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真假阮鳴

離開梁城的那天,哥舒楓帶着神族部落的族人一直把阮姮、姬雪意、步亦和一行人送到了東城門口。哥舒楓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心不在焉的阮姮,對姬雪意耳語道:“皇上費心了。”

姬雪意的嘴角浮出一抹笑容,對着衆人揮了揮手,拍了拍哥舒楓的肩膀道:“這裏就交給你了,有事給我去信,告辭!”說着就牽着阮姮走入了馬車裏。

阮姮一路上都是愣愣的神情,穿越大漠時,姬雪意都在擔心她會靈魂出竅。

就在姬雪意遞給她水時,她突然開口道:“雪意,你說百曉生到底是什麽人?”

姬雪意神色一鄂。

阮姮搖搖頭道:“阮鳴肯定是把父君的遺體帶到了扶桑,那裏有扶桑花。而我身邊能被稱為‘可疑’的人,你覺得有誰?”

姬雪意緩緩道:“文辛炎,阮熏,牧逐君,百曉生,和我。”

阮姮脖子一歪,意外道:“你?”

姬雪意平靜道:“不是嗎?”

阮姮失笑道:“我想說的是百曉生。”頓了下,繼續道,“也許其他人有幫襯的可能性,但百曉生的嫌疑最大。為什麽我根本就沒有懷疑過他呢?”

阮姮打了下自己的額頭,陷入了沉思。從遇見百曉生要歸隐,她就暗暗覺得太湊巧,這個江湖傳奇要隐退,怎麽會恰巧遇到自己?她還就有心收留了,然後百曉生就為室離閣效力,一直忠心不二。這些都顯得太平靜太順利了,為什麽她之前就沒有懷疑過百曉生半分呢?

阮姮想了片刻,對姬雪意鄭重道:“雪意,和你商量件事。”

姬雪意看了阮姮一眼,笑道:“讓我先回南吳?”

阮姮錯愕:“你怎麽知道?”

姬雪意笑着揉了揉阮姮的頭發道:“為什麽不知道?你去京城解決下你母親的事情吧,如果需要我,讓室離閣給我去信,我會從天而降。”

阮姮笑着撲進了姬雪意的懷中道:“我将你視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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臯陶,京城,清晨。

一個女子風塵仆仆地快馬加鞭,在城門剛打開時就沖進了城裏。她揚鞭直奔京城皇宮,守衛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放下了吊橋,讓她騎馬入宮。

于是,阮熏此刻正疲憊地支着剛下了早朝暈頭轉向的腦袋走進禦書房,就看見一個女子精神奕奕地坐在書桌前盯着她。

“阿姮?”阮熏揉了揉眼睛,阿姮不是在梁城嗎?

阮姮一拍桌子站起身道:“姐,想我嗎?”

阮熏點點頭,走過去給了阮姮一個擁抱,立刻開始吐苦水:“阿姮,你姐我再也不想上早朝了,咱倆換下好不好?我已經很多天都沒有睡過懶覺了!”

“皇上,你已經很多天都沒有批過奏折了。”文辛炎閑庭闊步地走進了禦書房,對着阮姮微微一福身子。

阮姮拍手道:“正好,你們都在,我有事要與你們商量。”

阮熏聽到後賊兮兮地瞅了阮姮一眼,視線停留在阮姮的腹部,阮姮瞪了她一眼,這個女皇整天都在想什麽呀!

阮姮清了清嗓子道:“百曉生,你們見過他嗎?或者是,她?”

阮熏端起茶杯解渴,道:“不熟。”

文辛炎卻道:“你發現了。”

阮姮驚訝道:“你早就知道?”

文辛炎搖頭道:“不知道,只是推測,但看你那麽信任你的屬下,我也不好說什麽。”

阮姮撇了撇嘴,轉頭看向阮熏道:“我懷疑,阮鳴一直在扶桑。”

文辛炎一愣道:“不可能呀。”

阮姮卻道:“你見過阮鳴,牧逐君見過,我也見過,但我們三人見的不一定都是真的阮鳴。”

阮熏疑惑道:“你說,這個小姨,是假的小姨?”

阮姮一拍手道:“我必須去趟莊園。”說着就起身走出了禦書房。

阮熏和文辛炎面面相觑,阮姮方才這條情報有點驚人呀,還是這姑娘自從去了趟大漠以後,腦袋就被風沙吹得不正常了?

阮熏托着腮看着書桌上堆着的奏折,一邊頭疼批奏折,一邊想着,阿姮怎麽會突然懷疑她的屬下?百曉生?那個江湖傳奇?傳奇的人總是格外危險,阮熏的眉頭蹙成了一團,她猶豫了下,還是說道:“辛炎,跟上阿姮,咱們去莊園!”

文辛炎卻把阮熏按回了椅子上,和煦地說道:“我去,你批奏折。”

“什麽!”阮熏苦着臉看着文辛炎離去的背影,說到底,她還是得窩在這個大書房裏看奏折,這些朝臣是把奏折當私塾布置的作業來寫呀,每天都寫這麽多,我哪裏批閱得過來!

阮姮站在莊園前,忽然不敢進去了。

從裏面照舊傳出了笑聲與琴聲,她怕一進去後,世上的某些事物就要被改變了。

這時,一個美男子瞥見了她,立刻道:“阿姮,進來呀,怎麽了?”

阮姮猶猶豫豫地走了進去,看着“阮鳴”坐在衆夫侍之間不亦樂乎,她蹙了蹙眉頭。

“阮鳴”見到她道:“吃錯藥了?發什麽呆呀?”

阮姮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鎮定道:“百曉生,原來你家在這裏。”

在場的美男子們紛紛愣住,只見“阮鳴”揮了揮手,夫侍們不放心地退下,末了還都瞅了阮姮一眼,似乎,這個丫頭正在盛怒之中。

“阮鳴”甩了甩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困倦道:“阿姮你在說什麽?”

“我以為你會說我反應得太慢了。”阮姮諷刺道。

話音剛落,阮姮一個箭步竄到了“阮鳴”面前,擡手就伸向她的臉邊,想要揭去她臉上的人皮面具。但“阮鳴”一個閃身就避過了阮姮的身手,還不忘地嘲笑道:“就這點本事?”

阮姮一聽,運足內力,直直地拍向了對方。

“阿姮,手下留人!”文辛炎的聲音從莊園門口傳來。

阮姮皺了下眉,一掌走偏,莊園的影壁轟然倒塌。

“阮鳴”抱臂饒有趣味地望着文辛炎,文辛炎走到阮姮身邊,擔心地囑咐道:“你還有話要問她,要留活口。”

阮姮撇了撇嘴道:“姐夫,你出現的可真‘及時’。”

“罷了,不跟你們兩個小孩子玩了。”一張人皮面具落在了地上。

阮姮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個人,文辛炎也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扶桑花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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