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戰争,迫在眉睫。

而在聖明軍到達竣邺山莊的時候,天山裏肯定又是一場惡戰,易揚難道會放了邺永華平安離去不成?讓一個小角色來試探竣邺山莊到底有多深,這其中的門道倒也不難猜。

易揚定是想突然發難圍剿竣邺山莊一行人,這裏就涉及到一個調兵譴降的問題,聚集的人手自然是越少越好,這樣可以減小被察覺的幾率。但是又一定要确保沒有放空箭。所以能摸一下竣邺山莊的底就是最好不過了。

天師易揚,做事未免太滴水不漏,完美地令人覺得恐怖……

邺飛白還沒言語,卻聽得邺永華大氣地一笑:“飛白,去吧,領教一下天主教的高招。”

邺飛白恭身受命,随意取了把九齒大環的鋼刀,一個潇灑的起落,停在擂臺之上。四周一片叫好。

邺飛白單手持着刀,做了個請的手勢。巨阕道了聲:“得罪了。”張開步子,一叉刺了過去,邺飛白輕輕巧巧側身避過。

我謙然說道:“邺莊主,不好意思,這少年實在唐突,還勞煩少莊主動刀,實在是抱歉地很。”

邺永華大度地一笑:“沒什麽,不過比試切磋一下,就算不是那少年,飛白也會按耐不住手癢的。”

巨阕勝得那之前的幾個人,靠的是兩樣東西,一樣是叉法精妙,另一樣卻是身形快捷。鬥了幾場,巨阕仗着年輕氣盛速度不減,可是他快,邺飛白卻似乎比他更快,總是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躲開進攻。巨阕一發狠,“唰唰唰”連刺三下,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刁鑽,一次比一次陰毒。

我說:“邺少莊主武藝超群,他要上了擂臺,那還有幾個人能與他相争?只怕今年花落誰家已然揭曉了。”

邺永華呵呵一笑:“聖女太看得起劣徒了。”語峰一轉,邺永華輕描淡寫地又加上一句,“飛白可是早就拟好了對手了。”

我心裏一動。

這三叉應該是巨阕的拿手好戲了,邺飛白靠着身快,躲過了前兩叉,這第三叉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身法躲開了的。見鋼刀一抖,耳聽地刀背上九環發出的叮當索命之聲,我沒看見鋼刀是怎麽格開巨阕的叉的,我只看到它們相碰産生的火花,火花之後,兩人相後躍開。的

巨闕還未站穩,已見九環鋼刀追了上來。

巨阕大驚,橫叉當胸,卻見鋼刀來勢一轉,當頭劈去,巨阕不及多想,轉動手中長叉。這一轉,剛好正中邺飛白下懷,他左手揮出正打在巨阕大開的門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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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飛白根本手上沒有加力,可是這不也是明擺着的嗎?若真是對敵,巨阕早已心肺俱裂了。

說起來過了好幾十招,但從邺飛白出手後算起也不過三招。

舉座嘩然。四面一片如雷般的叫好。

邺永華微微笑着。

我也笑着搖頭:“再無人可與邺少莊主相争矣。”

邺飛白穿着銀灰色的長衫,黑發用一支銀簪定起,在一片叫好和歡呼聲中靜立在擂臺上,風華絕代,耀眼奪目。等四面叫好和歡呼聲消停下來的時候,那個銀灰色的人影走到了臺前。

“久聞天主教天師乃天人下凡,智勇雙絕,今日得緣,不知能否一瞻天師風采,在下也算不枉這人世間走上一遭。”

話一說完,原本很是高漲的場面一下子寂然無聲。

這種安靜,是最為令人不快的,有人在鄙夷,居然說出挑戰天師這種話來,這竣邺山莊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有人在興奮,少莊主武功有目共睹,而天主教天師卻一直只有傳聞,不見深淺;更多人是在等待,等天主教陰晴難測的回應。

邺永華也并不說話。

我心裏冷笑,這個老狐貍也想探探我們的深淺,邺飛白不是他授意這樣做的,可是他分明是默許了的。

面子上我依然微笑:“恩,前些日子天師腿受了些傷……”

“不礙事,”易揚很突兀地打斷我,“少莊主有這個雅興,自然是奉陪到底。”

旁邊的童子恭恭敬敬地遞上兩把長劍,易揚随手接過,白衣翩踺,夜蓮花開,邊角飛揚,易揚好似落凡般降到場地正中。原本安靜的四周轟然爆發出震天的聲音。

在一大片一大片的聲音中,一銀一白,兩個玉一般的身影站在擂臺上對峙着,如歌如畫,如泣如笑:銀灰凜然,催枯折朽,狂傲不羁,純白冷酷,冰凍千裏,朔風冽雪。

邺飛白不該邀戰,易揚不該應戰!

兩個本都是聰明的人怎麽都像着了魔一樣,迫不及待地刀劍相向!

