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原V(30)
走也要問問我同不同意啊!”水潋星右手抓着把筷子,左手戳了個包子,身穿粗布麻衣,頭上的發絲如同雞窩一樣随意綁起,極為歡樂的躍入所有人的眼前。
聽到這聲音,鳳臨如同大旱遇甘霖,清澈的黑眸驚喜的擡起望去,只是,在看到朝他走過來的是個儀容不整的女子後,嘴角的燦爛笑顏愣是僵住了。
她不是星星,盡管聲音很像,可是他認識的星星右臉沒有那塊幾乎覆蓋了整個臉頰的暗紅印記,而且他認識的星星是彎彎柳葉眉,不是她這樣的一字眉。
這名女子真的醜死了,怎麽還敢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不戴面紗,不怕吓到人嗎?
“姑娘,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為好!”為首的那個人惡狠狠的瞪着水潋星道。
“冤枉!閑事我向來不管的,可是我看上了這男人,你們說這還是不是閑事呢!”水潋星走到衆人面前,大大方方的站在了蕭鳳臨面前,所有人都忘記了她是怎麽進ru他們包圍的圈子裏去的。
聽她這麽一說,大家看着她的尊容再看看她身後的蕭鳳臨,共同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遇到她後更是非要帶他走不可,否則,若是讓主子知道蕭鳳臨和這樣一個女人攪渾在一塊,他們就得自動到閻羅王那去報到了。
水潋星知道他們眼裏的嘲笑和鄙夷,她不以為然,至少她把自己的本來面貌完全颠覆了之後就徹底可以在帝都暢通無阻了,估計她現在走到那蚊蛋面前去,那蚊蛋已經認不出她是誰了,瞧剛才蕭鳳臨遭到她表白時所流露出來的驚恐表情就知道了。
別人是女為悅己者容,而她是女為悅己毀容!
頂着一張傾城容顏招搖過市确實太顯眼了些,這樣子,她覺得挺好,不引人注意,就算惹眼,別人也是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上哪找這麽聰明的腦袋想出這麽聰明的伎倆呢是吧!
“姑娘,這是我的事,你還是別管了。”蕭鳳臨邁着沉重的步伐來到水潋星跟前凝重的道。
水潋星回頭愣愣的看他,蕭鳳臨比她看得莫名其妙,倏然……
“啊嗚……”眼前的女子對着他張嘴就大哭了起來,“連你也嫌棄我,我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居然嫌棄我,不要我幫忙!啊嗚……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蕭鳳臨徹底無措了,這兩年來他身邊雖然有個難纏的刁蠻公主,可至少人家不會哭,眼前這名女子他該拿她如何是好?
“姑娘,我……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因我而受傷!”蕭鳳臨越說越小聲,這名女子真的好醜,他從來沒見過這麽醜的人,可是剛才她放聲大哭的時候,那雙清澈的眼睛好漂亮,好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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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脫還是我脫
“姑娘,我……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因我而受傷!”蕭鳳臨越說越小聲,這名女子真的好醜,他從來沒見過這麽醜的人,可是剛才她放聲大哭的時候,那雙清澈的眼睛好漂亮,好像星星!
“可是我想為你受傷!”水潋星扁着嘴,蕭鳳臨又是一陣無措,“姑娘,你我素不相識,你無需如此。愛蝤鴵裻”
“剛才是素不相識,現在面對面我認得你的長相,你也認得我了,不是已經很熟了?”
單純的蕭鳳臨嘴皮子可沒水潋星那麽厲害,她的強詞奪理令他面露為難之色,紅嫩的唇抿了松,松了抿,嗫嚅了好久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公子,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們回去吧。”那勢必要帶走人的男人又開口了。他們也看出了蕭鳳臨的糾結,這樣一個女人怕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忍不住想要吐吧澹。
不止是一字眉,還長了半邊臉的胎記,造孽啊!看那身段倒是秾纖合度,可惜了啊!
