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深夜, 系統等到姜青雲睡去後, 才悄悄地出來與蘇妲己說話。

“通道已經修好了。”系統上來先說道。

“那就是可以走了？”蘇妲己睡眼惺忪地坐起身。

“本來是可以的, 但是, ”系統為難地說道，“你又碰到了姜青雲，這會影響到以後炮灰女的戲份值。所以，你需要完成個附加任務才能走？”

“什麽？”

“讓這個姜青雲傷心，”系統對蘇妲己說道，“而且必須讓他的傷心值達到百分百才行。”

“沒問題。”蘇妲己答應得痛快極了。

“你不會舍不得嗎？”系統倒有些可憐姜青雲了, “我看你們這段日子挺甜的。”

蘇妲己輕笑，她轉頭看了眼睡在枕邊的姜青雲。姜青雲嘴角帶笑, 似是在做好夢。

“就當, ”蘇妲己嘆氣道，“我再給他上一課吧。”

雖然是住在小公寓裏, 但因為是與蘇妲己一起, 姜青雲竟住的比在千尺豪宅中還舒服。

有的時候，姜青雲錯覺與蘇妲己的日子，會這樣一直下去了。每天上班下班, 晚上窩在一起或閑談享受美食，或肆意纏綿缱绻。所有的一切, 在姜青雲看來, 都美好的不像話。

直到有一天, 蘇妲己電話姜青雲, 晚上不會回來吃飯。姜青雲問她原因, 蘇妲己那邊似乎趕時間，沒回答一個字，就挂斷了他的電話。

頓時，姜青雲的心空落落的。那種悵然的感覺，就好像他原以為與蘇妲己近了，但一朝夢醒，現實告訴他，他仍是抓不住她。甚至，他離她很遠。

姜青雲沒有興致做任何事，便推掉了晚上的應酬。他心裏想着蘇妲己，開着車子在路上東游西蕩。在每一個戴黑框眼鏡，穿寬松暗色衣褲的女人身上，找尋蘇妲己的身影。

終于，在一家電影院門口，姜青雲看見蘇妲己與一個男人從裏面走出來。他不禁把車停在路邊，眼見着蘇妲己與那男人從面前走過。他們有說有笑。過馬路時，蘇妲己往姜青雲這兒瞥了眼。從蘇妲己的眼神中，姜青雲斷定她看見了自己。但是，她并沒有停下腳步，就如同他是不存在的一般，挽着另一男人的胳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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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雲強忍着不沖下車，他想控制體內的怒氣，卻又無法辦到。于此同時，蘇妲己猜到姜青雲的目光一定是緊随着他。

仿佛挑釁一般，蘇妲己親昵地與身邊男人說了句話，男人向她偏過頭，她柔情地吻了下他的臉頰。

終于，眼前的一幕，讓姜青雲狠狠地敲了方向盤一下。一聲驚人的喇叭聲響起。引得路上行人側目。蘇妲己嘴角微微一揚，頭也不回，與男人走到了馬路對面。

晚上，蘇妲己從外面回家時，屋裏的燈全暗着。姜青雲坐在陰影裏，看到她進門，冷言問了句道：“玩夠了？”

蘇妲己打開一盞燈，對姜青雲的質問滿不在乎。

“你不是我男朋友，所以沒權管我，”蘇妲己冷冷地說道，“如果你覺得不舒服，随時可以離開。又或者，我可以從這裏搬出去。”

說罷，蘇妲己連姜青雲的回答都不要。像下了最後通牒一般，她不再與姜青雲多談，徑直回了卧房。

姜青雲遲遲沒有動靜。他默然地坐在客廳許久。直到蘇妲己躺在枕上，漸漸睡去了，他才走進卧房，倚着門對蘇妲己說道：“我們這樣算什麽？連男女朋友都不算。”

“你該清楚，”蘇妲己背對着門，懶懶地說道，“我們兩個往好了說是床伴，往通俗點說是……”

“夠了！”姜青雲不想聽蘇妲己把那個詞說出來，就仿佛它一旦被說出來了，那麽他們兩人的關系就再沒法更改了一樣。

“你如果不接受，”蘇妲己知道，姜青雲始終在等她轉身，她冷冷地說道，“我們還是分手吧！”

