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嫣紅的唇瓣

第36章 嫣紅的唇瓣

蘇桃完全沒想到陸霁會醒過來!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不能被陸霁發現她偷偷量他尺寸的事。

要不然新年禮物就沒有驚喜了!

蘇桃眨了眨眼睛,然後舉起了杯陸霁捏疼的左手, 聲音帶着哭腔:“好疼……”

是真的很疼。

陸霁的力氣可不是開玩笑的。

陸霁回過神來,望着眼前蘇桃的手腕。

蘇桃的手腕很纖細,他一只手就能輕輕松松地握住。

蘇桃的皮膚也很白皙,是那種冰雪般的白皙。

現在這白皙的手腕上卻有着一圈紅痕。

越發顯得猙獰。

一看就知道疼極了。

陸霁是知道他的力氣的,方才他又是下意識的動作,雖只握了一瞬,但蘇桃恐怕也受不了。

他生平頭一次亂了心神。

明明他傷的更重的時候都沒有如此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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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桃則趁着陸霁晃神的機會,用最快的動作把右手裏拿着的軟尺團成一團,塞到了右袖子裏。

好在她一貫喜歡的都是大敞袖, 這般放到裏面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見陸霁還在看着她的手, 蘇桃才松了口氣。

可算沒被發現。

陸霁的眉頭皺的很緊:“年年, 你稍微動下手試試, 看會不會更疼?”

這下軟尺藏好了,蘇桃提着的心也放下來了, 心神全被手腕上的疼痛給吸引去了。

她按照陸霁說的,稍稍動了下手腕, 是更疼一點兒, 但還可以接受。

陸霁卻松了口氣。

能動就說明骨頭沒事, 只是皮肉上的傷。

陸霁起身,把蘇桃抱到了床榻邊兒,然後就要往外走:“我去讓丫鬟把傷藥拿過來,然後讓她們給你上藥。”

雖說沒傷到骨頭, 但他的力氣還是太大了,蘇桃的手腕得敷藥。

蘇桃這一瞬間就福至心靈:“等等,夫君, 你先別去!”

陸霁疑惑道:“怎麽了?”

蘇桃望着她的手腕。

她這手腕上的傷一看就不是自己弄出來的,顯然得是旁人用力氣才能如此。

可這屋裏除了她自己,就只有陸霁一個人。

若是陸霁就這麽出去要傷藥,讓丫鬟看到的話,丫鬟們定會懷疑是陸霁傷到她的。

蘇桃可以想到,若是等會兒陸霁就這麽貿貿然地出去要了傷藥。

等到明天,陸霁家暴她的消息就可以傳遍京城了……

這樣可不行!

聽完蘇桃的話,陸霁難得的沉默了一下。

還別說,蘇桃的話确實有道理。

陸霁想了片刻,然後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陸霁說完便出了房間。

他随便編了個理由,說自己下午騎馬時傷到了手腕,得要些活血化瘀的傷藥,讓丫鬟趕緊去取。

這會兒已經夜深了,丫鬟們都要準備睡下了,此時聽陸霁這麽說自是滿腦子的疑惑。

既是下午傷到了,怎麽現在才要傷藥呢?

不過主子們的心思,她們身為奴婢自是不能去揣測的,故而一句話都沒問,連忙取了傷藥過來。

等傷藥到手,陸霁關上門回了屋。

蘇桃還坐在榻上,她忍不住輕嘶出聲。

這可真是太疼了!

早知道她不去偷偷量陸霁的尺寸好了,誰知道陸霁竟然這麽警覺。

陸霁坐到了榻邊上:“藥拿到了。”

他投身軍營多年,受了數不盡的傷,對于這些皮肉傷,可以說比一般的大夫還要了解了。

蘇桃這一是皮膚太嫩了,二是他的力氣太大了,才會如此。

得好好敷上幾天藥才行。

蘇桃伸出手來,把袖子挽了上去,露出手腕來:“夫君,你幫我上藥吧。”

趕緊上藥,才能減輕些疼痛啊!

陸霁看着蘇桃雪白的手臂,一時晃了神。

是啊,既然都不能叫丫鬟看見了,自是不能讓丫鬟上藥。

蘇桃自己又上不了藥,只能他來了。

陸霁還從未給女子上過藥,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半晌,還不見陸霁動作,蘇桃疑惑道:“夫君?”