“回去告訴母妃,找不到星星,無法看到她安然無恙我是不會回去的!”蕭鳳臨站出來堅定的表決了心意。
他知道這些人是母妃派人找他的,從昨夜到現在,他已經被他們追了一天一夜,為了逃開他們,他已經饑寒交迫才會這麽輕易被他們傷到懷。
可是,他擔心星星,他知道皇兄已經派大批人馬在淩霄城裏搜索她的蹤跡,甚至在城門口貼上了她的畫像,現在的星星等于是被通緝了。
他擔心她不知在何處落腳,他擔心她不知是否吃飽穿暖。
“那我們只好得罪了!”說着,五六個大男人又再度揮劍抓人。
蕭鳳臨凝起內勁化作一個光球抵住朝他刺過來的劍刃,衣袂飄飄,鬓發飛揚,純淨的眼瞳裏閃過一絲可有可無的戾氣。
可惜,他之前已經受了傷,此刻運氣丹田,凝在掌心形成的光球內勁漸漸淡去,眼看他就要支撐不住了,一只白嫩的手從旁将他拉開,幾把劍刃撲了個空。
趁此,水潋星在他們身後腳腳生風的踢了出去,動作快如閃電,手所落之處都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出。
“叮叮當當……”
長劍落了一地,拿劍的男人個個的手都分筋錯骨了,軟趴趴的再也拿不起劍。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語出狂言的女子身手竟如此之快,擒拿之術出神入化,明明沒有內力卻能輕而易舉的将人斷了手錯了骨。
這到底是什麽武功?
水潋星如同一路過關斬将,只剩下最後一個,是這些人的頭頭,剛才那個說話的代表人物。
“你是要自己帶人走,還是要像他們一樣才肯走?”水潋星很尊敬的笑着問道,右手甩了甩,做手指運動,咯咯的脆響為這一幕更加增添了戲劇效果。
“我絕不做臨陣脫逃之事!!”說罷,那男人發狠的舉劍朝她砍過去,水潋星唇角的笑顏頓然收起,肩膀側身一閃,閃着寒光的劍鋒削落了她迎風飛揚的一小縷發絲。
風仿佛靜止,這危險的打鬥動作也仿佛加倍放慢,讓人清清楚楚的瞧見她趁機出右手扣住了他握劍的手,右手手刀狠狠劈在他手腕上的硬骨,他吃痛的松開手,劍,應聲落地。
再摁住他的肩頭反手一扭,将他臉朝下扣押在桌面下,十足的女王範!
“還要抓他回去嗎?”水潋星冷幽幽的問。
“不……抓了。”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那臉貼着茶桌的男人貪生怕死的使勁搖頭。
得到他允諾,水潋星這才放開了他,捋了捋微亂的額前發絲,仿佛剛才和別人打架的女人不是她。
“小心!”
正在她以為事情已經圓滿解決的時候,倏然,身後傳來驚懼的呼喊,她回身一看,一個不知道生命可貴的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用左手巨劍搖搖晃晃的朝她當頭劈來,劍已經近到她無法阻止,只能任這把劍無數倍放大在瞳孔裏。
“呃……”
眼看劍就劈下了,倏然,那男人嘴裏發出一聲細微的悶哼,而後連人帶劍栽倒過來,水潋星及時閃開,以免自己被屍壓。
千鈞一刻,是蕭鳳臨以全身所有的力氣拿起一雙筷子凝聚僅有的內勁從那男人身後貫穿過他的心髒。
看着被自己殺死的人從眼前倒下去,蕭鳳臨全身微微顫抖,這還是他第一次殺人,那種感覺好可怕,可是他剛才若不出手死的就是那個女子了,不知為什麽,他心裏并不希望她死,即便不是因為他,他也不想。
見此,剩下的五個人倉惶的逃離。
水潋星走過去豪邁的摟上蕭鳳臨的肩頭,“我家鳳臨最帥氣了!”
她強烈感受到他的顫抖,這孩子總是在她最危急的時候把潛藏在體內的暴力因子激發了出來,就是不知道這是喜還是憂。
她也希望這麽可愛的鳳臨能夠一直保持着那樣幹淨的心境活下去,這麽可愛的孩子沒有人忍心讓他的雙手沾上鮮血,更不忍心他純淨的心蒙上灰塵。
蕭鳳臨鄭愕,他剛才聽到的可是‘我家鳳臨’,這不是星星最愛說的話嗎?每次聽到星星這樣誇他,心裏就如同心花怒放。
為何這樣熟悉的話會從這個如此之醜的女子嘴裏說出來?
蕭鳳臨拿開她不知矜持的手,狐疑的盯着她,可無論他怎麽看都無法将那樣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星星聯想在一塊。
難道除了聲音和眼睛有些相似之外,就連她說話的口吻也有可能和星星雷同?
