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如果說易揚給我第一印象是月下白蓮,那麽他則是一株吐着誘人芬芳的食蟲草。可是他是美麗的,他的美麗幾乎照亮了整個大廳。

我走進來,他看向我,勾起一個邪佞的笑容,一擡手,指了一張空着的椅子。

我坐下來,強忍着想去伸手拿吃的的意願,只是眼睛不聽話,直勾勾的盯着那堆食物,事情還沒整明白前,還是謹慎些好。

他看我一臉讒象,笑道:“姑娘不吃嗎?不吃我就讓人撤了就是了。”說着招了下手,旁邊的兩個丫頭就作勢要收盤子。

再不吃可真收了,我再也不管什麽禮儀風雅,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抓起離我最近的一只烤鴨,大口吃了起來。

美男子一笑,說不出的妖冶,一揮手,兩個丫頭又下去了。

我真是餓了,旁若無人的狂吃海喝了一陣才回過神來。我拿過丫鬟遞過的絲帕把手和臉都擦幹淨了,擡頭,看見美男正笑盈盈的看着我,“吃的可好?”他問。

“吃飽了。”我冷冷的說。

“聖女吃的太倉促,不知有沒有吃出我着三極一品宴的妙處來。”他笑道,伸手一指我面前那個被我喝了很多的紫菜湯,“這紫氣東來材料來的頗為麻煩,十八種蟲蟻要養一個多月才吐得幹淨毒,加蟾蜍的腹液勾湯。”說着,一個丫頭拿來個長柄的湯勺,伸入盛湯的容器,從容器底撈起一勺蟲蟻來,蜘蛛,蜈蚣,巨蟻……醜态猙獰。

“這道回眸一笑做起來也不輕松,”他又指向一道被我幾乎吃完的香菇肉丸,“生扣出來的猴眼剁泥,加面粉搓出來的丸子,澆上螞蝗榨出來的汁液蒸了三個時辰才好。”

“最難能可貴的就是這道天地初開,”他又指向一道菜,我倒是要慶幸那道菜我沒吃多少,“用新鮮的紫河車加官燕熬成的,食之補氣養顏,強筋壯骨啊。”

他……居然用胎盤!?我之前随父母出入各種公家宴席,螞蟻湯,鹵汁羊眼也領教過,可是斷斷無法與這等惡心的菜色相比。當他說這道菜是胎盤時,我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惡心,感覺胃裏翻江倒海,我緊緊抿着唇,一張口,我就會吐出來。

“聖女面色怎麽這麽難看?莫非這菜不合胃口?”他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我隔了很久,才壓抑住想吐的沖動,慢慢的說:“真難為你了,找到那麽多待産的婦人。”

“也那麽為難,只要身孕有六個月就可以了。”

我背上一陣惡寒,他不是人,這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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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強的開口說:“你是誰?”

他色咪咪的眼睛投向我:“無名小卒,姑娘肯定沒聽說過。”

“我在哪裏?”的

“我的府邸啊。”

我想了一下,說:“你可知道我是誰?”

他笑的更邪佞了,“堂堂天主教的聖女啊,不過還沒登冕。”他看着我,有幾分戲谑的說,“聽滂城百姓傳言說天主教的聖女是個舉世無雙的大美女,親眼見了不過爾爾,還不及嬌娘一半。”說着他擡了下懷中女子的下巴,那嬌娘抛了個似嗔似嬌的媚眼。

“既然你知道我是聖女,那你請我來又有何貴幹?”我不想和這樣的人饒圈子,索性直奔主題。

“無妨,聽聞聖女大名,但求一見。”

我無語,他既不告訴我他是誰,又不告訴我我為什麽被綁來,想我若說“見也見了,可以回去了嗎?”他肯定有會給我個否定的答案。索性就坐在那裏不說話,看着前方的舞女。

“姑娘可否也舞一曲,祝祝酒興?”過了好久,美男子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我強壓着怒氣,一字一頓的說:“不好意思,我不會。”

“姑娘不願意也沒關系,來日方長。”他瞟了我一眼,滿是玩味的神色,頓了頓,他又說,“姑娘來時,路途奔波還是早是歇息,明日還要趕路。來人,伺候姑娘回房。”