九環刀一聲長嘯,伴着無數助威聲沖殺過去。對面的雙劍劍尖微顫,也從兩邊包抄上來,大擂臺上,一片灰白之色,兩人的速度居然不相上下!

我目不轉睛地看着臺上,突然,耳邊響起邺永華低低的聲音:“邺飛白和易揚,你希望誰勝?”

心下大驚!我居然一時忘了身邊這個大人物。

“莊主這可難倒我了,”我盡量不動聲色,“我可不懂武功,依莊主看,誰勝的幾率比較大?”

九環刀向那片白色揮去,只見劍頭飛旋,其中一只直指持刀的手腕,另一只卻指向手腕可能回縮的地方。九環刀回轉,向持劍的手上切去,劍影一晃,直指咽喉,用的卻是個圍魏救趙。

“在我看來,這場比賽不在雙方武藝。”

邺永華還是壓低聲音與我交談,我和他近身的兩個人都在擂臺之上,又在八方此起彼伏的助威聲中,我和他的談論真的是只有我和他兩人聽到而已。

“哦?那關鍵在何啊?”我順着他的話說着。

“你!”邺永華說地篤定。

銀色長躍,卻見長劍帶着沁人的徹骨寒冷,從下方斜挑上來,正對準落勢,九環刀毫不含糊地揮刀而去,相撞之聲清脆動聽,宛如半夜的索命鈴铛。銀色借勢越開,白色如影随形。

“邺莊主說笑了。”

“沒有,這是事實。”

“……”

“朱顏,在你心中,到底是邺飛白多些,還是易揚重些?或者說,到底是天主教苦還是竣邺山莊沉?”

剛才兩般兵器相撞,未想,長劍被豁開了好深條裂口。

銀色弱在少一道利器,白色輸在兵刃不強。論身法,論技藝,兩者真的無法取舍。銀色在小心兩柄長劍的左右包抄,白色要擔心銀色的強仞硬器。

“邺永華,你居然……”

“我不過問我心裏想到的問題而已,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偏向誰多一點。”

“……”

“別那麽看着我,朱顏,我也是在為你着想。”邺永華深不見底,語音不祥。

擂臺上的兩個人,群袂飛揚,刀光劍影,身影迅捷,攻如洪水,守如固城,驚鴻掠雁,難分彼此。銀色一把九環刀舞地滴水不漏又穿插着凜冽絕倫的劈砍攻擊,純白夾帶兩團劍風,一守一攻,絲絲入扣。分明招招兇險,卻總有精妙招數出來化險為夷。

“邺莊主倒是希望我盼誰贏呢。”言辭犀利。

“有意思……我要是你的話,我會盼望邺飛白贏,但是我個人卻希望你能向着天師易揚。你怎麽看?”

“我?我盼望天主教贏!”

突然,九環刀套路大變,一刀刀直指下三盤路,全然是一套下盤搶攻的招數,有點像一種地堂刀法。純白跳躍騰挪,卻好似鴻毛白羽一般。

我暗暗抽了自己一下,這邺飛白分明是在欺易揚腿上的舊傷!

果然,一陣騰挪之後,純白的身影分明有些懈怠。

“如果抛開天主教呢?朱顏,你會希望誰勝?”

“抛開?我是天主教的聖女,怎麽可能抛得開天主教。”

“我是說‘如果’。”

“永遠沒有這種‘如果’!”

“果然……”邺永華輕輕嘆息。

純白猛然發狠,再不顧及鋼刀厚實,一劍一劍毫不妥協地迎向鋼刀鋒芒。兵器碰撞脆響不斷,叮當動聽,好比磬鼓獨奏,賞心悅目。四面歡呼之聲更盛!招招絕妙,步步驚心,竣邺山莊少莊主,天主教大天師,龍虎相争,天地亦為之變色。

“聖女權勢雖大,可是你并不快樂不是嗎?天山給不了你想要的。”的

“邺莊主,”我強制自己收回看着擂臺的目光,平平穩穩得把目光投向邺永華,他叵測難味的眼睛一直在那裏等待着,“位置越高權勢越大,責任亦也越大,朱顏并非絕頂聰明也明白這個中的道理,孰輕孰重倒還分地清楚,天主教不是聖女的,但是,聖女卻是天主教的!朱顏是實在擔不起邺莊主的那份厚愛。還望邺莊主海涵。”

“……”

猛然,耳邊穿進刺耳的聲音,貫絕視聽,刺激着我的大腦。

定神一看臺上,卻見一銀一白已然分了開來,各自站在一邊,玉白色的長袍上血漬斑斑,還不斷有紅色的血流從易揚大腿上滲出來,一支長劍已折,另一支上磕碰裂痕不斷。銀色的袖袍依然斷開,只有星點的血漬,想來應該是另一人的,而令人觸目驚心的卻是手中那把全碎的九環鋼刀。

臺下空前地高漲,歡呼叫好之聲震天動地。

而在我耳邊都不過是蠅茍之聲,只有邺永華的聲音如雷貫耳:

“我定會除下你的枷鎖!”