“姑娘,我還有急事要辦,就此別過吧。”他抱拳以示謝意,轉身要走。
“且慢!”水潋星看着怒視沖沖走過來的店家老板,她趕忙從腰間荷包裏拿出一錠銀子作為補償拍在桌上,而後跑過去伸出雙臂攔下了蕭鳳臨。
視線落在他腰間的傷口,淡黃色的錦衣被鮮血染紅,盡管她知道傷口不深,卻仍是觸目驚心。
“姑娘,你……還有事?”蕭鳳臨有些吱唔的問,她該不會還要纏着他吧?他還要急着去找星星呢,可沒空理她。
“你知道納蘭寺怎麽走嗎?”水潋星滿目希望的問。
“知道!呃……不……在下不記得淩霄城有個納蘭寺。”蕭鳳臨說完心虛的低下頭。他是知道的,只是害怕她趁機要求他帶她前往,如此一來就又耽誤了他要找星星的時間。
“哦!”水潋星失望的垂下頭去,一個單音被她拉得老長。
見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眸黯淡下去了,蕭鳳臨心裏一緊,竟改了初衷脫口而出,“不過,我倒是聽說在淩霄城十裏外的西山有個寺院,好像也是叫納蘭寺,不知道是否是姑娘要找的。”
他越說越小聲,眼裏滿是內疚,畢竟他剛才撒了謊騙了她。
“真的?!”黯淡下去的星眸又再次恢複了耀眼光芒。
“嗯,姑娘若是不識路便由我帶你去吧。”為了表示歉意,蕭鳳臨主動的道。
“好啊!”水潋星飛快點頭,而後又凝起了笑臉,“可是,這會不會耽誤你,你方才說要找星星。”
“無妨,姑娘的事要緊。”蕭鳳臨微微一笑道,天知道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花了多大的力氣緊攥拳頭才控制住想要擺脫她的念頭。
“那就好!真是太謝謝你了,等辦完了我的事,我就幫你一塊上天抓星星!”水潋星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頭,繼續裝懵扮傻,反正他要找的人就是她本尊。
這孩子也傻,善良得惹人疼,若是換做別人,他都不知道被騙到那個太平洋去了。
“我的星星……不用抓的,她是個人。”蕭鳳臨知道她把他口中的‘星星’以為成是天上的星星了,他羞澀的低着頭道。
水潋星被他頰邊的兩朵雲紅迷得心水!
喔!水潋星,從了這小正太算了!這樣的乖男人上哪兒找!
水潋星在心裏跟自己開玩笑,她知道這樣的話想想,或者說說可以,要認真起來很難。
這世上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必須對那些對自己一往情深的人負責,就算她想要負責也來不及了。
她的心有先入為主的功能,蕭鳳臨在她心裏的位置就是如同弟弟般存在,無法再扭曲過來……
·
軒雪樓
“皇上,有消息快馬加鞭送到,說是安逸王于今晨卯時已經回到東陵。”昨夜在瑤安宮歇了一夜的蒼軒和顧柏雪一早就渾身不舒服的竄出宮,所謂道,金窩銀窩還不如自己的狗窩好啊。
“蒼軒!”坐在大廳主位上的蕭鳳遙陰測測的叫道,冰眸如刃。
被蒼軒強抱在懷裏的顧柏雪輕輕戳了戳他的胸膛,示意他別再玩了,已經有人惱了。
“皇上,請您以後叫我的時候聲音稍微那麽溫柔一點點,一點點。”明明已經快火燒屁股了,蒼軒依舊不怕死的得寸進尺!
“溫柔?你确定自個受得起?”蕭鳳遙緊抿的薄唇微勾,那弧度令蒼軒夫婦毛骨悚然,直直後悔自己開了這個玩笑。
“當然!”話都說出口了,總不能就這麽被他一句話給打壓得縮回殼裏去了吧。
蕭鳳遙未達眼底的笑驟然收起,陰沉的起身幾步走過來,站定在這對嚣張的夫婦面前,“朕正缺一個人來教朕何為溫柔,不如這個角色由你來勝任?”
妖孽!
