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被扼殺的嬰靈
“王先生,您能解釋一下麽,為什麽您的家裏會有嬰靈!”
饒是王世文不懂這個東西,聽左穆的口氣也能猜出左穆說得不是什麽好東西,王世文年少得志,如今又身居高位,為人自負的很,聽到左穆質問的口氣怒極反笑,他認定了左穆做這樣的嚴肅的表情只是虛張聲勢。勢。
王世文愈發覺得左穆是個騙子,清玄道長也是個徒有其表的家夥。
清玄道長一把年紀,吃過的鹽比王世文吃過的米還多,他一看王世文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心裏想什麽,在聽到左穆說到嬰靈的時候,清玄道長就後悔了,自己這個沒眼力勁的,竟然沒有發現屋子裏有這東西,若是早看到了,他就根本不會管這事兒。是早看到了,他就根本不會管這事兒。
因為修道之人都知道,嬰靈一般不會纏着和他無關的人,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被嬰靈纏着的,都是欠嬰靈的,換句話說,死有餘辜。
但是,這個王世文看起來實在不像一個作惡多端的人啊。
左穆擡手看着腕表形狀的羅盤對清玄道長說道:“給他解釋一下什麽是嬰靈,我四周查看一下。”
王世文扯扯領帶,他覺得眼前的小毛孩忒嚣張,做戲都做上瘾了,這是我家,若不是良好的休養,王世文現在就趕人了。
左穆從口袋裏掏來掏去,拿出一枚系着紅繩的方孔銅錢,他拿着繩子,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王世文越發覺得左穆這個樣子像是電視劇裏騙財的“神棍”。
清玄道長确實花了一番心思布置,左穆發現大廳随處可見紅繩,大廳的桌子下還有一個盛滿清水的碗,碗口外沿圍系了一條打着活結的紅繩。
這兩種都是驅鬼辟邪的方法,但是這些方式只能對付一些小鬼,顯然不适合這屋子裏冤鬼。
這個時候但聽大廳傳來清玄道長的說話聲:“王先生,我師叔祖說的嬰靈是生靈的一種,是陽壽未盡就被扼殺的嬰孩,人死如燈滅,只有生前有冤屈或心願未了的人才會變成鬼魂,這樣的鬼魂一般報仇了心願之後,他們就可以投胎,但是嬰靈不是,他必須要等陽壽盡了,才會投胎,所以嬰靈的怨氣是非常重的,王先生,您太太是否私下打過胎?”
“一派胡言,我太太至今未孕,哪裏來的孩子!”大廳另一頭傳來王世文暴躁的聲音。
左穆仿若未聞,他在房間走動,但是系着紅繩的銅錢卻一直沒有動靜,直到左穆走到西南方向,銅錢突然打起轉轉。
左穆擡手看羅盤,露出了然的神色,果然如此。
收起銅錢,左穆轉身對正要開口反駁地清玄說道:“清玄,不用多說了,既然他不相信,那也沒有辦法。”
清玄一噎,表情有些猶豫,他雖然生氣王世文對左穆師叔祖不恭敬,但是這種氣憤并未上升到對王世文即将逝去的生命冷眼旁觀,縱然他能力遠遠不及左穆,也可以看出再這樣下去,王世文不出三年準會暴病而亡。
清玄還要說些什麽,但見左穆對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吱聲。
左穆擡頭,看向王世文,左穆眉清目秀,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且人看起來非常有修養,若此時左穆的身份不是“神棍”,王世文絕對不會讨厭這樣一個少年,王世文只覺得有點可惜,這樣的孩子做什麽不好,非要學人騙錢。
王世文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這個叫左穆的少年兩句,他整整領帶嚴肅地說道:“我不知道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演戲,我是不會上當的,你還小,我也不會報警,你走吧,以後好好學習,別再出來騙人了。”
清玄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咋隔這姓王的嘴裏,自己成了老騙子了!
清玄道長要不是自持身份肯定要跳起來和這個家夥理論一番。
左穆聽到王世文這樣說,笑了,王世文有些恍惚,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左穆,左穆仿若未見。
“王先生,從嬰靈的年紀上看,今年他應該是六歲了,請您仔細回想,六年前,您是不是和人有過一個孩子,孩子的母親身體十分特殊,我想您應該不會忘記的。”左穆一邊說,一邊向門口走去,王世文聽到左穆的話,如遭雷擊,臉色變得蒼白,身體搖搖晃晃,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左穆脫下拖鞋,換上自己的鞋子,等清玄道長也換回鞋子,擰開門就要走出去時,左穆又回頭補充了一句,“王先生,您知道嗎,那個孩子是生下來被人摔死的。”
說完,左穆頭也不回地走掉了,清玄趕緊跟上左穆的腳步,連門也沒來得及關上,但聽身後別墅裏傳來“碰——”的撞擊聲,到底是什麽倒了撞了的,和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清玄道長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師叔祖啊,這樣走了,恐怕不好吧……”道家輩分等級森嚴,清玄道長本來沒有資格質疑左穆的做法,但是人命關天,若是那人堅持己見……
左
穆輕輕一笑,十分肯定地說,“不會的,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見左穆這般有把握,清玄道長心裏十分佩服,打開車門,他星星眼的看着左穆,表情垂涎。
左穆只覺身上汗毛都豎起來,清玄道士七老八十了,就算是駐顏有術,也是滿臉褶子,此時他炯炯有神地盯着左穆,就像是餓狗見了漢堡一般,左穆嘴角一抽,系上安全帶,面無表情地說道:“開車。”
清玄讨好地笑笑,腳踩離合器,挂檔,轉動方向盤,離開了小區。
清玄一邊開車,一邊興奮地說道:“師叔祖,您神了,您到底看到什麽了,給弟子說說。”
小食在心裏嗤笑,這老道也太八卦了吧。
剛這樣想着,便聽到左穆的聲音響起:“一百。”
小食只覺得牙疼,老道一愣,然後痛快地答應下來,一百塊錢換一個真相值了。
但聽左穆又說:“一句一百。”
“吱——”老道手一打滑,腳一哆嗦,車在原地來了一個飄移,左穆臉瞬間變青,好不容易平複地胃,又開始翻騰起來。
老道一咬牙,“行,一百就一百。”
但聽左穆陰測測地說道:“現在我改主意了,一千!”