姜青雲倚門站了許久，始終沒有出聲。他在等蘇妲己轉身，期盼着她能再看自己一眼。可蘇妲己偏偏不如他的願。

說不上是什麽時候，姜青雲走了。

當蘇妲己早上醒來時，枕邊空空蕩蕩。她走出屋子，客廳裏，一如姜青雲沒來時的樣子。

“怎麽辦，現在分值才到20。他走了，你後面的戲怎麽唱啊？”系統不由得為蘇妲己發起愁來。它沒想到讓姜青雲傷心也會這麽難。自從指數到20後，就一直紋絲不動，即便在蘇妲己提出分手，它都是無動于衷。

“放心吧，”蘇妲己淡淡笑了下，“他很快就會主動來找我的。”

後面的幾天裏，蘇妲己每天都會出門，與不同的男人約會。盡管她現在看來相貌平常，但她用不着憑美色，但甜甜的幾句話就可以讓人任她予取予求了。

約會的地點，蘇妲己總是挑在方便人跟蹤的地方。因為她注意到，每次出門時，都會有一輛車默默地跟着自己。她連猜都不用，就知道車裏的人是姜青雲。說到底，姜青雲還是不甘心。他一直在掙紮該怎麽做，是就此放手，還是近一步做出點什麽。

有一天，姜青雲終于忍耐不下去了。他看見蘇妲己從一輛車上下來。他也下了車，快步到她身後，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折斷她的手腕。

“你……你想幹什麽？”蘇妲己極力要掙脫姜青雲的束縛。

姜青雲粗魯地推着蘇妲己走到他的車前。車門打開後，他一把抱起了她，将她扔進了車裏。

不分青紅皂白的，半句解釋都沒有，姜青雲就開車走了。

“你要帶我去哪裏？”蘇妲己話裏有怒氣。她顯然不喜歡這種被掌控的感覺。

姜青雲不做聲，面色一直陰沉着。

“你再不說，”蘇妲己威脅道，“我跳車了？”

姜青雲狠踩油門，v8引擎的跑車立時速度快得像飛。

“你想死的話，”姜青雲冷言道，“我不介意陪你。”

“其實我們兩個未必合适，”蘇妲己嘆了口氣，勸慰姜青雲道，“你為什麽不……”

姜青雲打斷了蘇妲己的話：“別自作多情了，我并不愛你。”

“那你為什麽？”

“我只是，”姜青雲恨恨地說，“我只是不喜歡我碰過的東西，再被別人碰。”

“你真的不愛我？”蘇妲己又問了一遍。姜青雲看不見，她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揚，露出了抹得意的笑。

“不愛！”姜青雲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我不愛你！”

車子開進了高檔住宅區，最後停在了一處獨棟別墅門前。

姜青雲下車，攔腰抱起蘇妲己，直接大步走進了裏面的卧房，将她整個人丢在床上。

“怎麽樣，我們來談筆交易吧，”姜青雲無論是眼神還是聲音，都冷酷到了極致，“你要多少錢，才讓我包養你？”

“我什麽時候……”

姜青雲打斷了蘇妲己的話：“你不是已經破産了嗎？你可不是那種不喜歡錢的女人。”

“那你打算在我身上花多少錢？”蘇妲己玩笑一樣地問姜青雲。

“三個億怎麽樣？”姜青雲直接開價道，“當還你給的那筆錢。”

對于姜青雲的話，系統全聽在耳朵裏。它不禁搖了搖頭，心想蘇妲己才不會為了錢而出賣自己。

“五個億。”

出乎系統的意料，它沒想到蘇妲己竟然還起價來。

蘇妲己瞥了系統一眼：“你懂什麽，等着看好戲吧！”

“我竟然，竟然還天真地以為……”姜青雲的嘴角浮現出自我嘲諷地笑。

“你以為什麽？”蘇妲己冷笑道，“你沒想到，只能說明你根本不了解我。”

說着，蘇妲己取下了她的發卡，波浪樣的烏雲長發披散下來。接着，她摘下了眼鏡，露出了她嬌媚的容顏。在姜青雲目光的注視下，她一件件地脫下了所有的裝束，直至□□地橫陳在姜青雲面前。