蒼軒心裏只冒出這麽個詞,雖然彼此長得都各有千秋,可他不同,他一冷起來如同千年寒冰,無法融化,一陰起來則是令人毛骨悚然,就像此刻,促狹着眸明明是被控的一方卻好像成了主控。
“如果你玩得過他,那不如你當皇帝好了!”顧柏雪對着自個丈夫搖頭輕嘆,再看向陰恻恻的蕭鳳遙,說出他只想要知道的答案,“安逸王是只身一人回東陵的,也就是說,星星可能還在淩霄城!”
蒼軒被妻子嫌棄的口吻傷到了,他小孩似的埋首進妻子柔軟的xiōng部裏尋找安慰。
聽完,蕭鳳遙素來不輕易變色臉驚現蒼白,甚至連挺拔的身軀都微微晃動了起來。顧柏雪明顯的感覺到了,趕緊推推這時候還不正經的蒼軒。
蒼軒擡起頭來順着她擔憂的目光望過去,只見他認識了十來年的兄弟神色不對勁,好像被人從體內活生生抽離了什麽似的,站在那裏手握拳頭,雙目寒到極致,仿佛在拼命控制着那股強大的害怕感。
他在害怕!
這個有如天地主宰者的男人居然也會害怕!
蒼軒忽然想到太皇太後入葬皇陵那天,天象異常,黑雲遮日,黑暗過後只剩下馬留在遠處,沒人知道舒妃去了哪。而他們只是以為她和藏在梓宮裏的安逸王一同遠走高飛了!
現今,安逸王只身一人回到東陵的消息傳來,蕭鳳遙的害怕不是沒有理由的。
如果如傳言那般,這位今非昔比的舒妃娘娘只是一縷幽魂附身,那麽,那短暫的黑暗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
也許……
“你別擔心,她一定還在。”蒼軒放下妻子,走到蕭鳳遙面前面容嚴肅的道。
蕭鳳遙搖搖頭,“不!朕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朕要馬上見到她,哪怕……不擇手段!”
不見到她,他難以安心!
顧柏雪被他眼底那抹陰鸷給吓到,她偎進丈夫的懷裏,慶幸自己當初喜歡的男人不是他,否則一定很慘。
“我無法阻止你!”蒼軒摟緊妻子,無奈的嘆了聲,繼而道,“我認識一位得道高人,想必你也聽說過,那個深居淺出的穹山仙人,前幾日我已經休書去請他前來,想必不日就到了,等真的找到她,且看看穹山仙人有何方法能讓她連人帶魂留下吧。”
他知道這兄弟是徹底陷進去了,若不定了他的心,遲早走火入魔!
蕭鳳遙眉峰一擰,他自然聽說過名滿天下的穹山仙人,聽說那個穹山仙人是普渡衆生的凡胎仙魂,別人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他通通都可以看到,通曉天象地理,知道何時天晴,何時雨霧,聽說曾經以一滴血求甘霖,久逢幹旱的地方當天夜裏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如果換做過去他定然嗤之以鼻,可,自從有了她,他無法再不屑一顧。因為,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站在他眼前,引他認定了她,此生,非她不可!
“他何時會到?”蕭鳳遙冷冷的問,表示願意接受。
“最少也要三日後!”蒼軒知道他要的是一個肯定的答複。
“三日,足夠了!”深邃幽沉的眸子裏迸發出詭異的光芒。
很快,她一定會回到他身邊,一定!
·
“脫衣服!”
“不要!”
“你是想自己來還是要我動手?先說好,我動手的話可沒那麽溫柔!”
“你可不可以轉過身去?”
“麻煩!待會我還不是要給你上!”
“你……真不知羞恥!”
“你到底脫是不脫,我耐心有限!”
“啊!我自己來!”
……
這段話,說暧mei也不暧mei,說令人浮想聯翩也行。可惜,事實并非如此。
水潋星和蕭鳳臨離開了那家林間小店後,水潋星拉着蕭鳳臨到了一條清澈的河邊,于是就有了以上的一段話,誰攻誰受,對號入座吧。
蕭鳳臨溫溫吞吞的褪完了自己的衣袍,羞怯怯的擡眸看向水潋星,伸出手去,“姑娘,勞煩把藥給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忙着彎身在河邊幫他洗去染了鮮血的錦袍的水潋星聽到聲音,回過頭去,目光對上那徹底裸露的纖細卻也精壯的上身,色女本能反應的咽了咽口水才直起身抖了抖衣袍,鋪在旁邊已經幹枯的稻草上,再回到他身邊,蹲下身從沉重的荷包裏掏了半天,終于掏出了一個兩指大的小瓷瓶,專心致志的替他上藥。
她有手指沾着藥膏抹上那道幾乎從腰腹延伸到腰後的劃傷,藥力侵蝕傷口,蕭鳳臨吃痛的縮起血液,冰涼的手指偶爾觸碰到他傷口以外的肌膚,一股莫名的酥癢從心底滋生。
他悄悄的睨着這個看起來醜得讓人難以直視的女人,她不知道他在看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替他上藥,動作分外輕柔。
他甚至有個幻想,若是此時替他上藥的女子就是他的星星,那該有多好。
“小子,看什麽呢!”為他抹好藥膏的水潋星擡眸正好對上兩眼發春的蕭鳳臨,不客氣的一手拍過人家的腦勺,然後把藥塞到他手裏,“拿着!以後一天三次自己給自己上藥,直到傷愈為止,不然發炎就難愈了!”
