫口問到底蕭禦琛的母親或者蕭禦琛和太皇太後之間有什麽瓜葛,可是又怕這一問成了挖別人的傷口,她抿唇想了想還是作罷。
那一夜,她沒有忘記,也不敢忘記,是壓根就忘不掉他陷在過去那段可怕的記憶裏再也回不了魂的模樣。
難以想象,腹背受創的女人還能支撐到把自己的孩子推出火海,她是個很偉大的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不被亂箭射死不得不引火***,如果換做別人未必會有那樣的勇氣!
蕭禦琛的母親無故自缢身亡,也許不是無故,只是她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再是蕭鳳遙的母親死在火海裏,那最後一口熱血噴在他臉上給他留下了永遠也抹不掉的陰影。
兩代帝妃,兩種不同的宿命,那麽,到她這一代呢?她的到來是不是注定也要延續一場悲劇?
一種不安的預感爬上心頭,水潋星甩甩腦袋,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她的人生向來是陽光普照,絕不适合演悲劇的!
“手怎麽突然這麽涼?”
一直握在掌心裏的柔荑倏然變得冰涼,蕭鳳遙濃眉一蹙,伸手探了探她的額,發現有細微的冷汗滲出,甚至感覺到她有剎那的顫抖,就連臉色也有些慘白,他不悅的皺緊了眉,“你想到了什麽?”
她一定是想到了什麽才會駭然得發顫,是什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一想到就毛骨悚然?
“想知道?”水潋星見他那麽緊張,伸手指挑了把他弧度甚好的下颌,補上未說完的話,“做我肚子裏的蛔蟲啊!”
在假山另一邊守候的小玄子周到的把一件明黃色的披風呈上,有賣弄耳力甚好的嫌疑。
“星兒,別忘了,你答應過朕的,不論将來成人還是成魔你都跟定朕了的!”蕭鳳遙把披風取過來緊緊給她披上,把一雙柔荑握緊掌心裏包裹住,以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他的語氣是無比凝重的,就連在處理國家大事都無法相比,他垂下眸不想洩露眼底不該有的色彩,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在害怕。
“當然!我說得出做得到!”水潋星抽回手很爺們的拍了拍xiōng部,踮起腳尖,在他耳畔道,“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可不輕意給承諾的!”
說完,還不忘拍了拍他肩膀,很難不讓人自動解說為:放心,你的人生我負責了!
蕭鳳遙看到她又恢複了那流氓自傲的姿态,不禁失笑,若她是男人,不知有多少姑娘家遭殃了。
見她嚣張完轉身就走,蕭鳳遙拉住了她,“朕今夜過你那去。”
這絕對只是告知,不容拒絕!
“嗯哼?”水潋星回眸對上他有所暗示的目光,笑若星辰,“好啊!我會洗好香香等你的!”
瞧她笑得跟狐貍似的,拼命的挑眉撩撥他,蕭鳳遙大手風馳般的扣住了她後腦,火熱的唇重重蓋上了她得意上揚的小嘴。
“朕接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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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确定要這樣做嗎?”
剛用完晚膳,天色已經漸黑,再過不久皇上估計就要來了,綠袖瞧自家主子悠悠的坐在小軒窗前腳下踩着一個巨大算盤,滑來滑去,滋溜滋溜的響個不停,這還是她今兒個從頤和宮受了氣回來後命人打造的,
本來她還挺新奇的,可是娘娘說要用這個來整整皇上,這下她哪還敢好奇,不得抱緊了腦袋忐忑的勸阻。
“你放心啦,百分百靠譜,絕無意外!”水潋星一腳撩起算盤搖得嘩啦啦的響,那聲音簡直就是一種享受。這算盤有到她半腰長,寬嘛,足夠跪兩個膝蓋了!
那厮在傷害她後還能那麽若無其事的想來跟她占一邊的床,沒那麽便宜的事!