陸霁回過神來:“好,等會兒你忍着些。”

府上的藥都是上好的上藥。

陸霁輕輕取了一點兒,一只手握住蘇桃的手臂,一只手輕輕地把藥塗在傷處。

蘇桃的皮膚實在是太嫩了,簡直像塊嫩豆腐一樣。

陸霁握着她的手臂,一點兒力氣都不敢用。

明明受傷的是蘇桃,更緊張的卻是陸霁。

沒一會兒,陸霁的額上就滲出了淺淺一層汗來。

蘇桃則是強忍着不哭。

上藥實在是太疼了!

雖說陸霁的動作很輕了,但還是好疼。

可今天的事是她自己惹出來的,她哪兒好意思哭。

可是這種疼痛的生理性眼淚哪是能忍住的。

蘇桃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啪嗒啪嗒的。

不過她還是強忍着沒發出聲音。

于是,等陸霁上完藥,就看到了滿臉淚痕的蘇桃。

蘇桃的眼睛哭得紅紅的,精致的眼尾都泛着紅暈。

鼻頭也是紅紅的,眼淚像是珍珠斷了線一般。

可憐極了。

蘇桃的眼淚就像是砸在了陸霁心上一樣。

陸霁忽然覺得他也有些痛,看着這樣的蘇桃,他什麽都說不出來,只能道:“對不住,方才上藥弄疼你了,你怎麽不說出來?”

蘇桃的聲音帶着哭腔,軟軟的:“沒事兒,你的力氣已經很輕了。”

“就是我的眼淚有些止不住而已,哭一會兒就好了。”

她也不想哭,多丢臉啊!

蘇桃都沒想過自己這麽嬌氣,不過是被捏了一下手腕,上了一下藥而已,這眼淚怎麽就止不住呢,簡直太丢臉了!

陸霁有些默然。

他倒是知道為什麽,在軍中,甭說蘇桃這樣的弱女子了,就是一般的兵士都受不住他的力氣呢。

蘇桃現在這樣已經算很不錯了。

好在這藥的藥效很好,沒一會兒,蘇桃就覺得手腕處涼涼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折騰了這一番,時辰也不早了。

兩人便躺到榻上睡了。

現在正是藥勁兒上來的時候,手腕也不沒那麽疼了。

蘇桃一貫又睡得快,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陸霁卻久久都沒睡着。

他側過臉去看蘇桃。

許是因為剛剛哭過,她的眼睫毛還有些濕漉漉的。

在這寂靜的夜裏,就像是只可憐的小兔子。

陸霁輕籲了一口氣。

直到後半夜,他才漸漸睡着。

陸霁做了一晚上淩亂的夢。

夢中蘇桃哭的眼睛紅紅的,對他說好疼。

等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陸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開了蘇桃的被子,然後仔細地看了下她的手腕。

原本昨晚上還是紅痕,現在看卻是泛着紫了。

看着更加可怖。

不過陸霁卻松了口氣,這樣雖然看着可怖,但實際上卻是在恢複。

陸霁心道再上幾天藥就差不多了。

看完蘇桃的傷後,陸霁小心翼翼地把蘇桃的手臂放回被子裏。

等蘇桃醒了後,才給蘇桃上藥。

蘇桃剛醒,還有些迷糊,她看着陸霁:“夫君,你的臉色怎麽這麽不好?”

明明是她受傷,怎麽瞧着陸霁的臉色更不好。

陸霁的動作一頓,然後道:“昨晚上做了個噩夢。”

蘇桃點頭,原來如此。

上好藥,蘇桃道:“夫君,你上朝去吧。”

“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你不必挂心。”

蘇桃這話是真的。

昨晚上疼的要命。

一晚上過去,現在已經好多了。

陸霁點頭:“好。”

等陸霁走後,蘇桃也起來洗漱穿衣。

她一貫喜歡的都是大敞袖,正好能遮住手腕,不會被丫鬟們發現。

等把一切都收拾完,蘇桃繼續準備節禮的事。

倒是雪柳取過了陸霁新做好的衣裳:“夫人,昨晚上侯爺試穿這衣裳了嗎,可還有要改的地方?”

若是沒有,雪柳想着盡早把這衣裳送回繡娘那兒去。

蘇桃剛要說沒有,嘴就閉上了。

等等。

蘇桃才回過味兒來,她昨晚上實在是太傻了!

這尺寸的事明明不用她偷偷量的啊,只要和繡娘說陸霁最近胖了些,讓繡娘重新來量就是了。

還光明正大,一點兒也不會被發現!