說罷,她起身,動手解下了纏在頸上當圍巾用的軟紗,一手拎他手讓他站了起來,用軟紗替他包紮傷口。
蕭鳳臨傻呆呆的任她擺弄,糟糕!她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星星了,再這樣下去,他會不會把她當成星星啊!
“好了!”水潋星打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平整的結,起身過去把他的衣袍撿過來扔給他,“穿上,咱們該走了!”
她還得趕着去那個納蘭寺,這是她好不容易才打聽出來的,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又是給人當苦力,又是賣弄姿色,又是損失錢財的,才終于确定了納蘭寺這條線索。
那日,太後拼着最後一口氣也要告訴她的最後一句話,在打開那個檀木盒後她才知道是什麽意思。
太皇太後臨死前終于放下心結願意原諒蕭禦琛了,才會撐着最後一口氣告訴她孩子的下落。
所以,不管她和蕭鳳遙怎麽樣?不管他和莫無憂怎麽樣?不管他要怎麽樣?無論如何,她都會完成自己必須完成的事,找到蕭禦琛的孩子,讓他們父子團聚,讓太皇太後死得瞑目。
太皇太後是因她而死,她永遠都不會忘!
找到孩子成了她必須停留在這個世界的理由。
“姑娘,我好了,走吧!”蕭鳳臨穿好衣服,叫醒了神游的水潋星。
“嗯,咱們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納蘭寺!”水潋星微笑點頭,沒注意到腳下所踩的石塊因長久被風化而分裂開,于是,在她擡起前腳,全身重量全都壓在後腳時,石塊徹底裂開了,她整個人往後面的潺潺河水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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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刑
“嗯,咱們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納蘭寺!”水潋星微笑點頭,沒注意到腳下所踩的石塊因長久被風化而分裂開,于是,在她擡起前腳,全身重量全都壓在後腳時,石塊徹底裂開了,她整個人往後面的潺潺河水栽去。愛蝤鴵裻
“啊!”
她驚叫,電光火石間,蕭鳳臨閃身過來,孔武有力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身,使勁将她托回河岸上,自己卻因為站不穩墜落入河。
“你個笨蛋,幹嘛要救我啊,我掉下去總比你掉下去好吧!”水潋星嘴裏雖是那樣罵着,卻還是伸出手去拉起他,不滿的盯着他又滲出血色的傷口處。
冷冽的寒意侵入,蕭鳳臨沒感覺到冷,反而覺得她的話溫暖了自己。他咧嘴傻兮兮的笑澹。
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感覺到她就是星星……
·
再重新包紮了傷口後,再到納蘭寺時天已經全黑了,接待他們的是納蘭寺德高望重的方丈主持瘐。
西廂禪房
“女施主,你有話要問老衲吧。”已經留着白長須的老方丈盤腿而坐,保持着阿彌陀佛的手勢。
“大師果然是法眼。”水潋星微微一笑道,這畢竟是寺院,不适合開玩笑,人家讓她一介女流住進來已經不錯了。
“是這樣的,大師,我來此的目的是想問你八年前納蘭寺可有收留過一個身上帶有胎記的嬰兒?”水潋星接着謹慎的問。
“阿彌陀佛,女施主,你來晚了一步,那孩子已經被人接走了。”方丈大師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後真誠以告。
已經被人接走了?
這麽說來那個納蘭寺撿起的那個棄嬰真的是蕭禦琛的孩子?
誰的手腳這麽快?