“對了!綠袖,說到意外,我問你件事!”水潋星忽然想起那兩件證物消失的詭異,扛着算盤走到綠袖面前,圍着人家打轉。
“娘娘,您問!”綠袖被她詭怪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我那晚回來的時候是把兩件證物交給你保管沒錯吧?”水潋星停下了打量的目光,直逼綠袖的眼睛,這雙不是很大的眼睛清澈見底,面對她的直視那麽坦然,完全不像是背地裏做了壞事的色彩。
綠袖咬咬唇,撲通跪了下去,“娘娘,是綠袖不好!昨晚綠袖替娘娘張羅熱水沐浴的時候一不小心把兩件證物掉到水裏去了,等綠袖撈起來已經遲了!”
“笨!當然遲了!墨遇到水會化的嘛!蔻丹遇到水也會融的嘛!何況那麽下一片不融化也找不到了!”水潋星伸手扶起了綠袖,毫無疑問的相信了她。
一個寧可被折磨致死也不願意栽贓陷害她的丫頭怎麽可能會騙她呢!她沒忘記那天闖入緋色宮裏推開暗室的門的時候瞧見奄奄一息的綠袖那種場面,就像一根刺狠狠紮入她的心窩,尤其是看到那些行刑的還打算再蓋一張貼加官上去。
現在想起當初的情形還是覺得驚心,她不敢想象,若去遲一步後果會怎樣!
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為了主子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丫頭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她會背叛她的。
“娘娘,您願意相信綠袖了?您不怪綠袖嗎?”綠袖受寵若驚的看着她。
“我為什麽要怪你,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水潋星把算盤扛回桌上,說得雲淡風輕。本來她就沒打算要追究,只是想起了就順便問問而已。
“娘娘,這事還不大嗎?您差點就讓妤貴妃給害了!”綠袖沖上前生氣的道。
估計是生氣她這個主子不争氣吧!
水潋星這樣子想,她拍了拍綠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沒什麽大不了的,這些小賬攢一起,到時候一塊算!瞧,這麽大的算盤,還怕賬算不清嗎!”
說着,水潋星又賣弄起了她的巨大算盤,再探頭看看門外,總覺得今夜的時間過得特慢!
那厮該不是要等她睡了才偷偷摸摸進來吧!她可不想再來一次‘摸太監’。
“娘娘,你對綠袖真好!嗚嗚……”綠袖感動得一把撲進主子的懷裏哭了起來。
“你是我家的,不對你好對誰好!”水潋星摟着她心不在焉的安撫,一雙眼始終探向外面,翹首以盼。
綠袖聽到這話雖然更感動了但是看到主子心焦的模樣便立即止住了哭聲,拿出帕子拭淚,一同望向外面道,“娘娘,皇上只怕是政務繁忙,要不,咱們拿出那座動物園來玩打發打發時間?”
真想不到一座精心雕刻的動物園也能讓娘娘找出玩法來了,這些天皇上不來的日子,娘娘不是鑽研鑽研那盆花就是玩玩皇上送的那座動物園,好不惬意。
“沒心情!”水潋星有種被放鴿子的感覺,無精打采的把算盤扔在了桌面上,一屁股坐在那裏,趴在桌子上,纖纖玉指有一下沒一下的亂撥算盤上的算珠。
活該!誰讓這顆蠢心對哪個男人動心不好,偏偏選了個皇帝!
綠袖也知道主子有些不耐煩了,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倏然瞧見一抹人影踏入了宮門,她欣喜的叫了起來,“娘娘,你看誰來了?!”
水潋星雙瞳發亮的往外望去,看到是小玄子後雙肩又垮了回去,只有小玄子一個人來她已經做好徹底被放鴿子的心理準備了。
“奴才參見舒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小玄子進來笑着躬身作揖道。
“少跟我來這套!你家皇上該不是怕來我這接招吧?”水潋星擺手免了他的禮,心情不佳卻還是逗弄起了小玄子。
“回娘娘,皇上要奴才前來告知娘娘一聲不必等了,皇上今夜恐怕無法脫身。”小玄子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極為閃爍,水潋星也注意到了。
她一拍而起,走到小玄子面前勾肩搭背,“小玄子,我平時待你不薄吧?”
“娘娘待奴才極好!”
好到他有抹脖子的沖動!有事沒事總愛拿他耍着玩,小魔女一個!
“那……皇上今夜怎麽就還得加班加點了?白天偷懶了?”
她覺得這裏面有貓膩!絕對的有!