蘇桃忍不住扶了扶額。

她昨晚上一定是腦子裏缺了根筋,才做出這麽愚蠢的事。

她竟然全然把這事給忘了!

半晌,蘇桃才道:“腰身那裏有些緊了,還可以再放放,等會兒你送衣裳時同繡娘說一聲,等晚上過來重新給侯爺量一下尺寸。”

雪柳點頭:“是。”

于是,等晚上陸霁回來的時候,一衆繡娘就在旁邊等着量尺寸了。

陸霁把鬥篷放到衣架上:“昨晚上不是試了嗎,還挺合身的。”

蘇桃道:“也算合身,不過還可以更合身些嘛。”

陸霁自然聽蘇桃的話。

等繡娘量完,陸霁的腰身還真的胖了些。

陸霁都忍不住有些訝異。

蘇桃卻是很自豪:“我就說你的腰身最近胖了些,我不可能看錯的嘛!”

陸霁這人若是瘦了的話,就會先瘦臉。

可若是胖了的話,則是後胖臉,先胖腰身。

每晚上她和陸霁一起睡覺,陸霁都穿着中衣,她自是能發現。

蘇桃這話說完,屋裏就靜了下來。

繡娘們全都低下了頭,一副我們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

蘇桃這才反應過來說錯話了。

繡娘們定是想歪了,以為她是在那個的時候看到的陸霁的腰身……

蘇桃:“……”

她現在真是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

她這是怎麽了,怎麽頻頻做錯事,說錯話?

蘇桃只好強撐着,當做什麽都沒發現的樣子:“好了,你們下去吧。”

等繡娘下去,蘇桃才小心地觑了一下陸霁的神色。

陸霁應當沒想歪吧?

陸霁一開始自是沒想歪,不過看着繡娘們的表現,他後來也成功的想歪了。

他到底是個男人,對這方面的事自是了解的。

陸霁的耳尖不自覺地泛紅。

不過他雖然耳尖泛紅,面上還是一本正經的,讓人什麽都看不出來。

蘇桃則松了口氣,陸霁沒想歪就成。

接下來的日子,蘇桃每天都按時敷藥。

手腕上的傷很快就好了。

她也開始忙活起給陸霁的衣裳。

最後,蘇桃還是照着陸霁的喜好挑了他一貫喜歡的顏色,然後開始裁剪起衣裳。

蘇桃的手藝很好,繡工比尋常的繡娘還精湛。

很快,一套衣裳就做好了。

看着不比成衣店的衣裳差,甚至還更勝一籌。

時間還有富餘,蘇桃就想着再給陸霁做一身中衣好了。

說起中衣,蘇桃不免想起了之前她給陸霁縫制的那件中衣。

自打從小院搬出來後,好像就沒見過那件中衣了。

也不知道丫鬟們把中衣收拾到哪去了。

蘇桃想多半是扔了,畢竟那時候陸霁從小院裏搬出來,裏面的東西多半都處理了。

不過這樣也好,那時候她給陸霁縫制的衣裳都沒用軟尺量一下,都是估摸着做的,粗糙的很。

現在她可以再給陸霁做一身。

說做就做,蘇桃叫人扯了布過來。

外面的衣裳也就罷了,裏面的中衣總也不用見人。

蘇桃就琢磨着給陸霁做身鮮亮的中衣。

選了半晌,蘇桃最後挑中了一身類似于紅色的布匹。

蘇桃還從沒看過陸霁穿這樣顏色的衣裳。

也不知道他穿上會是什麽樣。

不過肯定會很好看。

陸霁就沒有駕馭不了的顏色。

等中衣也縫制好,年節越發近了。

蘇桃這個一府的主母自然也要籌辦起來。

采買年貨,灑掃府裏,貼上春聯窗花,訂好年夜飯的吃食。

這些事都是要一樣一樣籌辦的。

幸好蘇桃只需要做決定,雜事都交給下人辦就是了。

于是,陸霁每每下衙回來都會發現府裏一天一個樣。

越來越有過年的氣氛。

從前陸霁幾乎沒有過過年。

每年不過是多吃幾道菜罷了,也從沒有家人陪着他。

今年倒是不一樣,陸霁覺得很新奇。

他看着忙忙碌碌的蘇桃,忍不住想,這就是有家的感覺嗎。

蘇桃見陸霁還站在那裏,就道:“夫君,你傻站着做什麽呢,快貼春聯啊!”

