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似無意 稍有不慎能要了他的命
陳墨的視線暗湧。
一種極複雜的情緒,像稍有不慎能要了他的命。
她沒死,卻又像死了,她本來一直在他身邊,她走了,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邊。
楚憐,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他在心裏說。
帶着恨意。
可漸漸他的視線又變淡了。
空氣寂靜,牆上秒針有節奏走動。
躺着的楚憐忽而睜開了眼,看他,看到陳墨那張隽然平靜的臉,張揚起來肆意十分的臉。
她說:“有病?”
聲音打破寂靜。
大半夜的出來就盯着她看,不是有病是什麽,要不是以為他站一會兒就會走她都懶得開口。
陳墨嗯了聲:“是啊,病犯了。”
楚憐仰靠了點,調整舒服的姿勢,閉上眼:“有病就治,別在我這兒晃眼。”
男人卻沒走,反而是沙發那邊陷下去了些,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無藥可救,要我拿什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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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平常懶倦的聲線,楚憐睜開眼,側眸,發現陳墨倒還靠了下來,像是準備在這兒過後半夜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那你還真有做無賴的潛質。”
“多謝誇獎。”
這人看着沒什麽文化程度,時不時嘴裏出來的話還挺文質彬彬。
端着架子反諷別人,這事他特別會。
楚憐沒了睡意,索性也跟着坐了起來,拿遙控器打開電視,正好是足球頻道,後半夜的球賽開了。
陳墨胳膊後擡枕着頭,看着屏幕。
她問:“經常這樣?”
“這樣什麽。”
“失眠。”
“也不是,偶爾吧,睡不着了就出來看看球賽。”
“因為病症?”
“什麽病。你一直都是以看病人的眼光看我的麽。”
“差不多。”
陳墨枕着胳膊,眼神淡了些:“那大概要拂了你的願,單純睡不着,這年頭誰沒點心事呢。”
“什麽心事。”
“你平時都這麽直接打聽一個人的底細?”
“還好吧,做心理醫生做久了,更何況我遇到過的抑郁患者裏,确實沒有你這樣歷史症狀這麽嚴重的。”治愈新的病人也是對心理醫生的一種挑戰,楚憐就喜歡挑戰。
陳墨輕嗤了聲,不知道是笑她的行為還是笑自己。
“一點兒小事,也不算什麽。倒是你,睡覺都這麽警覺,我沒出聲你就知道了?”
“也不是,一直沒睡着過。”換了新環境,楚憐還沒那麽容易睡着,至多閉目小憩。
“哦。”
陳墨了然,視線盯着電視屏幕,進了一球,他卻毫無反應,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在看。
安靜了一會兒,他忽的坐直身在茶幾上拿過煙盒,抽了根出來,拿打火機點燃。
火光有瞬間照亮昏暗的客廳。
他吐了口煙,掐着煙的手擱沙發邊上,道:“那你這麽厲害,平常沒人欺負得了你吧?”
“還成。”
“那我剛剛要真做什麽,你會怎麽樣?”
“要是你動我,或許,我能扭斷你手腕。”
她那張臉看着小巧,說的話卻狠得緊。
陳墨挑眉:“這麽厲害?”
楚憐不置可否。
過了會,男人的手腕伸了過來,骨架挺細,但看着很有勁,手腕皮膚也挺白,直接伸到她眼前。
“現在試試?”
楚憐側眸,對上他視線,發現陳墨還真不是說笑,來真的,那雙眼盯着她,像準備做什麽實驗似的。
她真覺得陳墨跟有病似的。
他也是開玩笑的,不真的逗她,把手臂收了回去。
他笑說:“真睡不着,咱倆就好好看個電視吧。”
球賽後半夜兩點一直有,電視屏幕的光照亮沙發前端,光影綽綽,兩個人就那樣一人一邊靠着看電視屏幕,陳墨還點了外賣,燒烤炸雞的點了一堆,放了滿茶幾。
之後他端着啤酒喝,看電視上了勁,時不時會為一個球而喝彩。
楚憐吃了點外賣,一邊不動聲色地側目看他。
陳墨穿着黑色單衣,盤着腿,撐着胳膊靠沙發邊上,一個人坐那兒也不冷。
居家時的他其實并不孤僻,甚至還很好相處,偶爾會笑,會調笑,會反諷,甚至偶爾還很有煙火味兒。
他能很好地融入每個圈子,并不似圈外人說的那樣性格嚣張脾氣壞。
但是,往往這樣的人藏得也是最深的,七面玲珑,哪裏都吃得開,哪裏也瞞得下。
那麽楚憐猜測他其實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可能一個人的時候很孤單,可能很自私,畢竟圈子裏的商人都這樣,沒什麽區別,可能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有愛人。
婚姻,對于楚憐來說又是什麽?換個地方過日子,多了個人一起吃飯,沒什麽平常。
其實她和陳墨一樣,大家都是披着一個殼子的。
不能交心。
時針慢慢走着,楚憐的困意慢慢也上來了,她得走了,不在這睡覺,還是回自個兒的住處睡去。
走之前她問:“所以接下來我們是怎麽樣?”