我條件反射的問:“趕路去哪裏?”他一笑,并不回答。

兩個丫鬟押着我回了之前那個房間,伺候我洗漱,我問她們什麽問題,她們都不回答,像啞巴一樣。然後就退出了房間,聽聲音并未離去,好象就在門外候着。

我知道他們既然有能耐在易揚眼皮子底下把我綁來,想來能耐不小,我孤身一人肯定逃不了去,索性今晚放棄了逃跑的打算,躺在床上,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來伺候我更衣用膳,跟着就有人“押”着我走出了門廊,院子裏停着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一個小厮模樣的人挑了簾子讓我進去,我一看,裏面正斜斜的坐着昨天的那個美男子,他看見我,又是個邪佞的笑容。

我坐了進去,這個不大的馬車,坐兩個人剛好,我把身子縮一縮,坐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

一個健壯的青年駕車,馬車出了院落,一路南去。

行了半日,我發現随行的不過十來人,可是在路上狂奔了半日,我坐在車上尚自颠的難受,可是随行的人就像在搭法拉利兜風一樣,神色怡然,駕車的青年更是誇張,手臂不擡,一抖手腕,鞭子就響響的抽在拉車的馬車上。

車中的人閉着眼假寐。

我琢磨了一下,決定探探他的虛實。

“這可是一路南去。”

“恩。”美男哼了一聲,算回答。

“再往南走,可是要去暗門的地界?”

他張開眼睛瞥了我一眼,“是啊。”

“把天主教的聖女拐到暗門地界,對暗門可不太好吧。”

“哎,沒辦法啊,”他嘆了口氣,“為了向暗門門主表我投奔的誠意,只有把你當貢禮了。”

我信你……我就是個瓜,還是個沒長熟的大南瓜,昨天什麽都不肯說,今天就知無不言了?

我也不好把話說破,就順着他說:“那暗門門主可要謝謝你,送了他個大麻煩。”

“哦?如何麻煩?”

“天主教聖女都來了,過幾天那四大護法還不都要來暗門做客了?”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聖女在哪兒呢,又不敢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去找,這會兒正亂着呢。”

“他們早晚會找到我的。”

“這倒是啊,”他半真半假的蹙着好看的眉,“被天主教盯上了可不好受呢!”然後又恍然大悟似的說:“那在那之前把你殺了不就沒人知道了嗎。”說完又沖着我扯了個他的招牌笑容。

我也裝了張愁苦的臉,“我這聖女可當的真不讨好呢。”

他伸手在我臉上很輕薄的掐了一下:“你裝的一點都不像。”說完便哈哈笑了起來。

我想側頭躲開他的手,可他像料到我會側頭,我一側正好轉到他手裏,他就很不客氣的掐了一下。

我想他肯定是想看我惱羞成怒或怒極反笑的樣子。或許是以前那個聖女的話,他真的可以如願,但是在我這裏可不行。

我扯了個很嬌媚的笑容:“你可真不會憐香惜玉呢。”

他眼中有一絲好玩的神情,笑道:“這話你該留到在我床上說。”

我呆了呆,沒想到他會這麽說,随即很快反應過來:“那暗門門主肯定很高興,他的新手下是天主教的女婿。”

他哈哈哈的笑了:“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暗門門主是個男的,自己想當呢。”

“門主是個男的?”

“恩?不知道。是個半獸人也有可能啊!”

“那你好端端一個美男子何必去投靠一個半獸人?”

“為求自保啊。”他眼珠一轉,看着我說,“你認為我是個美男子?”

我點點頭。

“和你們那個驚為天人的天師比起來如何?”他眯着眼睛湊近我的臉。

我往邊上挪了挪,“我可以認為你在為我争風吃醋嗎?”我似笑非笑的說。他湊近了,我才發現,他的瞳仁是黑色的,格外純淨的黑色。一般人黑色眼睛都是深棕色的瞳仁,只有剛出生的嬰兒才會是黑色,随着嬰兒成長,眼中的晶體變的渾濁,就成了深棕色。可他的瞳仁卻是幹淨的黑色,難怪眼睛看起來黑白分明。不過他純黑的眼睛一點和不符合他佞妄的性子。

他又笑了,縮了回去,“天主教連面鏡子都沒有嗎?”

“你自保些什麽?”

“自保,因為我劫了聖女啊。”

看來什麽也套不出來,我也就放棄和他說話了,他也閉上眼睛假寐。

這樣走了兩日,晚上投宿在附近的城鎮。夜裏我推開門就有他随行的人出現在我門口。白天就在馬車中想方設法套他的話,他就一直和我打太極。

“你和暗門有仇嗎?”

“當然沒有啊,我這不趕去暗門當個兵卒嗎。”

“那你幹嘛挑撥暗門和天主教?”