早已習慣了水潋星說話方式的小玄子搔搔頭,笑得分外心虛,“娘娘,皇上乃一國之君,政務纏身是應該的,您就多體諒些吧。”
“體——諒!”水潋星拉長了音,華麗了的轉了個圈,打了個響指,指向綠袖道,“綠袖,去把我每晚喝的那碗補湯端上,姐姐我這就去體諒體諒你們的皇上!”
那補湯是蕭鳳遙特地吩咐禦膳房給她熬的,說是給她調身子,雖然沒病沒痛的,體質卻過于寒涼。起初她寧死不喝,後來喝着喝着就習慣了,一晚不喝還睡不着!
“是!”綠袖佯裝見不到小玄子拼命使的臉色,利落的應了下來,一同踏出宮殿。
“娘娘不可!”小玄子大膽冒犯的沖到前面攔下了她們,“娘娘,皇上處理政事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
“小玄子,你知道什麽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政事?我倒想知道他幹的是哪門子的政事!”水潋星一手推開了擋道的小玄子,踩下臺階。
她這絕對不是去抓奸,只是想求個明白,好睡得安心而已!如果他真的正‘忙’,她自然不會打擾他,還樂于給他加油助陣呢!
想是這樣想,為毛她心裏有種自欺欺人的憂桑感?
“娘娘,奴才知道您關心皇上,要不,您的心意奴才替您送去可好?”小玄子跟在身後狗腿的笑着讨好道。
這時候千萬不能讓她去見皇上啊,皇上說了天塌下來也得阻止她!
“小玄子,我知道你武功不賴,但是如果我要摔你的話你是不能還手的喔!”水潋星停下腳步,氣勢淩然的回身,掄起拳頭警告。
“娘娘……”小玄子可憐兮兮的垂下頭扁嘴,眼中帶着最後一絲希冀的求救于綠袖。
這娘娘是何等聰明,他怎麽攔得住啊,皇上又不讓他說是他的命令,怕傷她的心,又令他無論如何都要把舒妃娘娘留在瑤安宮,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
見到小玄子終于聽話了,水潋星收手,繼續往外走去。
小玄子越賣力阻止就越加肯定她的想法是對的。
盛華宮有貓膩!!
忽然,兩個小太監從外面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正好與水潋星撞上,水潋星差點沒跌個屁股開花,還好一雙強壯的手臂及時拉住了她。
咦?一個小太監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而且那屬于純爺們的陽剛之氣強烈得吓人!
糟糕!有刺客!
水潋星心中警鈴大作,對着拉她一把的男人擡腿劈手毫不留情!倏然那扮作小太監的男人被人往後一扯,另一個比他矮許多的小太監擋了過來,她的三十六碼腳差點就剎不住踢了上去,還好,千鈞一刻,她看清了那個小太監的臉,硬是冒着被跌個屁股開花的危險收住了腳力!
來的人是柏雪,另外一個純爺們不用說肯定是她老公無疑!
靠!這女人喜歡扮太監也就算了還拉着自己的老公一起,這蒼軒一個邪美俊男居然也樂意,果然是該MAN的時候MAN,該弱的時候弱,他們倆算是妻管嚴還是夫管嚴?
二十四小時隐藏在瑤安宮各暗處充當全方位攝像頭的幾名大內侍衛剛有響動,水潋星已經出聲制止,“要他們是刺客等你們出現我早死了!”
四周窸窸窣窣的聲音又立馬安靜了回去。
然後,水潋星看了看柏雪,又看了看蒼軒,尤其是盯着人家的某部位摸着下巴玩味的道,“柏雪,該不是蒼軒欺負了你所以你打算把他拎進宮來一把‘咔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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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娘娘失蹤
水潋星看了看柏雪,又看了看蒼軒,尤其是盯着人家的某部位摸着下巴玩味的道,“柏雪,該不是蒼軒欺負了你所以你打算把他拎進宮來一把‘咔嚓’了吧?!”
聽了這話蒼軒陰柔的臉黑成豬肝色,一把摟過自己的女人,“雪兒,你告訴她為夫有沒有欺負你!”
