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初春,請你喝酒

阮姮“嗯”了聲,往北恒客棧走去。

進了客棧,她沖心腹招了招手,于是,早晨剛開張不久的北恒客棧就關上了門。

阮姮坐在了一張桌子上,揉着太陽穴道:“想說什麽?”

牧逐君卻關切地看着阮姮道:“阿姮,你頭疼?”

阮姮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她忍着頭疼問道:“你來做什麽?”

牧逐君環視了一圈北恒客棧,颔首道:“來給你一個警告。”

阮姮哼了聲問道:“離姬雪意遠一點?”

牧逐君愣住。

阮姮無奈道:“我倒是想離他遠些,只不過有些人就是有不請自來的習慣。”

“阿姮,你在背後說我壞話,人家都聽見了哦。”一個慵懶的聲音從天字號的房間中傳來,阮姮蹙了蹙眉,擡手指着那個方向道:“看,就是這樣。”

話音一落,阮姮腳一點地,下一刻就落在了天字號房間的門口,她抱臂挑眉道:“又來做什麽?”

而牧逐君在大廳站了片刻,失落地搖了搖頭,離開了。

姬雪意懶懶地躺在阮姮的床上,搖頭晃腦地說道:“眼看就要初春了,師兄來請你喝酒去呀。”

阮姮進了房間,頭疼地拒絕道:“你那薔薇散讓我現在頭還疼着呢,師兄你有時間不如解決下你師妹我頭很疼的這個問題。”

姬雪意勾了勾手指,阮姮乖乖地走過去,姬雪意坐起身,讓阮姮躺在他的腿上,他長指微曲,輕輕地按着阮姮頭頂的百會穴,一下輕,一下重,讓阮姮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阿姮,你後悔認識我嗎?”姬雪意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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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阮姮被困意纏繞着。

“我是說……你睡吧。”姬雪意頓了頓,嘆了口氣。

阮姮在姬雪意的腿上拱了拱,心道,別以為你不說你是誰,我就不知道你是誰,雲游仙人的徒弟,有哪個是吃白飯的?

那天之後,阮姮就再也沒有見過姬雪意來找她。

只是坐在北恒客棧中,她借助室離閣在南陵城的發展,就開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南吳的皇權,在冬末的這段時間裏,格外的混亂。

一般而言,一個國家總會在冬天處死一大批死囚,但是,南吳的地牢卻沒有任何動靜。除了禮部尚書,其他五部尚書紛紛觐見,南吳的女皇卻只是應承下來,卻并不見其行動。

而南吳冗雜的官僚科舉考試,在禮部尚書邬笙的一道奏折後,竟然被擱置在一旁,不僅沒有舉行,就連人才選拔的任何形式都停滞了。老百姓傳言,是南吳的女皇要進行徹底的換牌了。

阮姮聽着心腹的彙報,思考着南吳政權中這奇怪的“六部制”,也就是吏戶禮兵刑工六部,這六部的管轄範圍多有重複,往往是一件事被踢皮球似的踢來踢去,最後導致無人解決。南吳女皇登基的時間雖然短于阮熏,但卻一直沒有拿這個問題開刀,阮姮摸着下巴,推測道,這個女皇不會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吧?

阮姮只在南陵的綠茵坊裏遇見過步亦和一次,這個姑娘平步青雲,憑借着那副真跡與阮姮的推薦,在邬笙手下竟然做的順風順水,據說也很得女皇的歡心。步亦和的言談間,少了失落,多了自信。

而阮姮依舊是老樣子,北恒客棧有室離閣的手下打理,她睡到自然醒,醒來就看看書,練練字,出去溜達幾圈,聽聽茶室酒坊裏的老百姓議論着閑言碎語。偶爾能聽到室離閣的屬下彙報,說阮熏在臯陶的近況如何。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久到阮姮覺得自己已經提前邁入了老年,只是她沒有蒼蒼白發。

當阮姮邊想着邊從樓下跳進了窗戶時,剛想落地,忽然覺得腳下的東西似乎是軟的,她腳一滑,往旁邊滾了去,一回頭,這才發現,她的房間中,靠近窗戶的位置,竟然躺着一個人!

阮姮點了燭火,擡眼望去,吓了一跳。

那個半死不活的人,竟然是姬雪意!而且她這位很多天不露面的師兄還渾身是血,将一身淺藍色的華袍染成了鮮紅。

阮姮連忙走過去,探了探鼻息,就聽到姬雪意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沒……死……”

阮姮一聽,連忙把他扶起,一下将他架上了床,然後打了盆溫水,二話不說就把姬雪意身上的血衣往下扒。

她脫了姬雪意的外衣,就在把姬雪意的裏衣解開後,阮姮瞥見了傷口,她蹙了下眉,還是将姬雪意的衣服都脫了下來。

傷有兩處,一處在肩膀,一處在大腿,阮姮清理了傷口,又用了金創藥,折騰了大半天,好在傷口不深,失血也不多。

姬雪意一直半睡不醒,一會兒哼一聲,示意自己還活着。

收拾好後,她給姬雪意蓋上了被子,又從廚房裏端來了一碗剛煲好的紫米粥,吹一口,小心地用湯勺給姬雪意喂一口,惹得姬雪意抽動着嘴角。

“別笑了,師兄,你這是去行刺了還是被行刺了?”阮姮不溫柔地往他的嘴裏塞進去一勺粥,堵住了他抽動的想笑的嘴。

姬雪意咽下了粥,差點沒被粥裏的糖給甜死,翻了個白眼道:“師兄這不是好心來邀請你去喝酒的嗎,初春,請你喝酒,忘了?”

阮姮舀了一勺粥,側頭,一本正經道:“你身上有傷,不能喝酒。”

姬雪意笑了笑,眼神裏都是疲憊,道:“給你一個改善夥食的機會,三月初三,皇宮有宴會。”

阮姮瞪大眼睛道:“難道我就什麽也不拿直接走進去?”

姬雪意咽下最後一口粥,看着阮姮細心地給他擦了擦嘴角,一下抓住了阮姮的手腕,輕聲道:“我來接你,去不去?”

阮姮笑了笑:“不去白不去,不過,師兄你來邀請我,這個代價也真是夠大的。”說着掃了眼姬雪意的傷口。

姬雪意有氣無力地調侃道:“你是我的貴客嘛。”

阮姮讓他漱了口,扶他躺下,就聽姬雪意虛弱地說道:“阿姮,別走。”

“不走,你睡吧。”阮姮緩緩答道。

姬雪意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阮姮看着姬雪意的睡顏,絕美的容顏中帶着堅毅,她這個師兄,真是沒有看起來這麽簡單呀。

作者有話要說:

☆、南吳女皇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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