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牧逐君的傷
四匹馬,馬上有四條人影,出了南陵的西城門,向着西北的方向奔去。
最前面的是百曉生,他擅長易容,就連阮姮都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麽樣子,時而是青年公子,時而是耄耋老人,有時還會是個妙齡女子。
百曉生身旁的是文辛炎,雖然旅途勞累,但他眉宇間的溫潤良好地顯示出了這個人的脾性,翩翩風度,不卑不亢。
阮姮一身素衣上沾滿了塵土,她肯定又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樣子,但眼神裏卻透着堅定與堅毅,無論是認祖歸宗,還是救回母皇,她都會不慌不忙地一樣一樣完成。
隊伍最後的人是牧逐君。不同于阮姮,他豔紫色的衣衫一塵不染,臉色卻是慘白,嘴唇緊緊地抿着,眉頭微蹙,仿佛正在承受着極大的苦痛。
馬上就要進入大漠了,阮姮只聽“咕咚”一聲,一回頭,牧逐君從馬上摔了下去。
阮姮“籲”地一聲勒住了缰繩,文辛炎和百曉生也随即停步,阮姮擺擺手道:“前面有驿站,你們先去休息!”
百曉生點頭,文辛炎柔和道:“好,我們去探路,你們多加小心!”
阮姮揚聲道:“你們也是!”話音剛落,她已經跑到了牧逐君身邊。
只見牧逐君雙眼緊閉,阮姮扶起他,搖晃了下,擔心地叫道:“逐君?”
牧逐君氣若游絲地哼了聲,虛弱無力道:“你們先走。”
阮姮知道牧逐君從扶桑回來一定是歷盡艱辛,身上的傷怎麽會是三兩天就能好了的呢?她橫抱起牧逐君,小心地放在了馬上,自己則與牧逐君共乘一騎,一吹口哨,讓另一匹馬跟上,慢慢地走向了驿站。
在門口看驿站的樣子,文辛炎和百曉生恐怕也就是換了馬之後立刻進入大漠了。這個荒漠說大不大,如果方向感正确,下午出發,天黑之前就能走出。但如果轉暈了頭,這輩子都走不出去了。
阮姮半抱半扶着牧逐君下了馬,一進門就叫道:“小二姐,客房!”
“客官您裏面請!”小二笑呵呵地跑了出來,對着阮姮點頭哈腰地,但當她看到阮姮懷裏的牧逐君時,眼神稍微閃過一絲錯愕,随即又恢複了滿面笑容。
阮姮看着二層大敞房門的上等客房,穩穩地抱起牧逐君走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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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了門,她坐在床邊,探了探牧逐君的脈象,阮姮一哂,內力明顯的虧空,這是激戰後的結果呀,而且,氣血不足,難道是外傷和內傷都很嚴重?
阮姮二話不說就脫去了牧逐君的外衫,嗅入鼻間的是濃重的藥味。她小心地解開了牧逐君的裏衫,深深地吸了口氣。
傷口細小而繁密,可以看出是劍傷,但這麽細密的傷口,怎麽看怎麽別扭呀?牧逐君的武功又不是混飯吃的,怎麽會躲不開?除非……阮姮心下一驚。
她扒掉了牧逐君的裏衫,開始把金創藥小心地一層一層地塗在每一個傷口上。牧逐君整個人躺在床上如同睡死了一般,毫無反應,每當阮姮以為自己摁壓得很疼時,牧逐君卻依然昏睡,這讓阮姮心裏“咯噔”了聲,這小子不會這麽……嗯,這麽虐待自己吧?
給牧逐君全身上下數百條小傷口上好藥後,阮姮是累出了一身汗。她把牧逐君安置在床上,給他身上搭了條薄薄的被子,就轉身下樓去吃飯。
當阮姮點好菜後坐下來,才發現這個驿站的古怪。
空氣裏,似乎有一股糜爛的氣息,還夾雜着中草藥的香氣。
等飯菜上來,阮姮叫住小二,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小二姐,咱這裏有大夫嗎?家兄身體不太舒服。”
小二姐露出為難的神色,抱歉道:“姑娘,您也知道,這是大漠邊上的驿站,比不得京城。要抓藥,也要去最近的小鎮。”
阮姮點點頭,拿起筷子,警惕地掃了眼飯菜。
肉是雞肉,沒有怪味;菜是青菜,沒有蟲子;就連米飯都是白白淨淨。她到底在懷疑什麽?
阮姮慢條斯理地吃着飯,餘光在四下掃着。這家驿站的生意格外冷清,出了她和牧逐君,好像就沒有別人了。小二端上菜以後又風風火火地跑回廚房了,阮姮還能聽見她和廚子的說話聲,而賬房在正廳的一角把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看似這是一家正常周轉的驿站,可是,怎麽就是哪裏奇怪呢?
阮姮放下碗筷,感覺到賬房注視自己的目光,一擡頭,那兩道目光卻又消失了。她輕輕地哼了聲,伸了個懶腰道:“今晚要好好睡一覺,哈欠,好困!”說着就走上了樓。
她一進門,就發現牧逐君睜着眼睛看着她,她把食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哭嚷道:“兄長呀,你怎麽傷的這麽重,你不能死呀!嗚嗚!”神色誇張,語氣吓人,仿佛牧逐君真的死了一般。
牧逐君只是淡淡地看了阮姮一眼,任她自己在那裏唱獨角戲。
下一刻,如阮姮所料,小二敲開了房門,手中的托盤上海放着一只藥碗。
阮姮連忙把茶水往臉上一抹,轉過頭可憐兮兮地看着小二姐。小二卻仍然站在房門口,一臉焦急地說道:“姑娘,我從廚房裏端了一碗中藥,驅毒退燒的,你看看能不能給你家兄長用上?”
阮姮的眼角閃過一絲蔑視,然後故作悲痛地走過去,就在她來到小二面前時,阮姮飛快地擡起左手從小二的托盤下抽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地刺進了小二的腹部,然後她端起那碗藥,一捏小二的下巴,悉數灌了下去,燙得小二直叫喚。
小二又疼又被燙地叉着腿坐在地上,賬房和廚子聽到後立刻趕了過來。
阮姮拍了拍手,鄙夷道:“你們,露餡了!”
賬房聽到後,立刻把手中的算盤當成武器,只見一個有一個小珠子從算盤上脫落下來,像暗器一般飛向阮姮。
阮姮只覺空氣被小珠子劃破,而之後就是無數的“叮叮當當”聲,原來,牧逐君的長劍将這些小珠子全都格擋開。
而廚子拿着木鏟和鐵勺向阮姮掄來,阮姮靈活地躲過,抱住對方的腰,一個用力地向後摔,就把廚子扔給了牧逐君。牧逐君的長劍恰好向後一揮,直直地刺進了廚子的胸膛。
三人斃命,驿站悄無聲息。
阮姮走到牧逐君跟前,打量着他,托着下巴問道:“你的傷真沒事吧?”
牧逐君收起了長劍,搖了搖頭,神色清冷。
阮姮拍拍他的肩膀道:“病人要多休息,天一亮就出發!”
牧逐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阮姮,走進了屋裏。
阮姮卻饒有趣味地在三個死人身上翻翻找找,突然,她的手觸碰到了一個硬硬的牌子。
令牌?西梁?
作者有話要說:
☆、亡國的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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