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她怕生 喜歡誰,那他就弄誰
楚憐看着他,不吭聲。
陳墨輕笑,說:“你想想最開始,是誰先主動接近誰的?你當初想勾引我,接近我,從而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你才是妄圖誘導的那個。”
“你說我不好,可我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麽好人,同時你也一樣。你跟在裴厭身邊的這兩年背着他做了什麽,恐怕你最清楚,是你起了反水的念頭,到現在卻又為了他猶豫,帶着表面的面具在所有人面前周旋,明明是個那麽冷淡的人卻也要陪笑。”
他聲音忽而輕柔:“阿憐,你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吧。”
陳墨眼裏沒有笑,靜靜盯着她的眼睛。
可那種平靜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語氣,更讓人心悸。
可是楚憐卻記得,阿憐這兩個字,是裴厭叫自己的。
她想到了雨夜裏掐着她的脖子摁着她出去的那個人的臉,他殘忍,決絕,不管什麽時候對誰下手都是狠手,她也不例外。
他骨子裏是驕傲的,卻在盛怒的時候也能低下氣問她一句:阿憐,你就不能向我低低頭?
就不能……稍微對他服一服軟。
可能,這樣他們就會有不一樣的故事,可能會有新的開始,可能就是拉他回頭的最後一根弦,也不會至于到現在再也回不了頭的地步。
楚憐的視線從恍神到聚焦。
最後,落到他的臉上。
“裴厭給你留了最後的淨土,他保了你,他私下幹了這麽多的壞事,卻沒叫你沾染一點進來,所以你才能沒事。”
陳墨忽而覺得沒了意思,松了手。
他低下頭,抽了根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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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人呢,現在都在接受審訊。包括柯繁,反正結果怎麽樣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不好呢,了不起一個死刑,好點的呢,最多就是坐幾年牢。”
清脆的一聲響,打火機點燃香煙,火光有一瞬在這天光裏照亮他臉。
緊接着煙霧飄出來,他抽口煙,指間夾着,淡淡盯着對面。
生死到他這人嘴裏說出來都多了股淡泊味兒來。
可相反,他哪是淡泊的人,他處心積慮還差不多。
楚憐說:“你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不是他這段話,而是接他前邊說她的話。
陳墨手指微頓,緊接着笑了。
“你也別這麽說,自己做的事自己總要承擔責任。裴厭做的事,不死刑都是便宜他吧?”
說着,他動作輕慢地吐了口煙出來。
“我能保你,是因為你本來也沒犯什麽事,可那些人就難了,我勸你最好也別去沾染。”
這是他對她最後的忠告。
談話不歡而散。
天光大亮的時候楚憐披進衣服離開了那兒。
審訊室,暗無天光。
“詐騙的事,我都有參與,一些數據庫……後臺運維都是我來搞的。”柯繁戴着手铐,低着頭唯唯諾諾地将事情全交代了。
警員拿着記錄出去,正在本上寫着,不留神差點撞上一個人,擡頭,是個容貌清冷漂亮的女人。
她站在邊上,透過門沿邊的縫隙看着裏頭。
“你好,你認識裏邊那個人麽?”警員問。
柯繁是前段時間來的,聽說是一個地下團夥負責詐騙運行的,作為一名程序員,給這個團隊做了不少事。聽說,背後大佬還搞了條地下黑暗鏈,警方根據不久前的詐騙案和走私案,順藤摸瓜查了好久,在兩日前破獲。
這是個大案子,所有相關人員都逃不脫,包括那個幕後大佬聽說也進去了,他搞了很多事,現在掌握了證據跑不了。
所以其他關注的人,這邊也會進行清查。
門關了,柯繁的身影再也不見,楚憐才回神,收回視線:“以前的一個朋友。”
對方記起了她:“哦,我記得你。裴厭他妹妹對吧?”
“嗯。”
對方多看了她兩眼。
一晃眼當初那件地下鏈事件從沸沸揚揚到現在進行收尾,也過了十幾天,尾聲工作都收得差不多了,犯罪人員和證據都進行了記錄與移交,就看什麽時候進行公訴。
聽說裴家老爺子在三日前得知自家兒子這些年幹的事,氣得在病床上吐血一命嗚呼,裴家沒了做主的人,全線崩盤,加上裴厭現在的惡劣影響,他們家算是要完了。
攤上這麽個哥,她也挺慘的。
對方安慰了兩句:“好好請個金牌律師吧,雖然現在這情況請律師也沒多大作用,能給減兩年也差不多了。”
楚憐嗯了聲。
她沒站多久,也不想等柯繁被人帶出來讓他看見自己,他求過自己,可是她沒能力保他。
楚憐走了出去。
外頭大廳的人來來往往,有人閑聊談話的聲音,是幾個男人,他們在笑。
楚憐一眼看見其中的陳墨。
他單手撐在桌邊,懶散倚靠着,側低着頭随意翻着桌上的臺歷聽對方講話。
“還是感謝你這些年的努力,如果不是你遞證據,我們還真沒那麽容易一網打盡。這條地下鏈裴厭作為主導者做了不少虧心事,當初他騙了多少人過來,手上又有多少條人命,真數不清。”
他淡道:“沒事兒,該做的。”
“害,這不是事情終于告一段落了嘛,以後就不用查了,你也是,堅持了這麽多年的事總該暫時放下了吧?”