依着大周朝的習俗,正屋的春聯要主人家一起貼,來年才會風調雨順,一切和諧。

陸霁回過神來,他和蘇桃一人貼了一邊。

如此,才算完成。

蘇桃看着兩邊對稱的春聯,忍不住彎唇笑了下。

明年,一定會更好的。

除夕那天早上。

蘇桃特意早早地醒來,然後拿出了給陸霁準備的那套衣裳。

陸霁見到衣裳後愣住了。

蘇桃還在說着:“這衣裳是我送給夫君你的新年禮物,希望你喜歡。”

她目光毫不躲閃地望着陸霁。

蘇桃一貫是個直性子的人,有什麽便說什麽。

她給陸霁準備了這麽久的新年禮物,一針一線縫出來的,自是希望陸霁喜歡。

陸霁很喜歡。

許久之前,他收到過蘇桃的一身中衣,就已經高興地不得了了。

更何況是一整套衣裳。

陸霁的心裏沉甸甸的,“我很喜歡,謝謝你,年年。”

蘇桃眉眼彎彎,陸霁喜歡就好。

陸霁珍而重之地把衣裳收了過來。

送完禮物後,倆人開始洗漱穿衣。

今天是除夕,在自己家裏過就成。

倆人按照大周的習俗,把除夕這天應當做的都做了,一件也沒落。

很快就到了晚上守歲的時候。

蘇桃一貫睡的早,沒一會兒就忍不住打哈欠了。

不過她還是強撐着坐在椅子上,和陸霁一起守歲。

守歲這事得認真,可不能馬虎,若是提前睡了,就不好了。

等爆竹聲響起,預示着到了新的一年。

蘇桃連忙爬上了床,嘴裏還忍不住喃喃道:“不成了,我堅持不住了。”

說罷,蘇桃就睡着了。

陸霁失笑,還真是說睡就睡。

他小心翼翼地把蘇桃放好,然後給蘇桃蓋好被子。

整理完,陸霁也躺到榻上。

他看着身側的蘇桃。

這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他想他會永遠記住的。

除夕過後,就是大年初一了。

這也是新年的第一天,最是重要。

宮中也會在初一這天舉辦宴會,遍邀群臣。

這種場合,陸霁自是要去的。

蘇桃身為陸霁的妻子,自然也要去。

蘇桃迷迷糊糊地坐在鏡子前梳妝,心道忙碌的新年開始了。

除了初一的宴會,宮中還會在初七和十五都舉辦宴會。

除了宮裏,宮外面還有許多雜事。

得去各種人家拜年,或者在自家等別人過來拜年。

這些場合自是得認真。

蘇桃心道年前繡娘做的那批衣裳可算有用處了。

到時候她就一天換一身,首飾也搭配衣裳每天換一套,閃亮旁人的眼。

等蘇桃打扮好以後,陸霁也換好衣裳出來了。

陸霁穿的正是昨天蘇桃送給他的那套衣裳。

新年第一天,最重要的日子,當然要穿最重要的衣裳。

蘇桃自是一下就認出來了。

還別說,陸霁真是個衣架子,穿上後果然很好看。

蘇桃忍不住翹起唇角:“夫君,那我們走吧。”

陸霁點頭:“好。”

宮裏。

今天是新年大宴,宮裏一早就準備起來了。

一衆大臣及其家眷也都早早地來了。

到處寒暄,熱鬧的很。

陸霁和蘇桃到的算比較晚的,這時候大部分人都來了。

太監見到陸霁和蘇桃就唱喏道:“靖遠候、靖遠侯夫人到!”

場間一下就靜了下來,衆人都順着望過去。

陸霁正攜着蘇桃往前走。

說來也巧,蘇桃披着的鬥篷,和陸霁的衣裳是同色系的。

兩人這麽走來,相稱極了。

尤其是陸霁和蘇桃都生的這麽好,遠遠望去,竟如一對神仙眷侶一樣。

美的如同一幅畫。

場間人都不敢輕易出聲,生怕破壞了這幅景象。

終于,陸霁和蘇桃走到了殿前:“臣見過皇上、皇後。”

蘇桃也跟着行禮:“臣婦見過皇上、皇後。”

說來也是,皇上之前聽聞過許多次蘇桃的名字,不過卻一直沒見到蘇桃。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蘇桃的臉。

