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你從這裏跳下去,我就跟你走
阮姮屁颠屁颠地跟着逐君上了樓,逐君卻悶頭在前面帶着路,紫衣下是妖嬈的身姿,在黑夜中的搖曳讓阮姮見到心下泛起了一陣柔軟。這個男子真的好美,只是總不給她好臉色,除了剛見面時。
也沒有注意周圍的布局,阮姮跟着逐君就從莉蘭苑的正廳穿梭了無數的游廊畫壁,直接上到了莉蘭塔。莉蘭塔是京城最高的建築,最早這裏是一個佛教的祭祀場所,後來不知為何竟被青樓劃入了所屬轄區,自然而然就成了莉蘭苑的一部分。好在莉蘭苑的老板并沒有在莉蘭塔裏放那些歌舞偃月,反而是讓衆人在黃昏日落時登塔俯瞰京城的全景。
此時夜幕已深,逐君帶着阮姮來到了莉蘭塔的最高樓層。阮姮站在平臺上,頭就一陣發暈,她緊握的拳頭顯出她怕高的這個事實。
只聽逐君輕蔑地笑了聲,眯着好看的狐貍眼睛,豎起食指向前走了兩步,戳了戳阮姮的肩膀,那裏的衣服仍然濕着,還透着酒氣,逐君的嘴角邪氣的上揚,冷聲道:“王爺,不是你為我贖了身我就願意跟你走的。”
阮姮聽得傻了眼,呆呆地望着逐君,美人對自己很不友好。
逐君纖指一指莉蘭塔外,抑揚頓挫道:“除非,你從這裏跳下去,我就跟你走。”
看着阮姮哆哆嗦嗦地走到平臺的白玉欄杆旁,逐君失望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阮姮臉色蒼白地扭頭望着逐君,堅定道:“我怕高,我也怕死,但你說的,我都盡量會去做,”說着吸了幾下鼻子,聲音變得更低了,“明年今日,記得在我的墳上燃幾柱香。”話音剛落,一個翻身,一個跨步,整個人就從莉蘭塔的最高層摔了下去。
瞧見阮姮膽怯中帶着認真樣子,下一刻平臺上就不見了她的人影,逐君懊惱地“哎”了一聲,心道你還真是找死呀!然後沖到了欄杆旁,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絢爛的紫衣在空中劃過,只見他控制着身形,雙手順勢一撈,就接住了阮姮下墜的身子。
逐君橫抱着阮姮穩穩地落地,只見阮姮還是被吓得不敢睜開眼睛,長長的眼睫毛不停地顫抖着,睫毛根部仿佛還有淚珠。
逐君嘆了口氣,心道你是能演還是能裝呀,無奈道:“沒事了。”
阮姮聽後立刻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逐君那張驚豔的面容,又看了看自己此刻的動作,臉上一紅。
逐君把她放了下來,阮姮腿一軟,連忙扶住逐君,臉色蒼白地沖他一笑。
逐君蹙了蹙好看的眉頭,心道,你就沒有脾氣嗎?哪怕你對我發脾氣也比你在這裏逢場作戲要好!但他卻見阮姮滿臉的心有餘悸,抓住自己手臂的手還不住地顫抖着,不會是從莉蘭塔上跳下來,真的吓壞這個傻王爺了吧?
見阮姮像傻了一樣愣在那裏,逐君推了她一下說道:“走。”話音剛落,阮姮在他這一推下,就像紙片被風吹了一般軟軟地倒了下去。
“喂!”逐君忙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腰,才不至于讓她直接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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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姮忽然回過神來,嘴巴張開,剛想哭出來,随即忍住,只是對着逐君抽泣,眼神中盡是委屈。
逐君頭疼似的撇了撇嘴角,一個妖嬈的轉身,背對阮姮,微微地蹲了下去。阮姮見逐君看不見自己,抽泣的表情裏,嘴角微微上揚,她二話不說地趴在逐君的背上,逐君站起身,背着她往恭順王府走去。
“逐君?”阮姮怯怯地叫着。
逐君不理。
“逐君逐君?”阮姮繼續叫。
逐君雖有不耐煩,但念及方才又差點讓阮姮哭出來,聲音裏帶着無奈,但音色依然妩媚:“怎麽?”
阮姮扭頭,嘴的位置正好對着逐君的右耳,她輕輕地說道:“你好香哦。”
逐君渾身一顫,立在了原地,只覺溫熱的氣息直撲耳朵,讓他覺得癢癢的,心中還泛起了一絲異樣,師父的女兒,也不是那麽傻嘛。
等兩人回到了恭順王府門口,就見鄭管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門口轉悠,她跺着腳對兩人說道:“我的王爺,您又去哪裏了?”
阮姮撅撅嘴,從逐君的後背上跳下來,對着鄭管家說道:“竹園收拾好了嗎?”
鄭管家點點頭,目光随即轉向了逐君,阮姮嘿嘿一笑道:“這是我夫君。”
作者有話要說:
☆、行栖門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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