“沒呢。”他扯了扯唇,道:“哪有那麽容易放的。”
“要我說,你要不好好休息一陣,看這段時間瘦的。”對方拍了拍他削瘦的肩:“其實當初那事要我說也是,你也清楚那群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咱們直接走法律程序不就好了,知道是個火坑還要跳,白讓自己坐兩年牢……”
“過了的事,就別提了。”
正說着,他直起了身子,往這邊看了眼,恰巧瞧見站那兒的楚憐。
來往人群裏,兩人的視線無聲碰撞。
恰巧這時有人進門瞧見了陳墨,唷了聲,喊了聲老陳,走過來拍拍肩遞了根煙過去。
陳墨移開視線,垂眼接過。
對方道:“好久沒看到你啦,最近怎麽到這邊來了。”
他捏着煙絲,道:“有事兒。”
“哦,我懂了,是你一直查的地下鏈那事是吧,我也知道,最近鬧得挺沸沸揚揚,那姓裴的我昨天才看他資料,不是什麽好人,幹的虧心事挺多。”
“是麽?”
“可不,詐騙、賭博、走私,他什麽不幹?咱們現在抓的就是這種,他也是撞嚴整的槍口上,線拉那麽長,搞了那麽多年。聽說他爸前兩天也沒吊住最後一口氣去了,結果兒子都不能在床前盡孝,害,罪有應得。”
旁人問:“裴厭他家世其實還挺好的是吧?”
“是啊,金融界大佬呢,就他們圈子裏都拿什麽詞說來着,操盤手?老陳不是也會那些嘛,咱們外行不懂,你說好好做做生意也挺好啊,非要整那些邊緣線的東西,有些人是不是就這樣,犯罪性人格。”
“聽說他還是蠻慘的,這也是我們這幾日走訪了解到的。”
“聽說不是他爸親生的,以前幾歲的時候被他爸查出來,大雪天拉外面差點打死,可他爸膝下就這麽一個兒子,也沒生育能力了,就留了下來。後來那些年他童年生活都挺凄慘的,這不是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麽,估計就是這樣才養成這麽個性格吧。”
“害,平時看着還挺斯文的一人。”
“誰知道呢。”
幾人私下說着,楚憐也在那邊聽着。
聽他們怎樣講述着裴厭的過去,這些她都知道,兀的從別人嘴裏講出來,還頗有點感慨。
她有些失神。
陳墨捏着煙絲,将她這抹很淡的情緒落入了眼底。
“也還好。”他看了眼楚憐,忽而出聲:“誰沒有不幸的時候呢,要這樣說,大家都挺慘的,難道都要靠犯罪來治愈自己?好笑。”
他語氣嘲諷,在一行人感慨的聲音裏顯得很不同。
楚憐下意識朝他看了過去。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點燃了煙,一邊抽着,一邊抖了抖煙灰。
別人瞧他那懶散樣子,一點也沒個正形,又好奇問:“哎,老陳,一直聽說你結婚了,怎麽沒見你太太呢?好像你們也沒辦酒席啊。”
一說,大家都驚了聲,記起來好像确實是這樣。
陳墨害了聲,笑:“這有什麽好辦的,最近忙,也就沒辦,就去領了個證。”
“就領證?沒談什麽彩禮什麽的,還有不辦酒席那怎麽行呢,你老婆也能答應?”
他鼻音裏淡嗯了聲:“是啊,就領了個證,把自己嫁了過來。”
“哪裏娶的好媳婦兒啊,直接領個證就把自己嫁啦,我當初談的媳婦兒沒兩套房都不嫁呢。”
“那你好歹也把太太領出來給我們看看嘛,我們瞧瞧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陳墨眼角餘光瞥見某道身影的離去,也失了聊天的勁頭:“見就算了,她怕生,不太喜歡見陌生人。”
臨近清明雨紛紛。
楚憐出去的時候外頭又下雨了,她披緊身上外套,站在臺階上看了一會兒雨。
沒了柯繁,再也沒了開車和她閑聊唠嗑的人,一時都不能習慣。
她回頭望了眼身後肅穆莊嚴的建築,微微恍神。
她沒注意到路邊雨裏疾馳而過的轎車。
車內,熟識的朋友感慨說:“楚憐對裴厭,其實還是有一點懷念在的吧。”
陳墨冷眼看着。
低頭,捏着手裏鐵皮質地的打火機。
“沒關系,不管是懷念還是什麽,只要是希望,總是要一點點摁碎的不是麽。”
喜歡誰,那他就弄誰。
愛誰,那他就把那份愛給弄碎。
總有一天,她還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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