怪不得,竟然生的這樣美。

皇上下意識看了眼陸霁。

在他心裏,陸霁一貫是那個倨傲而威脅強大的臣子。

就算他身為皇上,在面對陸霁時也不免有些忌憚。

他從未想過,陸霁這樣的人,有朝一日也會在意一個女人。

半晌,皇上才道:“愛卿起身吧。”

皇上吩咐一旁的太監引着陸霁和蘇桃坐下。

陸霁身份顯赫,坐的位置也是左手第一張案幾。

蘇桃跟着坐在陸霁身側,她心道跟着陸霁可真是威風的很。

等陸霁坐下,場間才又逐漸喧嚣起來。

現在也差不多到吉時了。

皇上和皇後舉起杯,然後說了一大篇話,無非是祝禱大周江山永固,百姓和樂之類的。

等說完祝禱詞,宴會才正式開始。

畢竟是年節大宴,規矩沒那麽重。

一衆人都起了身,互相敬酒拜年。

陸霁身份超然,除了皇上也沒什麽需要他參拜的人,都是旁人過來向他敬酒。

一衆大人攜着夫人過來向陸霁敬酒。

蘇桃看着酒甕裏的酒,有些眼暈。

她上輩子這輩子加起來,兩輩子從沒喝過酒!

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喝,若是喝醉了會不會耍酒瘋。

可她身為陸霁的妻子,自是要喝的。

她該怎麽辦。

陸霁自是注意到了蘇桃的異常,他略一思索就知道了。

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從沒見過蘇桃喝酒,很顯然,蘇桃不會喝酒。

陸霁舉起杯,然後道:“內子不會喝酒,我替她喝了。”

說完,陸霁一飲而盡。

陸霁的席位一直有人關注着,現在衆人見他替蘇桃喝酒,忍不住嘆道,傳聞說靖遠候愛重其夫人,果然是真的。

男子倒也罷了。

在場的女眷全都羨慕的不得了,她們的丈夫怎麽從來就沒這麽體貼過呢!

蘇桃也有些驚訝,她轉過頭看着陸霁。

桌下,陸霁輕輕捏了下蘇桃的手心。

然後繼續同那些人喝酒。

這一番敬酒下來,好容易才完。

場間有好幾個大人都喝醉了。

席上的人也都各自散開,和旁人說話,女眷們也都湊在了一起。

這種場合,蘇桃自然也不能例外。

她去找了江月吟。

她和江月吟很對性子,自打那次福寧郡主宴會上見面後,兩人就時不時地約着見面,如今也算是好友了。

一衆夫人們聚在一起,難免忍不住互相打趣。

她們說的最多的話題,自然是蘇桃和陸霁。

說真的,她們簡直羨慕死蘇桃了。

嫁了個那樣清冷俊秀的丈夫,丈夫還那麽疼她,真是每個女子幻想中的婚後生活。

就有人忍不住偷偷打量蘇桃。

那邊廂蘇桃正和江月吟說話,正說到好笑處,忍不住笑了下。

她本就生的極美,這樣低頭淺笑,更是美的驚心動魄。

一衆夫人忍不住互相看了眼,心道得了,有這麽張臉,怎麽叫人寵着都不為過。

她們是別想了。

衆人繼續聊天,就有人發現柳水柔好似沒在,她忍不住問出口。

依着柳水柔的性子,這種場合哪能不在,衆人可都是深深領教過柳水柔那個驕縱性子。

柳家也是大家族,柳水柔今年過年沒在這事自是瞞不住。

對此,柳家人的回答是把柳水柔送回鄉下祖宅了,也好祭一下先人。

這話說着好聽,可卻有人不信。

一位夫人聞言出口道:“你們還記得福寧郡主宴會上的事嗎,我瞧着,這事說不定和那位有關系……”

她說着看了眼蘇桃。

衆人恍然。

是啊,那柳水柔正是在宴會上對蘇桃出口不遜,然後就被送回鄉下莊子了。

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

還別說,真有可能,陸霁那人面狠心辣的,極是護短,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衆人心下越發戚戚。

幸好她們沒嘴碎得罪過蘇桃。

不過不管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

就憑着陸霁對蘇桃的愛重,她們也不敢了!

