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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初八,是林楓榕和薛月兒的大喜之日。一大早,親朋好友齊聚東街的宅子,大家都在宅門外等着新人被送進來。林楓榕一身大紅色喜袍,面色紅潤,愣是像年輕了三歲,與平常年歲娶親的女子一般帶着欣喜和憧憬。林家的親朋算是放下心,終于娶親了,且餘小姐還送宅子做禮,林母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
等待是漫長的,但好在大家吵吵嚷嚷一片喜氣洋洋中,時間倒是過得挺快。媒公尖着嗓子叫了一聲:“新人到了!”只見一輛大紅色花轎被幾個女子擡着過來,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比的上的氣派,薛月兒的父親是鄉下人,見自家兒子落得個好人家,嫁的如此風光,以後自己也要來這城裏跟着享福,不禁眼睛就紅了。
林楓榕把薛月兒從轎子上抱了下來,迎親的女子都在爽朗的打笑她,男子則又羨慕又羞的很,她也在一片吵吵嚷嚷聲中鬧了個大紅臉。薛月兒蓋頭蓋着,才沒被別人瞧了去自己的囧樣,其實他自個兒知道自己臉又紅又燙。
站在高位的長歌和宋芙人看着一對新人都在笑。長歌笑着笑着惋惜的搖了搖頭,身旁的宋芙人問她:“怎麽了?”
“你說人與人之間成親的差距怎麽那麽大呢?”
宋芙人不解的看着她:“哪裏的差距?”
“我跟你成親的時候都沒有把你抱進門,我心裏過不去,”長歌小聲在宋芙人耳邊道。
宋芙人嗔怪的看了長歌一眼,不理會她,自個兒跟着衆人去了宅院裏。其實長歌打趣,他又何曾沒有遺憾,當初成親之夜把長歌趕出房間,當時不曾想過會有今日對她的感情,現在每每思之,都覺得對不起長歌,與之有愧。只想今後多順從她,體貼她,以彌補當日的虧欠。
長歌見走進人群裏的宋芙人,生怕人多擠着他,趕緊上前去把他護在身旁,人擠着往前去,兩人被擠的近近的,長歌幹脆牽住宋芙人的手,他的手沒做過什麽粗活重活,手背細膩光滑,牽着十分舒服,手心裏卻有繭,估計是長期練劍的原因。長歌輕輕摸了摸他手上的繭,宋芙人又臉紅了,這朝還是他們第二次牽手,上次是因為情況緊急,誰也沒有細細想什麽,今天算是半個正兒八經的牽手了,他昔日習慣了抗拒,但是長歌牽着他的手時,他竟然沒有想甩開的感覺,反倒是很安心,手不由自主動了一下,也是握住了長歌的手。心砰砰直跳,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矜持了,哪還有世家公子的樣子。
林楓榕和薛月兒禮成後,薛月兒被送進了新房。衆親朋好友一陣騷動,這禮數全了以後,就該宴請各位賓客吃飯了啊,可是宅裏宅外就沒有見着一張桌子是擺了飯菜的,大家議論紛紛。這時林楓榕站了出來,笑着道:“各位,多謝今日來參加我林楓榕的婚禮。想必各位一定很好奇為何沒有擺宴席。各位不要見怪,我已經在百香樓準備好了宴席,現在随我去便可以開吃酒菜了。”
衆人一聽這才明白,不過還是頭次聽說把宴席擺在酒樓的,三五幾人的結伴朝百香樓去。百香樓就是餘府産業下的酒樓,長歌之前把想法提出來之後,林楓榕就主動提出把她的婚宴擺在百香樓,可以順道打個宣傳,再說了,她家中也沒有多少親朋可以幫忙做酒席招待大家,這樣一來,只用花些銀子出去就可以省下事兒了,酒席擺後自己也不用收拾屋子,方便的很。
白香樓是個兩層小樓,樓下正招呼散客,樓上便被騰出來擺酒席。二樓擺個三十桌綽綽有餘,這個時代的人不多,一家有事兒,擺個二十桌都算是人緣好的了,能擺三十桌的要算是大戶人家,長歌也只是試着營業,不急着擴大規模,若是往後這行業走得通,荷包大了,她可以再考慮。
衆人覺得可新鮮,一一落座,交頭接耳,都在讨論着這新玩意兒。有些鄉下人還覺得頗有面子,這白香樓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能來吃的,只有城裏的人才會有閑錢來吃,這般随個親事兒竟然能來酒樓吃飯。長歌和宋芙人坐在主桌,大家也都坐好了,小二便逐一把菜端上來,先上來的是涼菜,然後是葷菜,有八大碗,酒水充足,擺了滿滿一桌子。大家覺得這酒樓還真是周到,吃的風俗都是按照婚宴酒席來的,大夥兒吃着好菜,不亦樂乎。林楓榕首先給長歌敬酒,滿滿一杯:“小姐,千言萬語盡在酒杯中,我先幹為敬。”林楓榕把一杯酒一飲而盡。
長歌感慨林楓榕難得沒有婆婆媽媽,于是也把一杯酒喝幹,兩人豪爽一笑,長歌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來顧着我們了,去給親朋敬酒吧。”
“行,小姐吃菜,我這就去了。”
林楓榕游走在各桌上,倒酒喝酒,不厭其煩,心頭還很暢快。“榕子,來,舅母問你啊,這酒席是怎麽個回事啊?”問話的是林楓榕的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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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香樓現在專門承辦酒席了,只消給銀子,這不,就像現在一樣給辦的妥妥的。方便,省事兒。”林楓榕悄悄附到自個兒舅母耳朵面前道:“這吃完後還剩下的菜啊,還能帶走的,一點兒都不虧,不浪費。”
林楓榕的舅母睜大眼睛:“還有這種好事兒,我見你這擺的這麽氣派,葷素,涼熱菜都齊的很,怕是貴喲!”
“诶,這分高中低三等酒席,我這還只是中等的呢,若是想便宜點兒,還可以選低等的,條件都一樣,就是酒菜少幾盤兒,該有的那些都有。”
這說完,那些豎着耳朵聽的都大贊,真不錯,若是家裏有個事兒把酒席擺在這兒豈不是省事的很,他們很多人都是這城裏大門大戶裏的下人,城裏人誰不要個面子,在這兒擺酒席,面兒有了,也不用請長假耽擱,兩全其美,當下都各有琢磨。
林楓榕的舅母兩眼放光:“榕子啊,大雲的孩子這出生滿月要擺個酒席,你能不能幫跟這兒的掌櫃說說,看承不承接。”
“哪有不承接的道理,待會兒我領你去找掌櫃的,你自個兒跟她商談價格,菜式,酒水。”林楓榕揚了揚頭:“那邊主桌上的是我們家小姐和夫郎,是這酒樓的大老板。”
“啧,小姐正是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辦了大酒樓。那正夫也真是美得像個天仙兒一樣。”林楓榕舅母的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贊嘆。
林楓榕得意道;“那可不是。”
“您吃酒吃菜,我去招呼別人了,酒席散了我就帶您去找掌櫃的。”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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