“那大師可有關于當年撿到孩子時的信物?好讓我确定被接走的那個孩子是否是我要找的那個孩子。”
“孩子的所有東西我全都交給聲稱是他父親的人了,女施主,你的忙老衲怕是幫不上了。”方丈道。
“方丈大師無須自責,是我在來時的路上耽擱太久才讓人捷足先登了。不過,我想知道那個帶走孩子的人長什麽樣,還望大師據實以告。”水潋星離座,躬身誠然懇求。
“此人蒙着面紗,身長七尺,滿身戾氣,他手裏有孩子相同的信物,老衲也替孩子終于找到親人而感到高興,就讓他們父子團聚去了。”
“多謝大師知無不言,那我先回房了。”
就在水潋星的身後,那個看似大慈大悲的方丈大師嘴角勾起了狡猾膽寒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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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姑娘,納蘭寺我也陪你來了,咱們不如就此別過吧。”
出了納蘭寺才幾步,蕭鳳臨就急着要分道揚镳了,水潋星睜着清澈如泉般的雙瞳望着他,美麗的紅唇顫啊顫,“你……你是要棄我而去了嗎?”
“姑娘,你……你別哭啊!”最拿女人的眼淚沒辦法的蕭鳳臨無措的看着淚盈于睫的女人,連自己都快要哭了,“姑娘,咱們說好的,我送你到納蘭寺,然後就各不相欠。”
“哪有!我聽到的是你陪我來納蘭寺,我陪你上天抓星星!呃,不!是找你的星星!”水潋星撅嘴老高,理直氣壯的糾正。
蕭鳳遙抓腦,一臉納悶,他有這麽說過嗎?
正當兩人争論不休的時候,一群人從前方慌亂的朝這邊飛奔而來,好似身後有龍蛇猛獸追趕。
“大伯,你們這是怎麽了?”
“姑娘,公子,你們名字裏可帶星字,或者只是同音?”
“何以有此一問?”蕭鳳臨好看的眉微蹙,水潋星則心裏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二位你們是不知道啊,皇上于昨日下令徹查淩霄城裏凡是名字裏帶星字或者有同音的人統統抓起來施以火刑。”
該死!
水潋星暗自低咒,她沒料到蕭鳳遙會這麽狠,也這麽胡來,在這安逸王舉兵叛變的當口,他不知道自己的聲望很重要嗎?他這樣做會大失民心,到時候就算安逸王不想造反,百姓都反了!
喵了個咪!她擔心他的龍椅坐不穩做什麽,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他為了逼她回去竟然用這種瘋狂的行徑。
“姑娘,你拉着我去做什麽?”蕭鳳臨也想到了此事可能因星星而起,他正尋思着該如何找到星星,卻突然被拉着往回城的方向走。
“救人!”水潋星果決如鐵的道。
“救人?姑娘,這天下除了星星,沒人可以阻止這件事,你還是走吧,這不是你該管的閑事!”蕭鳳臨跟在她身後走,勸道。
水潋星不理他的話,緊抓着他不放的繼續行走,蕭鳳臨見自己反正也要回帝都,所以也就由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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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淩霄城徹底陷入恐慌之中,所有人的臉色上無不是惶恐之色,才一夕的時間,整座城已經陷入荒蕪,風吹過狼藉的街頭,這是一幅凄涼且荒無人煙的場景。
“官爺,冤枉啊!我女兒姓柳名馨,不是星,求官爺放過她吧!”
水潋星停下腳步看着一個妙齡少女被幾個帶刀侍衛抓走,身後跟着少女的父母,哭得凄慘人寰。她心裏升起一股濃濃的愧意以及恨怒。
蕭鳳遙那蚊蛋做事毫無章法,可也太不計後果了些吧!
“姑娘,你要去哪?!”跟在身後的蕭鳳臨見她沖上去,又不忍心棄她于不顧,想伸手拉她回來已經來不及。
“你們是耳聾了還是不識字,沒聽到孩子的父母說她的名字裏沒有星字嗎!”水潋星箭步如飛的上前伸開雙手攔下了這群胡亂抓人的侍衛。
“休得搗亂,要不然連你一起抓!”遭水潋星擋下的侍衛把手上的佩劍橫檔出來,仗勢欺人般的威脅道。
“姐姐我好巧不巧就叫水潋星,有種你就抓!”伸長了脖子出去,氣勢逼人。
“還有自動送上門的!”那侍衛嗤笑了聲,擺手招來人手,“來人!把她一并帶走!”
