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世間的藥

阮姮無辜道:“師父你怎麽沒說你老人家沒教好呀?”

雲游仙人吹胡子瞪眼道:“臭丫頭,還頂嘴!哼,我才不跟你生氣呢!”

阮姮用激将法道:“那你有本事敢告訴我嗎?”

姬雪意在一旁偷着樂,阮姮瞪了他一眼。

雲游仙人叉腰道:“怎麽不敢!姬雪意這小子,把最好的解毒藥配成了一種,唉,我管它叫什麽,就是臭丫頭你真幸運,他給你吃下的東西,幾乎讓你百毒不侵了。”

阮姮錯愕,玫瑰散?薔薇散?會讓她百毒不侵?她驚訝地望着姬雪意,姬雪意卻含笑看着她,一副“你當然不知道”的樣子。難道迷魂藥還是解毒藥?那次流觞曲水的宮廷宴會,她喝下去的酒應該是有毒的吧?在場的人毒法的,恐怕都是師兄沒有提前給解藥的。

姬雪意若無其事道:“還是師父有眼力!有些人呀,啧啧。”

阮姮一拍桌子道:“我就是個外行,行了吧?誰能解釋下?嗯?”

雲游仙人摸着自己白胡須道:“死小子從植物的生長悟出了相生相克的道理,有些植物是有天然解毒的功效的。而漆雕初這孩子的解毒藥裏比臭丫頭你的藥中多出了一味,也就很适應她的體質。”

阮姮點了點頭,看着姬雪意道:“師父是在表揚你呢,師兄。”

姬雪意得意地一揚下巴道:“這還用說。”

臭美!阮姮白了他一眼。

雲游仙人若有所思道:“你們倆只要找到這一味藥,這個孩子的痊愈,我就有五成把握。”

阮姮皺眉:“五成?”

姬雪意卻問:“什麽藥?”

雲游仙人一字一句道:“白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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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絨草?聽都沒聽過!阮姮滿臉疑問,就聽雲游仙人不太确定地說道:“當年姬月彩去神遠山上帶了不少下來,阮姮,明白了嗎?”

姬月彩是阮鳴的鳳後,阮姮的父君,她怎麽會不明白?

雲游仙人卻一轉身,揮了揮自己的破衣袖,潇灑道:“等你們拿到白絨草,我自然就過來了。”說着腳底生風般地消失了。

漆雕初卻怯怯地說道:“老爺爺不見了。”

姬雪意摸了摸漆雕初的頭,愛戀地說道:“他很快就回來了。”說着望向阮姮,擔心道:“你怎麽去?”

阮姮卻在漆雕初的房間裏原地轉悠着,轉得姬雪意頭暈,就聽阮姮絮絮叨叨道:“師兄你肯定是想讓我以南吳的使臣回到臯陶,但母皇不吃這套,雖然當政的是我姐,但她說話沒有分量。我想想啊,我想想,”說着一拍自己的額頭道:“師兄,咱幹嘛要光明正大的去呀!”

姬雪意詫異道:“你還要偷偷摸摸回去?”

阮姮一拍手道:“對呀,明的不行,咱來暗的。我去偷!”

姬雪意扶額,真是沒見過一個人回自己的家拿個東西還要靠“偷”。

就見漆雕初拍着手開心道:“偷!偷!偷!”

阮姮卻笑了:“放心,一定會偷來的!”

阮姮坐在姬雪意的禦書房裏,手中的毛筆刷刷刷地落在紙上,一副臯陶皇宮的結構圖很快就畫好了。

姬雪意在一旁抱臂看着,嗔怪道:“你也不怕我拿這張圖幹點什麽?”

阮姮坦然道:“你要想要,早就有了。還有,”她瞥了眼姬雪意道,“你沒有奏折要批嗎?”

姬雪意暢然道:“邬卿步相,不是吃白飯的。”

阮姮一笑道:“兩個被你壓迫的奴隸,嗯,沒見過這麽愛偷懶的‘女’皇!”

“阿姮,女皇嗎?”姬雪意說着就揪上了阮姮的耳朵,阮姮吃痛,求饒道:“師兄最英明了!”怎麽師兄還多出了一個“虐待”人的習慣?

姬雪意松開了阮姮的耳朵,從她的身後攬住了她,擔心道:“阿姮。”

阮姮拍了拍他的手臂“嗯”了聲。

姬雪意嘆息道:“你還不打算放開自己的感情嗎?”

阮姮道:“什麽?”

姬雪意繞到阮姮身邊,與她擠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認真道:“我知道,你母親當年的不告而別對你的打擊很大,之後你就再也沒有露出過對任何人的親近之意。阿姮,你覺得我可信嗎?”

阮姮嘆了口氣道:“師兄,你大部分時候還是比較靠譜的。”

姬雪意認真道:“阿姮,我希望你信任我。雖然你對我的親近并沒有排斥,但我始終沒有走進你的心裏,對吧?對牧逐君,和對我,你怎麽想的?”

阮姮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對你們都是一樣的。”

姬雪意眉毛一挑,眯着眼睛道:“他對你這樣,你不會拒絕嗎?”說着就要湊上來。

阮姮別過頭,躲過姬雪意,輕咳一聲道:“師兄,說正事吧。”

姬雪意感慨道:“阿姮,你又在逃避,這次回去,好好與你娘談談吧。你的心結,還需要她來解。”

阮姮冷冷道:“沒什麽好談的,我就是這個樣子。師兄,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自由,但你沒有必要要求我變成你喜歡你希望的那種樣子。”

姬雪意長嘆了口氣道:“阿姮,你說這話可是讓師兄傷心了。”

阮姮緩了緩神色道:“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明天啓程。”

姬雪意卻把頭埋在了阮姮的頸間,嗅着她身上的熟悉的氣息,低聲道:“至少,你不排斥我。

等阮姮回到北恒客棧時,已經夜過三更。

根據室離閣的情報,母皇并沒有住在皇宮中,而且也探聽不到母皇的消息。

也是,地宮的另一個出口有一個世外桃源,母皇多半在那裏。

而自己這次要偷到白絨草,必須先去找阮熏,她這個姐姐多半是不知道的,如果文辛炎沒有因為牧逐君的事而記恨自己,說不定文辛炎可以幫上忙。而如果牧逐君不記恨自己,那她就更容易找到白絨草的下落了。

問題就是,她從登基大殿上順利脫身,還逃了婚,估計母皇最不想見的人就是自己,而至于牧逐君……唉,阮姮揉了揉太陽穴,真是對不住這個美人了,她也不是想去招惹他,但誰讓他管着一個殺手組織呢?母皇沒事就愛充當月老亂牽紅線。

白日裏,姬雪意的話讓阮姮心裏咯噔了一聲。

是她在逃避感情?還是她在深埋自己內心中的感情呢?

一個心腹閃進了天字號中,阮姮隐忍地說道:“通知阮熏,我會去找她。別人不需要知道。”

“是!”心腹猶豫了下,還是說道,“牧門主要嫁人了。”

“嗯,”阮姮點點頭,随即反應過來,“什麽?牧逐君要出嫁?嫁誰?”

“皇上……哦不,是阮熏。”心腹答道。

“那就不用通知她了,我不請自去好了。”阮姮平靜道,完全看不出她的感情有任何的起伏波瀾。

作者有話要說:

☆、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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