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清白着 給你我這條賤命
“您這兒有沒有票子啊,今天被包場了,沒有票子的話是進不來的。”是門口守着的人。
楚憐遞了張票券過去,對方奉承着點頭,請着人進去。
裴厭他們坐的位置離門邊近,這才注意得。
楚憐過去遇着站那兒的孫鶴,打了聲招呼。
孫鶴喊了聲楚小姐,緊接着又看裴厭。
這段時間他約過楚憐,什麽看拳賽什麽拍賣會的,楚憐都沒去,裴厭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麽,只知道那段時間過得頗為安生。
他這人吧,楚憐也了解,總歸是些賽車賭場兩邊跑的,再者就是各種女人作陪,他這人對生活質量要求很高,日子肯定不會無聊。
“阿憐。”裴厭捏着手裏的鏡片拿手帕擦着,開口:“現在見着我都不打招呼了?”
楚憐不動,視線在周邊大致略過。
都是些陌生面孔。
她走了過去:“這不還是要過來的,招呼什麽時候打有什麽區別。”
他在跟人賭錢,玩的是最簡單的搖骰子,點數大就拿牌,小就輸,不知道他玩了幾圈,面前一堆籌碼牌,那邊一群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端着酒盤候着。
這端着看戲的架子,實則還是屬于聲色娛樂。
楚憐在他旁邊坐下,心不在臺上,淡眼看着。
裴厭說:“最近日子過得挺松快,沒怎麽聽見你消息。”
楚憐說:“還成,總不是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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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厭笑笑:“婚結了,人也過去了,跟陳墨難道處得不好?”
“還行。”
“還行那就是不行,看來我這妹夫沒盡好本分,讓我妹子不高興了。”
楚憐聽着裴厭這玲珑的話,笑了:“什麽時候厭哥這麽關心我了,之前不是說把我送哪兒去都可以,怎麽現在我走了,又這麽在意我。”
裴厭道:“我什麽時候不在意你,阿憐是我身邊唯一信任的人了,不在乎你在乎誰?”
話說得倒是好聽。
可楚憐也知道男人嘴裏說的每個字都是屁,不能作數。
到裴厭搖骰子,楚憐主動伸手去幫他拿,放手裏随意晃了幾下。
“阿憐,這骰子動了可就不能重來,你不怕給我輸了?”
“厭哥資本這麽大,在這種場子輸點怕什麽。”
“況且這是輸是贏,不到最後誰又知道呢。”楚憐不在意。
裴厭擡起胳膊搭到沙發上,側目看她。
“可是不管是贏是輸,最重要的還是別忘了本。”是只有他們才聽得到的音量:“你知道我當初交代過的,這是婚姻還是賭局,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楚憐似沒聽見,只搖着手裏的骰子,之後開了,三個六,最大點數,楚憐伸手去摸牌,摸到好牌,她轉眼笑了起來。
裴厭很少看她笑的,認識那麽多年就見她開心笑過兩次,其餘的時候就很少了。
可是現在的她又好像有了些什麽變化,他不知道她在陳墨跟前學了什麽,會知道瞞着他,會懂得以笑僞裝。
他的阿憐仿佛成長了。
裴厭坐直了身,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她,順便接過旁邊女人點燃遞來的雪茄,疊起腿,認真地瞧着她看。
“喜歡玩這些?”他問。
楚憐淡道:“還好。”
“玩得不錯,是個苗子。”
“厭哥在賭上技藝那麽厲害的,我能差麽。”
楚憐在那兒玩,裴厭就在旁邊掐着煙看,時不時看桌面,更多的還是看楚憐。
