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安純回房休息後,陸添立刻撥通了展峰電話,對方似乎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沒多久就有人按了接聽。

“真是少見。你今天怎麽有空找我?”

“幫我辦件事。”

“不像你的風格啊,找我辦事?開玩笑的吧?”

陸添看了一眼桌子上壓着的一沓資料,冷聲道:“幫我查一下安純的資料。”

“你未來媳婦的資料啊,哈哈,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

“三天之內給我回複。”

“別啊,陸少,你開玩笑的吧?玩真的?終于舍得放下了?”

陸添皺着眉:“叫你查就查,何必多問。”說完陸添直接挂了電話,剩下電話那邊直罵娘。

次日,安純起床的時候,陸添已經離開了陸家,接送他去學校的是管家。剛到學校,語文老師就當衆宣布陸添的代課任務已完成了,今後由原來的數學老師繼續負責。

班上開始集體性發出抗議,不少女同學都掩面作難過狀。

“真的不來了嗎?真的好可惜啊。”

“估計是真的不來了吧,我最最喜歡的老師,沒有其一。”

“張老師,陸老師怎麽突然不幹了啊?”更有膽大的同學直接開門見山。

“咳咳,這個陸老師沒有給出明确答案,說是希望大家好好學習争取考到好的學校,終有一天會和他見面的。”張老師說完這句話又繼續安撫了一下那些躁動的同學才繼續上課。

安純本不知道這事,聽語文老師這麽一說,心中也是一怔,直到時果碰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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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純,陸添不是你哥嗎?你總知道他為什麽不幹了吧?”

安純将下巴擱在桌子上,搖了搖頭:“他的事我怎麽知道?”

“你們還是不是親兄弟了?不對啊,你們倆的姓都不一樣啊?”

時果這人八卦起來是真的煩的不得了,安純轉過頭來裝睡,但他卻把時果的話給裝進了肚子裏,是啊,是不是親兄弟了,答案當然不是,可是他們算什麽呢?他們會拉手會親熱,陸添霸道的同時也會溫柔地寵他,他們兩個算是什麽關系呢。

安純還在思考這個問題,但班上熱烈的掌聲卻擊碎了他的思考。

“那麽下面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的新同學哦,大家熱烈歡迎。”張老師一邊介紹一邊拍章微笑看下門外。

只見門口外一抹嬌小的白色身影踩着輕快的步子走了進來:“嗨,我是陸兒,很高興來到南陽高中和你們成為同班同學,今後請多多指教。”

熟悉的聲音很快就牽動了安純的眼神,他擡頭望去,只見陸兒背着一個粉色的背包站在講臺上,她身穿白色蕾絲裙,頭上紮了一個黑色的蝴蝶結,自信又充滿活力,班上的男女同學都忍不住向她投去羨慕的眼光。

介紹完畢後,張老師叫大家都安靜下來,然後打量了一下陸兒的身高道:“陸兒就坐在。”

“老師,我想坐在安純身邊,我和他可是很熟哦。”甜美的聲音迅速打斷了張老師将要說出口的話語。

老師看見陸兒這麽主動,也沒有什麽意見,很快就将她安排在了安純隔壁。

下課鈴一響,陸兒十分愉快地從背包中掏出了一袋糖果從座位第一排開始慢慢分給班上的每一個人,雖然這麽糖果大家都經常吃,但能分享到別人的心意,大家還是激動得不要不要的。

很快,陸兒就提着一袋糖果就來到了安純位置上,她抓了大大的一把不二家的大白兔糖放在安純的桌面上:“這是哥哥特意叫管家從日本帶給我的喲,安純你也嘗嘗。”

聽她這麽說,班上的同學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叫聲。

“嗷,陸兒的哥哥真的很好哦。”

“我也想要這樣的哥哥啊。”

“我也想要,可惜沒有這個福分呢。”

陸兒一邊分着糖果一邊朝着那些女生做鬼臉,引得班上那些男生目不轉睛地朝着她看,甚至有幾個一下課就會消失地無影無蹤的家夥都被陸兒甜美的笑容和溫柔的話語給征服了,趴在桌子上光明正大地看她。

小小的糖果穿着白色衣服,上面是一只十分可愛的小白兔,它們靜靜地躺在安純的桌子上,有一顆還滾到了安純的手邊上。

“快嘗嘗啊,安純。”陸兒放下糖果催促他。

“我還要寫作業,我遲點吃。”

“你确定嗎?可是是真的好美味喲。”陸兒歪着小腦袋笑着看安純,美麗又富有吸引力。

“嗯嗯。”

“哇,你真的不要嘗嘗嗎?是不喜歡嗎?我還特意問哥哥呢,他說你喜歡甜的東西。”

陸兒熱切的目光讓安純不落忍,最終還是拿起了一顆白兔糖剝掉外衣吞入口中,濃郁的牛奶味讓安純忍不住反胃,但是他還是努力吃了下去。

“是吧,很美味吧。”

安純笑着點點頭,待陸兒走開後,他馬上從後門溜了出去把口腔裏的白兔糖吐進了垃圾桶,現在還是課間時間,并沒有人也不會有人會留意安純把糖果吐進了垃圾桶。

他抹了抹嘴正要走開,轉身就看到陸兒站在他背後板着臉,忍忍有怒火在她臉上竄動。

“你不喜歡就還給我啊?為什麽要吐掉。”陸兒滿臉委屈,連說話都帶着憋屈。

“對不起,我只是、只是對大白兔糖有點抗拒。”

“給你吃給你住要求還這麽多,你以為你到了我家,我就會歡迎你了嗎?”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二嬸早已和陸叔叔他們簽了合同,我也沒辦法說些什麽,不是麽?”