“你不敢!”顧柏雪得意的戳了戳他胸膛,一臉吃定他的樣子。愛煺挍鴀郠
“那你們夫妻二人是專門造訪我這瑤安宮來了?那行,你們先進屋坐着,我去去就來!綠袖,你留下來好好照顧我這兩位朋友!”水潋星看這倆人在這打情罵俏,便喚來綠袖道。
顧柏雪和蒼軒瞧見她還是執意要去盛華宮,立馬眼神交談了起來滟。
顧柏雪:怎麽辦?
蒼軒:想辦法!
顧柏雪點頭,立馬捂着下腹哀嚎了起來,“诶喲!啊……痛!星星!我好痛!它”
聽到叫聲,水潋星回頭看到顧柏雪痛苦的模樣,趕緊折回去扶起她,擔心的擰眉,“你怎麽了?”
“我……我肚子疼!大夫說要我好好養胎,可是……可能是我剛才撞到了,星星,我沒懷過孩子,你陪我好不好?”顧柏雪緊緊抓住她的手,演得入木三分,死都不放她離開。
“你有啦!蒼軒,你動作夠快的哈!”這個好消息讓水潋星大為欣悅,一手不客氣的拍上了蒼軒的胸膛。
“日耕夜耕,嗯,再不有蒼某枉為男人了!”在旁扶着顧柏雪的蒼軒摸摸鼻子邪邪的笑道。
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既然柏雪懷孕了,那作為孩子的爹為什麽看到柏雪肚子痛還能這麽淡定的自誇起來?
水潋星再将懷疑的目光轉向彎着腰痛叫的柏雪,只見她臉上紅得像剛蒸熟的蝦子,想必是被蒼軒剛才那句話炸的。
這麽說來……
“啊!柏雪,你該不會是羊水破了吧?!”她突然抓着柏雪驚叫起來。
“羊……羊水?在哪?哪裏有羊水?”柏雪被她這麽一咋呼,果真完全忘了自己還在裝肚子疼的事,直挺挺的站了起來,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水潋星得逞的雙腳交叉,環胸,一手輕輕碰了碰慌亂的她,“姑娘,羊水……是在孩子要臨盆的時候才會破的,麻煩下次演戲請不要在知識分子面前自吹自擂!”
聰明如她,又怎麽會想不出來他們這麽做意欲為何呢!
“咦?這麽快被識破了,我以為我演得很好呢!”顧柏雪也不扭捏,坦然承認的偎進自家相公的懷裏,她一個賊婆娘演到這份上也值得贊賞了呀!
“蒼軒,盛華宮是不是……真的發生什麽事了?是我不能知道的嗎?”水潋星正色看向蒼軒,認真的問道。
蒼軒和柏雪都親自出馬攔截了,想必,蕭鳳遙是真的不希望她到盛華宮去。
“我們不讓你去也是為你好。”蒼軒摟着妻子,臉色凝重的面對她。
他眼神裏的意有所指,水潋星看到了,也意識到會發生哪方面的事了,也許,她是不适合去。
“你只需告訴我他有沒有受傷就行了!”水潋星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問,經由上次悅然軒一事她終于明白上次火燒瑤安宮他為什麽會受傷了。
火,是他的一大障礙。
所有人都料不到她會這麽問,他們都以為她應該打破沙鍋問到底,或者直接沖到盛華宮去,沒想到……她只是心平氣和的關心蕭鳳遙的人身安全。
“他很好。”蒼軒望進她擔心的眼眸,回答得竟有些心虛。
她什麽也沒問,只關心蕭鳳遙有沒有受傷,想到兄弟那邊此時正幹着的事,他能不心虛嘛!
“那就好!”水潋星點點頭,擡眸看到四個人八只眼像盯着恐龍怪物一樣盯着她,她咧唇而笑,“你們既然來了就陪我喝酒吧!”
“娘娘,後宮妃子不允許擅自飲酒?”綠袖在旁點醒。
“小玄子,你說這酒……”水潋星笑若傾城的看向小玄子。小玄子看她的笑弧仿佛和那日她被皇上欺負了之後的重疊,美!美得讓人心酸!
他看向蒼軒,自八歲被皇上收在身邊起,他就寸步不離的跟着皇上,不管皇上是派師學藝還是上花樓,這蒼軒他自然是不陌生。
只要蒼公子說可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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