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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南陷入自己的思緒，雪越下越大，寒風吹的窗戶發出輕微的撞擊聲，他們的腳步聲也變得微弱，宣禪長得比殷南高，輕易的看到殷南的頭頂。

宣禪還記得殷南發絲的觸感，細密且柔軟，現在光是想想，都讓他心動不已。

不自覺的，就擡起手，慢慢的，往殷南的頭上伸去。

殷南一直低着頭，這回看見他們的影子，猛的回過頭，宣禪的動作僵在半空中，看殷南的申請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說道：“剛剛出去了嗎？頭上有雪。”

殷南半信半疑的拍了拍頭，什麽都沒有，可是宣禪笑容可掬的看着他，一副說實話的表情。

殷南也沒有追究，繼續帶着他往前走着。

宣禪看了看窗外，這裏屬于郊外，顯得異常的安靜，路邊上只有幾個老舊發着橘黃色的路燈，此時顯得特別安逸，讓宣禪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覺得特別的充實，哪怕今天什麽也沒幹。

“殷南，你能回來，我很開心。”宣禪忽然說道。

殷南愣了愣，還沒等他做下一步的反應，宣禪就在後面，攔着他的腰，把他抱在懷裏。

宣禪感覺到殷南的身體一下子僵硬，甚至還帶着些顫抖，宣禪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和殷南相遇之後，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抱他，他明知道這樣會惹殷南不開心，但是到底對殷南的渴望，戰勝了一切。

“你知道嗎？我之前來過這裏。”宣禪忽然開口，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上回蕩：“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來這裏，但是……聽到你的……死訊的時候，我卻像着了魔似的，想要了解你的過去……”

“我一直以為，我對你的喜好、經歷……都了如指掌，我甚至還一度的以為，這就是你的全部……可是我來到這裏，看過你許多小時候的照片……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對你真的是一無所知……”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把臉深深的埋在殷南的頸脖處，深呼吸了一口，好像要把屬于殷南的味道，記得清楚。

“當我知道你把心髒給元藝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我從小到大，什麽都沒有怕過，可是那一刻，我忽然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只要你能回來……”他頓了頓，在殷南的脖子上蹭了蹭，口氣帶着濃濃的依戀：“殷南……對不起……我好想你……”

那些有的沒的，現在聽在殷南耳裏，都好像一個一個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着。

他也氣憤，但是感更多的是無力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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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再相信他了，為了自己，也為了小沁，以後在這個城市生活，他既不想得罪宣禪這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也不想和他在說話，之前說了那麽多，到了現在，好像都作廢了一樣，說再多也沒用。

殷南輕輕的掙開他，擡眼看了他一眼，說道：“前面的房間就是了，你累了，早點休息吧。”說着轉身。

宣禪的臉有些挂不住了，他一股腦的說了那麽多，沒想到殷南會是這種反應，那張滿不在乎的臉刺痛了宣禪的心，宣禪心一橫，抓住殷南的手腕一拉，殷南一下子重心不穩的跌落在宣禪的懷裏正想要那人，宣禪已經早一步，堵住了殷南的嘴。

殷南的思維有一瞬間是渙散的，他花了好幾秒來反應發生了什麽，也就是在這幾秒的縫隙，宣禪的舌頭擠進殷南的口腔，橫掃每一個角落，厚實的大手固定住殷南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殷南本能的想要掙紮，宣禪是殷南的初戀，那種熟悉的力道和手法，讓殷南想起以往的一幕幕簡直就是要哭了出來，他實在受不了了，在想他就要窒息了，他揮動他的拳頭，空中響起了一聲悶響。

他們兩個都在劇烈的喘息着，殷南更是衣衫不整，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對着宣禪大吼：“你他媽發什麽瘋！！！”

“我……我只是一時着急……”宣禪的肚子挨了一拳，摔在了地上，疼的宣禪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着急？？着什麽急？？你不會以為就憑你這三言兩語，我就會原諒你？？”殷南好笑的吐了一口氣：“你對我做過什麽，你自己最清楚，你曾經還想要我的命，我還會犯賤到你說兩句，我就會原諒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

“宣禪，你是以為我三歲小孩呢，還是以為我是以前的殷南？？其實宣禪，現在你如何，你以後如何，都不關我事了。”殷南頓了頓：“我不愛你了，宣禪，別白費力氣了。”

這句話無疑是把宣禪推入谷底，他的眼眸一下子變得黯然失色，他有些艱難的站起身子，殷南剛剛那一下真的很狠：“殷南……如果是花費在你身上，就不算白費。至于愛不愛的，殷南，我不相信……”

“不關我的事了，宣禪，真的夠了。”殷南打斷他，眼裏帶着隐忍的祈求：“我現在只想帶着小沁，好好的過日子，你說你要什麽人找不到？何必又苦苦糾纏？”

殷南這話說的決絕，他的表情就是在強調他到底有多不信任宣禪，宣禪現在胸悶的厲害，肚子上也很疼，但是，這兩個加起來的痛苦，都沒有心髒傳來的刺痛那麽的真實。

殷南說，已經不愛他了，說，已經夠了……

宣禪有生以來，第一次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無助，也第一次有拿人沒辦法的時候。

宣禪思索了一會兒，終于眼角殷紅的說道：“殷南……我也不奢求什麽，起碼……起碼讓我在你身邊，照顧你……”

殷南無聲的好一會兒，才說道：“宣禪，我們就當，從來都不認識彼此吧，這樣才是最好的做法。”

宣禪搖了搖頭，他好像在那一刻，恢複了原本穩重睿智的個性，語氣堅定的說道：“殷南，你不能那麽絕情，我就剩這麽點念想了，你就當我是在胡鬧就好……看不到你，我不安心。”說完宣禪就好像逃避似的，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