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轉折點 那就再也不見吧
楚憐送柯繁去了醫院。
心神不寧,總是想到陳墨又哭又笑發瘋發癫的樣子。
她站在窗邊,望着門診部下邊來來往往的人。
柯繁在後頭大叫,人家護士給他處理傷口,有個碎片在肉裏要挑出來,柯繁疼得差點哭了。
叫聲擾人,楚憐回頭去看他。
“護士姐姐,要實在不行要不別取了,讓這碎片在裏頭算了,我不想挑了,咱直接包了不好嗎。”
護士說他:“你還說,一般這種情況第一時間就不能動傷口,及時到醫院處理才對,你倒好,為了止血直接忍着疼拿東西把傷口給包起來,別說傷口惡化,你當時就不疼啊?”
柯繁悻悻道:“那也是有急事嘛,好吧,那您輕點,輕點。”
傷口處理好後楚憐走了過去,問:“怎麽樣了?”
柯繁說:“還好。”
他甚至還舉了舉胳膊:“看,能跑能跳,好着呢。”
楚憐嗯了聲:“辛苦了。”
本來倆人只是去吃個飯,沒想會連累柯繁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事情跟他沒相關,陳墨純屬拿她身邊人出氣。
柯繁笑了笑,心裏也清楚。從陳墨上次威脅他起就知道了,他跟陳墨深交不了,人一開始就沒想跟他做朋友呢,人也看不上他,以前就純屬看在楚憐的面子跟他說過兩句話。
或者說,他可能還把自己當眼中釘,跟裴厭一樣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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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的占有欲有多強,楚憐壓根就不知道。
“真沒事,我當時心裏就想着一個,情況這麽危急,你要是被拽裏頭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陳墨那群朋友也都不是什麽好鳥,咱們這邊就我一個在,我要是走了,那憐姐你就真只剩一個人了。”
楚憐說:“當時事情是挺突然的,我也沒想到。”
“估計我們過去吃飯陳墨一早都知道,或許,從你們鬧矛盾開始他就記着了,時時刻刻都盯着你在,就想着報複,你想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楚憐垂着眼,沒吭聲。
是啊,陳墨是個什麽樣的人,這麽多天的相處她早已知道了。
笑時純良燦爛,裝起好人來能讓你信任,還懂得把握分寸,情緒熾熱的時候和常人無異,以至于楚憐一直都沒質疑過他有什麽問題。
抑郁這個詞,好像離他特別遠。
“反正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人扣了進去。”柯繁問:“不過憐姐,你們在裏邊發生了些啥,他跟你說什麽了?”
楚憐道:“就是些發瘋時的渾話,不用作數。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什麽?”
“你說,以後我和他要怎麽樣?”
他們兩個人的狀态、這場婚姻,到現在又算什麽呢。
沒和柯繁聊出個什麽,進來了個電話,是盛齡。
他走前和她互留了號碼。
楚憐擡手向柯繁示意,自己走到窗邊接起了電話。
盛齡的聲音依舊溫文爾雅:“楚小姐現在有沒有空,方便聊聊嗎。”
楚憐回頭看了眼柯繁,那二傻子坐位置上,瞧見她回頭朝她招了招手。
她道:“可以,等我送個朋友回去後。”
“行。”
和盛齡的會面就這樣約定,楚憐開車把柯繁送了回去,叮囑他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之後就前往約定的位置。
約的位置是個知名清吧,氛圍清雅,還有隔間。
盛齡一早就在等她,拿上了檢查資料,說:“結果出來了,大概檢查了過,顯示他身體和心理都沒什麽大礙。”
“那就好。”
“他在半小時前清醒了。”
楚憐坐在沙發上,往後靠,視線落在面前透明玻璃杯上,看着裏頭清透的氣泡酒水,末了,才嗯了聲。
“有關于這些事,我也許可以解釋一下,可能是因為你和他愛的那個人很像,或者因為某些事他确實暫時把你當成了那個人,所以會發生這些。你也別多想,陳墨以前很愛那個女孩,還做過一些事,你應該也知道。”
楚憐聽着,也沒怎麽表态,反而是摸了盒煙出來,抽了根。
“介意嗎?”她問。
盛齡說:“沒事。”
楚憐點了煙。
接着抽了兩口,吐出煙霧,霧色在清吧裏五光十色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迷幻。
她說:“我知道,有聽說過。那個女孩是被人害死的,他當時提着刀就去找了仇家,捅了人、坐了牢,之後又抑郁了一段時間,還有很多,是麽?”
“是。”
“他确實挺愛她的。”
“對。”
“那麽,那個女孩長什麽樣?”楚憐問。
盛齡說:“不清楚,沒人見過。”
“你和他關系那麽好也不知道?”