天搖地動。

我毫不理會一路上侍者的行禮,直直地沖進了易揚的卧房。汀蘭知我意圖,把房門一關,本分地守在門口。

易揚腿又傷了,正依在軟塌上,手拿了一本禮書泉送來的帳目。

“免了。”我看他又要行禮,揮手制止了。易揚本也就是做做樣子,當下又回複成之前的姿勢。

“該是剛剛告辭了邺莊主吧,這麽急過來可是為了下午的比武?”易揚繼續看着帳目,口裏說地平淡。

“你倒是清楚。”我也回地冷淡。

“巨阕功夫當是不錯了,可是連邺飛白的深淺都沒試出來,說不得,只有自己上場了。”

我看着他,這就是他的解釋?果是滴水不漏啊。

“我對你的事情才沒那個興趣。”我說着轉看眼去,打量四周。的

易揚的房子裏很是簡練,沒有什麽複雜的東西,只有軟塌旁,支了張羊皮地圖。我移步上前,仔細分辨,卻是個天下的大地圖。

天主教位與西面,東與峻邺山莊接壤,西與暗門毗鄰。鳴山鳴河和寶瓶口都是天賜的地利,天山位于天主教地界的正中,與最東面的滂城有半個月的路程,最西邊的靜水鎮有五日的路程。

我看着地圖,說道:“今日你在擂臺上之時,邺永華語焉不詳。”

“哦,”易揚也擡起頭來,“他所指在何?”

“他幾乎是赤裸裸地承認他要與天主教為敵。”我皺着眉頭看着地圖,越看越不對勁。

我背對易揚,易揚不說話,我也看不到他的神色。的

“這個邺永華可不像是會盲目自信的人,他對暗門真的就那麽放心?”我看着眼前的地圖,越看越是心驚肉跳,“暗門離蒿前來為質,他走前是怎麽吩咐門內适宜的?”

“所有殺手西踞不出。”

我沉吟不語,看着地圖。

“我定會除下你的枷鎖!”邺永華憑什麽說地那麽自信!他雖然看上去是一介武夫,可是他若真是只有匹夫之勇哪能成就這一番霸業?天主教與竣邺山莊的關系隐而未發,要發而制的這個敏感時分,他怎麽,那麽坦然,那麽霸氣地向我宣布他的決定?聖明軍被年殇帶領東去,峻邺山莊十五萬莊丁埋伏四面……不對!竣邺山莊十五萬莊丁不在東面,而在……

“寶瓶口!”易揚突然和我異口同聲。

那十五萬莊丁,入了暗門地界,悄然潛入天山南邊的寶瓶口!

邺永華的打算根本就不是和暗門聯手,而是想讓暗門在東邊拖住聖明軍,自己十五萬莊丁來圍剿天山!

我猛然轉身,卻見易揚臉色分外陰沉。

“會讓年殇派快馬打探,一旦屬實,即刻撤軍。我會傳令五旗人馬,集軍天道城。”易揚冷然做出了最好的對策。

“邺永華怎麽辦!”

“防衛人馬多加一倍!一個人也別想下山!”

戰争,已經吹響了號角。

作者有話要說:

深吸氣,再呼氣....風浪剛剛開始...

越寫越喜歡易揚,親們覺得呢?(原來某君還是個偏心啊...)

某君看見有大人對女主不理解,某君是個護短的主兒,這裏羅嗦兩句.

.女主是有情傷的,而易揚剛出場時就是虛情假意,正碰到女主最厭惡的.

.水護法的事情使女主觸動很大,第三十一章就埋了伏筆"與其說我是在為水匕銎鳴不平不如說是我在恐懼,我在恐懼當初的那一刻的愛,他會不會也把我的感情踩下腳下,就像對待水匕銎一樣?我在恐懼他所對我的一切,他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虛假。我在恐懼,我在害怕欺騙,在木旭過後,我已不敢輕易放縱感情,就是因為木旭的欺騙,木旭對我的榨取。木旭愛的,從來都不是我,他透過我,愛着遠方另一個靈魂。而這個欺騙卻拿走了我全部。我在害怕,怕易揚身上的清雅,怕易揚身上的熟悉的氣質,怕他的欺騙……

我的恐懼讓我想逃避。

傷痕累累後,我是那麽害怕被欺騙……

我不要,成為第二個水匕銎!

所謂愛情,從來都是虔誠信奉它的人的墳墓……"

可以說女主是在本能地抗拒易揚

.在兵權上的糾紛和邺飛白的問題,這兩人總是陷入莫明的對峙和敵對,不知道小易揚心裏有是作何感受呢?

某君真的護短啊,那麽多男配大人們随意斥責好了,惟獨清清,說不得,說不得啊,說了某君會很傷心了,傷心了是會連累更新進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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