臺上戲一會兒唱了一半,下邊的賭桌也悄然走過幾把,能跟裴厭一塊玩的都是些角兒,楚憐到底不是精手,起了個好頭,之後輸了不少。
他們本錢玩得大,一會兒工夫,楚憐不止沒贏,還反輸了不少。
她覺得沒意思,道:“賬先算着,一會兒我讓財務劃些過來。”
對面人笑道:“不愧是陳太啊,現在手筆都這麽大。”
楚憐也跟着笑:“那可不,怎麽說老公豪橫呢,他那麽會賺錢,我當然要幫着花了。”
這話到裴厭耳裏不是什麽滋味兒。
剛巧說到陳墨,主角就來了,依然是往常浩蕩架勢,入場的時候都是後頭跟着一群人的,掀起簾子入內,一行人意氣風發浩浩蕩蕩,奪了場內不少注目。
這戲哪比人好看,大家過來或多或少都是想結交關系或者攀高枝。
看戲只是輔助,真正的心思都埋在心裏。
“陳爺兒,今個兒是坐哪兒?主位那邊還留了個圓桌,各種瓜子茶水也備好了。”連上去的人都是不同尋常的恭敬态度。
陳墨人不算特別高挑,但勝在那張易蒙蔽人的臉在一紮堆裏顯得特年輕出衆,瞧着都不是三十歲的樣兒,唯一在這圈裏難見這麽年輕架子卻這麽大的,由此奪目。
“随便吧,有位兒就成。”旁人眼裏,他也是個随性的。
說着,視線掃過,恰巧到裴厭這邊來。
知道他看過來,楚憐也不避,淡漠直直瞧着。
跟他視線有一秒對上。
沒什麽特別反應,他往安排好的位兒走去,熟視無睹。
楚憐也沒啥,接着拿起了面前的骰子盤。
對面的人本聽楚憐提起陳墨還挺好奇,想着陳墨現在人過來了,一會兒該是有點啥看吧,再不濟好歹看看他們夫妻倆平常咋相處了。
陳墨和他商業聯姻的太太,這話題怎麽聽怎麽有意思。
誰知倆人別說有什麽交集,簡直淡出鳥。
陳墨他們位置離裴厭這邊不遠,是能大概聽到談話的距離,那邊侍者還在問陳墨有沒有什麽吩咐,陳墨也是個不怕事的主,有什麽說什麽,這會兒戲大家也沒心思看了,就注意他那邊。
和在楚憐面前時不同,他在外吧,那是輸人不輸陣,反正有什麽先嚣張就對了。
身後跟着的又多,遠遠看着還覺着是控着整片場的什麽大腕兒。
陳爺兒?就他。
楚憐腦海裏浮現出陳墨私下在家裏懶着骨頭窩沙發裏那寡淡得要死似的樣,她笑了。
好有意思。
裴厭注意到了,往陳墨那兒看了眼,又看看楚憐那張臉,心裏也想到了什麽。
很快楚憐站起了身:“有事,先不奉陪了。”
剛要走,手腕忽的被裴厭攥住,她回頭,看過去。
裴厭的聲音很低,只有她能聽見:“那邊發話了,說要先廢陳墨一處地兒,一只手或是一只眼,都可以,之後再慢慢玩。”
楚憐微頓,很快恢複自然。
“知道了。”她淡道。
楚憐過去的時候陳墨那兒聚了一片人,有男有女,跟他年齡相仿的公子哥有,美豔女人更多。
柯繁之前說過,陳墨在外頭也是花名一片,就算為人猖狂點吧,可平常那也是一種範,在女人眼裏那也是一種特色。
畢竟,不少女人就喜歡情商高還幽默的男人。
陳墨好歹算占了一點。
可是不是花名又如何呢,楚憐在外也沒什麽好名聲,有的人說她性子高傲,誰都不給臉,還有人說她到這個年齡單身其實私下早包了不少小明星男模。
外頭的傳言,有幾分真實度。
可能是故意營造出一個僞裝來,亦或是要營造懶倦的樣子讓人松懈,什麽事都是亦真亦假,陳墨如此,楚憐也如此。
陳墨看到她過來,叫人挪了個沙發過來,擡了擡下巴:“坐。”
楚憐說:“不用,我也就過來打個照面。”
陳墨道:“你過來不是聽戲的麽,既然來了,哪有不坐的道理。”
她笑了聲,低下頭,又擡起漂亮的眼,喊了聲。
“陳爺兒。”
陳墨沒聽過她這樣叫自己的,那又冷又婉轉的聲線,陡然跟着那些奉承他的人一樣這樣叫他,別說,還真有一番滋味。
他擡起眼皮瞧她。
就見楚憐靠近了他,道:“你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叫了這麽多女的站旁邊,要我怎麽再坐你旁邊,以什麽身份呢,一個随手招之随手揮之的女人?”