她也沒結過婚,不知道領證後兩個人該是怎樣的流程和狀态,要幹什麽,沒想過。
他說:“随便。”
“外邊呢。”
“一個結婚證的事麽,到時候兩家人見見面,走個過場,也就是這麽個事了。”
楚憐哦了聲。
兩家人,她這邊怕是沒什麽家人,裴家算什麽家人?最多算個她背後的殼子,裴厭大概也不在意她這邊的,随便了。
“那平常呢。”她問兩個人的狀态。
陳墨語氣很淡:“你想怎麽樣?”
“井水不犯河水,咱倆各過各的。”
“好啊。”
“這麽好?”楚憐意外。
“是啊,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楚憐思量着,忽的想到了什麽,頗帶着點笑意看向他:“搞外遇都可以?”
陳墨抖着煙的手不明顯地一頓。
他沉眸,又知道楚憐在看着,所以擡起眼笑:“是啊,別說外遇,你外頭有誰都沒關系,是不是很好?”
她說:“确實。”
他又往後靠:“不過你也可以試試,看看我會是什麽反應。”
楚憐倒是不怎麽想試,反正也是打嘴炮随口說的,開玩笑聊的,還能當真不成。
況且,以他的性子,大概也不會管她吧。
楚憐站起身收拾自己東西,又将上次遺留她這兒很久的打火機丢給他。
“你的東西。”
陳墨說:“給你了。”
“用不上,給我點火的人還是有的。”
深冬過去,年後,立春。
陳墨給了楚憐自家的賬本,算是讓她以後管着家裏。
陳家關系其實也不複雜,沒什麽所謂的豪門鬥争。早些年陳墨一直在外邊混,他年輕時候用陳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混賬,年紀輕輕就不認家裏人出去了,那些年也不知道在外頭怎麽樣,一屋子人脾氣硬,不去找不去認。
他家裏有兩個姐姐,早些年嫁人了,兩年前老爺子撒手歸西,陳墨才回來認祖歸宗。
因着個人名聲,讓人說好點是“太子爺”,說不好點就是瘋狗,頗為聲名狼藉。
現在生意都是陳墨在做,錢也是陳墨管,可現在結婚了,直接交給楚憐,那等于是交權。
知道的時候就連柯繁都瞪大了眼。
他胳膊剛好,傷筋動骨一百天,到這會兒是正正好好快一百天,他瞅了眼楚憐手裏掌握的一些賬,簡直是快要被上邊的一些天文數字驚呆加羨慕掉大牙。
柯繁驚:“這啥意思,陳墨那之前不是跟咱們對不上嗎,人看着也挺孤僻,說交權就交權?”
還有婚後協議什麽的,好處都在楚憐這兒,等于占了大頭。
可是陳墨明知道只有兩年,知道他們是一定會離婚的,卻還這樣做。
真不懂,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
“不知道。”楚憐道。
到現在為止她也搞不懂陳墨這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似敵似友。
有時候她都感覺他是不是哪方面病重了準備找個機會把自個兒了結,要不然怎麽一副不管世事寡到極點的樣子。
不過兩個人也是套個殼子過日子,他怎麽樣,和她沒什麽關系。
初春應酬多,裴厭那邊約了好幾次,楚憐推過幾次,也有些實在推不了的場合,楚憐就直接去了。
姿色明豔的女人換了一身初春小長裙,淡雅那挂的,她身材又高挑,配着那張冷淡誰也不理的臉,直接素顏出面也能豔壓一衆。
怎麽說呢,沒個準确形容詞,反正整個就一仙子似的。
今個兒有外頭的大腕來,約着大衆們一塊兒看戲,前頭是舞臺劇,下頭的是貴賓坐席,分了好幾個圓桌那種的。
場內大燈沒開,戲開場了安靜得很,只有臺上的打光照着下邊人的臉。
楚憐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雙腿交疊坐在一處圓桌邊上看戲的裴厭,旁邊是人小聲說着話,大抵是在談生意,裴厭淡淡聽着,視線在臺上,仿佛在認真看戲。
可楚憐又知道他是沒在看的,眼鏡都沒戴,今個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還看得進呢。
場內黑壓壓的有一撥人了,她一時也沒時間看清都是些誰,就踩着高跟鞋進去。
剛進去就有人道:“楚小姐。”
聲兒剛出,位置上的裴厭看了過來,狹長眼眸夾着淡漠,似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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