“事實上那個女孩不是本地人,在很遠的一個江南小鎮,我從小身體不行,走不了太遠的地方,會不适應,所以也沒去過。”
楚憐又問:“那麽他和裴厭是怎麽認識的?按理說應該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陳墨本來就是陳家長子,他父親曾是商圈龍頭,也就是說他本來就是京都圈子裏的公子哥,還是身份頂尖的那種。這個圈子你也知道,都是互通的,可能他和裴厭以前就知道對方名諱,也可能不知道什麽時候結了怨,反正就是認識。”
“那他們的恩怨呢。”
“也許是幾年前,陳墨沉寂過幾年,好像那時候裴厭的人找到過他,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只知道後來就出了事,他犯事坐了牢,之後,也就是現在了。你跟裴厭這麽久,應該比我清楚他們的恩怨。”
“事實上,我還真不清楚。”楚憐伸手到桌沿邊磕了磕煙灰:“我第一次知道陳墨這個人的時候也是去年裴厭給我資料的時候。大賞,我在後臺與他第一次見面。”
“事實上我也說不清他這個人給我的感覺,他人很好,面面俱到,事事妥當,我覺得他還挺好的。”
盛齡端起茶壺往自己杯裏倒,道:“好?那你這個字算是用錯了。”
“怎麽說?”
“你覺得他好,可能他只對你一個人這樣,你說他随和,可能他誰面子也不給,你說他面面俱到,可能,只是他想給你看到這一面。”
楚憐所有動作停住,吐了口煙出來。
可不是麽,他不就是拿捏她這一份信任把她拿得死死的。
“所以。”她問:“這麽多事情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的。”
盛齡說:“我和他認識很久了,自然很了解。”
“多久?”
“數不清年份了,十幾年吧。”
楚憐擡眼看面前的人。
清明的眼神,端正的坐姿,怎麽看怎麽都像那種思想良好性格溫潤的男人。
不像會說謊的人。
“你知道嗎,陳墨以前就有這個病了,哦,或許也不算病,就是你們心理師說的抑郁症。”他道:“他以前就這樣,叛逆,少言,也感受不到家人的溫暖,當時自己一個人提着個背包就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過的怎樣的生活。”
“之後呢?”
“之後,好多年才回來,回來接班,像變了個人,會融入到上流社會圈子裏,跟人談笑風生,如你所言,各種面孔。”
“我也不知道那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也許,就是那個女孩改變了他吧。”
楚憐垂眼,忽的對什麽都沒了興致:“那行吧,知道了。”
兩個人坐了會,她手裏的煙也抽到了盡頭,一場談論也就結束。
盛齡站起身,拿起衣服,是準備走了,只不過走之前說:“對了,他醒來後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什麽?”楚憐問。
“我想過要不要說,但覺得既然是他讓我轉述,肯定是要說的。”
“所以?”
“他說,他以後都再也不想見到你,以後就當你死了。”
楚憐像是早就知道一樣,眼睑都沒有動一下。
她嗯了聲:“挺好的。”
這話是陳墨能說出來的,符合他性格,也是他們之間最好的處理方式。
“未來可能他要去靜養一段時間了,不在本地,可能也确實見不到,等你們冷靜好了說不定可以找個時間再談……”
“不用談了。”楚憐說:“反正兩個人本來就是萍水相逢,要是能好好過了這兩年也就算了,現在發生了這些,不如好聚好散。”
“确實。”盛齡說。
“你能想通就好。”
“嗯。”楚憐說。
他沒多說,兩人聊完也就散了。
夜深了。
城市起風了,夜裏的空氣還透着涼。
楚憐披着外套出去的時候胳膊都激起了層細密小疙瘩,她摸了摸胳膊,任着風吹亂發。
她站在清吧門口,下意識想伸手去拿包,胳膊要伸出去那一刻卻發覺柯繁不在自己旁邊,她身邊早就沒有那個時刻跟着提包的小跟班了。
裴厭崩盤,柯繁也出了這麽多變故,甚至于,她和陳墨也結了這麽深的仇。
楚憐有些恍惚,不知道事情是怎麽發展成這樣的。
隐隐中又覺得好像遲早會這樣。
——“你可以不信我,或者覺得我在玩你,畢竟我的形象擺在這,确實很少有人會信我這麽個人。”
——“可感覺是你自己的,一切感官在你自己身上。”
——“裴厭沒有那麽好,你知不知道。”
——“楚憐,你這個人,還有你對我們,都特別殘忍。”
——“楚憐,你算什麽東西?”
——“可是就算我是條狗,你能不能疼疼我,我真的好疼,我做了這麽久的夢,就算是賞給我的,不行嗎?”
一條條夾雜着熟悉語氣的聲音在腦海裏重複,都是和陳墨的片段。
那是他們這段時間的過去。
他那張純良的臉,張揚肆意的笑,還有即使誘導她時都特別溫柔的口吻,亦好亦壞的形象,他紅着眼掐她脖子的樣子,他口口聲聲求她的樣子,還有崩潰大笑大哭的樣子。
每一幀都是。
楚憐出神地看着這座城孤寂的夜景。
再也不見麽。
那就再也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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