“誰敢!”
在人群以外的蕭鳳臨毅然挺身而出令水潋星訝異,他不知道她就是他口口聲聲要找的星星,怎麽會甘願暴露身份也要救她?若他的身份暴露了,只有乖乖回宮的份了。
“你又是哪根蔥?”那侍衛似乎惱了,語氣不善。
蕭鳳臨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塊金令,那侍衛一眼就看出那是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再看這年輕男子鬼氣逼人要麽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要麽就是皇室中人。
“放了她們!”蕭鳳臨見那侍衛心生畏懼,趕忙把令牌收回,并施以命令道。
“這……”侍衛面露難色,“這是皇上的命令,凡是名字裏帶有星字或者同音的全部抓回去施以火刑!”
“你們要抓誰都可以,這位姑娘對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蕭鳳臨堅持道,方才聽她說出她叫水潋星的時候,他心裏狠狠悸動了下。不僅說話口吻相似就連名字裏都同樣有個星字,這會不會太巧合了?
“有恩?是不是所有對你有恩的我們都得放了!”那侍衛譏笑道,而後擺手,“帶走!誰要是敢阻撓,格殺勿論!”
蕭鳳臨還想再上前據理力争卻看到水潋星對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不知為何,他止住了腳步,總覺得她這樣做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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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隐隐遮日,淩霄城的午門,一群人被捆綁成一團,身下周邊全都是柴火,一點即燃,震耳欲聾的哀嚎聲響徹四方。
水潋星也在其中,她在等,等那個負責行刑,可以直接見得到蕭鳳遙的人親自前來。
只是,水潋星沒想到這次擔任監斬官的還有夜承寬。聽說太皇太後一事過後,夜承寬在皇上跟前更加說得上話了,相反,以往被重用的顧舉戰戰兢兢,失了往日的風光。
一襲大紅官服的夜承寬走到高臺的座位上,所有居于他之下的官老爺紛紛上前卑躬屈膝,阿谀奉承。
“太傅大人,時辰差不多了。”其中一個同是身穿官服的男人道。
夜承寬捋了捋已然隐隐泛白的胡須,看向邢臺上的無辜百姓,勾唇奸笑,“那就行刑吧!”
“太傅大人,皇上不是有過吩咐,行刑前要留意這些人裏是否有疑似舒妃娘娘之人嗎?”怎麽就忽略了這個步驟。
夜承寬冷厲的瞪了那個多嘴的男人一眼,道,“善大人,這些人裏面你看哪個像咱們高貴的舒妃娘娘?何況舒妃娘娘的美貌不是素來有傾城傾國之說嗎?你去看看,哪個像!去看看!”
“太傅大人,是下官多嘴了!”被叫做于大人的男人吓得慌忙跪地,違心的承認是自己的錯。
此人是刑部侍郎于正,今日正是受皇上指令前來負責行刑。
“那還不快讓人點火!”夜承寬得意的道。
“是是是!下官這就去!”于正立即起身,扶了扶官帽,快步走下幾級石階去,接過侍衛高舉的火把,走近那些還在做垂死掙紮的百姓們。
他所站的地方正是水潋星的面前,她知道這狗官肯定是受了夜承寬那老狐貍的指令,什麽都不問就放火燒死他們。
這老狐貍巴不得她死,又怎麽會審問?他希望最好能一把火燒死她吧!
蕭鳳遙明知道夜承寬和燕太妃置她于死地卻還是授權給他,這算什麽?既然巴不得她死,為什麽要鬧得滿城風雨,用這些無辜百姓的性命來要挾她回來?
蕭鳳遙啊蕭鳳遙,你非要我回去是嗎?那你最好做好準備了,這次我回去不把後宮玩得個天翻地覆,你是不知道‘頭疼’二字怎麽寫!
“你,去告訴那蚊蛋一聲,他要找的人就在這裏,可以停止這一切荒唐的行徑了!”水潋星擡腿踹了腳這個眼看就要點火的狗官。
“好你個刁民,居然敢踢本官!信不信本官将這火把直接塞你嘴裏!”于正一個趔趄險些栽倒,他穩住了身子惡狠狠的罵道。
看清水潋星的長相,頓時有股想吐的沖動,這世間居然還有這麽醜的女人,這麽醜的女人還敢光天化日之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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