老道誇張地叫道:“師叔祖,一句一千,您搶銀行去吧!”
左穆咬牙切齒:“錯,是一字一千!”
清玄老道最終也沒從左穆嘴裏撬開他想要的八卦,直到清玄晚上十點将左穆和小食送到荷花巷口,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了師叔祖,咋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三人來到面館,天已經很晚了,清玄和小食左穆一樣,從早晨忙到晚上,一直都沒有吃飯,和左穆小食不一樣,清玄道長到底是肉體凡胎,需要進食,而且清玄年紀大了。
左穆猶豫了一下,讓清玄跟着他們一起吃頓飯再走。
清玄大喜,他不記得多久之前吃過一次師叔祖做的飯,那滋味,啧啧啧,人間美味啊。
打開門,清玄看到了一直替左穆看店的紙人,一愣,他回頭看看左穆師叔祖,然後指着紙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紙人沒有搭理清玄道長,看到了左穆,恭敬行禮,“主人。”
左穆點頭:“辛苦你了。”說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冥幣,兩指并攏,冥幣在左穆指尖竟然自燃了起來。
“這是你的辛苦費。”左穆凝聲說道。
紙人露出喜悅的表情,“謝謝主人。”
随着冥幣燃盡,一陣金光,剛才真人大小的假左穆又重新變成了一張普通的紙,安靜地躺在地面上,左穆食指對着紙張一點,紙張燃起火焰,化成了灰燼。
清玄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他掐了自己一把,太神奇了,法術竟然還可以做到這一步。
左穆瞟了一眼羨慕不已的清玄道長,直截了當地說道:“你修為不夠,做不到。”
左穆肩膀上的小食跳了下來,瞬間變成了人形,他随手拉出一把凳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他看着清玄道長失落的表情,不屑地說道:“只是個紙魂而已,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清玄看到小食那不以為然地樣子內心咆哮,你當然不稀罕了,你什麽都有,我也想要個紙人替自己辦事啊,清玄想到要是家裏放個紙人天天替自己打掃屋子收拾家,那該多好啊。
小食嗤笑,“你以為那東西那麽安全,就是左穆也不敢天天用它,那東西雖然弱得可以,但是常年吸收陽氣就會變得異常強大,他還會反噬,還打掃屋子,到時候他說不定翻臉奪舍。”
老道一僵,臉色有點青,“那,那,那師叔祖還……”
“你沒看左穆給他燒的冥幣?”小食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洋洋得意地笑容,“更何況,他還有我!”
清玄無語了,雖然這話也對,不過,為什麽那麽別扭呢。
小食撐起下巴,滿意地看着自覺系上圍裙要去做飯的左穆,小食不動彈,可以吃白食,可清玄不敢,他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想要幫忙,左穆搖頭,“不用你,你今天也算是幫了我。”
清玄一愣,不明白左穆說的什麽意思。
清玄沒有明白,小食卻明白了,他挑眉看着左穆,“開眼了?”
左穆點頭:“一直以為那只是謠言,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存在。”竟然見到了傳說中的陰陽融合體,“可惜了。”可惜已經死了。
小食舔了舔嘴巴,“就是死了,那東西也是大補。”
清玄聽出了一點眉目,小食和左穆在說今天在王家別墅的事情,那屋子裏面的鬼魂十分特殊,到底怎麽特殊,清玄一頭霧水。
r>
聽到小食的話,左穆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小食一直都是嘴上說說,其實心很軟的。”
小食登時炸毛了:“什麽很軟,本殿哪裏心軟,你快去做飯,我餓了!”
“好好好。”左穆敲開了隐藏的牆,麻利的洗菜擇菜剁肉,明亮的燭光,廚房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小食覺得心滿滿當當的。
清玄眼抽嘴抽,他完全聽不懂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清玄再一次感覺到,在左穆和小食在的地方,別人都是空氣,根本沒有存在感,這兩個人竟然完全無視自己這個大活人,當着他的面就眉來眼去,欺負老道是一個孤家寡人。
改天老道也枯木逢春一把,找個伴侶氣死你們!
吃飽飯後,小食拉着左穆,說是要去睡覺了,清玄自是不明白,作為得道高人,無論是左穆還是小食都不是自己這樣的肉眼凡胎,他們兩人都不用睡覺,幹嘛天天晚上要膩在一起,老道實在是困倦不想開車,他原本就是方外人,索性直接在店裏打地鋪睡了一晚。
未曾想沒過幾天,那王世文就找上門來對清玄道長說,他要見左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