姜青雲的喉嚨愈發得緊。他幾乎說不出半句話，心痛地如同刀割。他原想用錢來羞辱蘇妲己。可沒想到，當蘇妲己接受了以後，他發現自己更不能接受她是個拜金女的事實。

“難道你覺得我還不值五個億嗎？”

蘇妲己的話，在姜青雲耳邊魅惑至極。姜青雲如同着了魔般，跪上了床，脫了衣服的同時，攔腰摟住了蘇妲己。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不是這樣的人。”姜青雲深情地凝視着蘇妲己。

“你這個人還真可笑，”蘇妲己環住了姜青雲的脖頸，“你又不愛我，管我是什麽樣的人呢？”

姜青雲不做聲。他閉上眼睛，任蘇妲己輕柔地吻他。

“是不是，任何人給你足夠的錢，都能對你為所欲為？”

前所未有的，在動情的時刻，姜青雲盡然無動于衷，心不在焉地想着別的問題。

“那當然了，”蘇妲己笑回道，“你考慮這麽多做什麽。你又不愛我。我是什麽樣的人……”

“我愛你，”姜青雲閉上眼，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所以我多麽不希望……”

猛然間，姜青雲感到蘇妲己離開了自己。他睜開眼，看見蘇妲己正坐在床邊穿她的衣服。不一會兒的功夫，蘇妲己就盤好了頭發，恢複了她進來時的裝束。

“你？”姜青雲表示不解。

“你不是說不愛我嗎？”蘇妲己調笑姜青雲道，“你帶我來，無非是想羞辱我。只可惜……”

說到這裏，蘇妲己搖了下頭：“即便我現在落魄地不如以前，但你的那些錢在我看來，還是不值一文。因為相對來說，我更不喜歡被束縛住。”

姜青雲完全呆住了。剛才的一切，對于他來說，就好像過山車一般。一下子被抛到高空，一下子，就墜入了谷底。一時間，他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所以說，”蘇妲己臨走前，拍了下姜青雲的臉，她笑道，“你還是個不成熟的孩子啊！”

蘇妲己的這句話，是姜青雲最不願意聽見的。這些年來，他努力地去變得成熟。誰承想，到頭來還是被她玩弄于股掌。

“這世上，”姜青雲疲憊地閉上眼，嘆氣道，“怎麽會有你這樣冷酷的女人。”

走到門口的蘇妲己，伫足下來。她背對着姜青雲，笑說道：“所以我早提醒過你，別對我有妄想，和我說愛情。”

說罷，蘇妲己朝大門外走去。

系統欣喜地看見，姜青雲的傷心指數從20飙到了40，而蘇妲己說最後一句話時，竟又往上跳了二十分。它不解地問蘇妲己是怎麽做到的。

“很簡單，”蘇妲己教導系統道，“每個男人都對女神有個固定的妄想，打破他的這種妄想，無異于毀掉他最美好的夢。那他當然會很難過了。”

“所以你假裝拜金女？”

蘇妲己點了下頭，她繼續說道：“然後再拆穿他說不愛我的謊言，要他親口承認。最後用他還是個孩子來點醒他。這些事一步步地做下來，無異于告訴他，他不管怎麽折騰，在他心愛的女人眼裏，都如同小兒科一般。相信我，任何一個男人，都承受不了這樣的挫敗感。”

姜青雲聽着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他知道這是蘇妲己要離開了。突然，他想通了什麽，徑直奔下樓去。未等蘇妲己走出院門，他便直奔上去，從背後抱住了她。

“我想通了，”姜青雲緊緊抱住蘇妲己，在蘇妲己轉回身時，擁吻着她說道，“我以後再不管你。哪怕你同時還交往別的男人，我都不在意。只要我還能留在你身邊就好。”

“不好了，”未等蘇妲己回應姜青雲，系統先對她大喊了一聲道，“姜青雲說出了剛才的話後，他的傷心指數一下子降到15了！”

“糟糕，”蘇妲己這時也不由得暗嘆道，“他想通了可以讓我朝三暮四，那自然就傷心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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