又說了會兒話,宴會就進行到最後一個步驟了。

那便是燃放煙花。

一衆夫人各自散開,然後尋到自己的夫君,準備去外面看煙花。

宮裏的煙花可是籌備了足有幾個月呢,會放很久。

等閑不得見,她們自是期待的很。

蘇桃也和江月吟分開了,她打算去找陸霁。

可現在場間太亂,她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到陸霁,她索性直接出去了,等會兒陸霁出來應當會找到她。

出去的途中,蘇桃難免會碰到許多人。

這些夫人見了蘇桃就低頭見禮,目光是又敬又怕。

蘇桃:“……”

這是發生什麽了?

這些夫人怎麽忽然那麽怕她,她是做了什麽事嗎?

于是,不知不覺中,蘇桃就成了誰都不敢說一句的夫人。

蘇桃納悶着出了殿門。

吉時一到,煙花就接連不斷地燃放起來。

空中全是煙火。

蘇桃也忍不住“哇”了一聲,真好看。

正在這時,她忽然覺得身子一暖。

原來是陸霁把鬥篷披到了她身上。

陸霁方才找了許久蘇桃才找到,此刻便道:“怎麽不穿鬥篷,凍到怎麽辦?”

蘇桃小聲道:“忘了……”

她靈機一動,連忙扯過陸霁的手:“夫君,先別說了,看煙花吧。”

陸霁順着望過去,然後回看了蘇桃一眼。

蘇桃漂亮的眼睛裏像是盛滿了星光一般。

他舒了口氣,好,看煙花吧。

陸霁這一番動作自是叫人看到了。

一衆夫人見陸霁還惦記着蘇桃,給蘇桃披上鬥篷,都忍不住酸起來。

她們丈夫怎麽就不記得這事呢!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不,不行,不能比,她們都無比怨念地繼續看煙花去了。

煙花結束後,衆人分別出宮。

陸霁和蘇桃也乘上了回府的馬車。

陸霁今天喝了不少酒,饒是他酒量不錯,此時也有些受不住了。

不過他還沒醉,只是有些暈乎。

他倚在馬車壁上,聽着蘇桃在一旁碎碎念。

蘇桃還在惦記着方才的煙花,說實在的,真的很好看。

雖說參加宴會很麻煩很累,但能看到這場煙花也算是值了。

蘇桃說了半晌也沒得到回應,她轉過頭就發現陸霁倚在馬車壁上。

他仰着頭,像是睡着了,一向白皙的皮膚也泛了紅。

蘇桃小聲道:“夫君,你喝醉了?”

蘇桃這才想起來,陸霁不僅自己喝了不少酒,還替她擋了不少酒。

聽說醉酒的人都很難受的。

尤其陸霁的臉色這麽紅,該不會難受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吧。

于是,蘇桃擡起手摸了摸陸霁的額頭。

蘇桃的手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刻,陸霁怔住了。

方才他只是沒來得及回答而已。

蘇桃方才在外面待了許久,手很涼,一時間還真摸不出來陸霁熱不熱。

于是,蘇桃撤回了手。

她先是摸了摸自己臉,然後才又摸了摸陸霁的臉。

這麽對比着,蘇桃發現陸霁不算太熱,但也比她要熱一點。

“夫君,你現在很難受嗎?”

“嗯……是有一點兒。”

陸霁閉着眼睛,他的右側臉頰上還放着蘇桃的手。

不知為什麽,他明明不怎麽難受,卻和蘇桃說難受。

陸霁想,可能是因為蘇桃的手貼在他臉上,涼涼的,很舒服。

嗯,一定是這樣。

蘇桃的手撤回來,她準備給陸霁倒杯涼茶:“夫君,等會兒你先喝杯涼茶,等回去,我再讓廚娘給你熬些醒酒湯。”

蘇桃的手離開,陸霁莫名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蘇桃徑自給陸霁倒了杯涼茶,然後小心地喂陸霁喝下去。

這樣的動作,她曾在陸霁昏迷時做過千百遍,熟悉的很。

陸霁則就着蘇桃的手喝下了一整杯茶。

他烏黑的眼睫輕顫。

陸霁擡起眼就能看到蘇桃嫣紅的唇瓣。

蘇桃的皮膚很白,像是冬日雪山上一簇簇的梨花一般。

越發顯得她的唇嫣紅精致。

陸霁忍不住想,蘇桃的唇好像一直這樣紅豔豔的,像是搽了胭脂一樣。

他想起了古書裏的一句話。

唇不點而朱。

蘇桃應當就是這樣。

等一整杯茶水喝完,陸霁才反應過來方才他都胡思亂想了些什麽。

陸霁想。

他可能真的醉了。

他需要一碗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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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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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