他瞥我一眼,似笑非笑,“姑娘你明明不是這麽想的,何必這麽說呢,說到暗門門主耳朵裏我可要掉腦袋的。”

“那這世上可就又幹淨了一分。”

“看來姑娘對我頗有成見啊。”

“不敢,是非常的厭惡!”

“還好不是所有人都如姑娘一般啊。”

“比如暗門門主?”

“不知道,所以我送份大禮給他啊?”

“他未必會喜歡!”

“哈哈,”他又笑了,“那姑娘你定要使出渾身解數讓他喜歡才行啊。”

“那你把嬌娘送去或者效果更好。”

“好法子,姑娘果然冰雪聰明。”他做出一個扼腕嘆息的樣子來,“可惜是送給門主的,不然定願與姑娘多相處幾日。”

果然,太極好的和我爺爺有一拼。

第二日晚上,到晚上也沒看到城鎮。天黑透的時候,美男掀開簾子說,“停了,今天就在這裏歇了,去打些野味來。”

随行的人很快打了些飛禽來,生火烤熟。

我吃了點,就吃不下了,轉回了馬車內。剛進來,就看見這兩天一直面對的臉也出現在車內。

我做在角落裏,不理他。他也沒說話,坐了個舒服卻很放浪的姿勢假寐。

一個時辰後我有些耐不住了,我說:“你晚上睡哪裏?”

他眼睛都不睜一下,“睡這裏。”

我有些惱,起身想出馬車。

“去哪裏?”他拉住我的胳膊。

“去睡覺。”我生硬的說。

“我還以為你很樂意和我睡呢。”他說着,手上一用勁,我跌在他的懷裏。

“你可看清楚了?我不是嬌娘。”

“哎呀,你可是在吃嬌娘的醋?”他邪妄地笑道,低頭吻上了我正欲開口的唇。

我很氣,可我知道我若掙紮只會讓他更不給我開口的機會,所以我選擇當個木頭。吻個木頭肯定不是什麽很帶勁的事情。果然,他了然無趣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我直視他的眼睛,很認真的說:“你可別用你的下半身思考,若要強扭我與你在此茍合,我定無力反抗你。你完事後最好再給我一刀送我一程,不然我天主教定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他眼神一亮,像獵人發現了有趣的獵物。“沒想到啊,事到如今你還有膽色來威脅我?那好,不如讓我們來做對亡命的鴛鴦吧。”他絲毫沒放松箍住我的手。另一支手毫不含糊的扯開我的衣領。

這下我可沒能再壓下我的驚慌,我男朋友是很多,可哪兒經歷過這個陣仗,他們接吻都要得我允許才可以。

我色厲內荏的說,“你個禽獸,不要碰我!”

他笑,一邊說一邊扯斷我的腰帶:“這才是正常反應啊,不然我還以為我帶錯人了呢。”

“我不是要送給暗門門主的嗎!”

“沒聽說暗門門主是個男的啊。”

“你滾開!”

“你叫吧,看你的天主教會不會來拯救他們聖潔的聖女。”

他狠狠吻上我的唇,我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他的舌不顧我的阻攔,往更深的地方掃蕩去,一路翻雲覆雨,我試圖推開他,卻像螳螂擋車。手,他的手,伸進衣衫內游走,或輕撫,或擠捏,或掐陷,全在遵循我身上敏感的觸覺,我不自主的全身戰栗。他的手從頸部,鎖骨,胸脯,小腹,一路向下,在花庭前徘徊,挑逗,卻不深入。如此反複。我感到,他靠在我大腿的內側燎人的熱度在反複磨蹭着,越來越熱。

他離開我的唇,伸手去解褲腰帶,我惡狠狠的盯着他:“放開我,不然你肯定會後悔!”

他輕蔑的笑了:“聽你這麽說,我倒真想後悔看看了。”

他用一支手把我雙手禁锢在頭頂上,修長的身子壓住我,他在我耳邊輕聲說:“天主教的聖女呢,後悔也要嘗個鮮啊。”耳邊,充滿情欲的聲音伴随着微熱的氣流劃過。

我最後的鎮定被打破,開始掙紮,呼喊。他卻像是很滿意我的表現一樣,吻上我的脖子,我的肩膀。

我只感到渾身乏力,全身痙攣,連聲音都是蒼白無力的。

強奸這麽惡俗的情節倒真是出現在我身上了,這個時候那個很花哨的天主教跑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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