陸兒怒了,一口氣踢倒了安純後面的垃圾桶,“砰”的一聲,引來諸多同學的眼光和指指點點,但這些像看好戲的眼光不是投在陸兒身上,而是安純身上。

安純沒有理會,扶正垃圾桶直接離去了。

很快就到了放學時間,安純和時果背着書包一起往校門停車場方向走去。

“今晚我送你回家吧,上次和你吃肯德基都約不成,我們吃了再回去。”

安純點點頭。

兩人風風火火地剛剛走到學校門口。安純擡頭就看到陸添單手插袋,休閑地站在他的寶馬車前向他招了招手。

時果皺了皺眉頭,拉着安純的手不願意放開:“你又要放我飛機?”

安純吩咐時果稍等片刻,他去和陸添說一下,時果終于地笑了。

“我今晚和時果還有事,今晚我可以自己回去嗎?”

“當然可以,我今晚和我哥也有事。”清脆的聲音讓安純不由自主地往後轉身打量。

陸兒見到陸添就像看到情人似的直接抱住陸添的身體撒嬌:“哥,不是和你約好今晚要去吃大餐的嗎?”說話間還時不時往安純投來不善的目光。

安純看着那雙白皙的緊緊抱着陸添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我和時果還有事,就先走了。”

直到安純坐上了時果的小車,陸添都沒有說好還是不好,安純從導後鏡中偷偷打量陸添的身影,只見到陸添不停地撫摸陸兒的腦袋,嘴裏還帶着溫柔的笑意,可惜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估計也是些溫柔的話吧。

時果看到了故意笑話他:“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去看肯德基,你現在還可以選擇回去。”

安純瞬間臉紅了,偷偷扭過頭掩飾自己的不安:“不了,我可不想再放你飛機。”

時果說帶安純去肯德基,實際上并不是,他只是想偷偷地帶他去見一個人。但時果并沒有說清楚到底是去見誰,只是到了南陽區南陽北區的肯德基的時候叫安純下車,并将管家趕了回去。

“你這是要去哪裏?不是說去吃肯德基嗎?”

“噓,帶你去見一個人。”

“你去見人帶上我真的好嗎?”

“嘿嘿。”時果沒有解釋,直接拉着安純就往居民房處走。這些居民房位于南陽北區的舊城區處,随眼可見的電線、網線挂在房屋上,路邊還有各色的路邊攤,甚至還有小朋友在當衆撒尿。

兜兜轉轉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兩人終于來到了目的地,那是位于居民樓後面的一棟六層的小樓房,淡黃色的外牆外面有一些不明意義的塗鴉,前面是一個種滿了各色叫不出名字的大花壇,各色小花在風中搖曳。

兩人乘着電梯一路來到第六層,按了門鈴,開門那瞬間,安純有點驚訝,脫口而出:

“蔣時?你怎麽在這裏?”

時果“啊”了一聲:“你們認識啊。”

蔣時笑笑,将他們兩人帶了進來,又為他們倒了杯水,簡單地為時果介紹了自己和安純的關系。

“原來你們小時候就認識了啊,怪不得。”

“對啊,我比安純大三歲,那時候他還經常來我家蹭吃蹭喝的,不過後來他也搬走了。”蔣時沒有跟時果說他們之前見過面,只是略略介紹了一下以前。

“嗯嗯。”時果明白地點點頭。

“那你們是怎麽湊到一塊的?”安純疑惑了。

“嘿嘿,這是我家的機密。”時果撓撓頭。

安純了然。

“對了,今天你們來找我什麽啊?”

安純看了蔣時一眼又把目光投到了時果身上,表示他也不知道時果過來是做什麽。

時果把椅子移到蔣時身邊,靠近他的耳邊壓低聲音道:“我發現前段時間有人在跟蹤我。”

安純無奈地瞥了他一眼:“你每天上學放學都是管家接送,還有人跟蹤你?”

“真的,那天我和你一起說要去肯德基,陸老師接走你那會,我總感覺有人在偷窺我。”

安純敲了敲時果的腦袋:“誰會這麽無聊偷窺你,你爸是南陽十大富豪之一?家大業大得罪了人?”

“那倒也至于吧,也沒聽我爸說過什麽仇家之類的。”

“那估計是你看錯了吧。”

“應該吧。”

“以後如果再感覺到不對,你可以打電話給我。”蔣時皺了皺眉,随後又笑開了。

“嗯嗯,好,謝謝蔣時哥。”

随後兩人又和蔣時扯了幾句才道謝離開,蔣時将兩人送到樓下,天已經暗了下來,路邊幾盞破舊的路燈在風中搖曳,發出淡淡的黃色光芒。

“沿着這條小路一路走到底就可以看到大街了,對了,你們的車是停着這邊嗎?”

“啊,我們,我們是坐車回去。”時果不好意思地答道。

“這樣吧,我送你們回去,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要做。”

“不必麻煩了吧,蔣時哥,我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我晚上十點多還敢摸黑到你家蹭電視呢。”安純笑着打趣他。

“我送你們,安純,時果。”蔣時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妥協,反而讓安純有一種大哥哥般的體貼和溫暖。

最後安純還是妥協了,時果本是富家大少爺,習慣了接送更不會反對,于是兩人很快就坐上了蔣時的車,根據行走的路線,蔣時先把時果送回家,最後才決定送安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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