陳墨眼眸流轉,算是懂了她意思。
他有意思地笑了。
搞半天,她還挺有脾氣。
“怎麽,生氣了。”
“不至于,不過脾性是有點。”
陳墨這就懂了。
他移視線到旁邊那幾個女人身上,看了一眼,解釋:“人都不是我叫的,我朋友幾個的,我清白着。”
“是誰叫的有什麽關系,這男人偷腥,可不管女人是哪來的。”
聽她牙尖嘴利的,陳墨心情倒明朗不少。
他知道楚憐是故意跟他玩,可這玩笑吧,說得他頗為裏外不是人,偏偏,陳墨還挺喜歡這種感覺。
能看她這樣小女人脾性的時候可不多。
知道旁邊幾個兄弟看着在,關注着他倆的舉止,也八卦着,陳墨也不怕被旁人知道的:“老張,誰叫你喊這麽多人來,搞得我名聲都不好。”
被喊的那個來了精神,道:“咋的了?”
“怎麽了?你嫂子生我氣,吃醋了。”
此言一出,周圍幾個男的都笑了出聲,裝作才看見的唷了聲,紛紛起身恭迎大駕喊楚憐嫂子,一聲聲嫂子好愣是喊得這一塊吵鬧不已,周圍不少人注意過來。
楚憐這面子是給足了。
不得不說,陳墨這人平時看着是沒什麽正形,關鍵是跟着他面兒倒十足得很,楚憐并不想搞這麽高調的,可這會被動跟着沾了光。
狐朋狗友有夠多。
可其實在場人心裏也清楚,這倆人不過是商業聯姻,估摸着是在場最不像夫妻的夫妻倆,孑然一身,各玩各的,哪邊都是刺,哪邊都不好惹。
楚憐這才坐了下去,挨着陳墨一塊的。
風波平息,在場的接着繼續看戲的看戲,玩樂的玩樂。
楚憐視線盯着前邊的臺上,就聽耳邊男人的聲音:“這麽快就跟裴厭融洽關系了。”
陳墨端着一杯茶水,同樣盯着臺上,面不改色。
可她知道是他在問,剛剛她和裴厭的,別看他表面好像沒關注,實則都看在眼裏。
“碰巧遇着,就過去說了兩句話。”
“是碰巧,還是他喊你來?”
“都有啊,我自己過來,他也有喊我。”
“你還挺坦然。”
“那不然呢,也沒做什麽做賊心虛的事。”
“那跟他商量了什麽呢。”
“聊了幾句家常,能商量什麽。”
“是嗎。”陳墨笑了:“難道,不是聊的準備怎麽搞死我?”
楚憐動作停了住,側目看過去,才發覺陳墨不知何時正瞧着自己,似笑非笑,像等着在看她的反應。
她正視着他,也彎唇笑了聲。
“你這玩笑話說得倒是有趣。”
“并不有趣,說真的,也許裴厭現在該恨死我了吧,把你搶到了手裏,還逼得他無路可退。”陳墨語氣頗認真。
楚憐卻覺得恍神。
搶到了手裏是什麽意思,他們結婚難道不是你情我願的事麽,再說裴厭,自己一顆棋子,他難道還會舍不得不成。
沒等楚憐細想,又聽陳墨自言自語地道:“不過如果有一天你想搞我也沒關系,想要什麽可以直接跟我說,我這條賤命或是我這顆心髒。”
他勾勾唇:“你想要,一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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